驍爺VS寧果 愛的演習(補兩千字)
一共四個女兵,全都圍在了童雲驍這桌,這一張原本在大廳裡毫不出奇的桌子立刻成了焦點。
然後,各路人馬紛紛造訪,大家都以不同的理由來問候這桌的兄弟們在演習中的英勇神武所向披靡,發揚華夏語言的變化莫測的靈活性來表達自己對英雄的敬仰之情。
於是,一來二去,這一桌八個墨龍隊員有一半被灌倒了。
童雲驍似乎早就感覺到了危險,但喝酒就是這樣,只要你喝了第一杯,那麼後面的就一律無法拒絕,直到你喝倒了鑽到桌子底下去大吐或者大睡爲止。
寧果一直藉口自己不能喝酒堅持滴酒不沾守在童雲驍身邊,想着等會兒這傢伙喝醉了自己能把他抗走。
熊連瑞早從一上飛機的時候就憋着一股勁兒,不過他一直忍着沒發泄出來。
當初寧果剛入伍的時候,熊連瑞正好在N軍區負責新兵集訓,是寧果的教官。寧果這丫頭參軍就是爲了能跟童雲驍在一起,所以訓練的時候十分認真也特別能吃苦。
她底子本來就好,再加上自己勤學苦練,不久就從新兵連裡脫穎而出,受到了上面的重視。
那個時候,熊連瑞的心裡對寧果是懷着一種特別的心思的。這小姑娘積極上進,肯幹敢幹,長得又漂亮,誰不喜歡?
只是她好像除了訓練之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熊連瑞給她的特別關愛也被一樣拒絕,每天眼裡除了訓練就是訓練,看着笑呵呵的一張俏臉,其實眼睛裡誰都沒有,誰也看不上。
不過即使這樣熊連瑞依然癡心不改,他覺得寧果這樣的姑娘驕傲是應該的,她有驕傲的資本。
所以,他一直沒放棄對她的追求,當然也一如既往的照顧她,對她的評價不管是口頭還是官方都特別高。甚至後來寧果被保送上軍校的時候,他都不遺餘力的替寧果說了不少好話。
當然,當初還只是少尉的熊連瑞根本不知道寧果的背後有嚴肅這層關係,還以爲寧果能夠被保送軍校自己出了很大的一把力呢。
他滿心希望寧果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對她的心意,卻不料早有人捷足先登把他一切生路都堵死了。
當時在飛機上聽見寧果叫童雲驍那一聲“童童”的時候,他恨不得一槍蹦了這個一臉冷漠的混蛋。只是他尚存的一點理智不允許他那樣做。
但現在演習結束了,有些事情也該有個說法了。
他一直看着一撥一撥的人去那一桌敬酒,而那個姓童的上尉差不多喝了有一斤多之後才拎着一整瓶白酒走了過去。
“咦?熊長官!”吳亮也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看見熊連瑞過來,立刻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兒剛要去敬你呢,你看你就過來了。”
熊連瑞似笑非笑的看着童雲驍:“童副隊槍法如神,我必須得先過來敬他一杯啊。否則的話,咱們可就一起在天上掛了。”
童雲驍看了熊連瑞一眼,沒說話。他一向不善言談,這會兒喝了酒更不愛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只是他本來長得就帥氣,喝酒不上臉,反而面色如雪,眼神閃爍,帶着一絲朦朧的水汽,好像個受了委屈卻更加倔強的孩子。
“怎麼,在戰鬥中童長官身爲上司不願跟我們這些人說笑,到了酒桌上也不給個面子?”熊連瑞淡然冷笑着睨着童雲驍,眼神中盡是不滿和挑釁。
寧果的秀眉皺了起來,朝着那邊的同伴兒遞了個眼色。那個坐在熊連瑞身邊的女兵笑嘻嘻的端起了酒杯:“熊連,您是我的老領導了哈!今天能在這裡遇見不容易,我敬您一杯,您能給這個面子嘛?”
“花菜,”熊連瑞回頭看了女兵一眼,微笑着說道:“你先等一會兒,我先跟童副隊喝三杯,然後再跟你喝。不然的話,童副隊嘴上不說,心裡恐怕會怪罪我們目無上司的。”
“我不能再喝了。”童雲驍淡淡的開口。事實上他是真的不能再喝了,他現在已經到了臨界點,再多喝一杯恐怕真的要醉到不省人事。
其實醉了也沒什麼,畢竟這樣的場合,難得一醉。
可是墨龍的人現在回來的不全,羅小杰馬騏他們還沒到,現在到場的也之後他帶着的狙擊組,如果他這個副隊長喝醉了,那些屬下們就真的沒有遮攔了。
當然,童雲驍也知道自己拒絕了熊連瑞的酒會讓他不痛快。但那又怎麼樣?好像他早就對自己不滿了,也不差這一點。再說了,他痛快不痛快跟爺有關係嗎?
“喲?別人的酒能喝,就我的酒不能喝?”熊連瑞冷笑着發難,事實上他覺得終於找到正當的理由向童雲驍挑戰了。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拽的二五八萬似的,不就是能在一千五百米高空狙中目標嗎?牛有什麼牛?!
“不管是誰的酒,我真的不能喝了。”童雲驍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吳亮忙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熊連瑞賠笑臉:“長官,我們副隊長是真的不能喝了。要不我替我們副隊長敬你,你喝一杯,我喝三杯,怎麼樣?”
“兄弟,這是什麼規矩啊?你想喝咱們倆就喝,兄弟,替什麼替啊?一個大老爺們兒,喝酒還得讓別人替?”熊連瑞冷笑,他還想再說什麼時,卻被寧果打斷。
“熊長官,”寧果站起來,拿過童雲驍的酒杯,伸手撈過一瓶白酒倒滿,“童雲驍是我男朋友,不是別人,他的酒我替他,行嗎?”
“你男朋友?”熊連瑞臉上的冷笑漸漸地凝固,眼神裡帶出幾分殺氣來看着童雲驍,“童雲驍,是嗎?”
童雲驍伸出手去拉過寧果讓她坐回到自己身邊,然後擡手端起那杯酒,舉過去跟熊連瑞的酒杯碰了碰,淡淡的說道:“喝酒是嗎?少廢話,喝吧。”
說完,童雲驍一口把一杯白酒悶下去,多餘的話一個字兒沒說。
熊連瑞被噎了個大窩脖兒,憤怒的瞪着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不甘示弱的抓起酒杯咕咚一下把一杯白酒悶下去,又抓過酒瓶倒酒:“再來!”
童雲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冷冷的看着熊連瑞,一言不發。
熊連瑞給自己倒滿酒之後又給童雲驍倒,童雲驍卻一把扣住自己的酒杯。
“怎麼?”熊連瑞怒視着童雲驍,那樣子不像是喝酒,倒像是打仗。
“你要跟我喝,我已經跟你喝了。”童雲驍的臉色煞白,目光冷清,那氣勢足以拒人千里之外。
“再喝!”熊連瑞心裡的怒火被童雲驍的淡定冷漠完全激發起來,熊熊不可滅。
“不喝了。”童雲驍依然用他最擅長的短句回了對方,連個標點符號都懶得多給。
“是男人的就再喝!”熊連瑞雙眼通紅,伸手要去拿童雲驍的酒杯。
“喝酒跟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童雲驍黑白分明的眸子點着水光,手指扣着酒杯不放。
“你怕了?!”熊連瑞開始用激將法。
“怕你?”童雲驍冷笑着撇過臉。
大廳里人聲鼎沸,每個桌子上都喝的熱火朝天,划拳的,耍賴的,行酒令的,五花八門,幾乎要把樓頂掀了去。
這邊桌子上的氣氛卻冷到了極點,熊連瑞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湊了過來,明着是看熱鬧,實際上是給他們隊長助陣,而吳亮等人也都收攏了臉上的笑容,時刻準備着。
寧果再次噌的站起來,問熊連瑞:“熊連瑞,你到底要幹什麼?”
熊連瑞盯着寧果看了幾秒,壓低了聲音問:“寧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寧果看了一眼童雲驍,淡笑着說:“我正在追他,還沒追上。怎麼,你有意見?”
“你?追他?”熊連瑞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還沒追上?!
寧果又低頭看了童雲驍一眼,眼睛裡全是情緒。
熊連瑞手裡的酒瓶子咣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擡手就脫常服外套:“童雲驍,有種起來,跟老子過兩招。”
童雲驍虛了虛眼睛,看了一眼寧果,然後伸手一推桌子,屁股下的椅子吱吱響着往後退開半米。他的屁股好像是粘在椅子上一樣沒動,只是側了側身面對着熊連瑞。
其實不是童雲驍不站起來,實在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喝多了根本站不起來,醉拳什麼的不是他的強項,所以他想勉強坐在椅子上接這人兩招。不管輸贏,這事兒過去算完。
童雲驍是多麼純粹的一個孩子,在他的心裡,殺人就是殺人,把人殺死就好。訓練就是訓練,達到訓練強度和目的就好,而所謂的過幾招,也真的是過幾招就好。輸贏什麼的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這個舉動對熊連瑞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起來!”熊連瑞緊握着拳頭怒喝。
童雲驍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我特麼這會兒站不起來。
“你他媽找死!”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熊連瑞暴吼一聲,揮拳直接打童雲驍那好看的鼻樑。先把你丫鼻樑骨打斷,看你這混蛋還有什麼可傲慢的!
只是熊長官在暴怒之中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因爲童雲驍是坐着的,又有一雙長腿。所以他的拳頭根本就打不過來,童雲驍右腿一擡,一腳踢出去就把熊長官擋住。
“媽的!”熊連瑞收拳換腳,擡腿朝着童雲驍的腿彎狠狠地踹過去。他這一腳踢得很帥,右腿以髖關節爲軸屈膝上提,左腳以前腳掌爲軸外旋180度,然後迅速出擊。這是跆拳道里面殺傷力頗大的一招:勾踢。
童雲驍也沒有收腿的意思,兩人的腿骨撞到一起,發出砰的聲音。寧果在一旁聽了,無比的心疼,只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替童雲驍打着一場。
但她知道,事關男人的尊嚴,她再捨不得都不能多嘴,否則童雲驍只能讓人瞧不起。再說,童雲驍是墨龍的人,是她姐夫的得力干將,會打不過一個熊連瑞?笑話。
事實上,寧果也的確沒有失望,兩個男人很快就分出了勝負。
熊連瑞急切求勝,再跟童雲驍右腿上過了三招之後,便認定他一直沒出腳的左腿是弱點,於是側身上前,想從左側把童雲驍踹翻在地。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童雲驍的長腿會那麼快,在他剛往一側滑出半步之際,童雲驍單手扶着椅背,屁股終於離開了椅子,前身下俯,左腿一記鞭踢,正中熊連瑞的腰側。
腰這個部位是人的身體最柔韌的地方,只有一根脊椎骨,可以前後左右彎曲,支撐着人上身全部的重量。但也正是因爲如此,這裡又是最脆弱的地方。前面是小腹,重擊則傷及五臟六腑,後面是脊椎骨,重擊後果更加嚴重。
幸好童雲驍沒完全喝醉,明白現在只是戰友互相切磋,沒把熊連瑞當敵人。否則這一腳踹出去,熊連瑞怕是要丟掉半條命了。
不過饒是這樣,童雲驍的這一腳的威力也行當驚人。他的格鬥是羅小杰精心調教的,羅小杰出身武林世家,是墨龍因武術格鬥而特招入伍的,他三歲習武,至今從未間斷。整個墨龍行動中隊的人都在他手底下走了一個過。
童雲驍是狙擊手,近身格鬥對他來說基本沒用,畢竟一個藏匿在幾百米之外用長槍殺人的人如果也需要近身格鬥的話,那麼他們整個行動中隊也等於覆滅了。所以童雲驍的格鬥術沒有一點花架子,每一招都是保命的招式同時也是致命的招式。
熊連瑞一聲悶哼後,整個人往後飛出去兩米多,砰的一下砸在一把椅子上,然後落地,好幾秒鐘都沒反應。
周圍幾張桌子上的人都紛紛後退,原本看熱鬧起鬨的也都沒了聲響。偌大的食堂裡,遠處的人還在喧譁着,這邊方圓十米之內卻沒了動靜。
“隊長!”熊連瑞的手下呼啦一下圍上去三四個把熊連瑞扶起來,剩下的人呼啦一下涌上來要跟童雲驍拼命的架勢。
“媽的!老子弄死你!”
“操!敢在我們地盤上撒野!教訓他!”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先上!”
童雲驍扶着椅子站在那裡,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目光清泠的看着圍着自己劍拔弩張的七八個人。安靜的好像一隻剛睡醒的貓。
寧果忍不住了,側身擋在童雲驍面前憤怒的質問:“幹什麼你們!輸不起啊?是他熊連瑞先出手的!怕輸就別打啊!”
墨龍的其他隊員也冷着臉站起來,緩緩地攏在童雲驍兩側,隨時準備迎接對方的挑戰。
“怎麼回事兒!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一聲冷喝從人羣外傳來,聲音不高但透着威嚴。
看熱鬧的人忙側身散開,外邊又一隊二十幾個穿着作訓服的人走了進來。
不用說,這隊人馬跟揍人的那小子是一路的,他們的迷彩作訓服是同樣的花色。而這一隊人帶頭的是個中校,應該是他們的頭兒。
“隊長!”吳亮像是見了救星一樣衝上去,“你可算來了!”
“鬧什麼呢,你們?!”羅小杰的目光如冷刀一樣掃過圍觀的衆人,這片兒的氣溫立刻下降了好幾度。
羅隊長跟隨了嚴肅七年的時間,早就把嚴大隊長身上的狂拽酷霸冷的氣質學到了家,而且他天生也不是軟骨頭,從小兒壓着別人的頭頂長大的孩子,天生不知道什麼叫理屈。
“長官,你的人太不像話了,把我們隊長給打了!”熊連瑞手下的一個士兵大聲彙報。
羅小杰回頭看了一眼童雲驍和他身邊的寧果,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咦?這不是咱們家小姨嘛?”
雖然羅小杰不是天津人,但他故意弄出一口天津腔兒來看着寧果叫小姨。
當兵的人來自各族各地,五湖四海。對各地的民俗差不多都知道。天津人有個習慣,稱呼人的時候指着孩子叫,比如叫丈母孃的時候會直接叫‘姥姥’,意思是孩子他姥姥,但卻省略了前面的定語。
小姨?我靠!這漂亮姑娘是這位隊長的小姨子?!媽的,那還鬧個什麼鬧啊?人家都一窩包圓兒了,就算是打贏了也沒別人什麼事兒啊。
圍觀的衆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一個個瞪大了眼看熱鬧。
寧果趕緊的立正敬禮:“羅隊長好!”
“你也好。”羅小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童雲驍。這小子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神迷離帶着水汽,一看就是喝多了。
這傢伙性子冷的出奇,平時在隊裡就沒人敢招惹,也就吳亮這個沒臉皮的招貓逗狗的無賴能跟他搭夥。但是在喝多了的情況下,十個吳亮也攔不住一個童雲驍。
熊連瑞的兄弟們臉都白了,有這樣的領導嗎?護犢子護的也太明顯了吧我靠!
羅小杰看都不看那些人,直接跟寧果說:“果果,驍爺醉了,你扶他出去找個地方透透風,散散酒氣。”
“噢,好。”寧果轉身扶住了童雲驍的手臂,低聲說:“走吧。”
童雲驍看了一眼羅小杰,點了點頭,跟着寧果走了。把這邊的亂攤子交給了羅隊長,驍爺完全不擔心。
寧果扶着童雲驍出了食堂大廳,吹着夜風緩緩地往不遠處的操場走。
因爲演習結束了大家都可勁兒的撒歡兒,所以艦隊駐地除了值班的士兵需要堅守崗位之外,其他的人都去喝酒了,整個駐地就顯得十分空曠。
操場上更是一個人影兒也沒有,明淨的月光籠罩着大地,一片安詳寂靜。
“我們去那邊坐。”寧果拉着童雲驍走到障礙訓練場的一道塗着迷彩圖案的水泥臺旁邊,然後一扭身跳上去坐好,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童雲驍腿長,不用跳,屁股一擡就坐上去了。
“哎,喝那麼多酒,你沒事兒吧?”寧果把手裡的一灌涼茶打開遞過來。這時候她出門的時候順手牽羊拿出來的。
童雲驍低頭看了一眼涼茶,又扭過頭去看着寧果,目光溫和:“沒事。”
“喝一點。”寧果手裡的涼茶舉到童雲驍的嘴邊。
童雲驍微微的笑了笑,低下頭去喝。一雙手卻一直撐在身側,動都沒動一下。
寧果的小心肝兒狠狠地顫了一下,暗道,這是什麼節奏啊?千年鐵樹終於要開花了嗎?姐的春天終於要來了嗎?
寧果直起身子捏着涼茶餵了兩口之後,驍爺就不喝了。不過這貨依然笑得溫和,聲音低低的,也很好聽:“太甜了。”
“嗯,這個涼茶是挺甜。”寧果把手撤回來,下意識的喝了一口,甘甜的味道順着喉嚨一直甜到了心裡。
童雲驍微笑着看了她一會兒,又慢慢地轉過臉去,手臂往後撐了撐,仰着脖子看着天空。
南海的空氣很好,今晚又是晴空萬里,天上的星星銀釘一樣灑在如墨的夜幕之上,一輪滿月已經升到中天,童雲驍目力極好,就這樣看着,都能看的清楚月球上的影影綽綽。
寧果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一罐涼茶喝完,然後輕輕一捏,易拉罐啪的一聲扁了。
安靜的童雲驍下意識的回眸,看了一眼身邊的姑娘,依然沒說話。
寧果輕笑道:“想不到我們能在這次演習中見面。”
“嗯,是很意外。”童雲驍從寧果的側後方看着姑娘齊耳的短髮,低聲說道:“你很優秀。”居然躲過了一枚對空導彈的襲擊,是這次演習中唯一一個擺脫藍軍的對空導彈的一架飛機,當然,那個靠犧牲一架轟炸機而倉惶逃過的運八不算。
“不,不,你更厲害。”被誇獎的寧小果有點不好意思。
“你……真的想進墨龍飛行分隊?”
寧果側身回頭看着半仰的童雲驍,月光照進他的眼睛裡,有異常迷人的光亮,她忍不住動了動屁股,往他身邊捱過去,側身單手撐在臺子上,湊近了他的臉,低聲反問:“不行嗎?”
“……墨龍很苦,不適合女孩子。”
“所以,童副隊長你會對我的申請投反對票嗎?”
“這個……我沒有權利。”童雲驍輕輕的搖頭,目光清澈而真誠的看着寧果的臉,“但作爲朋友,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那邊的訓練真的很苦,女孩子……吃不消的。”
“哦?”寧果玩味的微笑,“原來在童副隊的眼裡,我還是個女孩子啊?”
童雲驍輕笑出聲:“你當然是個女孩子啊。”
也許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也許是心底的思念太深。
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臉,聞着他說話時吐出的淡淡的酒氣,那麼真實,那麼親近,好像千百回的夢裡,卻比夢裡更加真實,他就在身邊,就在眼前。
白天他們曾經在高空中並肩戰鬥,晚上他坐在自己身邊陪自己吹風,看星星,聊天。
這一刻,寧果的一顆心狂熱的跳着,卻又感覺無比的安寧。
童雲驍終於被寧果熱辣辣的目光看的有些無措,低聲問:“怎……怎麼了?”
“童童,問你個事兒啊。”寧果忽然笑開,一張俏臉如桃花般燦爛。
“嗯。”童雲驍在聊天這件事上一向是受衆,幾乎從來不主動進行什麼話題,但卻因爲良好的教養,不管對方說什麼,他都會專心的聽。
“你記不記得,我們認識多久了啊?”
“記得。”童雲驍幾乎不用思考的說道,“我們認識六年了。”
“是啊,六年了。”寧果輕笑,“那年你帶着蘇陸宇替我姐夫來家裡送年禮,我爸爸留你們在家吃飯。”
想起往事,童雲驍臉上的笑意也溫暖起來,那時的寧果還是個嘰嘰喳喳不懂事的小丫頭,看見自己毫不掩飾的盯着看,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那輛軍車裡,我問你的問題?”
“呃?”童雲驍一怔,然後略顯尷尬的別開了視線。
寧果卻認真地湊上來低頭看着童雲驍的眼睛,聲音比月光還柔和:“童童,六年過去了,你學會了接吻沒有?”
“呃,沒有。”童雲驍敏銳的嗅覺能清楚的聞到寧果說話時吐出的氣息裡有涼茶的甜甜的味道,這種甜味讓他的心跳驟然慢了半拍,梗的胸口有點痠痛。
“不是吧?你可真夠笨的。”寧果的聲音輕輕地上揚,笑意難掩。
“誰……沒事兒想這個。”童雲驍的聲音驀地低下去,腦子裡忽然閃現出吳亮的筆電裡那些限制級的畫面。
“你沒想過?”寧果伸出手去扶住童雲驍脖頸上的大動脈,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摩挲着,“我不信。”
童雲驍漂亮的眼睛微微閉上,薄脣緊緊地抿了抿,抵抗着脖頸處的蘇蘇麻麻的感覺:“想也沒用。”
寧果低低的笑着,溫熱香甜的氣息撩撥着童雲驍的鼻息:“怎麼會沒用?這對男人來說可是不可缺少的基本功,不會的話,將來談戀愛的時候會被女朋友笑話的哦。”
童雲驍的眉頭皺了皺,終於忍不住擡起手來握住寧果的肩膀,把人輕輕地推開的同時,自己也坐直了身子:“可是……沒有實戰演習目標,空想是沒用的。”
“那,不如我們來試試?”寧果的另一隻手也勾上童雲驍的脖子,漂亮的大眼睛因爲微笑而彎彎的,好像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子。
“嗯。”童雲驍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還是比較適合接吻演習的,寧果側歪在童雲驍的懷裡,雙手勾着驍爺的脖子。而童雲驍的一隻手捏着寧果的肩膀,另一隻手繞到她身後攬着她的背。
很標準的接吻預備式,只是一直沒有導演喊A。
“童童?”寧果等了一會兒不見驍爺有動靜,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他一聲。
“嗯。”童雲驍全神戒備的狀態看着懷裡的姑娘。
寧果忍不住苦笑,心想你還真把這事兒當軍事演習了?
“爲什麼還不行動?”
面對懷裡姑娘的質問,驍爺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是藍軍?”
寧果在心裡哀嚎一聲:神啊,你打個悶雷劈死我吧!
……
夜風徐徐,吹過一片薄雲。月姑娘匆匆扯過蓋住了嬌羞的臉。
艦隊某駐區障礙訓練的操場上,一對佳偶萬分認真的做着愛的練習,心無旁騖,百折不撓。
------題外話------
那什麼,親們看過之後不要忘記去收藏一下某珠的新文《調教小獸夫》,小狐狸已經蛻變成人,精彩更上一個臺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