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看着正坐在自己對面的面無表情甚至有些不耐煩的樑淺,只覺得自己有些坐立不安,躊躇了半晌,最終只能有些惱火的看向了身後的管家。
“怎麼大小姐還沒下來?”
“已經去催了,但是大小姐似乎並不想來。”管家禮貌的淡淡迴應道,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一旁的蘇木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快點,無論怎麼樣都得讓她給我下來!”
她自己惹的禍自己去處理,蘇父有些不悅的冷聲道,一旁的蘇母聽着他這般語氣不免有些不爽,但是卻也不好說些什麼。
畢竟現在理虧的就是蘇雅,她也不能繼續給蘇雅說好話。
而樑淺就這麼冷漠的看着他們兩個人自己的獨角戲,目光冷冷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此時此刻她的腦袋上依舊還帶着紗布,今天早上剛換的藥。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身上萬年不變的西裝反而和自己頭上的紗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就是爲了來膈應他們,特意讓護士姐姐給她多纏了兩圈。
“沒想到蘇大小姐這麼大的架子啊。”
樑淺帶着些許冷笑瞟了一眼蘇母,後者頓時身子一僵,看着樑淺沉默了半晌,只得舔着臉笑了笑:“這兩天小雅的身體不太好,您也知道,她天生的病秧子……”
“哦?身體不好還有力氣搞我?那我看這身體也沒差到哪兒去嘛。”樑淺輕笑着說道,然而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樑淺很不爽。
一旁的川柏看着樑淺如此模樣,心中忍不住笑了出來,然而面上卻依舊佯裝鎮定面無表情,畢竟今天來他們是來談判的。
“這……”
蘇母聞言瞬間成了泄了氣的氣球,有些尷尬的看向了一旁的蘇父,後者則是用一種責備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到樓上啪嚓一聲巨響,衆人頓時朝着樓上看了過去,只見似乎是摔了東西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便聽到蘇雅大喊的聲音,帶着些許惱火與憤怒:“憑什麼!她來就來了,我爲什麼還要下去?她以爲她是誰?”
此言一出,蘇家夫婦頓時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下意識的朝着樑淺的方向打量了一眼,而後者的嘴角上是掛着一絲冷笑。
“看樣子,蘇小姐不太想見我,那我還是先走了。”
樑淺說着便直接起身,轉而朝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就在蘇家夫婦正在思考到底應不應該阻攔的時候,只見樑淺的腳步突然一頓。
“哦,對了,忘了說,就讓蘇小姐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樑淺說完這句話便直接轉身離開,蘇父的臉色頓時一綠,她這是明擺着打算要鬧到明面上去啊。
原本他以爲樑淺既然主動來了,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了,畢竟他們蘇家也是有底的,如果想要真的和他鬧起來,也得傷筋動骨一下。
所以他們也沒想着主動登門去處理這件事。
而樑淺今天也主動來了,這明擺着就是打算和好的意思,可是現在這幅表情,似乎已經是真的惹惱了她了。
“樑小姐請留步!”蘇父連忙上前擋在了樑淺的面前,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樑小姐消消氣,我們家蘇雅被我們寵壞了,不知輕重,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樑淺聞言皺了皺眉頭,淡淡的打量了一番蘇父,隨即帶着些許冷笑:“蘇先生莫非以爲我樑淺今天來是給你們臺階下不成?”
此言一出不光是蘇父,連蘇母的臉色也是一變,紛紛有些怔愣的看着樑淺,只見她那凌厲的目光帶着些許怒火。
“我是因爲咽不下這口氣!”
樑淺說着目光狠狠瞪向了樓上的方向,帶着些許冷笑和壓抑着的怒氣:“我樑淺這輩子什麼時候被人欺負到了這種地步?”
“我不親自找過來,你們還真當我黎樑兩家沒有人了不成?”
聽着樑淺憤怒的聲音,蘇家夫婦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旁的川柏見狀微微斂眸輕輕咳嗽了一聲,沒想到樑淺演戲也演的這麼好。
真應該給她一個奧斯卡。
然而還不等蘇家夫婦說些什麼,忽而只聽到樓上一陣快速的高跟鞋聲,沒過一會兒便看到蘇雅同樣憤怒的眼神。
“還不是因爲你自己手腳不乾淨,勾引我的未婚夫嗎?”
蘇雅這一次是真的和她面對面硬剛了起來,蘇母頓時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仔細思索了一下,卻也並沒有制止。
畢竟蘇雅說的很有道理,從頭到尾最主要的原因,不還是因爲她和景緻涵不清不楚的嗎?
蘇父聞言也皺起了眉頭,轉而看向了樑淺,而後者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猛然回過頭看向了蘇雅,帶着低沉的陰冷。
“誰告訴你,我勾引景緻涵了?”
“你敢說凌山的那個女人不是你嗎?還有那天的宴會上,再有,你的舅舅想要和景家聯姻,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蘇雅說着有些嫌棄輕蔑的瞟了她一眼,雙手環在胸前,帶着些許諷刺意味的笑了笑:“明明自己的未婚夫就站在旁邊,還偏偏想要勾引別人家的。”
“不光是長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樣,本身就是個狐狸精。”
樑淺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侮辱?
而川柏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如果不是蘇雅這麼說,他還真的忘記了自己還是樑淺未婚夫這件事。
“呵,我原本以爲蘇家的大小姐,景家未過門的未婚妻至少也會是個名媛。”
樑淺帶着些許嘲諷的眸子淡淡掃了她一眼:“可是沒想到,原來只是個沒有弄清楚是非黑白就誣陷別人的潑婦。”
“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爲,你們蘇家只是個暴發戶呢。”
樑淺的這番話瞬間連帶着蘇父蘇母兩個人一起罵了,蘇父的眉毛一挑,看着樑淺的目光帶着些許不善。
蘇家可是存在過很多年的,和景家同樣的名門望族,被她這麼一說,可是連帶着祖上三代都被侮辱了。
“不過,樑小姐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和我們未過門的女婿沒有任何關係?”蘇母冷笑了一聲,面上的笑容明擺着是不相信的。
“沒錯,我和景緻涵不過是朋友關係,而且,我有另外的心上人,我也決定,要和他訂下婚約。”樑淺勢氣凌人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