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木頓時一個震驚,不過還好有了心理準備方向盤握的很穩,微微側目看着景緻涵一副認真的模樣,他不由得帶着些許試探的語氣問道。
“您這是打算去民政局幹嘛啊?”
景緻涵聞言則是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去民政局不就是辦理結婚嗎?還能做什麼?”
“我還以爲您這是打算離婚呢。”
“說什麼鬼話。”
“所以您說什麼鬼話啊?”
景緻涵聽着蘇木的話面色凝重的扭過頭去,只見蘇木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你是個成年人了,你也知道如果真的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別沒有任何準備就做最衝動的事情。”
聽着蘇木的話,景緻涵反而有些詫異,他詫異的並不是他所說的話,詫異的是,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當着自己的面如此嚴肅的斥責反對自己。
“我知道後果,可是我和詩詩總歸是要結婚的,早一點晚一點不都一樣嗎?”
該面對的事情也都是早晚都要面對的。
“這不一樣,等到你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到時候光明正大的求婚宣佈婚迅,和現在你還有未婚妻,景家人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地下領證。”
“哪個給米詩詩帶來的傷害更小?”
這是景緻涵第一次覺得蘇木說的話有道理,反而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有些衝動了。
這種想法,是不是對米詩詩來說,是不負責任的想法?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並不知道。
未來的某一天,他卻會後悔。
爲什麼當時沒有衝動一下,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
“那位小姐真的沒關係嗎?這裡所有種類的酒都被她叫了一遍……”
“不過怎麼看她都有些眼熟,真奇怪,到底是誰來着?”
“你忘了?這不就是上次醉酒鬧事兒,還把蘇少爺的手撞傷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幾個人看向了不遠處的沙發上,樑淺正眯着眼睛打量着滿滿一桌子的酒杯,上面紅紅綠綠的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顯得格外好看。
“哎呦,這麼一桌子的酒美女喝的完嗎?不然我來陪你喝?”
正當樑淺數着酒杯的時候,忽而一個微微敞開領口,故意露出鎖骨的男人緩緩朝着她走了過來,噗通一聲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只見樑淺的眸子頓時變得冰冷了起來,帶着陰沉的淡漠瞟了一眼他伸過來搭着自己肩膀的手:“我認識你嗎?”
“現在認識了啊,不知道美女叫什麼名字呢?”
不遠處的酒保看着樑淺被男人騷擾,頓時有些擔憂的戳了戳一旁的服務生,然而服務生則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放心吧,我已經叫了蘇少爺了。”
“啊?你叫蘇少爺做什麼?”
服務生卻有些茫然的擡起了頭,無所謂的說道:“我看那天樑小姐醉酒蘇少爺不還護着她嗎?他們兩個不是情侶關係嗎?”
“想什麼呢,蘇少爺可是因爲她傷了手……”
然而正當這個時候,只見正當男人調侃樑淺的時候,突然一隻手猛然抓住了他搭在樑淺肩膀上的手腕。
突然的用力讓男人忍不住哀嚎了起來,頓時從沙發上滾了下來,樑淺看着突然的轉變下意識的朝着身後看了過去,只見正是蘇木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小木木!”
樑淺頓時驚喜的轉過了身,蘇木頓時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後退了一步:“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小木木啊。”樑淺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那單純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一般,蘇木連連擺手。
“樑小姐,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們兩個還沒有那麼熟。”
“不對,就算熟也別這麼肉麻的叫我。”
樑淺卻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隨即有些委屈的嘟囔了起來:“我叫的也是你的名字啊,還有,哪裡肉麻了,我以前也是……”
然而話說到一半,樑淺便連忙閉了嘴,蘇木的眸中卻閃過了一抹黯然,隨即冷笑了一聲。
應該是以前也對別的男人這麼叫吧。
川柏說過,她喜歡上一個人,只需要三秒鐘。
所以,對自己也是這樣。
“你原來有男朋友啊!”原本正在地上掙扎的男人終於爬了起來,手上隱隱的陣痛似乎時刻提醒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連忙後退了兩步。
“抱歉,打擾了。”
說着男人便想要離開,蘇木卻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男人有些驚恐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蘇木帶着些許威脅的語氣開口道。
“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你給我搞清楚了。”
“不是那你打我幹嘛……”
男人一時間說話都帶着些許哭聲,委屈極了的模樣,而另一邊的樑淺卻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眸子,蘇木則是一把將他推開。
“因爲老子看不慣對女人動手動腳,要是再讓我看見,看一次打你一次,知道嗎?”
眼看着蘇木開啓了小混混模式,男人聞言大氣都不敢出,連連點頭,蘇木一鬆手便逃也似的轉身離開了。
樑淺看着蘇木似乎氣急的模樣,莫名的只覺得胸口有些悶,乾脆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就要灌進去。
蘇木一回過頭便看到她拿起了酒杯的樣子,他頓時身上一陣冷汗,連忙衝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頓時手中的酒杯一陣傾斜,灑了下來。
“你幹嘛!”
“喝酒啊,看不見嘛!”
“你又不會喝酒喝什麼!”
說着蘇木一把從她手中搶過了酒杯,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蘇木這才發現滿桌子都是酒杯,轉而有些錯愕的看了她一眼。
“你叫這麼多酒做什麼?”
借酒消愁也不是這麼借的吧?
更何況這得多大愁?
剛剛蘇木來的時候滿眼都是搭在樑淺肩膀上的那隻手,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她叫了滿桌子的酒。
樑淺則是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有些不悅的癟起了嘴,蘇木看着她好像小孩子一般生悶氣的模樣,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
“說話啊。”
蘇木也坐在了她的身邊,轉而從口袋裡掏出了手帕遞給了她,樑淺有些委屈的瞟了一眼手帕,轉而茫然的擡起了頭看向了他。
“擦擦。”蘇木用眼神示意剛剛灑在衣服上的酒漬。
樑淺卻冷哼了一聲,傲嬌的撇過頭去:“就是因爲不會喝酒纔來學啊。”
“上次不就是因爲我喝酒,才讓你的手受傷了嘛……”
聽着她小聲嘟囔的聲音,蘇木只覺得心口彷彿某處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有些怔愣的擡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