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
顧婉兮有些慵懶的靠在門板上,纖細柔媚的手腕輕輕搖晃着微微泛着紅色的紅酒杯,目光卻凌厲的看向了此時此刻正坐在書房的景緻謙身上。
“聽說什麼。”
景緻謙頭也沒擡,淡淡的看着手裡的書,顧婉兮聞言像是心裡鬆了一口氣一般,緩緩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米詩詩。”
景緻謙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翻着書頁的手頓時一顫,不過一瞬便恢復了正常,顧婉兮也並沒有什麼反應,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樑淺回來了,帶回了米詩詩已經死了的消息。”
“聽說是救了一年,還是沒能救活。”
顧婉兮說着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的嘲諷和笑意讓人完全無法忽略,景緻謙也砰的一聲闔上了手裡的書,目光淡淡的看向了她。
“所以,你想表達的是什麼?”
顧婉兮握着酒杯的手頓時一僵,隨即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回頭看向了他,目光凝重的說道:“我想讓你認清楚現實,你在外面放出去的人手,也是時候收回來了。”
“一年前爲了這麼個女人進去,因爲這件事你現在都不能接手公司,你就是個空殼子一樣,可是即便是這樣,你還是派人去找她。”
“值得嗎?”
如此驕傲的一個人,爲了一個女人到了這種田地,到底值不值得?
而景緻謙聽着她的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一隻手撐着下巴淡淡的打量着她:“那你呢?”
我?
顧婉兮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的身上,她一時間竟然的沒能回過神來,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半晌,只見他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那你留在這樣一個空殼子身邊,值得嗎?”
顧婉兮聞言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緩緩向前走到了他的身旁:“當然值得,更何況,你真的是一個空殼子嗎?”
景緻謙手裡握了多少牌,顧婉兮雖然並不是全部知道,但是她也很確定一點,他不只是在景氏的那點力量。
畢竟,他未來是要奪回屬於他一切的人。
景緻謙看着顧婉兮如此篤定的神情卻不禁笑出了聲,低沉的嗓音帶着迷人窒息的魅惑:“這麼看來,你似乎對我很知根知底的樣子?”
顧婉兮所緩緩傾身抱住了他,讓景緻謙的臉頰貼在她的身上,她帶着些許悵然和堅決:“無論你是不是空殼子,就算是一無所有。”
“我也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景緻謙的目光逐漸深沉了起來,看着顧婉兮輕輕抱緊自己的手,他嘴角的笑意也逐漸消失不見。
“是嗎……”
……
“怎麼樣?這兩天工作還適應嗎?”
西未緩緩走到了米詩詩的身後,米詩詩聞言頓時一怔,隨即輕笑着回頭點了點頭:“嗯,具體流程我已經清楚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記者最主要的工作原來並不是拍照……”
米詩詩說着有些懊惱的皺起了眉頭,西未見狀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總之,能發現好新聞的就是好記者。”
“對了,明天有個活動你去一下吧,大家都有了分配,這也是鍛鍊你。”
米詩詩一聽說有任務頓時欣喜的點了點頭,這兩天她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四處亂跑,待在辦公室總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或者說,是少了什麼人?
“好,待會兒我把時間地點都發到你郵箱,自己看看。”西未說着便轉身離開了,米詩詩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做的不錯啊。”
正當米詩詩坐在位子上開始整理這兩天查的資料時,忽而只聽到一陣聲音傳來,她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只見正是小劉。
“還好吧,總覺得之前好像也做過這種事,所以做起來還比較順手。”米詩詩一看到是他也不禁放鬆了下來。
“確實,這兩天出任務也很順手,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必要讓別人教你。”說着小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轉而悄悄湊到了她的耳邊。
“之前說你走後門的那些人都閉上嘴了。”
米詩詩有些怔愣的看着他輕笑着的模樣,她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事,這種事都已經習慣了,沒什麼的……”
然而在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米詩詩卻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她爲什麼說,這種事都習慣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某個畫面,一羣人在自己的身後嘀嘀咕咕的樣子,難道自己之前也像這樣經常受別人議論嗎?
“小劉,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米詩詩突然擡頭看向了小劉,他則是笑着點了點頭:“當然好,現在食堂剛好還有香煎牛排。”
“好。”
米詩詩坐在位置上看着小劉推過來的牛排不禁一笑,對於她這個來了陌生環境的人來說,小劉幾乎是她最慶幸的人。
當她一個人的時候他可以來陪自己聊聊天,還經常一起吃午飯。
“沒什麼忌食的吧?”
“沒有。”
米詩詩拿着刀叉,看着小劉輕抿了一口果汁,她不禁有些糾結的皺起了眉頭,轉而疑惑的問道:“這裡似乎每個人都知道我之前是做什麼的?”
小劉緩緩放下了杯子,看着米詩詩那茫然的樣子不禁輕輕一笑:“當然了,你的名聲可是很響亮的,搶了娜可多少新聞,我記得最誇張的是,那一個月頭條几乎都是你拍的。”
她之前有這麼厲害嗎?
小劉看着米詩詩神色越發凝重的模樣,他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怎麼?你怎麼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些一樣?”
米詩詩聞言不禁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着小劉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些許:“其實,我一年前出了事故,有些事情記不太清了,你可以和我說一說嗎?”
小劉看着米詩詩那認真的眼神完全沒有一點像是開玩笑的的樣子,他不禁有些錯愕的眨了眨眼:“可,可以是可以,只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你是一個小報社的狗仔,也是經濟新聞的,不過因爲你頭條佔的太多,卻是個小公司出身這行裡的人都有點印象。”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很久都沒有你活躍的消息了……”
米詩詩有些複雜的沉思了起來,如果之前的自己只是這麼簡單的背景,爲什麼淺淺並不想讓自己知道呢?
“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回你之前的公司或者家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