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米詩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身旁正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景緻涵。
她想也沒想便直接一個歪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景緻涵似乎因爲她的動作回過神來,看着她有些睏倦的小腦袋,不禁輕笑了一聲,身子動了動,尋了個她比較舒服的位置讓她靠。
“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還困,你是不是小豬轉世啊?”
聽着景緻涵的調侃,米詩詩乾脆當做聽不到,閉上眼睛有些迷濛的想要來個回籠覺,然而卻又總覺得今天景緻涵有哪裡不對勁。
明明昨天晚上他還很生氣的彷彿跟個大冰溜一樣,怎麼現在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米詩詩想着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擡頭看過去,只見景緻涵正眉眼帶笑的看着自己,她不經意之間撞入了他的眼眸。
“你,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米詩詩只覺得自己老臉一紅,猛的坐直了身子,就連呼吸都略微急促了起來,她剛剛沒看錯吧?
那彷彿快要溺出水一樣的溫柔。
“因爲你好看。”
景緻涵淡淡的說着,手直接伸了過去,直接將她的小腦袋再次攬在了他的懷裡,他低沉輕笑着的聲音,讓她的嘴角莫名上揚。
“哎呀!”
正當這時,米詩詩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猛的坐直了身子,低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相機包,連忙伸手拿了過來。
“怎麼了?”
景緻涵看着她如此焦急的模樣不禁疑惑的開口問道,米詩詩則是掏了出來連忙摁了摁相機,可是卻並沒有絲毫反應。
“遭了,我忘了,昨天在陽臺跌了一跤,聽到了相機被撞到的聲音,可是隻顧着手了,沒想到它真的被撞壞了。”
米詩詩一時間忍不住快要哭了出來,景緻涵看着她微紅的眼眶不免有些手足無措,也難免心裡有些不平衡。
昨天晚上他那麼生氣她都沒哭,現在竟然因爲一個相機哭了?
難道他還不如一個相機重要?
景緻涵越想越不滿,然而卻又看不得米詩詩哭,只好有些無奈的說道:“就是個相機,我給你買個新的不就得了。”
然而米詩詩卻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般,猛然擡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昨天拍的東西可都在這裡面呢!要是把我相片撞丟了,我那七樓不就白跳了!”
“我胳膊也白撞了!”
說着米詩詩還擡手晃悠了一下石膏,然而因爲這動作惹得她頓時齜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景緻涵見狀忍不住抽搐着嘴角,說到底不還是你自己作的。
不過到底看不得她疼,只好有些擔憂的檢查了一下她的手,確認沒有問題才鬆了一口氣:“那就把它給我吧。”
景緻涵直接從米詩詩的手裡拿過了相機,米詩詩有些怔愣的眨了眨眼:“你要幹嘛!”他不會是想把這個罪魁禍首從窗戶丟出去吧?
“我找人幫你修,我保證會完好無損的把照片給你,可以吧?”
景緻涵帶着些許無奈寵溺的語氣,聽在米詩詩的耳朵裡這才鬆了一口氣,景緻涵到底還是景氏的總裁,他說能找人修好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她頭一次有一種這個男朋友似乎還是有點用的感覺。
此時的景緻涵自然不知道她小腦袋瓜裡想的是什麼,只是擡手又將她的腦袋摁在了他的懷裡:“行了,這回安心繼續睡吧。”
米詩詩感受着他有一搭沒一搭輕拍着自己的後背,就彷彿是哄孩子一般,心裡的某個地方也柔、軟了起來。
“嗯……”
米詩詩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就這麼睡着了,她記得她當時眼角還是溼溼的,眼淚都沒來得及擦乾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她有點佩服自己。
“哎呦,我聽說你又掛彩了?”
平安看着正打着石膏走進來的米詩詩,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哦吼!這麼大個石膏,你到底怎麼搞的啊?”平安邊說邊湊過去繞圈仔細打量着,慕詩也連忙跑了過來。
“天啊,都骨折了……”
米詩詩看着一個幸災樂禍一個滿目擔憂,她果斷的瞪了一眼那個幸災樂禍的,沒好氣的推開了他:“人生就是要掛點彩才能圓滿嘛。”
平安卻忍不住笑出了聲,狠狠地嘲笑道:“你這都掛了多少次彩了?要不是景緻涵剛好認識個開醫院的,估計你光是醫藥費都付不起了。”
“……”
米詩詩莫名的覺得自己無法反駁,慕詩聞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捏了捏拳頭像是在警告着他,平安連忙縮了縮脖,轉而安分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放心吧,只是輕微骨折,過兩個月就好了,沒什麼大事。”米詩詩看着慕詩擔憂的目光,便笑着安慰了兩聲。
“哎呀,景緻涵把她送回來的,他都沒說什麼,當然是沒事了。”平安則是揹着手笑着說道。
米詩詩聞言卻是一怔,有些疑惑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帶着些許的打量:“你怎麼知道是景緻涵送我回來的?”
平安頓時一怔,身子也下意識的坐的板正了一些,隨即有些緊張的嚥了口水:“我剛剛在窗戶看到了啊,你從景緻涵的車上下來的。”
身旁的慕詩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頓時皺着眉頭朝着平安眼神示意了兩下,平安見狀頓時一怔,這才反應了過來。
“你……看見了景緻涵的車,不意外?”
米詩詩微眯這眸子,忽而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一般,猛的回頭看了一眼慕詩,慕詩的眼神還沒來得及收,那眨眼睛的小動作瞬間暴露在了米詩詩眼前。
“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知道景緻涵的身份了啊?”
米詩詩頓時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帶着些許狐疑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他們兩個,慕詩則是直接低頭什麼也不說。
平安聞言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然而這個笑反而比哭還難看。
砰——
就在平安思考着應該怎麼圓的時候,只見米詩詩突然拍桌而起,目光凌厲的掃視着他們兩個:“搞了這麼半天,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他身份的人啊?”
平安和慕詩頓時打了個哆嗦,像是個被訓的小學生一樣,卻糾結了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怕不是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