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緻涵所出現過的房子,現在想來就是米詩詩的家裡。
在宴會上,米詩詩和景緻涵也同時出現。
哦,那天她看到景緻涵進了女衛生間,恐怕也是和米詩詩吧?
一想到他們兩個一男一女在狹小的隔間裡不知道做了什麼事,她就止不住的開始犯惡心。
呵,她還真是個傻子。
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一直在自己身邊晃悠的蒼蠅,甚至還在私底下和景緻涵暗通款曲,她偏生還費勁了心思搞了樑淺。
自己所做的事在她的眼裡看來,是不是就像是個傻子一樣?
蘇雅的手緩緩抓緊的門把手,目光陰沉的看着裡面躺着的那個人,猛然一把扯開了門,直接走了進去。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正陷入昏迷的米詩詩,此時她臉色煞白沒有絲毫血色,臉頰上有星星點點燒傷的痕跡,可即便是這樣,也能看得出來她那如此出衆的容顏。
“不得不說,你這張臉還真是生的不錯。”
“不知道你究竟勾引了多少男人……”
蘇雅有些沙啞的自言自語,看着她的臉莫名的想要刮花,她抑制不住的緩緩擡起了自己的手,看着她那白淨的脖子。
就像是被摁在粘板上的小白鼠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就連景家這兄弟兩個都看上了你,你有什麼好的啊?無權無勢,對他們沒有任何幫助,可我不一樣!”
“我是堂堂蘇家大小姐,我背後有蘇氏撐腰,就算是樑淺都不敢對我說什麼,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蘇雅有些陰狠的咬了咬牙,手直接摁在了她臉上的氧氣罩上,緩緩的將罩子拿了起來,肉眼可見米詩詩那緊促着的眉頭,還有越發急促的呼吸。
“你確定你就這麼簡單的處理一下就行了?”
正當米詩詩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蘇雅頓時身子一僵,有些錯愕的鬆開了手,只見身後玻璃後面正有兩個人影緩緩靠近。
蘇雅頓時有些慌張的四處張望了半晌,連忙躲在了一旁的窗簾後面,她顫抖的手緊緊的抓着窗簾,硬是連呼吸都不敢。
“嗯,又不嚴重。”
景緻涵淡淡的應了一聲,看着那病房裡已經恢復正常的米詩詩,不禁凝眉再次透出了擔憂的目光,一旁的平安見狀不禁嘆了一口氣。
“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了,總之別詩詩醒了你卻倒了。”
平安說着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再次擡頭的時候便見着景緻涵要進去,他頓時一怔,只聽到咯嗒一聲,躲在窗簾後面的蘇雅頓時呼吸一滯。
“哎!你幹嘛!”
就在景緻涵要進去的那一刻,平安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景緻涵頓時有些不悅的看向了他。
“我要進去看看她。”
“不行。”
平安果斷拒絕,剛剛米詩詩被送到重症監護室他就把他趕去換藥了,所以景緻涵還沒來得及進去看一眼。
“進去會把細菌帶給詩詩,會感染加重病情的,乖乖在外面看看就算了,別打擾她。”平安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麼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勸小孩子?
而躲在窗簾後面的蘇雅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般,然而那有些陰沉的眸子卻閃過了一抹受傷。
聽着景緻涵這樣的語氣,還有他剛剛說的話,那幾乎就是鐵板釘釘了。
啊,真可笑。
她竟然敗給了這麼一個女人。
因爲這個狗仔,他想和自己解除婚約。
“我先去下去買一點東西,你應該也沒吃飯吧,我在買點夜宵回來。”平安勸好了景緻涵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一時間只剩下景緻涵一個人,站在玻璃的另一邊一動不動的看着那牀上躺着的人兒,蘇雅莫名的想要知道,他看着米詩詩的目光究竟是什麼樣的。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鬼使神差的擡手撩開了一點窗簾,透過那一點點的縫隙,卻在看清楚景緻涵目光神情的一剎那,錯愕的收回了手。
一切不過是一瞬間而已,景緻涵並沒有發現,也沒有注意。
蘇雅有些顫抖的扭頭看着窗外漆黑的彷彿被一塊巨大的黑布籠罩的天空,一切的一切的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原來,他真的愛一個人的目光,竟是如此溫柔。
擔憂,憐惜,心痛,懊悔,甚至是寵愛,所有的情緒都夾雜在一起,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鮮活有生氣的景緻涵。
並不是她二十多年來所認識的那個人。
那個面對自己自始至終都只有冷漠與淡然,就彷彿她這個人與他沒有一點關係,如同腳邊的沙子一般低微。
爲什麼,這些本該是屬於自己的啊。
自己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未來並肩一生的妻子。
二十多年的感情,都不如着一個相識不過幾月的女人嗎?
“這邊還有沒有人手,快點去那邊幫幫忙!”
正當蘇雅胡思亂想的時候,忽而只聽到外面一陣呼喊的聲音,景緻涵不禁微蹙着眉頭看着身後突然衝過來的幾個護士。
“怎麼了?這大晚上的還有什麼事兒啊?”
其中一個護士不禁有些疑惑的探頭問道,而那跑過來的護士有些焦急:“晚上值班的醫生護士都去三樓,現在這個時間人手不夠啊。”
“聽說是有個女的直接撞牆了……”
“啊?真的假的?”
景緻涵看着幾個人,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轉而一把抓住了那個護士的手腕,有些凝重的開口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川墨?”
“哎?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但是好像是院長的姐姐……”
“那就是了。”
景緻涵毫不猶疑的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那護士還有些紅着臉,畢竟被一個帥哥攔住,還是這麼一個大帥哥,難免有些花癡。
“行了,別墨跡了,快點走吧。”
另一個護士有些無語的扯了扯她的手,幾個人這才離開。
蘇雅聽着外面瞬間安靜了下來,緩緩的拉開了窗簾,看着外面已經空無一人,目光不由得再次落在了牀上的米詩詩身上。
她緩緩的走過去,看着她不禁輕笑了一聲:“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你說,我會對你做什麼呢?”
她再次伸出手,這一回她對準的並不是氧氣罩,反而是她那脆弱白 皙的脖子,或許,只要輕輕一擰,她就會消失了吧。
那景緻涵,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