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二十三、某種程度上,這叫訂婚!
風和日麗的天氣,陽光明媚,天藍如洗,沒有半點雲彩。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背上炸藥包…”
我不會唱歌,會也就會那麼一兩首,什麼《賣報歌》啊,什麼《小紅帽》啊,諸如此類。不過,今天卻是很高興啊,所以情不自禁地哼個幾首歌,表達我的心情。
理由麼,當然是因爲宇文誠不在嘍。
據說,那廝起了個大早,去見他的皇帝老爹去了。管他見誰呢,反正只要他不在,我就止不住地開心。
打今兒早上看見第一縷陽光起,我這心情就倍兒爽,遂蹲到院子裡花叢前,對着那一堆奇形怪狀的花花草草哼着歌。
“戴公子,”我剛一起身,“小鴨子”就殷勤地跟上前來,像是生怕我逃走一般,尖細的嗓子讓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公子要去什麼地方啊?”
跟屁蟲。
宇文誠的走狗。
我心裡憤憤然,卻不能表露於聲色。
“我蹲累了站起來歇歇,有勞公公費心。”說道“公公”兩個字,我還特意加重了語氣,極度強調他的身份。
不知是他真的不介意,還是故意裝作沒聽見,只看見他面不改色地說道:“公子今兒心情大好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啊?”
“哦,天氣好,心情也跟着好,僅此而已。”
“好,好,”他有些諂媚地跟着說道,“只要身體倍兒棒,心情倍兒佳,就是好事兒!”
身體倍兒棒?還吃嘛嘛香呢!
要不是因爲他這個跟屁蟲,我早就去探查可以逃跑的路線了,還至於在這心情大好地唱着歌,無聊到底麼!?我可不希望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去跳糞坑第二次。
“小賤賤!”
當是時,外面忽然傳來宇文誠的大呼,聲音與身影齊至,速度甚至快過通傳。
確切地說,是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身影,他就已經一個起身落地,撲到了我身前,抱住我的身體猛烈地搖晃,搞得我一陣暈眩。
這廝,還真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竟然激動成這個樣子。
“行了,行了,五皇子殿下!再搖下去,我就剩骨頭了,您什麼事這麼happy啊,要娶媳婦兒啊!?”
“走,我們進屋說。”他大喇喇地拉起我的手,大跨步向屋裡邁去,小鴨子非常有眼力見地爲他倒了一杯茶來,一飲而盡之後,長長出了一口氣,纔開始講話。
“父皇,終於同意我休了婷妃那個賤人了!”他面露喜色,止不住地興奮。
“那真是恭喜五皇子殿下了。”我斜眼睨他,自從他搶了我的扳指之後,我就連他的名字“宇文誠”三個字都不叫了,開始改口叫他“五皇子殿下”。
誰讓咱勢單力薄,惹不起他這個大人物呢?
“叫我‘誠’!”他突然收斂了笑,一臉嚴肅地看着我,“不許你叫我五皇子,也不許你叫我殿下,叫我‘誠’,從今以後,你都要這樣叫我,知道麼?”
我奮力地搖頭,以表示對他搶走我扳指的抗議。
“叫一聲給我聽聽?”
我閉緊嘴巴,若無其事地看他。
“好啦,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我知道你還在爲扳指的事生氣,可是既然我已經戴上了,斷不會再還給你。”
“切!?那就是藉口?就是理由?”
他藐視我的問題,徑自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盒子來,“爲了補償你的損失,我特意從父皇那堆珠寶裡挑了一件飾物回來,當作賠償吧。”
盒子打開,綻放出陣陣光彩,呈現在眼前的,竟然也是一枚七彩琉璃玉,只不過,這盒子裡裝的,比宇文誠手指上帶的那枚略微小些,細窄一些,或者說,盒子裡的那枚,應該是一枚戒指。
“伸出手來!”他一邊要求着,一邊索性直接拉過我的手來,將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我的左手中指上。
這情景,怎麼就讓我想到訂婚儀式上,男朋友給女朋友戴上戒指的曖昧場面呢?
“嘖嘖嘖。”他帶着扳指的左手拉着我帶着戒指的左手,兩隻戒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發出了交相輝映的光芒。
我傻了,宇文誠也傻了,跟在身後轉悠的一干子小太監,也跟着發出了驚異的嘆息。
“殿下,我知道了,”小鴨子忽然醒悟過來,湊到宇文誠身邊說道,“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仙侶玉。”
“仙侶玉!?”宇文誠若有所思地回想着什麼,而我,則是一臉茫然地看向小鴨子。
“是啊,據說仙侶玉是一對仙侶隨身的飾物,是兩位仙人互相贈送與對方的信物。仙界禁制仙人們戀愛,對他們多加阻攔,可那兩位仙人,不管被分割了多遠、多久,一直睹物思人,念念不忘着對方。後來,仙界的衆神被他們感動,終於同意他們在一起,但是前提是要趕下凡間去。於是,兩位仙人雙雙牽着手下凡去了,而仙侶玉,也成爲了飾物,流落在了人間。”
“原來是這樣。”宇文誠聽得入神,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而我。
“這麼俗的神話你也編的出來?”我看着小鴨子,半點相信的神色都沒有。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在我所生活的現代社會,神話這種東西,拿來哄三歲小孩都已經不管用了,他居然,還在這裡給我編神話。
我會信纔怪!
“戴公子,小芽子說的,可句句是真,這個神話,可是自古流傳下來的。”
“是呀是呀。”其他的幾個小太監也跟着附和,表示他們也知道這件事。
小鴨子又接着說道:“而且呀,聽說,只要得到這兩枚仙侶玉的人,生生世世,都會幸福地在一起的。”
啥!?
要我跟宇文誠幸福地在一起?還生生世世?
可拉倒吧!我這後半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了,還生生世世?別玩我了!
“我,我不要!”我迅速地抽回我的手,就要往下扒那枚戒指。
“你敢!?摘下來試試!?”宇文誠厲聲喝住我,眼神凌厲得讓我心悸。
扒戒指的右手迅速地耷拉下來。沒辦法,我這人天生的牆頭草,誰厲害我就怕誰,誰能耐我就跟誰混,在社會上混久了,習慣了。
“小芽子!”
“殿下,您吩咐。”
“現在馬上去着手準備,明天,我要親自爲小賤賤舉行冊封儀式。你說得不錯,我們一定可以很幸福的,生生世世。哈哈……我要讓我的小男妾風風光光地站在衆人面前!哈哈哈…”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我充分知道了,什麼叫“想死的心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