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三十二、惺惺相惜
紅燭搖曳,人影幢幢,宇文軒的脣與我的齒只有釐米之差,他白的皮膚在燭影的照射下閃着微亮的光澤,他豔的紅脣與之前因痛苦而顯現的蒼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時間就這樣停頓,我一下子傻在原處,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臟不合拍子的一陣狂跳。
“小健,我,愛上你了。”
“啥?”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卻在張口說話的一剎那,嘴脣接觸到了宇文軒的脣,那脣冰涼冰涼的,涼得宛若冬月的雪。
“我說,我愛上你了”他輕柔地在我耳邊低語,宛若四月的風,溫柔地扒拉着我肆意狂跳的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乾巴巴地笑出來,身子僵硬到無法動彈。
“開玩笑的,哈哈哈…”宇文軒忽然爬了起來,徑自下了牀,“騙你的啦,小健。”
“小軒,你太過分了!”我惱羞成怒地也跟着坐了起來,不過,他這玩笑,開得還真是…我環顧四周,衣服在哪裡?
“先過來洗澡,”宇文軒在屏風遮掩的一側柔聲喚着,“你昨夜出了好多汗,衣裳都溼透了,我就叫瑞安拿去洗了。小健,快過來!”
“哦。”我傻乎乎地應着,極爲聽話跟着向屏風另一側走去,腦子裡全身剛纔那熱血賁張的畫面。
才一越過屏風,我的大腦又是一陣轟鳴,宇文軒整個人已經泡在了溫熱的池水裡,我的臉便刷地一下紅透了,想要別過頭去不看他。
“小健,快下來,快下來啊!水溫正宜,你快下來!”
“我,我還是等你洗完吧。”我感覺自己臉燙得嚇人,想讓自己儘量不去看宇文軒那完美而纖瘦的身子。
腦海裡,卻不停閃現出宇文誠的健碩的身軀。
我呸。我這狗腦子在想什麼!真是抽了羊角風了,想那個混蛋王八蛋做什麼!
正思忖着,卻看宇文軒已經從水池的另一邊遊了過來,纖手一抓我的腳,我便整個人跌進了水中。
“哈!小健害羞的樣子好好玩哦!”宇文軒光着身子在水裡大笑,真像個頑皮的孩子。
“誰,誰害羞了?”我一揚脖子極力反駁,像個趾高氣昂的小鴨子。
“真的?”宇文軒壞笑着靠近過來,忽然一把抱住我的身體,緊迫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如水的眼眸凝視着我,薄脣一點一點靠過來。
“臭小軒,你又來!還想耍我!”我忽然一把推開他來,不停地捧起池中的水潑向他,有了剛纔的教訓,我纔不會再上當了呢。
“啊!”他被我濺得滿身水花,也大叫了一聲,撩起池裡的水向我反潑回來,我也不甘示弱,再潑回去。
我跟宇文軒,是不是要叫做鴛鴛浴?
也不管是不是鴛鴛浴了,難得能在這種時刻,這樣的地方,享受一次華麗麗的打水仗,我與宇文軒就在那水池中嬉笑着,打鬧着,很久很久。
……
就這樣,我便一直在宇文軒的軒哲殿裡住了下來,恬淡又溫馨的日子,只有我和他兩個人,可以時常像小時候在孤兒院裡跟小夥伴們玩耍一般,肆意玩鬧,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低聲下氣,沒有誰高誰低。
我教宇文軒各種各樣玩的方式,教他耍無賴的手段,他,則時常興起,對我展示他的高雅藝術,琴棋書畫,可惜,除了書法,其他的我都是門外漢。
只是,宇文軒有個很不好的習慣,我們每次和衣而睡,不論我穿得多厚,天亮之時,總是讓我心驚肉跳。
(某艾:活該,讓你污衊敏敏同學,現在遭報應了吧,哇咔咔…
某健很無奈地看着某艾:你就整我吧,狠狠地整,總有一天,老子會報復地,報復!
某艾斜睨某健:是這樣的嗎?我好期待哦,決定給軒軒再加些怪癖。
某健瘋狗一般撲過去:汪汪汪汪!汪汪汪!
某艾:救命啊!瘋狗咬人啦!)
我喜歡他,喜歡宇文軒,打從心底裡喜歡。感覺,曾經因爲小天的背叛而一度毀滅掉的對朋友的不信任感,在宇文軒身上都找了回來,與他相識,真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日子就這樣舒坦着,隨意着,可我卻覺得不安逸。不知怎的,自從住進軒哲殿,總是感覺自己被人盯住了一般,是我太敏感,還是,也許宇文誠早就派人在這裡盯着了?只待有一天我在院子裡露個面,他便可以大張旗鼓地將我抓回去?
住了數日,每日都擔心,在想宇文誠會不會找來,我會不會再一次落入“魔爪”。
……
安穩的日子,當然不會長久,就像擱置已久的地雷,時間長了,總會有爆炸。
我們的生活,也如此。
那日,我坐在殿內,正全神貫注地看着宇文軒穿着絢麗多彩的花色戲袍揮舞婀娜的水袖,聽他宛若天籟的優雅歌喉,品那生澀卻帶有情感的詞段,然後,便看見那個讓我擔憂驚怖了多日的身影。
恍惚間,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忽然像是被磁鐵吸附一般產生了吸力,然後它開始變得炫目多彩,我看着那戒指,心裡隱隱覺得不好。
我想也未曾多想,一個箭步衝進裡間,把正在起舞的宇文軒也嚇了一跳。
宇文誠,帶着一小隊精煉的侍衛,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闖進了軒哲殿,氣勢洶洶,讓人好不害怕。
“五哥,這麼匆忙至此,有什麼事情麼?”
宇文誠硬邦邦地說出一句話:“找殺人兇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