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五十三、我的心思
“啊!”我忽然大叫了起來,宇文敏和宇文誠作品上都沒有署名,這一扣,不成了我盜版他們倆的作品了麼?
大滴大滴的汗從脖頸和背脊流了下來。我侵權了!當然,驚慌之中,就忘了細看那雕篆的寫着我的名字的東西。
“好!”凌妃再一次發出讚不絕口的驚歎,“雕工精細,字跡清楚,脈絡有致,無半點參差,誠兒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做出這樣一個用心之作,真是了得之至啊!”
宇文誠但笑不語,宇文敏和宇文軒也一臉期待之色看着凌妃,這樣的詩、畫、篆,這樣的超凡脫俗的技藝,贏者,到底屬誰呢?
只見凌妃嫣然一笑,毫不負責地說道:“這樣的比試讓我很爲難啊!我看不如就像第一場的美色比試一樣,三人皆勝出吧!”
“錚!”
我只感覺,腦袋裡那根叫做理智的弦一下子崩直,並且險些繃斷。還說這凌妃不是在做老好人兒,如此下來,似乎他們三個又戰成了平手,倘若如此,那下一場論證的比試,我真是懷疑,還有沒有繼續比下去的必要了。
啊!我在心裡怒吼了一聲,真想抓住凌妃大媽的衣領子,狠狠地問問她,是不是故意的。不過我沒敢。一來,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我的小命本來就有如冰霜下的小草,隨時可能斃掉,敢跟凌妃娘娘叫板兒,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二來,那個凌妃大媽,她,她會武功,就我這小乾巴瘦兒,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某艾:“對,小乾巴瘦兒,小乾巴受兒!啊哈哈哈哈!”
某健:“……”)
……
“那麼,這最後一場的比試,就只剩下論證了。”凌妃重又坐回椅子上,“時間爲半個時辰,論證的題目,就以當前大徐與我大彥的發展關係爲題,加以敘述吧。”
她說罷,就自顧自優雅地端起茶,不再理會我們了。深褐色的眸子,徑自看向窗外的天空,彷彿開始了什麼憧憬,又好似回憶起了什麼過去。
三個皇子也已經坐到了各自的桌子前,準備開始“埋頭苦作”。
不行,在宇文誠“寫作文”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宇文誠,”我怯怯地溜到他身邊,像個小孩子一般拽了拽他的衣角。
“幹嘛?別打擾我碼字。”
(某健:“作者,你寫錯了吧?碼字?碼字?”
某艾竊笑:“哼哼哼,怎麼的,讓我們誠誠來點現代術語,不行啊?”
某健:……
然後繼續說道:“作者,我鄙視你,打從心底裡,一心一意地鄙視你。你絕對是傳說中的精神分裂,外加人格分裂,外加性格分裂,外加細胞分裂……”
某艾:“信不信我讓你性別分裂?”)
“那個,”我支吾道,“剛纔那枚印章呢?”
“在這啊,”他手掌向上一翻,那枚小巧的印章便翩然出現在手心上,雖然外表沒有經過半分的打磨和處理,甚至表面還有些疙疙瘩瘩,可刻着我的名字的那一面,卻精緻絕倫,獨具匠心。
“給我吧!印着我名字,就應該是我的!”我激呼,上前伸手去搶,宇文誠卻靈巧一躲,我撲了個空,一下子前傾,栽進他的懷。
“哎呀?小賤賤,爲夫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麼想我,”嬉皮笑臉的樣子重又出現,“你想要,直說就行了麼,這麼大幅度的投懷送抱是作何啊!”
囧!!!
以往也這樣胡鬧過,都是以我惱羞成怒的反擊做迴應。可今天不知怎麼了,只感覺我的臉立刻燒得像熱水壺,忙不迭想要掙扎出他的懷,可他卻順勢吻上我的脣,大膽而放肆,箍得我掙脫不得。
忽然,一道凌厲的目光激射而來,嚇得我一個激靈,全身的寒毛都跟着豎了起來。是誰,宇文軒,還是宇文敏,看見我跟宇文誠“親熱”,竟然如此憤怒?
“乖!”激吻之中的宇文誠,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那凌厲的目光,脣分,他纔將我放出懷來,“你想要,我給你便是了。這東西刻着你的名字,自然是你的。”他嬉笑着遞上印章,我看着那笑宛若陽光一般燦爛的盪漾出去,心裡跟着歡喜。
伸手接過那印章,才發現,那小巧的木頭竟然有如鐵塊那麼沉,難不成,宇文敏房樑上的木頭,是傳說中的鐵木?再擡頭,卻看見了宇文誠的手指上,有幾條異常明顯的傷口。
“宇文誠!你受傷了?”我的心,一下子跟着緊張起來,那幾條傷口那麼的觸目驚心,甚至還在往外滲着鮮血,紅紅的,腥腥的。一定是剛纔雕那印章的時候弄破的,可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
抓過他的手指頭,用自己的舌頭舔了上去,心卻跟着那傷口一起往外淌血,好疼,傷在他身,竟然痛在我心。
“乖,別鬧了!像個小狗似的。”他猛然縮回手指,眼裡少有的溫柔,“我還要寫我的論書呢,你再這般打擾我,輸了比試,可要哭鼻子了!”
“呃。”我急忙躲開,將他讓回到座位上,“宇文誠,對不起。”我站在他身邊,紅着臉輕聲說道,“不過,你要加油啊!一定要贏啊!”
他不再理我,而是專注到了手中的紙筆和腦中的思路之中,我也不敢再打擾他,輕手輕腳地走開來。
再看宇文敏和宇文軒,兩人也早已紛紛專注到了自己的文章之中,都已經寫下不少字了,再斜睨凌妃大媽,她依舊盯着窗外的藍天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那,適才那一道凌厲的目光,那道冷到讓我發寒的目光,到底是誰投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