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不笑了,臉上盡是驚訝的神色:“葉靈,這地不滑吧?你當真站不穩?”
“我也不知道爲何站立不穩啊?”八葉靈芝連摔兩跤,已經摔糊塗了,撫了下胸口,慌忙後怕地雙手合什說:“難道這裡真是哪位菩薩居住的仙山寶地嗎?葉靈如果衝撞了菩薩,還請菩薩多多諒解啊!”
上官婉表情嚴肅,竟然在潛心求佛,並沒有因爲八葉靈芝滑稽地摔倒在地而感到好笑。沙軒覺得上官婉突然之間就變了,以前是個不懂事的丫頭騙子,如今居然知道求神拜佛了。
不過,八葉靈芝莫明其妙地摔跤,令沙軒轉念一想,就隱隱約約感到這裡另有古怪之處,莫非真像她們猜測的那樣,這裡面住着某位菩薩?但是,整個仙山霧氣繚繞,處處與外面不同,在這裡,不僅讓人感到法力盡失,而且連神識也無法應用,因此,無法看穿那些濃霧,以神仙之軀,竟如同一介普通凡人!
沙軒越想越心驚,當初從七轉佛童手中拿到這個佛珠,一時沒在意,忘了問他佛珠從何而來,既然這珠子有上天入地的能耐,說明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佛寶,只是可惜,目前無法知道這珠子的來歷。
沙軒謹慎地看向了四周,不敢再輕易亂開玩笑,菩薩的尊嚴更容不得別人隨意侵犯,就像剛纔八葉靈芝那樣,僅僅說錯了兩句話,就遭到了懲罰,畢竟這裡是個怪異的空間,自己進來後就失去了法力,只能任人擺佈。
上官婉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踏上天梯,試着往上走。
沙軒和八葉靈芝越看越驚奇,因爲上官婉簡直就像閒庭信步,走得極爲悠閒,很快就走了七八梯!
八葉靈芝驚駭地大叫:“婉姐姐,你不累嗎?”
上官婉笑盈盈地轉回頭說:“不累,和散步差不多吧。”
“怎麼可能?”八葉靈芝拼命地搖頭,“我不相信,天啊,難道婉姐姐的法力比我還強嗎?”
沙軒內心同樣十分震驚:在這個佛珠裡面,面對着這些天梯,自己同樣不濟,每行一步,就得消耗不少能量,根本無法像婉兒那樣走啊,難道婉兒和這裡面的菩薩有緣?
沙軒忍不住鼓勵上官婉:“婉兒,你再走幾步試試。”
上官婉柔柔地應了聲,繼續往上走。
忽然,沙軒和八葉靈芝同時驚訝地看見,上官婉的腳下那團若隱若現的雲霧中,竟隱約藏着一朵淺粉色的蓮花!
八葉靈芝迅速扭頭,臉上明顯帶着一絲不快,卻似乎又不敢質問沙軒,語氣顯得有些無奈:“哥哥,那朵蓮花是不是你的?”
沙軒一怔:“你爲何這樣想?”
“這不是你的地盤嗎?”八葉靈芝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沙軒,“我記得地藏王菩薩不坐蓮花吧?哥哥,你從哪位菩薩處借來的蓮花寶座?”
這丫的死腦筋,沙軒已經不想再解釋了,因爲不管怎麼解釋,八葉靈芝總是不相信。沙軒對付八葉靈芝最好的一招便是故弄玄虛,只有那樣做,八葉靈芝纔會閉上纏人的嘴。
“葉靈,你只是個小小的靈仙,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你最好別問。”沙軒沉下臉,等於在告訴她:藝術圈內的事情,僅僅花錢是行不通的,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人,都得適當對導演獻身,纔有機會上位。
八葉靈芝吐了吐舌頭,果然知趣地閉上了嘴。
上官婉步伐輕盈地走了十多梯,轉身又折了回來,嬌柔地問:“沙軒,我們會在這裡住上十年八載嗎?”
沙軒奇怪地問:“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在這裡住上十年八載?婉兒。”
上官婉偏頭嬌嬌地走回來說:“剛纔在那個什麼網中,你師傅不是說,如果你不跟他回去,就讓你在網中住上十年八載嗎?”
沙軒笑道:“那是他一廂情願,我當然不會答應。”
“如果我們無法從那網中出來呢?”
“不用說如果。”沙軒走到天梯前,上官婉大方地撲向了他懷中,沙軒伸手把她接住,“我們已經從網中出來了。”
八葉靈芝一看沙軒把上官婉抱得很緊,而且沙軒居然還旁若無人地用嘴吮了上官婉一口,忍不住就怪叫起來:“還有未年人在呢,你們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上官婉臉一紅,慌忙掙脫出沙軒的懷抱,躲躲閃閃地看了八葉靈芝一眼。
沙軒略有一絲滿足,望着八葉靈芝一臉奸笑:“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見,大驚小怪地做什麼?”
八葉靈芝似乎以爲這裡真是沙軒的地盤,加上剛纔摔了兩咬,就不敢和沙軒頂撞,只好換了個抗議的方式,撅嘴說:“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出了那個無極混元網?”
“已經出來很久了。”沙軒指着腳下另一塊指引石碑說,“你看看這裡,葉靈。”
八葉靈芝低頭一看,那塊指引石碑從濃霧中露出了一點,如不仔細看,還沒注意到,其上同樣有幾個紅色的篆體字,而且字旁邊還有個箭頭,指向了地面,八葉靈芝一字一頓地念:“通往凡間。”
八葉靈芝擡起頭詫異地問沙軒:“通往凡間是什麼意思?”
上官婉也安安靜靜地等着沙軒解釋。
沙軒指着地下,不露聲色地說:“葉靈,你那麼聰明,難道讀不懂這幾個字的意思嗎?”
八葉靈芝一呆,立刻不服氣地反駁道:“我當然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是,從這裡出去,外面就是凡間。我說得對不對?”
上官婉也猜疑地看向沙軒:“葉靈說得對嗎?”
沙軒故作深沉地擡頭看了下天梯,纔不慌不忙地反問道:“葉靈,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爲何還問呢?”
“我主要是不相信,因爲這仙界和凡間,之間根本沒有這種通道。”八葉靈芝指了指天梯頂端,“如果說上面是仙界,下面是凡間,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沙軒本想說“不信你可以出去試試”,但沙軒知道他如果這樣說了,以八葉靈芝反叛的性格,她必定不會去試。
因此,沙軒爲了騙八葉靈芝走出去,就換了個說法:“葉靈,我可沒讓你相信。你最好不要去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