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分明又透出了另一層意思,即是說,如果真要捉拿沙軒,只需要在這裡捉拿就可以了,沒必要引進神聖的聖王大殿去啊!
格桑木措公主詫異地看着聖王妃,傳聞中的聖王妃尊貴無比,她怎可能用這種伎倆?她既然要請沙軒進殿,一定另有隱情。
沙軒也是一頭霧水,心下奇想:這聖王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莫非聖王大殿乃龍潭虎穴,一旦進入,就無法再出來嗎?
沙軒呆呆地望着一臉慈祥的聖王妃,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木密真人和土實真人交換了下眼色,大義凜然地說道:“沙軒,我們陪你進去!”
聖王妃清冷地說:“你們不能進去,二位真人,你們還是請回吧。”
想來木密真人和土實真人也知道,在這聖王大殿門口,容不得他們撒野,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無奈地衝着聖王妃抱了下拳,表示接受她的意見。
格桑木措公主急了,緊緊地攥着沙軒的手臂問:“沙軒,我呢?”她這話本來應該問聖王妃,但她自知在聖王妃面前地位卑微,只好轉頭這樣問沙軒,實則是向聖王妃提問。
果然,聖王妃發話了:“你跟沙軒一起進來吧。”
格桑木措公主大喜過望,立刻拜了下去:“多謝娘娘恩准。”
秋野徵風卻急呼呼地抗議道:“母后,她只是一條小魔龍,怎能進我聖王大殿?”在他看來,如果請沙軒入殿,可能是引蛇入洞的策略,但准許一條地位較低的魔龍入殿,那就想不通了。
沙軒一聽秋野徵風這話,就知道異界聖族對魔界的統治還是非常高壓和絕對的,何況格桑木措公主根本沒有表示反抗。
聖王妃看了秋野徵風一眼,平靜地說道:“我自有分寸,王兒,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
沙軒遲疑地看了聖王妃一眼,說實話,他有不進去的理由,說得直接一點,沙軒完全就可以不進這個看起來雄偉壯觀其實和他毫無關係的聖王大殿。
但是,沙軒心中卻有疑惑不解的問題,壕山古隱指引着自己來到這裡,而且說自己有聖族皇族的血統,令他好奇之餘,便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這樣的好奇心驅使着他沒理由不答應聖王妃的邀請。
因此,沙軒飛快地思索了三個問題:一,這是個圈套,目的是捉拿自己;二,聖王妃對自己手腕上的紫玉手鐲感興趣,想從中瞭解什麼秘密吧;三,聖王妃可能礙於自己認識那個來歷不明的壕山古隱,所以適當地給自己一點禮遇。
當然,不管怎麼說,沙軒都沒有想出一點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
不過,沙軒還是答應了,因爲對一個有膽量的男人而言,生又何歡,死又何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沙軒就這樣稀裡糊塗跟着聖王妃進了聖王大殿,格桑木措公主拉緊了沙軒的手,木密和土實真人留在殿外哪裡也沒去,天火就不一樣了,早就躲進了沙軒體內,神不知鬼不覺地隨同他入殿。
秋野徵風破開荒地沒有跟隨聖王妃進殿。
聖王妃把沙軒領進大殿之後,沙軒這才驚異地發現,裡面另有洞天。從外面看,聖王大殿是一座宮殿,而在宮牆後面,卻另有一片雲霧繚繞的天空,遠處羣山巍峨,籠罩在若隱若現的薄霧中,如同縹緲的仙界一樣美麗美幻。
難怪聖王大殿防衛並不森嚴,原來這聖王大殿的宮牆和殿門只是一個幌子,如若沒有進來,沙軒絕對想像不到,這裡面竟是如此的寬廣。甚至,這裡面寬廣的程度,幾乎可以用一望無垠來形容。
聖王妃前後左右都簇擁提着燈籠的宮女,沙軒和格桑木措公主遠遠地跟在她們後面。
飛了好一陣,依然沒有盡頭,沙軒忍不住回頭望了眼,身後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哪還有聖王大殿的影子?
格桑木措公主跟着他回頭張望,眼裡同樣閃過難以理解的神色,她心細如髮地小聲提出了一個問題:“沙軒,我們是直着飛的,還是斜着飛的?”
沙軒明白,格桑公主提這個問題,似是在提醒他,我們還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不管是直着飛,還是斜着飛,我猜想,都沒什麼關係了。剛纔,我和秋野徵風對掌的時候,他曾經對我用過移形換位的法術,讓我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就被他輕鬆移開了立腳之處。我想,既然秋野徵風會這樣的法術,那這聖王大殿中,一定也設制了這樣的法術。從我剛纔的感覺看,我們固然是直線飛行,其實又不然,也許我們早就迂迴了千百轉了。”
聽了沙軒的分析,格桑木措公主只能無奈地笑了笑,似乎她和沙軒現在已經成了魚肉。
又飛了大概有一刻鐘,聖王妃終於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青山前停下了腳步。
這裡,煙雲環繞,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只是,所有的林木落進沙軒眼中,都倍覺陌生,林木不高但很粗壯,樹葉很厚,卻隨風飄蕩,給人感覺質地很輕。
所有的枝幹都顯得十分蒼勁,但卻自然地分出來一條石板小路。
眼見聖王妃輕盈地踏到了小路上,提燈籠的侍女們卻分成了兩排,再沒有跟上去,沙軒十分驚奇,難道聖王妃要帶自己步行上山,而且,看情形,這些侍女好像也不會再跟上去。
聖王妃見沙軒沒有邁出上山的腳步,便回頭說:“沙軒,上來吧。”
格桑木措公主似乎對聖王妃的話惟命是從,趕緊推了下發呆的沙軒:“走呀,沙軒。”
沙軒硬着頭皮進了這座奇怪的山林,因爲從這裡往上看,實在看不出裡面到底藏着些什麼,因爲林木其實不高,給人一種什麼也藏不住的感覺。
沙軒清楚,這是一種錯覺,在這種神聖的禁地裡面,一定設有強大的禁制,或許哪怕走錯了一小步,也可能會淪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沙軒從小在地母的折騰下成長,早就習慣了這種越平靜就越危險的環境,以至於沙軒絕不敢掉以輕心而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本書首發於看書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