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三兄弟共分享

因爲一夜好眠,李清瑟今日心情大好,先是開了全府動員大會,而後高高興興地跟着管家參觀慕容府。

這府宅和皇宮比自然是小上太多太多,但反正慕容家也沒幾個人,伺候的奴才也少,所以還算寬敞。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精,李清瑟很喜歡慕容府的感覺,亭臺樓閣,錯落有序,中規中矩。

“這間院子是空着的?”李清瑟指着離主屋十分偏遠的一處小院子,這院子獨立,稍顯簡單,卻還算整潔。

“回公主的話,是的。”管家恭敬回答。

“OK,”李清瑟一伸大拇指,這地方不錯,幽靜、獨立,雖然慕容幽禪那弱不禁風的身子不能洞房,但她還是覺得孤男寡女實在彆扭,自己一個外來者跑到主屋去睡,讓人家真正的主人睡外邊,這樣也實在過分,所以還是她搬出來的比較好。

“小朱子,春香,你們找人將本宮的東西都搬到這兒,東邊最大的屋子是歸本宮,中間那間歸小朱子,最西邊的兩間你們四人分分。”清瑟眯着眼,打量着院子,計劃着如何安排東西,這院子也只是臨時居住不用裝飾,因爲她註定是要走的。

管家一愣,“公主,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與大人同住?”

“嗯,你家大人身體不好,若是勉強同住耽誤兩個人休息。”李清瑟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實在是名字,這慕容有殘就是完全爲她準備的人,越想心情越好,東傾月將她接走,皆大歡喜。

小朱子和跟隨的四名宮女也納悶,他們家公主是什麼毛病,當初上杆子嫁給人家,現在嫁了又要分開居住。但既然公主說了,他們也不能質疑,趕忙分頭行動開始搬家。

管家懵了,他做不了主,剛想叫人去通知大人,卻被李清瑟抓住。“不用找人叫他了,本宮正要去他那。”

慕容幽禪今日自然也是在府內,這大婚後三日照例休息,其實就算是不休息,他今日也不用上朝或到禮部,因爲他身體不好已是慣例,衆人見怪不怪。禮部屬於他的辦公位置幾乎是永遠空着。

此時,他正在書房,不同於其他人的書房,慕容幽禪因爲身子孬弱見不得涼風,他的書房門窗緊閉,即便是大白天,但透過窗紙射入的光線卻不多,房內稍顯昏暗,於是便掌了燈。

李清瑟剛剛入內便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想來是他喝藥,卻因這緊閉的門窗無法將氣味散去,久而久之,這書房便藥味十足。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慕容幽禪的每個房間都有濃重藥味,昨日那婚房沒有藥味是因爲提前通風放氣罷了。

見公主前來,慕容趕忙放下手中書籍,從桌子略顯虛弱地走出,“下官見過公主殿下。”

李清瑟撲哧一笑,“我說,我們都成親了,你這還一口一個下官,太見外了不是?”她的笑容燦爛,頓時將這昏鬱的書房照亮。說完話,她環顧四周,忍不住眉頭皺了一皺。“有殘,大白天的將書房弄得這麼昏暗,你也不怕得眼疾。”

古代因爲無玻璃,只用窗紙,所以書房的建造便與起居室不同,窗多而大,採光好,但如今這窗門緊閉,書房的此功能便形同虛設一般。

慕容幽禪不語,垂下眼,根本沒打算和五公主親暱,刻意保持着距離。“下官也不想如此,但身子孬弱,怕見風。”這話說得,很是無奈。

“有病就治,身子虧了就補,但你若是天天呆在如地窖似的環境,既沒新鮮空氣也沒陽光,身子也永遠好不了。”說着,也不管其他人反對與否,親自跑到窗子跟前,將那門窗盡開。

微風瞬時通過門窗入內,輕輕的,讓人很是舒服,但就這一點點微風,慕容幽禪卻又是一陣輕咳。

“哦,對了,有殘,剛剛吃了蒸梨嗎?昨夜做了三隻,記得還有一隻。”清瑟問。

“還沒。”

李清瑟搖了搖頭,“走,我們吃蒸梨。”見後者不走,便直接拽着他離去。“千萬別小瞧了這乾咳,你可知,無論是發熱還是疼痛,包括這咳嗽,若是不及時治療便能引發其他病症。昨夜大夫和我說了,你的體質弱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在無法治癒前最好先維持,慢慢治療會治癒的。”

因爲被她拉着,慕容的眉頭皺了一下,眼中閃過厭惡,不過很快又歸於平和,“治癒?”兩個字猶如自嘲,他根本沒想過這孬弱的身體有一天能治癒。

“嗯,是啊。”李清瑟關心慕容幽禪?哦,不!她雖不是壞人,卻和大善人無緣,在東傾月來接她之前,她希望這個慕容幽禪能好好活着,千萬別死了或者病的半死不活,她現在連公主府都沒有,若是他死了,她多半回皇宮,那樣就落皇后手中了。

“公主會醫術?”他問。

“呃……這個應該怎麼回答呢?當年我媽……呃,就是我娘,逼着我學醫,學了兩年我就逃了。”她隨口回答着,說起在現代之事。

慕容幽禪略略驚訝,“雲妃逼着公主您學醫?”

清瑟一愣,而後瞬間發現自己語病,罷了,將錯就錯吧,把這些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就好。“是啊,其實之前皇宮盛傳本宮是個傻子,那是謠傳,只能說是半傻,就是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傻,我母妃雲妃,師從一個很牛B的大夫,學到很多不同於大鵬國的醫術,所以我也多少學了一些。”

慕容幽禪被她拉着回到房內,李清瑟將那蒸梨從食盒中取出,細心澆上蜂蜜,端到他跟前,“有病我們就治,虧了氣血我們就補,平日裡多鍛鍊,有什麼不可治的?”這話說的完全是安慰病人,這世上無法治癒的病多了。

“嗯。”慕容幽禪也沒反駁,垂下眼簾,接過帶着川貝藥香的蜂蜜蒸梨,一口一口慢慢吃着,也許是因爲昨夜連吃兩個,也許是因爲今日的梨子冰涼,吃起來並不像昨日那樣甜得發膩,可以入口。

不過,五公主說的治癒病症之事,他根本不信。

不得不說,五公主李清瑟這川貝蜂蜜蒸梨效果真的不錯,吃過後,很快便能止咳,他也不知是這川貝的功效還是這蜂蜜的功效。“這蒸梨,也是雲妃娘娘教予公主?”

“嗯,是啊。”清瑟點了點頭。“但這梨治標不治本,最根本的還是要治你身體病症,給我講講你的病情吧。”大夫只說他氣血兩虧,卻說不出什麼病。無奈,這便是中醫。

慕容幽禪的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動,本對自己病情早已心死如灰,如今被公主這川貝梨弄得,竟有些復燃。“下官從小看過名醫無數,得到的結論都是氣血兩虧,並不知是合病。吃補藥無數,從從無好轉。”

清瑟點了點頭,她學的是西醫,西醫全靠儀器,沒了儀器,西醫都不如江湖庸醫,無奈。“平日裡有什麼症狀,例如說頭疼之類的。”

慕容微微點了點頭,“偶爾頭疼,但最多的還是氣短、乏力,經常發熱,咳嗽,有時甚至會……昏厥。”提起他的病情,便覺得十分懊惱,這麼個大男人,竟體弱不如女子。

李清瑟十分認真地想了一想,也實在不知這是怎麼回事。終於,她認輸了,後悔剛剛竟說了大話,還有模有樣地裝着問人家病情,現在,搬了石頭砸自己腳!人活一張臉,就算她真沒想出來,也不能表現出。

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垂下眼蓋住眼中的心虛。“你的病情,我已瞭解,但爲了謹慎起見,這幾日我再好好想想,過幾日給你定論。”說完這句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如果之前是一腳踩進大坑,現在是光榮榮地兩隻腳一起進去,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卻突然笑了,精緻的脣瓣微微勾着,若不是那脣瓣沒了健康的顏色,想必也會豔壓羣芳。他怎麼會看不出公主的心虛?若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他又如何能做到執掌乾坤?

“好的,那下官在這裡先謝過公主了,但公主也別太勞累。”

清瑟心中大大舒一口氣,慕容有殘真好騙。“哦對了,我都忘了所來目的了,你身子弱,若是我倆同房,怕你打擾你靜養,所以就搬到那個……那個……”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那小院。

一回頭,看見管家在門口守着,心情大好,“管家,進來,那院子叫什麼名?”

管家見公主叫,趕忙入內。“回公主的話,是靜園。”

李清瑟撲哧一樂,自己和“靜”還真是有緣,在宮中就和東傾月住在靜寧宮,如今來了慕容府還又是靜園。“對,我要搬到靜園了,你好好養身子。”

慕容幽禪的不解一閃而逝,面上是僞裝的受寵若驚。“不,不,若是搬走,也應該是下官搬,豈能讓公主去那偏僻的院子?”

李清瑟隔着他的衣服,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到屋外。陽光明媚,微風徐徐,不得不說大鵬國的天氣一向很好。“別總公主公主,下官下官的,剛剛都說了,既然嫁給你了,這家裡便是你做主,家主住主屋是自然,別和我爭搶了,就這麼定了。”

見他還想說什麼,她趕忙打岔,“有些病,是閒出來的,平日裡多散散步,對身體好。”

正說着話呢,一直收拾屋子的春香等人來了,“公主,屋子已經收拾妥當。”

清瑟開心,點了點頭,“行,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有殘你記住啊,一天兩次按時吃蒸梨,直到一點都不想咳爲止,平時按時吃藥,多走動,勤通風,記住啊。”說完便急匆匆離去。

“大人?”見公主遠去,管家這纔出聲問自家主子的意思。

慕容幽禪微微點了點頭,“既然是公主的意思,便不能違逆,你下去吧。”說着,自己也轉身慢慢回了房間,重新將那打開的門窗關閉好,坐在滿是軟墊的椅子上,閉目沉思。

想了一會,緩緩睜開眼,薄脣微啓。“殘雪。”

一陣微風,窗子瞬間大開又瞬間關合,一人如微風一般閃身入內,恭敬跪在地上。“主子。”

慕容放鬆了身子,斜靠在軟墊上,左臂微彎,頭輕輕枕在手臂上。“看緊了靜園,有動靜立刻向我彙報,下去吧。”

殘雪應了一聲,一陣微風,室內又恢復了寂靜。

慕容重新閉目,神情很是疲憊。這五公主太過詭異,放着京城中衆多俊纔不選,選了他這個病鬼,新婚第二日便主動搬出主屋,對他和顏悅色毫無架子,而且還……很關懷,到底是爲何?

他是個在陰謀中出生,伴隨着陰謀長大之人,有沒有詭異,他不用看單憑感覺就知,他敢肯定,五公主李清瑟嫁給他定然有所圖,但到底她想要什麼?

最好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話,他不介意讓這公主走在他前面。

想到這,慕容幽禪再次睜開眼,褐色的雙瞳平靜中帶了一絲難以用言語描述的複雜,因爲至今爲止,他並未對這五公主有何反感,不然他不會讓她活着。

靜園,一切收拾妥當。

李清瑟走到庭院,迎着已經漸落的夕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要知道,這懶腰她可憋了整整幾個月,自從到了那皇宮,她連大氣都不敢出,時刻小心翼翼,說句話也十分斟酌,如今,終於自由了。

月,一切準備妥當了,只等你來接我了。

清瑟仰頭望着紅藍相間的炫彩天際,脣角上揚,心情無比輕鬆,因爲她要徹底自由了。

……

與輕鬆自由的李清瑟相比,此時的某地,卻滿是陰霾血腥。

崔府,祠堂。

若是個陌生人,定然不會猜出此時跪着的竟是往日裡精緻華美的貴公子崔茗寒,此時的他,渾身是血,衣衫是否襤褸根本看不出來,因爲已浸透了鮮血。有些血已經凝結,成爲深紅至黑,有些血還在流,地上的痕跡狼狽。

他跪着,滿是血垢的臉上蒼白,精緻的嘴脣已經白得如紙,裂開如干涸的河牀,他的眼垂着,呼吸微弱。

幽幽的光線從祠堂繁花的窗棱射入,他的另一面是供奉着無數牌位的祭桌,其上黑底白字牌位無數,每一塊牌位便代表一人,每一人皆姓崔,無數牌位如同長着無數隻眼,用各種複雜的目光盯着面前跪地的血人。

崔茗寒沒被趕出崔家,但面臨的是降嫡爲庶。

當時丞相大怒,欲開祠堂將其除名,但卻被崔茗寒的妹妹崔茗甄偷偷跑掉,跪求正在頤養天年德高望重的崔老中堂,崔老中堂出面,這才勉強讓丞相收回決定。

但卻要將其降嫡爲庶,這一點丞相堅持,崔老中堂也是無奈,最終勉強將這件事拖到了一個月後。

此時,崔茗寒被罰跪祠堂,三天三夜。

“哥哥,哥哥。”祠堂從外緊鎖,崔茗甄買通了守衛,欲來看望他,卻無法推開門,只能勉強從推開的門縫看到其中跪着的血人。雖然崔茗寒平日裡很少與她說話,但怎麼說也是一母同胞,崔茗甄看見平日裡翩翩風度的哥哥此時如同半死之人,不由得眼淚直流。

崔茗寒未動,還是靜跪,垂着眼。

“哥哥,都是那個賤人!哥哥……嗚嗚嗚嗚。”崔茗甄痛苦,一想到李清瑟那個賤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齒,自己不能嫁給太子表哥,如今哥哥被打得半死又要降嫡爲庶,都是那個賤人做的好事!“哥哥,我一定會殺了那個賤人,一定會!”

崔茗寒還是未動,彷彿沒聽見崔茗甄的歇斯底里,從始自終,從被寒院抓出來……不對,從出了皇宮至今,整整五日,他未曾說過一句話,無論是受到如何辱罵,如論是丞相夫人怎麼痛苦,他都未曾說一句話。

終於,崔茗甄哭夠了,安慰了他幾句,便小心關上了門,離開了。

天色暗了,就連剛剛射入祠堂的一點點光線也收回,本就陰氣甚重的祠堂此時更爲滲人,何況那牌位前還如同雕塑一般跪着一個血人。

兩日了,他身上的血已經不流了,兩日滴水未進,他的面頰深深凹下,垂着濃密的睫毛也掩不住眼下觸目驚心的淤青,那淤青明明白白告訴着觀者,他多日未曾閤眼。

京城無比繁華,皇帝壽宴大慶十五天後,便是五公主大婚,整個京城皆是張燈結綵,紅色絲綢系滿了繁華街市的樹木,就如同整個京城都是五公主的新房一般。

皇宮內也是熱鬧非凡,因爲五公主大婚,爲了表示同慶,各宮主子又給下人們逐一打賞,上到掌事大宮女,下到打雜粗使宮女,面上皆是喜氣洋洋的神情。

怡景宮,桑貴妃爲李清瑟籌備完大婚物件後,如今再一次投入忙如,因爲那桑國王子凌尼即將“出嫁”。

就連崔府裡,也是一派“祥和”。自然是那些庶子們歡天喜地,他們終於要翻身了,一直以來都被這嫡子死死壓住,如今丞相要將他降嫡爲庶,他們怎麼能不開心?開始聚在一起酗酒、嫖妓。

與這些歡快的氛圍相比,崔家祠堂就如同一處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祠堂漆黑一片,無人能看見,跪地的血人終於無聲倒地。

……

天色已黑,李清瑟平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就如同從青藏高原上剛剛下來一般,有些“醉氧”,好吧,放在此時此景,已經說是——醉自由!

雖然還是在京城,但一旦想這是在宮外,便覺得自由無比,自由來得太過順利,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只可惜……兩日後便是三日回門。她是公主,回門便是要回皇宮。

桑貴妃的意思是馬上迎娶凌尼,哎……好糾結啊……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自由一天,她就放心享受這自由吧,至於桑貴妃的事,回頭再說。

月,你爲何還不來?她李清瑟都快等到花兒已謝了……

若是其他女主子,睡覺的時候都有個丫鬟守在身旁,但李清瑟晚間睡眠不喜歡有人在身旁,於是便將四個宮女一個太監都趕了出去,獨自在牀榻上翻來覆去,享受愜意。

突然,一陣詭異的風颳過,只掌了一盞燈的室內出現一道人影。

李清瑟一驚,一下子坐了起來,操起玉枕做出最佳防範姿勢,“誰?是人是鬼趕緊現身!別說一會老孃手中枕頭砸死人不償命!”

她還未看清對面之人,便覺得有人在她肩胛骨上一點,瞬時雙臂痠軟,手中的玉枕也啪嗒掉在牀上,她剛想喊,只覺得花香撲鼻,身子一沉已有人壓在她身上。花香!?這熟悉的花香不是李清玄就是凌尼!

果然,李清玄。

“瑟兒……哦不,瑟兒喜歡我稱呼你爲五皇姐,那就五皇姐吧,皇弟好想你。”清澈的語音,略略無賴的語調,那聲音是在她耳機響起的,因爲他貼着她的耳。話說完,伴隨着溫熱的氣息有一條靈舌略略舔舐了她的耳垂。

“靠!李清玄,你給我起開。”胳膊痠軟不能使,但她腿還能用,膝蓋彎曲,欲從他中間狠踢他,心中暗想,若是這一下踢中,她今晚就算安全了。

只不過,她的動作剛剛發出就被對方發覺,伸手又是一點,李清瑟只覺得雙跨旁的一個穴位一麻,腿也痠軟到無法控制。

怒罵?自然不!胳膊腿兒都用不上,若這時候激怒對方,那便是自尋死路。李清瑟若不是心底等着想被上,她可不敢這麼幹。

語氣立刻軟了下來,“啊?原來是六弟啊,誤會,誤會,剛剛五姐還以爲是歹徒呢,有沒有受傷?”真是睜眼說瞎話,李清玄好好的,受傷只有她自己。

“原來瑟兒是想聽我叫你五姐啊?”清玄輕輕一笑,完美的面龐滿是妖嬈,狹長的鳳眼嫵媚,伸手輕輕撫摸她柔軟的脣瓣,“好說,只要瑟兒想聽,我就叫。不過……剛剛若是六弟沒聽錯,你喊的是六弟的全名——李清玄吧。”

呸!清瑟懊惱,尼瑪沒事喊人家大名幹什麼?不過她可不打算承認,“呵呵,六弟你聽錯了,剛剛我沒喊,真沒喊,剛剛我都不知道是你,乖弟弟,給姐姐解開穴道。”她將那“姐姐”與“弟弟”咬得真切,希望通過這四個字喚起對方良知。

良知?良知是什麼?

李清玄從來都不知良知是什麼!

輕輕撫弄這手上柔軟的脣瓣,帶着絲絲溼潤,入手滑膩,他有些不知足,伸入她的脣,撫摸她整齊潔白的貝齒。

李清瑟用自己全部理智控制自己的嘴,她很想狠狠咬斷他的手指,“六弟別鬧了……唔……”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纖長的手指已經伸入她口中,改爲撫摸她的口腔,饒有興致地與她的舌玩捉迷藏。

咬吧!狠狠地咬掉!士可殺不可辱,咬!狠狠的咬!

李清瑟一次次衝動地告訴自己,但卻被理智一次次扇嘴巴扇了回來,她忍!誰讓她沒武功打不過李清玄,在現代她就明白一個道理——男子漢能屈能伸,雖她不是男人,但她也明白臥薪嚐膽。

但隨後發生的事,讓她恨不得將那臥着的“薪”燒了,品嚐的“膽”嚼了!因爲李清玄這廝花樣百出,也實在太能折磨人了!

他半趴在她身上,一直胳膊支着頭,另一隻手握着空拳,一根手指在她嘴裡攪着玩,後來估計是玩夠了,便用一種十分巧妙的手法壓住她的舌根。李清瑟只覺得痛苦不堪,別說哭,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舌根被壓得生疼,更嚴重的不是疼,而是這壓着的舌根致使她唾液分泌加劇,又不能閉上嘴嚥下去,十分難過。手腳都是酸的不能動,嘴也被控制,李清玄不想哭,但眼淚真的嘩嘩直流。

李清玄,你這個變態!大變態!你這個惡魔!

她也只能流着兩行老淚在心裡一再罵。

終於,後者好像是覺得夠了,終於放開了她的舌頭,將纖細的手指取出,李清瑟第一時間閉上嘴,眼淚花了她的眼,她狠狠瞪着他,很想破口大罵,但舌根子真是疼,估計說話都不利索。

清玄笑了,本就狹長的鳳眼眯起,妖嬈得人神共憤。

他將那壓她舌根的手指放到嘴旁,薄薄的脣瓣輕啓,粉嫩得舌尖伸出,輕輕舔着自己粘着津汁的白皙纖指。品嚐着,眼中滿是享受的光芒。“兩日不見,瑟兒……哦不,是五姐,還是這麼美味。”

既生瑜何生亮!?文學水平不高的李清瑟猛然想起這句話。尼瑪,既生玄何生瑟!?何生啊!?何生啊!?何生啊!?何生啊!?

若是她提前知道李清玄這種惡魔能生存在這世界上,她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就應該將那孟婆湯摔在牛頭馬面的臉上,爲求一死!就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也比與這惡魔生存在一片藍天下要幸福的多。

這種程度,李清玄哪能夠?

他伸手抓住她小巧的下顎,清瑟本來舌根上的痠疼瞬時轉移到了下顎骨上,“別鬧了,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唔……”

纖長的身子壓在她身上,緊緊吻着她,用力吸吮,捻轉。

月……李清瑟在心中對月感慨,快來解救她吧……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惡魔吻夠了後,才放開她,她只覺得這重見光明,但他的吻卻沒停,他的脣根本沒離開她的臉,順着她的脣到她的下顎,從她的小巧雪白的下巴一直到她的玉頸。

“李清玄我告訴你,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我就喊人了!”李清瑟大叫。

清玄笑了,妖媚的笑。“那四宮女和小朱子都被我下了藥,不到明天早晨,他們是醒不來的,就算是扔河裡也醒不來,五姐放心好了,六弟我很想聽你美妙婉轉的聲音,一會一定要大聲地叫。”

“……”李清瑟真要瘋了,算了,她還能怎麼辦?這李清玄在宮裡就和個瘋子似的,現在出了宮,能制止都怪了,她也只能……反抗不成當享受了。

其實,不當也不行,因爲只覺得衣衫褪掉,一片清涼,“那個……李清玄,事先說好,我身沒破,你可看着辦。”意思不言而喻,還是老規矩,摸摸就行了,別來真的。

李清玄看到她胸前的粉紅牡丹印記,呵呵笑起來,低頭輕輕一吻,“嗯,瑟兒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沒幫你破,我來幫你。”

“別!天地良心,我可沒這個意思!”欲哭無淚,不對,她已經嚎啕大哭了,“李清玄大英雄,我可求你了,咱別這樣……若是有一天慕容幽禪身體好轉,過來和我圓房,發現我不是處兒,我的名聲可就沒了,我不管,這第一次絕對只能給我夫君!”

李清玄一下子翻身坐起,剛剛的旖旎不在,一雙桃花眼射出犀利,“李清瑟,你以爲我不想娶你?”聲音冰冷。

這是清瑟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如此冰冷,有些害怕,一時間不知要接什麼話。

隨後,那冰冷消融,他輕輕嘆息,滿是無奈。“瑟兒,你一定不懂爲何我喜歡你,爲何如此喜歡你?實話說,我也不懂,卻不想追究,只知道,我想擁有你,一生一世,爲此我可以放棄一切,但……現在不行,我母妃還在宮中。”聲音帶着絲絲苦澀。

其實他已做好退路的準備,只是時機還未到罷了。

“李清玄,放開瑟兒。”

就在他打算進一步行動之時,一道凌厲掌風而下,準確無誤地向他身上擊來。

清瑟一愣,清玄狠狠白了來者一眼,一個閃身便下了牀,並與其正面交鋒,因爲他知道,此人不會傷害到瑟兒。一邊整理着衣襟一邊無奈地用痞氣的語調說着,“二皇兄,你還真是討厭,你也是男人,也應該知道,這麼突然一嚇,若是把弟弟到不舉,可如何是好?”

來者正是李清澤,他沒搭理那李清玄,衝上前來,眷戀地看了一眼躺在牀上衣衫不整的李清瑟,將錦被瞬間蓋在她身上,“李清玄,你還真是無恥。”

清玄聳肩,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搶女人這種事兒,誰矜持誰倒黴。

又是一陣風,又一人前來,是太子。“瑟兒,你沒事吧?”

李清瑟無奈地嘆氣,這三人人怎麼陰魂不散?“太子哥哥,瑟兒有事兒,胳膊腿兒都好酸。”揚起可憐兮兮的臉,不能再這麼我爲魚肉了。

清澤一解開了她的穴道,她就一下子蹦了起來,腿到牀角,雖然胳膊還是酸得難受,卻總比沒有知覺的好。將被子捂好,在被子下面快速整理衣襟。

“李清玄,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清澤怒問。

約定?他們哥仨又有啥約定了?李清瑟無語。

清玄聳肩,“知道了,二皇兄,知道了還不行,不就是公平起見共同享用瑟兒嘛。”

啪嗒一聲——

李清瑟只覺得自己下巴無情掉在牀上,尼瑪,太驚訝了!古代人真是變態……哦不,是古代宮廷人真是變態,竟然不介意NP!這在現代好像也少之又少吧!

太子皺眉,臉上還是帶着溫和的假面。“六皇弟,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什麼叫享用?”

清玄趕忙堆起小臉,“是,是,太子皇兄教訓的有理,不是享用,是共同擁有。”

“……”李清瑟要瘋了,這個世界太玄幻了,這三個人怎麼就能這麼坦然的對待這種事?“我說,你們三人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打算怎麼……呃……處置我?”

李清玄嫵媚一笑,衝到牀前,俯下腰身,兩隻胳膊支着牀榻,嘴角笑着歪向一邊。“經過我們李氏三兄弟的商議決定,瑟兒你特殊的身份使然,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擁有你,那就乾脆分享……哦不,共同擁有,反正大家都是來暗的。”

太子皺眉,“六皇弟,這話被你說得太難聽了。”雖然事實如此,不過當時他們商量的時候,說得辭藻華麗,冠冕堂皇。

“嗨,說得再好聽,最終不還是那種事兒嗎?”李清玄直起身子,側過來,用拇指一指牀角上被淪爲“魚肉”的李清瑟,“太子皇兄,二皇兄,既然都達成協議了,我們誰先?怎麼決定先後次序?是比武還是扔篩子,或者麻將?不過麻將少了一人。”若真是麻將,早知道就該把凌尼帶出來。

李清澤一雙冷眸狠狠向他射去,“我們今日破了她的身,若是被慕容幽禪發現了怎麼辦?你想讓瑟兒揹負不貞的罪名嗎?”

在牀內的李清瑟也猛地點頭,十分贊同——就是,就是!

李清玄笑得更歡,花枝亂顫,“二皇兄還真有趣,既然我們三人想這麼做,瑟兒必然不貞,怎麼,還爲她保留個好名?”

“廢話,你不懂什麼叫當婊子也得立牌坊嗎?”李清瑟嗷嗷大叫,但叫完愣住了,尼瑪,哪有人自己罵自己的?若真是當婊子立牌坊,那不就和某人一樣嗎?

三人也一愣,沒想到李清瑟竟然能說這句話。

太子輕咳一聲,“我們還是按原本的打算,只有瑟兒破身後才能碰她,六皇弟你也別爭了,男子漢能屈能伸,瑟兒都能忍受,爲何我們不能?”

李清瑟捂着臉兩行老淚,“我是冤枉啊……冤枉的啊……我不是自願的,真不是啊……”你們這幫變態兄弟,你們這幫不考慮他人感受的親手,你們不得好死!

當然,最後的一句話,李清瑟也只敢在心中喊喊,人若是被刺激,什麼過激的事兒都能做出來,脾氣火爆的李清瑟太明白了,她真是怕若是刺激了他們,他們真把她“輪”了。

月,你快來吧,清瑟內心千百次地呼喚。

事情可以說是告一段落,三人此番前來是看望新婚的李清瑟外加探探其破身了沒有,既然不能擁有,摸摸親親都是可以的,最終,三人把她弄得迷迷糊糊,渾身虛軟才肯罷休。甚至,最後昏死過去的清瑟都不知那三人是何時走的。

……

同一時間,另一處,慕容府主屋,漆黑一片,未掌一燈。

“主子,屬下看得清楚,那三人是大鵬國太子、二皇子和六皇子。”殘雪跪地,在黑暗中對着慕容幽禪。

室內片刻死寂,一瞬間,氣氛壓抑。終於,緊閉的牀簾後,略顯虛弱的聲音傳來。“他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殘雪羞愧低頭,“屬下無能,不敢靠近,因那大鵬國大皇子武功高超,而且,從氣息和步法上看,太子和六皇子的武功也不低。屬下怕暴露行蹤。”回憶當時,那三道身影如鬼魅一般,他敢肯定,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的武功都高於他。

室內又一次死寂。

過了好一會,虛弱又略帶沙啞的聲音隱現。“下去吧。”

“是。”簡短的回答後,殘雪身影瞬間消失。

室內還是漆黑一片,重新恢復寧靜,就如同,剛剛的一切並非發生一般。

……

翌日。

清晨照常起牀,清瑟覺得自己看到了初生的太陽十分開心,更加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美好生活。

走出房門,一種壓抑的感覺一直糾纏在她心頭,其實一直以來,她不想去直視,一直在逃避,如今,她卻怎麼也無法逃避。

他……當時幫她說謊騙了皇后,讓皇后放鬆了警惕,如今,她又讓皇后丟臉,窩了火,他會不會受到遷怒?

隨即,她笑着搖了搖頭,是嘲笑。她真是自欺欺人!怎麼會不被遷怒!?怎麼會不被責怪!?那種欺騙絕非普通騙人,而是對家族的背叛,這些,將心比心,處在崔家的立場,她能聯想到。

心中隱疼,她想起了當日他被二皇子擊中擊傷,她不傻,就如同昨夜裡李清玄能躲開李清澤的掌風一般,崔茗寒分明能躲開只有幾層功力的李清睿的攻擊,但……他爲了保護她,硬生生的承了下來。

長嘆一口氣。“小朱子。”

守在一旁的小朱子趕忙上前,“是,主子。”

“和我出門一趟。”李清瑟說着,便回房間換衣服,她這一身大紅,出門太過扎眼。

四名宮女幫她換完衣服,聽說要出門,也想跟隨伺候,卻被李清瑟拒絕,只帶了小朱子一人。

“主子,我們這是要去哪?”沒坐慕容府的馬車,相反是僱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小朱子問。

清瑟頓了一下,痛楚從心頭盪漾開來,她緊緊皺着眉,承受着這逐漸加深到蝕骨的疼,而後,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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