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神醫李清瑟(上)

慕容房內死寂一片,雖然此時房內的人不少,但所有人皆屏氣。

“搞不好,你是貧血。”李清瑟微微皺着眉頭,進行大膽的猜測,畢竟,能引起這症狀的病不在少數,別說是在古代,就是在現代,也有有很多莫名其妙或者根本叫不上來的病症,現在,只能是從最低端的病情猜起。

慕容一愣,“什麼叫貧血?”

清瑟半蹲下身子,看向慕容幽禪的目光很是堅定,“你好好休息,別怕,身子不好就是病,若是病一定就能治!只要想活着,便不會死!至於到底是不是貧血,我得幫你化驗下才知。”天殺的那些大夫,當着病人的面就跟判死刑似的,多虧慕容幽禪心理素質好,若是換了個,估計當場就被嚇死了。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先穩定病人的情緒,重新燃起病人求生的慾望。

當然,這到底是不是貧血,她還不知呢,沒有儀器,她現在頭疼的要死。

慕容幽禪此時的感覺很微妙,自從母妃去了以後,便一直是他自己孤身奮戰,他有龐大的錢財,他有無數得力的手下,卻沒有最基本的健康。

病人都是無助的,但爲了復仇和大業,他早就將自己內心的無助活活扼殺掉,如今,身邊一旦出現可依靠的人,他才知道,原來有個依靠的感覺如此好,彷如將他身體中潛伏已久的軟弱全部喚醒。

慕容幽禪笑了,很少有這種自內心的笑,他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能支撐到現在,已是個奇蹟,在臨死之前能得到真誠關心他的人,他已心滿意足。無論公主想怎麼做,他都全依了她。

即便是把慕容府直接燒了,只要公主開心,便可了。

李清瑟當然不會腦袋進水的燒府,這是她的棲身之地,若是燒了,皇上給她個府宅還行,若是不給,直接將她招回宮,那她就死定了,要知……皇宮可是那三大后妃的地盤,別說皇后恨她恨的要死,就是桑貴妃也絕對不放過她,至於樑貴妃,估計也不會幫她,畢竟最後,她“叛變”了。

“你稍微休息一會,一會可能要用一些你的血。”清瑟的聲音很溫柔,先找容器,用最土的方法測量下他的紅血球含量。

慕容幽禪一愣,用他的血?罷了,公主願怎麼折騰就折騰吧,反正這幅身子,不日便成爲一具屍體,若是在活着的有限時日讓她開心,就隨意吧。

緩緩閉上雙眼,覺得陪着公主這麼折騰也比安靜等死要痛快,也許,他死後,應該將那龐大的財產留給公主,雖然兩人沒感情,只有名無實,但畢竟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一個有牽連的人,他的妻。

“你們跟我出來。”清瑟撂下一句話,便匆匆出了房間,一衆大夫都跟着她出了屋子,到了院中。“管家。”

“奴才在。”管家趕忙過來,對着清瑟一拜。

清瑟點了點頭,“府上可有空房?能不能將這些大夫都安排住下?”

“回公主,有。”管家答,慕容府雖小,但也有數個院落,容下個一百號人不成問題。

其中有幾位大夫面色不好,猶猶豫豫,又不敢開口,畢竟面前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堂堂公主,與親王同級。若是公主想砍了誰的腦袋,全國上下除了皇上,沒人敢管。

“怎麼了?有什麼爲難之處嗎?”清瑟發現了他們面色不對,細心問。

其中有一名大夫咬咬牙,抱着一個豁出去的想法,噗通跪了下來,“回公主的話,小人在京城有醫館,雖能來府上診治,但卻不能久留,畢竟家中醫館無人照顧。”一邊說着,一邊渾身發抖。說完後就後悔了,若是公主去他家醫館找茬可如何是好?

清瑟點了點頭,“知道了,管家,將這位大夫的診金給他。回頭等你醫館不忙了,再麻煩你來府上覆診。”嗨,她還以爲多大的事兒呢,就是要回家嘛,看這架勢好像要回閻王殿似的。

衆大夫一愣,怎麼也沒想過皇家之人如此好說話,也紛紛跪下來,“小的也得回去照顧醫館。”按理說,皇家徵用,絕不可以聽到拒絕之聲。

清瑟尷尬,“嗯,知道了,管家,將診金都給大夫們,另外派家丁將大夫們送到醫館。”看來看去,還是自家大夫最靠譜。

衆人千恩萬謝的離開,管家已經去安排人去送大夫,院子中只留下李清瑟、如影、春香和常駐慕容府的大夫。

“之前一直未問過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稱呼?”清瑟對年終半百的大夫微笑詢問,讓後者有些受寵若驚。

“不敢,不敢,小的姓張,雙名忠賢。”大夫答。

清瑟點點頭,又重新將慕容幽禪的病情細細詢問,張大夫說着,李清瑟聽着,雙眉越皺越緊,一次次驗證她的猜測。若不是因爲她在現代被逼上了幾年醫科大學,也許一輩子也無法理解,人體若是缺少了微量元素帶來的後果,而慕容的症狀便是缺少微量元素,若是真如此,便多少可以食補,但還有另一種可能。

那便是貧血,貧血分很多種,有營養不良的貧血、缺鐵性貧血、失血性貧血、溶血性貧血、海洋性貧血和再生障礙性貧血。營養不良性貧血一般都發生與兒童或者窮人,缺鐵性貧血一般多發於兒童和女性,失血性貧血一般發生在傷後,溶血性貧血一般感染和藥物中毒引起,海洋性貧血患者一般多發於沿海地帶,而最可怕的就是再生障礙性貧血,這種病症帶有遺傳性,多發於青壯年男子,除非移植骨髓,否則幾乎沒有治癒的可能!

上帝保佑,千萬別是貧血!

管家安排好了一切,匆匆趕回,發現公主和大夫都在院子中站着,略略責備一旁的下人,爲何不將公主請到一旁的廳堂,最次也得搬把椅子。

清瑟搖手拒絕,這個時間哪還知道累?“管家,不知什麼容器是透明的,其內裝着什麼,在外都一覽無遺?”清瑟問,她不指望着在這古代能有什麼玻璃。

“回公主的話,水晶,上好的水晶毫無雜質,從外能看見其內所裝之物。”管家答。

“很好,那府內可有水晶容器?能裝水的。”要水晶容器做什麼?自然是當試管用。

衆人不解,剛剛公主還在談論病情,現在怎麼就研究起水晶容器?

“回公主的話,水晶容器倒是有一些,都在府中倉庫,就不知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管家也不知公主到底想做什麼,“請公主到一旁的廳室休息,奴才這就派人去將所有水晶容器取來。”

“不用了,帶本宮去看看。”她回頭看向“春香,你去將靜園其他四人也叫來。”

春香答應了,便轉身而去。清瑟跟着管家去往慕容府的倉庫。

倉庫是在慕容幽禪房間的一側,不遠,倉庫有兩把鑰匙,一把在慕容幽禪自己身上,一把則是在管家身上。李清瑟不由得讚歎這古代人真是忠誠,若是現代人手握巨資的鑰匙,早就投了東西跑了,誰還在這當半個奴僕?

倉庫不大,裡面的東西卻不少,清瑟看見卻不驚訝,因爲這些所謂寶物,在宮中,她見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與宮中的倉庫想必,慕容府的倉庫確實不大。

房間裡乾淨整潔,檀香木的百寶閣上擺放着各種物件。有古董,有珍貴器皿,也有玉石擺設。管家清澈熟路地到倉庫一角,小心翼翼將兩個木箱子拿出,平穩端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清瑟湊過去觀看。

木箱外精雕細琢,有着木雕蓮花,有着祥雲仙鶴,在木箱的開口處,有着嶄亮的銅製鎖釦,管家將木箱小心打開,其內是黑色的絲綢,其上靜靜躺着幾隻透明晶亮的器皿。

清瑟伸手,將其中一支細細的水晶器皿拿出,雖比現代試管要粗上一些,但已讓清瑟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如此合適的替代品。“這些容器是做什麼的?”

管家答,“回公主,皓國有種特產的酒,用葡萄釀造,而這一整套水晶,便是用來品嚐上等葡萄酒的器皿。大人在禮部供職,自然能接觸到各國使臣,這一套便是皓國使臣送來的。”

李清瑟很開心,將那細長如同試管一般的酒杯對着外面光線照了一下,口中喃喃有語,“太完美了,就要它!”再將那酒杯小心翼翼放入箱子中,“叫人將這兩箱送到慕容的房內,要快。”

“是。”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大人如今生命垂尾,公主卻如同能治好大人的病一般胸有成竹,如今又取這些酒杯,不解,十分不解。

清瑟的一聲令下,早就有跟在身後的下人上前,一人一隻,小心抱起木箱,向外走。

“公主,請問還需要什麼嗎?”管家問。

清瑟想了一下,“烈酒,最烈的酒,陳年的酒!”

管家徹底暈了,剛剛拿了就被,現在又要烈酒,難道公主的方法就是要和大人一醉方休?

雖然心裡猶豫,卻不敢質疑,“是,奴才這便吩咐人去酒窖中取陳年美酒。”

清瑟點了點頭,心中滿是一會想要做的事,哪有精力注意到這管家說的是“烈酒”還是“美酒”。她轉身急匆匆離去,心中已經列出了清單,將一會要做之時反覆思考,儘量做到萬無一失。

夕陽西下,天色逐黑。

慕容府主屋。

院子中站滿了下人,卻一聲不響。

房內,除了平躺的慕容幽禪,大夫、管家,便是李清瑟外加暗衛如影。爲何如影也在此?因爲其實在好奇這怪物五公主到底有什麼幺蛾子,在他眼中,五公主的腦袋與正常人不同,總是有什麼歪點子。

如今,是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慕容大人快死了,已沒什麼活下去的希望,最多五天。

古時,習文之人懂藥理,習武之人懂醫術,病不稀奇。

不用去診脈,內力高深的如影就憑空氣中微弱的氣流便能感受到慕容幽禪命不久矣,想到五公主就要守寡,不知爲何,他幸災樂禍,如今也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看觀看此事。

一切準備就緒,這器皿也用烈酒反覆消毒後擦拭乾淨,雖不能與現代紫外線殺菌相媲美,不過總比沒有的強。

“幽禪,你覺得身體怎樣?”剛說完,李清瑟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眼看着這人都打蔫了,她還多嘴問這句。

慕容幽禪卻未生氣,眼前已經逐漸模糊,要集中全部精力才能吃力將眼前之人看清,但還是勉強勾起蒼白的嘴脣,“很……好。”

清瑟只覺得鼻子一酸,她與慕容幽禪沒什麼感情,但人非草木,兩人相處了幾日,就算不是夫妻也是朋友,此時別說是朋友,就是個陌生人在她前面逐漸死去,她也是難過的。

眼淚在眼圈轉悠,李清瑟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軟弱的人了,咬了咬牙。“幽禪,我要用你的血化驗,一會可能要割個傷口,可能會疼,你多擔待。”

慕容看到她眼圈的淚,蒼白的脣角弧度更深。“嗯。”他心中明白,自己已與死人無異,別說一個傷口,就是一百個傷口又能如何?

“如影。”清瑟吩咐到。

如影皺眉,她願意折騰,關他什麼事?不過,還是不屑地答應了聲。“嗯。”

清瑟回頭,將一把消了毒的鋒利匕首給他,“幫我在他胳膊上割個口,將血引到這個水晶杯中。”

如影冷哼,“憑什麼要我做?”你自己喜歡折騰,自己割。

清瑟嘴角抽筋,自然是看懂了他的眼神,靠,如果不是因爲她現在心理難過得手抖,她還不放心讓他來做呢,誰知道會不會割到動脈。咬牙,煩躁。“因爲我是你主子。”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如影語噎,憤憤搶下刀子。

“等等,先別割。”清瑟趕忙一把抓住如影。

“又有什麼事?”不耐煩。

李清瑟沒時間和他計較,回頭問大夫,“張大夫,止血藥可準備好了?”

張忠賢點頭,將藥箱打開,“回公主,準備好了。”

清瑟想了一下,還是不放心,必須做最壞的打算,若是他真是貧血,那一會便會血流不止,“如影,若是他一會血流不止,你第一時間爲他點穴止血。還有,傷口越淺越好,儘量別傷他的筋脈。”

“知道了。”如影莫名煩躁,他本就是不甘人指揮之人,今天被這怪公主使喚,還信不過他,他是取血,也不是殺人。

就在它拿匕首的一剎那,眉頭一動,雙眼一眯,身子如同一道黑風一般竄向屋子一個角落,而後便是兩人的打鬥聲,不出幾個回合,對方便被如影制服,點了穴,丟到李清瑟面前。

清瑟一愣,回頭看向管家,“這人是誰?”潛伏在慕容房內做什麼?

管家搖頭表示,他也不知。

如影冷哼,“這人一直在這,看穿着和氣息應該是暗衛,若不是他剛剛動了殺機,我也懶得講他揪出來。”以他的內力,方圓兩丈絕不可能隱人,除非是世間罕見的高手。

清瑟點了點頭,“你是慕容的暗衛?”心中有些懷疑,慕容幽禪只是一個四品禮部侍郎,怎麼還有暗衛?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慕容也是有秘密的人,就如同她一般。

“別動我主子。”殘雪雙目通紅滿是血絲,雖被制服,但那殺人的目光卻半分沒服軟。

清瑟再次點了點頭,語氣淡然,“知道了,小朱子,將這人綁得結實點,該扔哪扔哪。”只要別來干擾她就行,此時,她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和這莫名其妙的人解釋。

叫嚷咒罵的殘雪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在清瑟一個眼神之下,如影一挑眉頭便來到慕容牀前,二話不說,匕首過,一絲血花,慕容幽禪瘦得皮包骨的胳膊上多了一條傷口,血液留下,滴答滴答準確無誤地低落到水晶瓶中。

李清瑟果然沒料錯,其血流不止!

如影趕忙點了他肩胛骨處的大穴,而大夫使了雙倍的藥粉,血才勉強止住。

李清瑟接過還溫熱的酒杯,大駭!不用化驗,她已經可以斷定,慕容幽禪百分之九十九是貧血,難怪平日裡慕容幽禪面色蒼白,他的血液早已不是鮮紅,很淡的紅近乎於粉色!說話……紅血球出奇的少。

此時,別說躺在牀上處在半昏迷的慕容幽禪,就是李清瑟的臉上也蒼白一片。

最怕的就是貧血!因爲慕容幽禪的情況可排除其他幾種可能,多半就是根本治癒不了那個種類——再生障礙性貧血!

清瑟閉上眼,皺着眉,壓下心中的難過,此時的她無比無措。再生障礙性貧血,是造血功能衰竭所引起的,在現代唯一治癒方法只有移植骨髓,即便是移植了,也有一定機率不成功。

在古代,又能怎樣?

衆人都看到公主的臉色不好,一時間整個室內死一般的沉靜。

清瑟睜開眼,不行,現在還不能斷定過早,她必須要確認!要驗血象!

拿起手中充當試管的水晶酒杯,清瑟又犯起了愁,剛剛的精力都在如何消毒和採血上,這血象要如何測?這古代,哪有地方賣血液抗凝劑啊?更別說離心機!沒有離心機,又如何將……

突然,李清瑟靈機一動,擡眼看向如影。

正在用烈酒擦拭匕首的如影,被前者虎視眈眈地一看,渾身猛地一抖,差點在自己手上也割一道口子。他實在不想承認,這五公主是他的剋星。

“如影,你武功怎樣?”清瑟問。

如影手一滑,最終還是在自己手上割了一道口子,“還行。”能怎麼回答?在這種情況下說自己武功天下排名前五,也實在突兀了點,吹牛自大也得分個場合。

清瑟並未發現自己的問話有何不妥,伸手將早已準備好的紗布蓋在水晶杯口上,用細線小心綁好,遞給如影。“幫我個忙,晃這個杯子。”

如影將那匕首扔在桌上,以防這五公主再說什麼離奇的話,自己誤傷了自己。“晃個杯子,難道公主不能?”

清瑟點了點頭,“我的速度不行,想做到血液分離,就我所知,最少達到每分鐘一萬六千轉,相當於一秒鐘要轉動兩百六十六次,你知道一秒鐘有多長嗎?”他十分認真地問如影。

如影搖了搖頭,“不知。”每分鐘?一秒鐘?這種計量單位他聞所未聞。

清瑟有節奏得說起,“一、二、三、四、五。好了,五秒鐘過去了。”

如影的嘴抽了一抽,“李清瑟,你在開玩笑吧?這就五秒鐘了?就你數數的期間,我就要晃上一千多次?”

清瑟點了點頭,“最少一千三百三十次。”她不是在開玩笑。

如影覺得自己真是碰到瘋子了,此時十分後悔,剛剛在宮中,他就應該裝作沒看到李清瑟和那宮女狂奔,讓他們出宮,而後回御書房堂堂正正告訴皇上,他女兒不要自己。

他錯了……竟吃飽了撐的跑到宮外陪個瘋子發瘋!

“別用單純的手勁去搖,如影,這樣。”清瑟將那被子放在桌子上,雙手去放在杯子兩側,“用內力去震動它,即便是達到不了我說的轉數,也要儘量達到。”

如影此時肯定了,李清瑟就是個瘋子,如果她不是,他就是,人家慕容大人都快死了,她還去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雖然這麼想着,但還是依照李清瑟的指導,催動內力。

不一會,李清瑟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就喊了停。

如影漸漸卸了內功,水晶杯中瘋狂轉動的血液也逐漸平息。清瑟屏住呼吸,等待着結果,如影做到了,血液分層成功,但隨後,清瑟的雙眉皺的更緊,臉色更爲難看,因爲……此時已經完全可以確認慕容幽禪爲貧血,最底層的紅細胞少得可憐。

多半就是再障!十分嚴重!

如若不輸血,撐不過幾天!

接下來,又出現個難題,輸血……血型……如何測!?

李清瑟頹然地跌坐在凳子上,此時有些後悔,如果她不被那變態黑道女老大媽咪逼着讀兩年醫科大學該多好,現在也不用面對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了!接下來就是要驗血,但驗血沒有抗體試劑!就算是用數學概率費費心思把抗體試劑弄出來了,接下來呢?是輸血!

難道是人對人的輸血?這樣風險實在太大!

如果是採血後輸血還行,但問題是用什麼盛放這些血液?又用什麼東西注射入他的體內!?就算是找到這些東西了,又如何消毒殺菌?若是消毒不徹底感染了怎麼辦?得了敗血症怎麼辦?

天!她要瘋了!

衆人驚訝,奴才們死死低着頭,因爲堂堂五公主此時正毫無形象可言地扯着自己的頭髮,本來整齊的髮絲此時已被她扯得凌亂不堪。公主發瘋了?

如影皺眉,瘋子。

算了,敗血症就敗血症,能他媽怎地?敗血症也比這麼眼睜睜死了強,李清瑟一咬牙,不就是物件嗎?水晶被子能充當試管,她就不信這簡單的幾樣東西全天下就找不到,老孃有的是錢,老孃就是用錢也能砸出來一套!

“小朱子。”李清瑟怒吼一聲。

小朱子趕忙擡頭上前,“奴才在。”

“去將本宮的賬簿拿來,取一千萬兩銀子,整個京城蒐集水晶器皿,到各種古玩店去搜集,報上本宮的名號,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但若是有人想趁火打劫漲價,告訴他們,五公主李清瑟操便他們家女性!”

“……”衆人無語,這哪是公主說出來的話,分明就是土匪!

“快去啊,還愣着幹什麼?”清瑟不耐煩,就在小朱子想轉身的一剎那,又如同想到了什麼似的,“回來回來。”

小朱子趕忙回身,“奴才在,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清瑟拿起那隻裝着詭異液體的水晶杯,“不要廣口的,就要這種。”

“是。”小朱子暗暗記住。

“嗯,快去吧,時辰不早了,有多少買多少。管家,你給小朱子分幾個人過去,派一輛馬車。”

“是。”管家和小朱子都得了令,趕忙去處理。

李清瑟又重新做回椅子上苦苦思索,用什麼來裝血液?用什麼來做導管?最主要的是……針頭,用什麼做針頭!

清瑟在苦悶思索,如影卻擡頭看向桌上放着的血液,心中暗暗稱其。血,他見多了,卻是第一次知道用內力搖晃血液便能變成這種樣子,此時被封好的水晶杯子中哪還是紅色的血液,而是一種詭異的液體。最下面一層是紅色,中間一層是白色,而最上面的一層竟然是淡黃色。這是什麼東西?

清瑟拼命的想,最終長嘆一口氣,擡頭正好對上如影的視線。靈機一動,“如影,你可知道有沒有一種東西,鐵質,可以穿透人的皮肉,其中有孔。”

“你要那個幹什麼?”如影問。

“你這是和主人說話的口氣嗎?別廢話,人命關天。”清瑟怒。

如影伸手指着桌上的水晶杯。“你若是回答我這個是什麼,我便告訴你。”

清瑟一驚,大喜!“真有那種東西?”

如影點頭。

李清瑟高興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拍着手狂跳,“太好了,太好了,幽禪有救了!幽禪有救了!”有針頭就好辦,血嘛,有的是,她懸賞百兩白銀買500CC血,就不信沒人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如影皺眉,“那個到底是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

清瑟點了點頭,將那杯子拿起來,一隻手拿着杯子,另一手指着。“最下面紅色的便是紅血球,中間這層白的是白血球,最上面黃色的是血漿。其中,血液循環輸送營養及氧氣,還有凝血,靠的都是這紅血球。”

如影聽不懂,覺得李清瑟又在說胡話。一旁的張大夫雖也聽不懂,但他卻有種感覺,公主並非空口說白話,對公主心聲敬佩,若是公主真能治癒慕容大人,他願拜公主爲師,重新學習醫術。

看到如影的不解,李清瑟拿起另一隻杯子。“有人能貢獻鮮血嗎?來來,做實驗,爲了讓我們好奇寶寶如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李清瑟此時心情大好,覺得勝利在望。

她自然是捨不得在自己身上開刀了,小朱子和管家也離開了,也不能讓宮女放血吧。正當李清瑟準備虎視眈眈地盯着如影時,一旁有人主動提出鮮血,讓清瑟吃驚,正是張大夫。

張大夫酷愛醫術,如今爲了解自己的疑惑,自願鮮血。

如影再一次用內力做了一次離心機。結果出來了,兩隻杯子一對比,衆人驚訝。因爲盛放張大夫血液的杯子中,最下面的紅色液體佔了多半,而中間那白色液體只有薄薄一層,相反,慕容幽禪的血液中,紅色液體很少,倒是那白色液體衆多。

清瑟拿起張大夫的血液。耐心解釋,“這個纔是正常人的血液,紅血球的數量足可以輸送營養和氧氣,相反,”她拿起慕容幽禪的血液,“幽禪的紅血球太少,不能輸送足夠的營養和氧氣,所以纔會食慾不振,越來越瘦,乏力、心悸、蒼白、頭暈,身上不小心出現傷口便血流不止,當這紅細胞越來越少,到最後極限時,人體便得不到充足的氧氣,就如同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一般無法呼吸,自然就死了。”

李清瑟侃侃而談,衆人目瞪口呆地聽得入迷,第一次聽到如此說法。

不知何事,牀上的慕容幽禪也醒來,看着李清瑟,雙瞳中滿是驚訝。難道……真的就如同五公主說的這樣?這纔是病因!?

他猛然想到之前李清瑟對他說的話——“身子不好就是病,若是病一定就能治!只要想活着,便不會死!”他原本是不信的,以爲是安慰他,但此時,他深信不疑!

如果說從前是爲了復仇而活下去的話,今天,他第一次真正想活下去!真正的求生慾望!

他緩緩閉上眼,心中暗暗對自己的結髮妻子李清瑟說——他的命,就交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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