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與端木相爭

場面更爲死寂。

剛剛發生了什麼?李翠花大當家竟然要懲罰天下三大門派之一——鎏仙閣閣主!?那可是鎏仙閣的閣主啊,其權勢即便是無法與大鵬國這種大國國君想必叫,但若是比拼一般小國則是綽綽有餘。

衆人捏了一把汗,剛剛幸災樂禍的人此時可不敢再抱着看好戲的心思了,若是這鎏仙閣主發怒,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也遭殃。

見馬車內人不吭聲,李清瑟狠狠一拍那白色車廂,根據輕微回聲,竟然發現這並非是木製,中間定然夾有鐵板,一般兵器難以穿透,放在現代就如同防彈加長林肯一般,夠闊氣。

美眸狠狠一瞪,士可殺不可辱,誰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閣主,怎麼不說話了?剛剛其趾高氣昂哪去了?”

衆人大驚,驚恐地向後退。

李清瑟還沒等冷笑出來,只覺得身前有一股強大引力,將她的身子生生被吸入了白色馬車廂,衆人驚恐,發出譁然之聲。

歐陽容止大驚,趕忙衝上前去,但從那白色車廂前後馬車中瞬間跳出八名少年,身上穿着一模一樣的青衣,呼吸綿長,步法輕盈,一看便是內力高深之人。隨便將這八人中的一人抽出比武,可以一敵十,何況是這八人。

隨後趕到的如影大驚失色,一個箭步便欲殺入白色馬車,卻被歐陽容止生生攔住。“如影公子,不可。你看這八人的方位,分明就是八卦閻羅陣,要慎重!”真正的高手,一眼便能判斷出對方實力。

如影狠狠掙脫他,“即便是要死,我也絕不讓瑟兒落入危險。”

歐陽容止一愣,想攔住他,卻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這位公子,李姑娘還在車內,你這樣衝陣,能都敵得過我們是未知,但李姑娘卻更爲危險。”爲首的青衣少年表情淡漠,說的話卻一針見血。

車內李清瑟聽見車外發生的一切,心中暖流涌動,本來處在危險之中,但卻突然心情大好,因爲心情好,所以笑容滿面。“如影別擔心,我很安全。”

這馬車在外看碩大,但其內卻不若外表那般寬敞,是因爲這馬車壁有冰鐵夾板。雖是有夾板,但車內已經比一般馬車大了許多。車箱底部用名貴毛毯鋪成,還是一水的雪白,在馬車廂後端,有一極地躺椅,香柏木,其上鋪着雪白毛皮。

端木流觴正是半臥在其上,姿態一派優雅。

此時已是夏季,車內的鋪設確實毛皮居多,雖然舒適但難免炎熱。令李清瑟驚訝的是,本以爲如同蒸籠一般的車廂內竟涼爽宜人,就連她的髮絲也被微風輕輕吹起。

清瑟回過頭來查看,竟在門沿附近看到細細的排氣孔,想必這風就是從這裡而來。

大爲驚訝,這裡馬車絕對另有蹊蹺,內有機關!搞不好這排氣孔背面便是一個個帶着風葉的小風扇,用馬車輪或者其他動力驅使,幽幽地向內吹風。

李清瑟怎麼也沒想到古人竟能做到此種地步,想必這一個別出新拆的馬車根本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聽見李清瑟的聲音,而後見車內安靜,如影這才平息下來。這八人的陣法精妙,但若是瑟兒有危險,別說是閻羅陣,就是真正的閻羅他也要闖上一闖!

“你怎麼就知道,你很安全?”斜躺着的端木流觴薄脣微啓,如同石上泉一般清澈的聲音吐出,在這大熱天,讓人挺起來,竟如同吃了一塊冰一般舒適。

李清瑟想着車外焦急的如影,又想到自己被這面前白衣人百般折騰,更是想到剛剛未完成的風流,此時要多憤怒就多憤怒。“這是我的地盤,若是我出事,你也絕不會撈到半點好處!”

端木流觴狹長的鳳眼微微動了一下,薄脣微抿,散發出淡淡殺氣,“本座平生,最恨人威脅。”

李清瑟也絲毫不讓步。“想讓人尊重你,首先你也得尊重他人,這天下沒人欠你的,事事都得讓着你。看你年紀不大,怎麼這麼沒教養!?”

端木流觴緩緩坐正了身子,不再像剛剛那般閒適,鳳眼眯起,“李清瑟,放任你兩次,你便以爲可在我面前爲所欲爲?”

車內陰風陣陣,李清瑟渾身一抖,知道對方生氣了。鎏仙閣主多牛逼她不知道,但在大鵬國皇宮,可沒人敢這麼和皇上說話,同理可證,搞不好端木流觴身邊真沒人敢這麼違逆他。

難道要屈服?自然是不!在她頭上拉一次屎,她忍了,兩次她也認了,屢次三番誰受得了?

“端木閣主,車廂外是整個大鵬國的武林人士,而我李清瑟也是大鵬國的公主,我今天若是真出了事,鎏仙閣便是正是對大鵬國宣戰。你們鎏仙閣自然是不怕,但熠教和無花宮呢?會不會趁亂背後捅你一刀?”清瑟挑釁地笑着。

本以爲端木流觴被她挑釁得更爲生氣,但相反,他卻笑了,笑容雖美卻很陰森。“本座殺人,有足夠理由,就你剛剛的言行便是對本座的不敬,殺了又如何?你以爲車廂外的所謂武林人士,真的爲了你而於鎏仙閣爲敵?”

李清瑟一愣,是啊,皇宮能不能幫她出頭是個未知,但這武林這幫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會因爲她得罪端木流觴。大眼一轉,詭計爬上心房。“端木閣主信不信,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端木被她逗笑了,清澈的笑聲根本不像一個隨手殺人之人。“就憑你這三言兩語便讓本座身敗名裂?那本座還真想試試。”

李清瑟冷哼,眼神輕蔑地一瞥。“就算不身敗名裂,也讓你噁心一輩子!”

端木流觴此時真是來了興致,頭微微一偏,泛着微微藍色光澤如同緞子一般的垂直的長髮傾灑。“願聞其詳。”

李清瑟詭異一笑,伸手開始撕扯自己衣領,抓亂自己頭髮,忙的不亦樂乎。後來又嫌不夠逼真,狠狠一掐自己大腿,頓時一雙美眸水汪汪的,惹人憐惜。

端木流觴眼中閃過失望的眼神,虧他剛剛還對她抱有希望,以爲她能想出什麼好點子,失望至極。“你以爲,就憑你這姿容可色誘本座?”

李清瑟白了他一眼,因爲眼睛一眨,豆大的淚珠在面頰滑落,即便是帶着面具,面容平平,也是楚楚可憐。“我寧可讓鬼壓了也不想和你發生點什麼,你大可放心。端木閣主啊,你說,我這樣的造型,一會高喊鎏仙閣閣主端木流觴試圖輕薄強暴我,會不會給這江湖無聊人士添加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端木流觴身子僵了一下,“就你這容貌,本座能對你有興趣?”

清瑟一聳肩,“嗯,大家的談資除了端木閣主強暴五嶽大當家李翠花外,還多了一條——閣主品味獨特,專門喜歡醜女,越醜越能引發其獸慾。想必以後你們鎏仙閣會熱鬧非凡的。”男人都好面子,她就不信這端木流觴不怕這些流言蜚語。

端木流觴薄脣一扯,“如果本座在你喊話之前就殺了你呢?”

李清瑟也不甘落後,咄咄相逼。“殺了我,那得把屍體交還給五嶽吧?我這衣衫不整,難道閣主要親手幫忙整理?”

端木流觴的臉白了一下,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少了剛剛的閒適。“幫你整理,又何嘗不可?”

清瑟誇張地對其露出一種“歉意”的表情,“十分抱歉,端木閣主,剛剛小女子看着端木閣主俊美的面龐撕衣服時太過興奮,把衣領撕壞了,你看。”果然,那衣領有着十分誇張的口子,一看便是有人用暴力撕開。

見端木流觴氣得不語,李清瑟還火上澆油。“閣主這裡不會有女子的衣服吧?要不然給小女子的屍首換一身衣服?那更不行啊,衆目睽睽之下,活人進了馬車,除了馬車變了死人,身上衣服還換了。這馬車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最怕的不是事實,而是想象!

越是給衆人留有想象的空間,這事態就越嚴重,流言蜚語就越多。流言,就如同一條無形之蛇,爬在人心而非人身,只要是駐紮,便是一生心靈上的陰影。

古人最怕的就是這流言,名門閨秀若是被流言所擾而無法解開,有些找不到什麼好婆家,有些甚至直接懸樑自盡。別說女子,即便男子也怕流言,歷朝歷代文字獄等,打擊的便是這流言蜚語,何況這高高在上的鎏仙閣閣主。

如果天天一幫無聊人士聚在一起酒足飯飽後談上一談鎏仙閣主如何非禮容貌平平的女子,想必也給這端木流觴添上一輩子的堵罷。

果然,端木流觴的臉白了一下,微微一青。嘎吱嘎吱,是咬牙切齒的聲音。“若是本座將這裡所有人都殺了呢,死人就不會傳出任何消息。”

清瑟搖了搖頭,笑了一笑。“端木閣主,你還年輕,還不知道什麼叫紙裡包不住火火。這天下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大鵬國正召開武林大會,你把所有參會武林人士都宰了,定然引起軒然大波,和大鵬國爲敵不說,整個天下都眼巴巴地盯上你了,定然有一些人來查,最後查出是端木閣主看上了相貌平平的五嶽大當家李翠花,求歡不成乾脆殺人,爲了掩人口舌將衆人屠殺,嘖嘖嘖,這江湖的緋聞啊,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端木流觴狠狠一拍面前的桌子,小桌粉碎,其上的名貴香茗灑了他一身,頓時車廂內更是茗香四溢,主人也是渾然不覺。

“李清瑟,算你狠!”

清瑟笑眯眯得如同招財貓,“哪裡哪裡,都是閣主您逼的。”

端木流觴一甩自己雪白色長袍,珍貴的青瓷茶碗成粉碎。偏過頭去,枕在白色千繡祥雲軟墊上,閉上眼,懶得再看她一眼。“好好整理下你衣着。”

“哦。”清瑟樂了,雨過天晴了,端木流觴敗了。喜滋滋地開始整理衣服和頭髮,“好了,我們這就啓程上山吧。”心中想着,到了山頂,她便飛奔回去換件衣服。

只覺得身前微微一疼,如同被無形大手一巴掌扇開似的,身子已飛出了車廂外。

“上山。”車廂內傳出端木流觴的聲音,其內夾雜內力。李清瑟這才知曉,原來這車廂還有隔音效果,裡面人說話若不經過些“加工”,外人是聽不到的。

剛剛她對如影說話時候,一着急是吼出來的,加之如影內力深厚所以能聽見。若是她聲音小上一些或旁人內力稍弱,想必都聽不見她的話。難怪端木流觴這麼着急,生怕吃啞巴虧。

八名青衣少年聽聞命令,身形一動,瞬間消失,重新上了車。車隊疾馳而去。

小朱子和凌尼早已趕了下來,齊齊跑到清瑟身邊。

“主子,您沒事吧?摔疼了嗎?”小朱子趕忙上去攙扶慰問。

李清瑟大火,很想對着遠去的車隊怒罵,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衆目睽睽很是不便。她忍了!端木流觴,這仇,她算是記下了,總有一天她也要把他拍飛,不行,拍飛一次都不解恨,要拍飛速次。

“主子,您衣服怎麼了?”小朱子看見李清瑟領口那道大大的口子,驚訝道。

清瑟看到周圍人都帶着“三八”的眼神看着她,神情異常淡定。“剛剛凌尼撕的。”說謊堅決不眨眼。

凌尼一愣,一雙褐色的眸子無辜地看着李清瑟,他什麼時候撕她衣服了?剛剛分明是她撕他的衣服。

“那主子您剛剛怎麼不換件衣服再下山?”小朱子壓低了聲音,他還沒傻到讓衆人聽見兩人對話。

李清瑟對着小朱子後腦勺就是狠狠一抽,“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趕緊上山!”一回頭,看見了如影,心中暖流涌動,對他笑着,十分動容。“剛剛謝謝你了。”誰是真心對她好,用生命維護她,她知曉。

如影看着她破掉的衣領,別過眼神,冷哼一下,“你知道就好。”

衆人上山。

端木流觴這下老實了?自然不是。

之前李清瑟爲他準備了一間最爲尊貴的房屋,無論是設施還是各種擺設都是整個五嶽最出類拔萃的,但端木流觴卻拒絕,非要李清瑟的房間。清瑟無奈,她的房間再普通不過,而且用的是以前黑風寨的老房子,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廝看上房間是假,刁難她是真。

古代女子對閨房極爲重視,別說讓人住了,即便是讓同胞兄弟入內都覺得尷尬。但李清瑟可沒那麼多講究,十分大方,既然他看好了,她就讓位。也沒大搬家,只將隨身衣服帶走了。這幾日她是要在凌尼他們房間中蹭上一蹭了。

整個五嶽都沸騰了,雖然端木流觴未露面,但衆人也覺得此次武林大會實在厲害,連鎏仙閣閣主都能請來,自己定然要好好表現。

端木流觴自帶了廚子,就連食材都是自帶,被李清瑟好頓嘲笑,笑起矯情。當然,一切都發生在暗地裡,她可想捅了馬蜂窩,對於端木流觴,她既然惹不起,便想躲着,反正兩人交集只是這武林大會,等大會結束,她定然在尊貴的鎏仙閣閣主世界中消失,死也不出來!

第一日便這麼過去,衆人打了雞血一般。

第二日,便是武林大會的前一日。

這一日,武林大會報名截止,一共有一百四十九人蔘加,比之前預計的一百五十六人少了七人。所有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暗暗納悶,明日武林大會正式開始,這對決對手還未排出,不知這武林盟主和五嶽大當家到底在搞什麼鬼。

偌大的擂臺,氣勢磅礴,只要看一眼這精緻又大氣的擂臺,便讓所有習武之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上場與人較量一番,不爲別的,就因對這擂臺的喜愛。

擂臺上站這一百四十九人,正是參賽之人。其他觀衆及各大門派前來助陣之人都依次坐在高高聳立的梯形觀景臺,烏壓壓一片,足有幾千人。臺上之人也大爲稱奇,原本爲了觀賞什麼,都要仰頭看高高在上的臺子,站上一整天,便是腿腳發麻,這幾千人就代表需要幾千張椅子,誰也無法準備如此多的椅子。

但是這五嶽真是妙,這梯形大臺,行走變爲梯,坐下便爲椅,妙!甚妙!

低頭,將整個擂臺都盡收眼底,甚至連擂臺上人的一點點小動作都能看清,衆人激動非常。原本以爲改在五嶽是俠劍山莊少莊主歐陽容止糊弄他們,如今才知,是別出心裁。

見人全了,李清瑟便大聲宣佈,今日便是“開籤儀式”,衆人不解,何爲“開籤”?

歐陽容止取出一隻精緻木箱,其上是封條,看樣子,已封幾日。將內力夾雜在聲音中,爲衆人講解此次武林大會的安排,對決對手皆是由老天安排,而非人力安排,衆人不用質疑公允,若是想去質疑,便取質疑自己的命運。

坐在主位上的端木流觴眼中也掠過一絲驚訝,瑰麗的眸子一掃李清瑟,“這是你的主意?”在他眼中,李清瑟古靈精怪,腦子裡永遠和常人想的不一樣,他總是好奇她即將做的決定。

清瑟點了下頭,“是啊。”

端木回過眼,不再看她,而是一掃擂臺上的衆人,“李翠花,這名字粗俗了些。”

清瑟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懵了,“你這年紀自然是不懂,賤名長命,問問你家老人就知道了。”她沒好氣的回答。

端木流觴完美的眉形一蹙,“本座的年紀,你很看不上?”問完,覺得自己可笑,他什麼時候開始扯這些沒用的話了?但只要和這李清瑟在一起,就總想扯一些有的沒的。

李清瑟這回沒回答她,因爲歐陽容止已將封條打開,將木箱開啓,讓衆人見到其內的竹籤。

這竹籤可不是普通的竹籤!若是直接在竹籤上雕刻文字或者用筆墨書寫,定然有凹凸,而這些身懷絕技的武林人士只消用手一摸,便能知曉其上文字,容易作弊。清瑟早就想到這一點,爲了防患於未然,她先將字寫在紙上,而後將紙小心平放在竹籤上,在最上層刷了一層透明的樹脂亮漆,這樣竹籤表面就十分光整,歐陽容止和如影兩人百般實驗也沒摸出文字。

歐陽容止因此,對李大當家更是欽佩,欽佩到如果沒有月仙姑娘和李姑娘的夫君們,他便乾脆將她娶回俠劍山莊當少夫人。

端木流觴是何等人物,不用人多加解釋,只要一眼,便知其中意思。“這個也是你弄的?”

清瑟點頭,“嗯。”

“擂臺呢?”

“嗯。”

“五嶽上的建築?”

“嗯,也是我設計的。”李清瑟回答得有些不耐煩,但想起五嶽山上的建築,突然頭腦中金光一閃,剛剛愛答不理的樣子皆無,一張小臉面向端木流觴,臉上堆滿了“售樓小姐”的職業笑容,“尊敬的端木閣主,這山上的建築可有您喜歡的?咱倆也算是有交情了,只要閣主看上的,就有優先選房權,最後還給你打個九九折怎麼樣?”

鎏仙閣主在此購房,尼瑪,赤裸裸的活招牌、活廣告有木有!?

端木流觴見她突然轉變的態度以及臉上假兮兮的笑容,被生生逗樂了,“你很需要錢?”

清瑟一見對方沒有“購房意向”,便懶得再理他,暗暗白了他一眼,心中罵他沒眼光。“這天下誰和錢有仇?”滿是敷衍的回答。

歐陽容止向參加武林大會之人展示了竹籤後,便將箱子重新鎖上,“現在便請各位逐一上前抽籤,根據其上的數字來確定對決對手。”

衆人慢慢上前,一個個抽了竹籤。李清瑟知道自己寫字實在難看,也不去丟人現眼,便讓劉疏林將衆人抽到竹籤上數字對應的文字雕刻在碩大的木製英雄榜上。

劉疏林慣用扇子,但這一次卻爲雕刻字跡執一把輕巧鋒利的寶劍。手腕輕動,劍花輕挽,內力夾雜着鋒利劍氣,隨着一陣木沫紛飛,這一百四十九人的大名已刻在英雄榜分支樹列表的最下端,其中,有若干人因爲對手空缺不用比拼直接晉級。

直接晉級的人大爲興奮,沒直接晉級的人也是無可奈何,剛剛武林盟主說得已十分明白,這是老天決定而非人爲,要是怨,就怨自己命運。

知道的對手後,便是籤生死狀,以及宣佈此次武林大會的規矩。

衆人認同後,便一次來籤,生死狀也放在一隻精緻木箱中,交由李清瑟保管。

令所有人驚訝的是,武林盟主歐陽容止、天下第一暗衛如影、笑面公子劉疏林竟並未報名參加武林大會,雖然驚訝,卻又暗喜。這三人無論是誰,武功都奇高無比,此三人不參加,他們的勝算才大。

這樣,武林大會便正式拉開序幕,所有人都蠢蠢欲動,整個五嶽隱隱飄起了一陣硝煙與血腥。

夜晚。

一派寧靜。

詭異的寧靜,就連平日裡晚間偶爾出來切磋或者交談的人都不見了,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明日便是武林大會,想必所有人此時都興奮夾雜緊張,名揚江湖的時刻到了,載入史冊的時刻到了。

李清瑟吃過了晚膳,便開始研究今天到底應該去劉疏林那裡還是去如影那裡。昨夜?自然是去凌尼那裡,完成未完成之事,但因爲第二日還有正事要做,沒怎麼折騰,短短一次就被凌尼摁在牀上強逼着睡下。

清瑟舔舔嘴脣,人類都有個怪癖,總是希望見到對方不同凡響的一面。就例如一些腐女非要看男人被男人壓,也例如她千方百計想激發凌尼“爺們”的一面一般。

若是按照她的想法,今日還想去凌尼房內,但既然她“娶”了這麼多夫君,便要一碗水端平不是。

清瑟突然覺得好笑,人家男人妻妾成羣是“雨露均沾”,她這夫侍成羣是“被雨露均沾”,也別有一番風趣。

好吧,清瑟握拳,就去如影那裡。就算從大的往小的排,也應該排到老二了不是?

她極爲喜歡如影的狂野,雖然如影平日裡很彆扭,但不得不說,這種強壯男人在牀上還是很受她歡迎的,她喜歡被強壯的臂膀環繞,喜歡被他的大手狠狠抓住腰肢,喜歡他強迫她做一些他想做的事。

如影和凌尼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是逆來順受到令人髮指,即便讓凌尼舔她腳趾,他也會一絲不苟地去做。一個是霸道到令人髮指,別說舔她腳趾,在牀上,完全是他爲主導,她絲毫沒有說話的餘地。

至於劉疏林嘛,狐狸一個,總是將她騙得團團轉,可惡。

一想到自己三個性格迥然的男人,正在外散步的李清瑟忍不住捂住嘴笑了,一張小臉兒通紅,眼角中流淌過旖旎的光彩。跟在她身後的薛燕就如同見不到一般,她知道大當家在想什麼,也可以理解,她也有,但她卻決定埋藏在心裡。

“大當家,天色不早了,明日便是大會,早些歇息吧。”薛燕開口。薛燕一向少語,也許只有對大當家時,才能發出由衷的關懷。

清瑟尷尬地輕咳幾聲,自己這“懷春”的樣子被燕子看到,被笑話了去怎麼辦?“燕子啊,以後別一口一個大當家了,就跟小朱子一樣叫我主子吧。”

薛燕的雙眼閃了一閃,秀氣的眉頭動了一動,趕忙低下頭,不想讓人發現她的失態。“是。”聲音中難掩有些興奮。她太感動了,這是否就意味着,她成了大當家的“自己人”?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天。

薛燕猜對了,直到最近,李清瑟才真正將她納爲自己貼心之人。雖然之前薛燕對她的照顧十分體貼,但交心,豈是一時一刻便能交?

“走吧,我們去二當家那裡轉轉。”李清瑟毫無形象可言地伸了個懶腰,想着如影房間的方向走去。

薛燕趕忙跟隨,心情難掩激動,因爲二當家和三當家住在一起院子。

兩人邊走邊聊,大概都是清瑟在問,薛燕在答。兩人雖是主僕,更是師徒,薛燕是李清瑟的二弟子,大弟子自然是小朱子。而兩人的交談也是清瑟爲其教授知識外加對她的一些詢問。

前方是個岔路口,兩人正準備轉彎,沒成想,竟迎面來了一隊人,爲首之人一身白衣,在矇矇黑夜中彷彿渾身散發出淡淡熒光,如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他身後跟着八名青衣少年,這人自然是端木流觴。九人浩浩蕩蕩,卻因九人內力高深,在黑夜中如同死人一般毫無聲息,李清瑟自然是沒感覺到,當猛然撞見他時嚇了一跳。

試想,這大半夜的突然夢見一身白衣的人,誰不害怕?

“沒想到李翠花還能帶弟子。”並非偶然,端木流觴早知兩人在不遠處踱步,便一直在此聽兩人談話,越聽越想笑。就李清瑟那等可以忽略不計的武功,竟然還能收徒?

清瑟自然是能聽清他話中諷刺,臉上更是羞紅無比,暗暗咬牙,真想活活咬死對面這人。長得像個謫仙,怎麼行爲就如同長舌婦一般喜歡口角之爭?“我收不收徒弟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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