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諾的那絲寂寞並沒有持續多久,沒一會她便跳起身,樂呵呵的說:“我今兒算是不請自來,得給父君母后備份大禮~”說罷,她便開始仰頭盯着若木花。
這若木花其實也沒什麼用,只是它日夜發光,可以做盞花燈來照亮,況且這若木樹上天入地只這一棵,此刻又被依諾霸着,根本無人敢取這花,所以倒也算個稀罕物。
不過此刻,依諾望着那若木花,左瞧瞧右看看,然後圍着它轉了一圈又一圈,還不時的發出“咦?”的聲音,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想不通的事一般。
月冥擡眼看她,似是在奇怪她到底在幹嘛。
轉了好一會,依諾突然像是想通了一般,重重的停住腳步,然後咬着脣認真的說道:“怎麼這花發出的光暗淡了這麼多,還有許多葉子都枯萎了,難道要死了?”
月冥挑挑眉,懶懶的開口道:“這若木只能在西極之巔的靈山上存活,你移到這處,自是活不了。”
依諾叉着腰瞪着月冥,反駁似的說道:“你又唬我!這樹是大哥給我移來的,大哥說了,它不會死!況且它在這處已經很久了,一直活的好好的!”
月冥擡眼,打量了一眼那若木,便已知是怎麼回事。
想必是清絕用自己的精血來飼養這樹,所以這樹纔會在這處存活,不過這種方法跟他對自己下的封印大抵相同,皆是用命下注罷了,也就是說,他虛弱一分,這樹便凋零一分,若他命絕,這樹則必死。
月冥見依諾如此珍惜這樹,便也不做它說惹她生氣,只順着她說了一句:“嗯,死不了。”
依諾扔給了月冥一個白眼,然後也不再研究這樹的事,只想着得空了問問清絕。
仔仔細細的挑了兩朵開的最好最大的若木花,也不做其他裝飾,依諾便就這樣揣着這花去赴了宴。
至於月冥,他不愛湊這熱鬧,跟依諾做了約定,歇會便回泠溪殿,然後便留在了這處。
待依諾走後,月冥睜着眼睛愣了好一會的神,然後看向了依諾剛剛坐的那地,彷彿又看見了那靈動
女子坐在那處,笑意吟吟。
勾勾脣角,滿足的閉上了眼。
掖清池乃是環繞着一池碧波的露天宴庭,四處蘊蘊嫋嫋的瀰漫着薄霧,庭中還林立着衆多玉樹。
此時金桌銀座,酒香四溢的已經坐滿了人,依諾悠哉的晃過去時,還有一些人正踏過那玉橋進到庭中晉奉賀禮並款款落座。
依諾悄無聲息的隨在最後,緩緩的跟着前面的人移動,當她前面的那位言笑晏晏的落座後,她便赫然的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勾着脣角,依諾肆意享受着前時還喧囂非常此刻卻寂靜的詭異的氛圍,之後她在衆人驚駭的視線中輕盈的對着落在高座的天帝與天后走了過去,臨近他們後,優雅地行禮問安道:“父君母后安好,此番依諾不請自來,還望父君母后莫要責怪。”
天帝與天后顯然是被依諾的這個驚喜給驚着了,難以置信的看着依諾。
依諾似是很滿意,狠狠地勾着嘴角,變出了那發着光的若木花。
悄無聲息的掃一眼衆人的表情,很好!像吃了米田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