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來到人間驛館,選了一間上等的房間,調養生息。三天大魚大肉的生活之後,法力已經恢復了一大半,他心想:魔鬼之都魔王法力也是平平,只是那四魔吞噬陣法甚是厲害,抵擋不住呀。但是要對付魔王,還需各個擊破呀。
夜晚三更剛過,玄奘聽到房外有女子的哭聲,這房間後面就是小院,院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口古井。
玄奘緩緩推開窗戶,那哭聲嘎然而止,玄奘納悶,暗想:“莫非這是一家黑店,專門坑蒙拐騙前往過路的婦人少女?
玄奘並非胡思亂想,而是因爲多次見到這驛館的老闆活計見到女人的那雙眼睛,本來玄奘以爲,多半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人,不過這會兒,又覺得事情並非那般簡單。
玄奘飛到院子內,四周靜靜悄悄,方纔那真真切切的女子哭聲,此時卻消失了。
玄奘並沒有嗅到什麼妖氣,因此多半是人在作怪。
玄奘靠近那口古井,把眼往內一瞧,只見一滿臉是血的女人臉,正詭異地衝着自己發笑。
即便是玄奘法力無邊,被這張驚悚的臉還是嚇得朝後跳了一下。
而身後當即就撲來一張大網,一個五大三粗滿臉鬍子茬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面帶微笑道:“這和尚差點壞了我們的好事,逮住了!”
井內方纔那滿臉是血的人走了出來,呸呸朝地面吐了兩口唾沫,罵道:“狗日的,天天窩在這井內嚇人,搞得老子都分不清我是人是鬼了!”
原來那井內的鬼也是人裝扮的,是用來嚇唬人的。
知道真相的玄奘不慌不忙,這兩個凡夫俗子即便是給自己塞牙縫,也不夠格。
玄奘頗有禮貌地道:“兩位施主,貧僧與你無冤無仇,你們爲何要抓住貧僧?”
那滿臉鬍子茬的大漢皺着眉頭,道:“和尚,你深夜無事爲何只身一人來到這小院內?你是否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聲音?”
玄奘滿臉茫然地道:“不該聽到的聲音?沒有呀,貧僧閒來無事,見今夜的月色甚好,於是來到這院落內,只想尋個地坐下,好吟詩一首。”
剛纔假裝鬼怪的那漢子哈哈一笑,走進玄奘身前,對着玄奘的臉狠狠啐了一口,道:“呸!什麼東西,還會吟詩作對?真是醜人多作怪!”
“你……”玄奘臉上頗有怒色,不過爲了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兩個漢子身後必有大魚。玄奘強顏歡笑地道:“施主,你這是何話?貧僧雖然沒有潘安之貌,但是也絕非你口中所言的醜人!”
“呸!”那漢子又對這玄奘的臉啐了一口。
兩個漢子本想把玄奘當即正法了,只是這個時候出來一個面色煞白的女人。
女人走上前來,那兩個漢子如失魂魄,跪在地上道:“鬼母娘娘!”
鬼母娘娘身上的魔氣並不是很重,玄奘瞧了那鬼母娘娘好一會兒,而鬼母娘娘卻冷冷地瞥了玄奘一眼,轉過身,望着那跪在地上的兩個漢子,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和尚是誰?”
那滿臉鬍子茬的漢子面做難色,道:“這……這是一個和尚?流氓和尚!”
“流氓和尚?”鬼母重新端詳了着玄奘,而玄奘卻很有禮貌地道:“娘娘好!”雖然身處在黑色的網子裡,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慌里慌張。
“你是誰?爲何會來到此地?”鬼母望着玄奘問。
玄奘道:“貧僧的法號說出來怕是會嚇死你的!至於爲何會來到這裡,貧僧只能說緣分兩字!因爲緣分貧僧纔會來到這裡,更是因爲緣分貧僧才見到您鬼母娘娘!”
那滿臉鬍子茬的漢子,對玄奘那副模樣心下嫉妒,主要是因爲自己生得醜陋,年過三十討了一個三手貨的老婆還被人家給弄走了,在這漢子心裡,對那些長得帥氣,能說會道的男人,最是妒忌,即便是一個和尚,也能掀起他心裡頭無邊無盡的嫉妒恨意。
這漢子道:“和尚,你算個屁呀!在鬼母娘娘面前,你還是老實交代爲好,否則定要將你皮肉破開,將你心臟拿來下酒!”
那漢子又對鬼母言道:“娘娘,這和尚一看就知道是人間的渣滓,您不妨回去,這和尚就留給我們對付吧!”
玄奘無奈地擺了擺頭,這兩個長相畸形的漢子,玄奘實在無法忍受了,當即身子一震,那黑色的大網就碰的一下爆炸了。
玄奘立在鬼母身前,道:“這深更半夜製造的聲響太大,不如我們進去如何?”
玄奘用手示意了一下身前的那口井,不管鬼母願意不願意,連同那兩個還滿臉迷惘的漢子,僅僅在一霎之間,被一股狂風給捲了進去。
玄奘老早就知道,這口井別有洞天,內部卻是這鬼母的巢穴,名叫鬼母宮。
在鬼母宮的門前,那兩個漢子卻是跪在地上請求玄奘饒命,鬼母臉上多有不解,她又好生看了玄奘一眼,心中一跳,道:“法師……難道您就是來自東土大唐的那一位?”
哼哼哈哈的玄奘沒有回答,跪在他身前的那鬍子茬的漢子接過鬼母的話,道:“東土大唐?那不就是吃了一塊肉就可長生不老的玄奘法師麼?怎麼……難道……”隨後他又擺了擺頭,道:“怎麼可能?這玄奘法師是乃是來自大唐,前往西天取經的。怎麼會到這裡?這可是東方寶鏡國,與西天的道路可是相背的。”那漢子又把頭擺了擺。
玄奘在那漢子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個腦袋鏰兒,罵道:“你這漢子,你知道個屁呀,貧僧是去西天求經,但是哪個跟你說這西天就是西天的靈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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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鬼母娘娘也跪在地上,道:“今日得見玄奘法師,又不識得您的相貌,冒犯的地方,還望法師你不要見諒!”
玄奘揮了揮手,道:“不見怪,自然不見怪,不知者無罪!”
那兩個漢子一聽這眼前的和尚就是吃一塊肉能長生不老的聖僧,兩個眼睛亮的嚇人,那滿臉鬍子茬的漢子一個惡狗一般的猛撲而來,照着玄奘的大腿就猛地咬了一口。
另一個漢子也隨着跟了上來,咧開嘴巴,正要朝着玄奘的大腿根部咬去。
“這咬上一口肉,可就是長生不老了,這對於凡人來說可謂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這兩個漢子即便是冒上大不敬的生命危險,也就這般做了。
“你們滾開!”鬼母娘娘右手一指,那兩個漢子就從玄奘身上彈開。
鬼母怒視着那兩個漢子,道:“你們這般混賬,信不信我當場閹了你們!”
玄奘只覺好笑,從一口女鬼口中吐出要閹了男人。
玄奘調解道:“不礙事,不礙事,他們只是按照自己的本真而行,並未有錯。錯就錯在貧僧這身肉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兩個漢子跪在玄奘身前,賠罪道:“多謝法師,多謝法師!”
不過對玄奘那身肉還是表現得垂涎三尺的渴望。
一個凡人想要長生不老,那就必須要有大修爲大造化還要經過長久的修行纔可,玄奘也不能違逆而行,割掉一塊肉,讓這兩個漢子一人一口,都長生不老了。
即便這對於玄奘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是這卻是傷害天理,不容於天地的行爲。
鬼母把玄奘帶到了鬼母宮,並且讓玄奘上座,玄奘老實不客氣地坐在上位,桌前擺放着各種山珍海味。
本來那鬼母娘娘覺得玄奘是隻吃素不吃葷的出家人,準備了兩個素菜饅頭與一碗素茶,哪裡知道玄奘看了之後就大爲惱怒,說鬼母娘娘不待見自己,氣得當場就要走。
最後還是鬼母拿出釀造百年之久的葡萄美酒,才挽留住了玄奘。
鬼母請玄奘給自己講經,玄奘哈哈一笑之後,拎着一壺酒竟然唱起了兒歌來。
玄奘那嗓音唱歌簡直要命,鬼母終於忍受完,便道:“法師,現在可以爲我講經了麼?”
玄奘把酒水一喝,道:“鬼母娘娘,貧僧方纔不是爲你講過經書了麼?你怎麼還問呀?”
鬼母茫然四顧,道:“什麼?方纔……方纔法師您不就是爲我唱了一兒歌麼?何來甚麼經書呀?”
玄奘哈哈一笑,指着鬼母道:“這您就是不懂呀,您就是不懂呀。”
“爲何不懂?法師您說說?”
“這佛經孕育在萬物之中,貧僧方纔與你唱的那首歌,內裡卻是孕育了無窮無盡的佛法呀。”
鬼母眉頭微微一蹙,道:“真的麼?”
玄奘方纔唱的那首兒歌,雖然是兒歌的曲調,但是被玄奘用“哼哈”兩個字全篇來唱。
鬼母實在是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佛法可言,可是剛想請求玄奘點撥,玄奘卻探出腦袋來問鬼母要酒。
這已經是第十三瓶酒了,一個和尚?竟然這麼能喝?
鬼母這個時候對玄奘的身份頗有懷疑,暗暗道:“這和尚真是十世修行的好人?東土大唐的玄奘法師麼?”
鬼母不自覺地又望了玄奘一眼,這時,渾身酒氣的玄奘正拉着一個女子的手……
“真的是玄奘麼?”鬼母又是自言自語地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