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風舞,這是我家丫鬟,叫小霞,這是我們家的護衛,叫風莫,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做個朋友可以嗎?”一向性格開朗的風舞自然是很高興認識新朋友的,尤其,這個新朋友還是他兄長認識的人,經過她兄長借鑑過人品,她也不害怕她會是什麼壞人了。
“帝兮癡,很高興認識你。”想了想,帝兮癡覺得朋友間該以誠相待,所以,很大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你是帝兮癡!”聽到帝兮癡自己承認自己是帝兮癡,風舞和小霞驚訝的看着她,在帝京的時候,她們兩個就沒少聽說過帝兮癡是什麼樣的人,現在真人在她們面前了,她們怎麼可能不驚訝。可是,爲什麼好像她和傳聞中的不一樣,不是說這個人草包無能嗎?怎麼感覺她好像很聰明一樣,不是說她喜歡男人嗎?身邊有一個從不離身的男寵嗎?爲什麼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不是說她……總之,風舞很認真的打量了帝兮癡,從頭看到尾,和傳聞一點也不符合。
“對啊,有什麼要驚訝的,小爺本來就是怎麼的玉樹臨風好不好?”趴在羽茫的背上,因爲天氣原因,帝兮癡有些心不在焉道。
“對了,小師弟,你也是要去遙州嗎?”這是唯一去往遙州的一條官道,看到帝兮癡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風河有些驚訝於帝兮癡去遙州做什麼,畢竟,那個地方怎麼的荒涼,像她這樣的紈絝子弟一般是最不喜歡去的了。
“這不廢話嗎?你們去遙州幹嘛?”有些感嘆,她家人中龍鳳的師兄腦子不夠用啊!在這條道上,除了去遙州,除了有事,誰會沒事跑那去,吃飽了撐的吧!
“找個熟人。”感受到帝兮癡鄙視的目光,風河嘴臉一抽,有些無奈,唉!看來想讓她師弟說句中聽的話,這一輩子是不可能了。
“竟然都是要去遙州的,我們就結伴去吧!這路上劫匪多,你一個人不安全,我們大家一起,有什麼都有個照應的。”聽聞帝兮癡也是要去遙州,風舞想着大家一起會比較好,可憐的風舞不知道帝兮癡的厲害,只有風河在一旁抹了一把同情的汗水,希望自家妹子可以自求多福。
“好啊!”風舞都這樣說了,帝兮癡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的,甜甜一笑,答應了。
一路上,和帝兮癡相處的點點滴滴之後,風舞終於發現自己被騙了,而且還被騙得徹底。原來,帝兮癡並不是她一開始看到的那樣,是個好孩子,而是人人傳聞的小惡魔,真真是怪不得人們會傳說她是小惡魔,果然一切謠言都不會是空穴來風,她帝兮癡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雖說氣歸氣,可不知怎麼的,風舞還是願意親近帝兮癡,因爲,她覺得帝兮癡也不是怎麼的壞,只是有些時候會氣人罷了,且聽了風河說她小時候的事情,覺得,也許是因爲她從小缺少親情纔會這樣僞裝自己吧!所以,她試着原諒帝兮癡,不和她計較怎麼多。
這樣,心境也平和了許多。一路上,偶爾會遇到幾個劫匪,不過都不夠他們塞
牙縫,打幾下就趴了。
到了遙州之後,他們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荒涼,荒涼到寸草不生,荒涼到風吹人涼。
遙州,人們衣着縫縫補補,沒有那個是穿得好的,個個顯得無精打采,那三三兩兩的房屋也是壞了又修,修了又壞,街上,總能看到老鼠竄過,卻是,連老鼠都是瘦瘦弱弱的,可見,遙州這地方的淒涼程度有多明顯。
“好心人,給些吃的吧!我們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給些吃的吧。”帝兮癡他們到遙州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就是城門口那又瘦又黑的乞丐,他們眼神空洞,該是對生活的絕望,看到有人來了,眼中有燃起一絲希望,可,等待他們的多數來說會是失望,更多的是絕望。
“大哥,他們好可憐啊!”看着這十幾個餓得不成人樣的乞丐,風舞實在是不忍心,想着,爲什麼這裡怎麼荒涼,國家卻不派人來改善一下,也不撥款下來呢!難道說,他們就不是佑櫻的子民了嗎?
“大爺,給些吃的吧!小姐,給些吃的吧!”十幾人紛紛伸出了手,是這樣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們,希望他們能伸手援助一下他們。
看到了遙州的荒涼,看到了這些乞丐的悽慘,帝兮癡鳳眸中閃過一抹痛楚,如同是她的心在痛一樣,遙州,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怪不得人人都說,遙州的荒涼,是隻要去過的人都不願意再去一次的地方,這種地方,如果不是因爲有需要,她也不願意來吧!
“我們車上還有些乾糧,風莫,分給他們。”看到這樣淒涼的一幕,風河亦是諸多不忍,想了想,覺得,該是該伸出援手救助他們一下,便讓風莫把乾糧拿出來分給這些乞丐。
“嗯。”風莫領命,轉身到車裡去拿乾糧。
“我也來幫忙。”風舞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便和風莫一起還這些乞丐分乾糧。
“還有我呢?小姐。”連她家小姐都來幫忙了,小霞自然也不會落後,於是,三人一起把乾糧分給了這十幾個乞丐,當他們接過乾糧,那眼神,是多麼的可貴,千恩萬謝着他們。
“小師弟,你不去嗎?”看到風舞他們分乾糧分得怎麼開心,想來是因爲看到了這些乞丐高興的笑容也被感染了,他有些愉悅的看着他們在忙得不亦樂乎。
“幼稚,師兄,小爺就先走了,三天後,我們在這裡集合。”撇撇嘴,笑了笑,帝兮癡很不客氣的說道,牽着羽茫,向着城門裡面走去。
他們來遙州都是有事的,巧的是,等他們事辦完了,都要去一趟青城寺,所以,帝兮癡約定三天後一起去青城寺,至於現在,她是該去做一件早該去做的事了。
望着帝兮癡漸行漸遠,風河亦是笑了笑,他這個小師弟,他總是覺得沒有怎麼簡單,他的小師弟,不可能只是像傳聞一樣,不然,他師父是不會收她爲徒的,而且,他自己也是有眼睛看到的。她敢孤身一人來這遙州,便不會怎麼簡單。
“大哥,小師
弟呢?”分完乾糧,風舞不見帝兮癡的身影,不免覺得奇怪,有些東張西望的,可能是想找找帝兮癡在哪裡。
“舞兒,不用找了,她走了,說是三天後在這裡集合,我們也走吧!”率先走上馬車,安坐好。帝兮癡有些事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也是有事不能讓帝兮癡知道的,這樣分開也好,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哦!”沒想太多,應了聲,便拉起小霞上馬車。
風莫在外面繼續架着馬車,向那荒涼的遙州進發。
寸草不生的地方,道路皆是泥土,卻煙塵滾滾,策馬上路,身後塵土飛揚,淹沒了誰的視線?
馬背上,帝兮癡鳳眸中閃動着莫名的悲傷,心裡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是,又偏偏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越行越荒涼,在這個不是人能住的地方,不知道他是否安好?
破舊的院落,不是很大,缺了一角,像是幾十年沒有人住過一樣,荒涼得不成人樣,門前,唯有那腐木匾額是比較新一點的,依稀能看到上面上書了殤王府三個大字。
駐步在殤王府門前,看到了殤王府這般模樣,沒來由的,心口隱隱作痛,帝兮癡覺得,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自己的心會痛到這般地步,是不能言語的。
這種地方,真的是人能住的嗎?
他一個人在這裡過得都是什麼生活,鍾離翔何其心狠?
縱使他天資卓絕,縱使他天縱奇才,可那時候他才僅僅十歲,一個才十歲的孩子,怎麼能承擔下這樣的苦痛,這是比一刀了決他還要痛苦百倍的。
鍾離翔,你果然夠狠,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可以這樣對待,還有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是你做不出來的,活該你這一生得不到自己的最愛,此生,不要讓我帝兮癡遇見你,不然,我要讓你拿命來償。
從來,帝兮癡不知道,原來很多年之後,她對着一個人的感情,竟還能保留如今,想來,那時,他是停留過她的心的。
有些艱難的上前去,輕輕的敲響木門,竟是,這門鬆動得厲害,也許,輕輕一腳就能踢倒了吧!鎖眉,看着這門,一下子陷入了曾經的記憶。
“哇,好氣派的王府啊!”
“氣派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的王府很華麗,很好看,很高檔。”
“兮癡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天天來這裡玩。”
“真的嗎?那以後我就天天竄門,帶着櫻一起,看那些傢伙還敢不敢找上門來,哼哼,來一個,死一個。”
“吱……”
悶悶的開門聲響起,打斷了帝兮癡對曾經過往回憶的回憶,門裡面,走出了一位老人,很是瘦弱,就像不知什麼時候會死去一樣。老人穿得縫縫補補,針腳很不好,像是他自己弄上去的一樣。在這老人身上,帝兮癡唯一覺得這位老人的眼睛是炯炯有神的,不是死氣沉沉的,在這荒涼的遙州,有些難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