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廝浪漫一幕深深刺傷了藍若薰的心,他就站在門的那一頭,是門裡與門外的距離,只差一道門檻,他卻感到了自己和她是天與地的差別,雲泥之別。
染着笑意的眸子瞬間黯然失色,淡淡的悲慼縈繞心間,手緊緊捂住心口處,明明沒有心的,他卻覺得好疼,好疼。向後倒退,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門口,他不願把自己的痛揭露出來,不願她看到自己這般狼狽的一面。
明明一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也時時刻刻在告訴自己只要她開心就好,只要她平安就好,爲什麼心還是會痛?爲什麼他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着她喜歡他的同時也喜歡着別人?爲什麼揹負宿命的人會是她?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
他不能強求,卻無法接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他只是希望與她白首一生罷了。卻終是不能如願,是宿命讓他們走到了一起,是宿命布的局,他已入戲,便難脫身。
那樣的吻深深的奪走了魅玉幽與龍煙絨的眼球,手中的棋子紛紛掉落,心裡有些莫名的情緒在蔓延,酸酸的,澀澀的,說不清楚爲什麼?就是很不想看到這一幕,所以他們同一時間把頭轉了過去,又重新拿起一枚棋子下棋,心裡卻是心不在焉,對着棋局沒了半分興趣。
“早安之吻,彌補羨哥哥不能得到的驚喜大禮,羨哥哥不會怪我吧?”離開他的脣,有些曖昧的在他耳畔吐着熱氣,鳳眸卻看向了假裝下棋的魅玉幽與龍煙絨,心裡奇怪。
那溫熱的氣息撒來獨孤羨的耳畔,有些癢癢的,撓人。輕閉的眼緩緩睜開,有些無奈的颳了一下帝兮癡的鼻子,這丫頭竟然在調戲他。“怎麼會呢?癡兒這份禮已經夠大了,我很滿意。”
“哈哈哈……”獨孤羨無奈的眼神她看在眼裡,就差翻白眼了,心中樂翻了。一翩翩謫仙美男這般無奈,這般啞然,謫仙氣質都被她破壞了,能不好笑嗎?於是她捧腹大笑,用眼神回敬他:小爺今天就調戲你了,怎麼着吧?
“癡兒,我怕了你了。”扶起帝兮癡,用寵溺的口吻說道,眼裡是滿滿的愛溺,沒了對世人的憐憫之情。他的微笑是發自內心的喜悅,沒了對世人的憐憫苦笑。
“好了,不笑了,羨哥哥等我一下,一會我們一起去吃早膳。”努力的收回自己的笑容,帝兮癡讓獨孤羨等着她,自己則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
回到房間裡,沒見到藍若薰的人影,向牀上看去,沒想到他竟然還沒起來。揚起邪氣的笑容慢慢靠近牀邊,藍若薰靜靜的躺在牀上,眼睛靜靜的盯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頭一回見藍若薰這樣,帝兮癡有些好奇,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心裡沒底,也不想作弄他了。“若薰,若薰,你怎麼了?若薰……”
半坐在牀邊,輕輕的喚着他的名字。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藍若薰收回了空洞的眼神,一抹複雜的眼神閃過,快到帝兮癡都無法捕捉。
“沒事啊!就是還有
些累。”純真的笑意浮現嘴角,清澈的眸子也是甜甜的笑意,沒有那裡是有異樣的。
“好了,我們先起牀吧!吃了早膳,今天還有一場大戲等着我們去看呢!”帝兮癡不容有異,真的以爲藍若薰沒有事便轉身起來,向一邊的梳妝檯走去。
只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錯過了藍若薰眼中的複雜。孽,我究竟要怎樣才能真正的去面對你?
有些無奈的想着,看着在梳妝檯把玩着一把梳子的帝兮癡,藍若薰複雜的心思瞬間被拋得一乾二淨。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走到了帝兮癡身後。
“我來吧!”接過帝兮癡手裡的梳子,藍若薰嫺熟的爲帝兮癡梳頭髮。這些活從來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帝兮癡從來都沒做過,她自己的頭髮都懶得梳理,要沒有他,真不知道她該怎麼辦?
細心的爲她梳理着長長的墨發,藍若薰先前的糾結也沒有那麼嚴重了,至少他在她心裡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嗎?淡淡的笑容蔓延,有些奇怪他的想法怎麼突然間變來變去的?
其實能爲她做這些已經夠了不是嗎?何必糾結那麼多?
“還是若薰寶貝好,沒了若薰寶貝真不知道還怎麼辦了。”她不喜歡鏡子,不喜歡看到自己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也沒有理由。她最不喜歡的是她的一雙眼眸,所以她所在的地方決不能出現一面鏡子,這就導致了她不能看到藍若薰爲她梳髮的樣子,怪可惜的。
雖說可惜是可惜了點,但她最喜歡的就是藍若薰爲她梳髮的時候,也只有這時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放下一切,安安靜靜的享受這一刻,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就只是安安靜靜的享受着他爲她梳髮的感覺,這是人生幾何能有的事情。
“所以若薰一輩子都會待在孽的身邊,不離不棄。”她離不開他,他又何嘗不是。就這樣一輩子都待在她身邊吧!不離不棄。其實這樣也蠻好的,至少在她的心中,他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替代的。
一下一下的梳着她的頭髮,如對待珍寶一般梳着,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頭長髮,所以他也很喜歡。
“嗯,一輩子,不離不棄。”她不喜歡那些不切實際的情話,可他說的她喜歡,只要能一輩子,不離不棄就好。
“今天不用束髮,我們還要迎接客人呢!讓客人認不出我來就不好了,畢竟他們還是很特別的,對待特別的客人我們就該以特別的方式去招待他們。好讓他們知道什麼就做不是他們該惹的人就不要惹爲妙,不然只會引火燒身。”竟然他們敢來,那就準備好等死吧!她今天正好有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呢!他們來得正好,就讓他們好好“享受享受”她特別的對待。
“好,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在帝兮癡的薰陶下,藍若薰也不見得有多善良。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各處的人流往來不絕。兩個一身繪着奇怪圖案的長袍老者在這裡最爲顯眼,人們的目光都追溯到他們身上,有奇怪和好奇的
。
兩個老者,一個一臉正氣,一個一臉陰森,他們會在一起人們很是奇怪,當真無法想象他們能跑到一起去。
“這位小兄弟,請問帝將軍府怎麼走?”在人們詭異的目光下,帶有正氣的老者四下找了一個青年問話。
“從這邊一直像前走,前面不遠處就是了。”被問話,青年有些受寵若驚,愣愣的爲老者指路。
“多謝。”看清了青年所指之處,老者向青年道了聲謝就和另一個老者向前走去,在人們詭異的目光來到帝將軍府門口。
威嚴的石獅左右各一頭,彰顯出帝將軍府的氣派,華麗。龍飛鳳舞的帝將軍府四個大字燙金鑲銀的印在匾額上,掛在大門的最正中出,顯得別樣氣派。
“啾啾啾……”在帝將軍府旁邊的一顆參天大樹上,一隻小巧玲瓏,色彩豔麗的金絲雀在樹枝上歡快的唱着歌兒。一雙好看的珠子赤溜溜的看向門口處的兩位老者,一動也不動。
“這就是帝家,果然和其他隱族不一樣。”站在帝將軍府的大門之外觀望着整個帝將軍府的外觀,無處不是令人讚歎的。
一個宗門,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不能被人藐視,這是高高在上的他們所認爲的,他們是和神最接近的人,與這區區凡人不能相提並論。
“哼,是與你們無寒門不一樣吧?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冷哼一聲,武長老一甩衣袖向前走去。
沒錯,這兩人便是武長老與寒長老,他們兩個就是專門來揭帝兮癡短的人。
“叩叩叩……”伸出手,武長老很有禮貌的拿起門上的鐵環敲門,陣陣叩門聲響起,聽起來似無半分規律,實則不然。這是一種宗門與宗門之間相互辨認的方法,一般只有高層人士才懂得,所以他們到了別的宗門往往能得到最好的待遇。
“武老弟,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我們無寒門是你一個小小的宗門長老得罪不起的,所以,老哥我勸你說話還是小心點。”帶着一臉陰霾走向武長老,寒長老有些裝腔作勢,臉皮厚的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現在他只希望這門能快點打開。
那一陣陣叩門聲傳出,驚了暗處潛伏的一干人等,不僅暗處,明處也有。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帝家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帝天瀟首先出現在武長老和寒長老的眼中,後面是一些護衛打扮的人。
見到來人是武長老兩人,帝天瀟一愣,有些不解他們爲什麼會來他帝家,而且無寒門與聖武門向來不和,現在兩個宗門的長老同時現身在他帝家,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武長老,寒長老,不知兩位到來有何貴幹?”九大隱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從洛神門分離出來的聖武門,無寒門和鑾玲門這三個宗門有着糾纏不清的恩怨,其他各宗門相安無事,一直安分守己。現在兩個宗門的長老同時現身他帝家,這點他不得不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