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那抹紫裳背對着她,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無盡的悲憫從他眼中流露,明明這幽暗死寂的地方是沒有風的,他身上的紫裳卻在張揚的飛舞,仿若她是王,而他,是爲她守護的士兵。
那看不到盡頭的地方,無數螻蟻持刀衝過來,目標,唯有鳳尊一人,然,獨孤羨只是淡淡的,輕輕的,一揮手,那些人盡數倒下,沒一人能傷到鳳尊絲毫。
第一次看到他殺人的情景就已然知道他是很強大的,萬萬沒能想到他會如此厲害,可是,她卻是這般的不希望他殺人,不想他手上沾滿了鮮血,他一生已然夠苦的了。
“咻……”鳳尊動了動身,突然聞得破空而來的風聲,帶着濃厚的殺氣向她襲來,快速的轉身,亮光一閃,以食指和中指接住了劍尖,握劍的那人,是魔尊。
鳳尊擡起鳳眸微微的掃了他一眼,立刻深下了臉,“想殺本尊,你膽子也夠大的。”
手下一用力,那劍,化作了碎片,窸窸窣窣的碎落在地上,激起塵世的喧囂。
“丫頭,小心。”獨孤羨留神看去,一時走不開,只得提醒一聲,卻是魔尊愣住了,空洞的眼神起了一絲波瀾。
“羨,我自有辦法自保,你且顧好自己,莫要受了傷,令我心疼。”回以獨孤羨微微一笑,也不知他能否感覺,便撤回目光看向魔尊,手中凝掌,向魔尊出招,不留一絲的情分。
魔尊恰恰回神,急忙接招,和鳳尊交戰,一時間,兩人不分上下。獨孤羨那邊且是一倒一大片,血開始染紅長廊那方,一批接着一批的螻蟻就這樣不停的涌進來,不停的被殺。
莫約過了半刻鐘的時間,人數漸變漸少,鳳尊使了一招虛招,趁魔尊中招時回身往魔尊身上倒去,乾淨利落的鉗治住了魔尊,只是,姿勢有些曖昧不明。只見鳳尊略顯嬌小的身子壓在了魔尊身上,一手掐在魔尊脖子上,一手壓着魔尊的手臂,兩腿壓着魔尊的雙腿,令他動彈不得。
“尊主……”眼中漸漸有了一絲清明,聲音銷魂嗜骨,看到近在咫尺的鳳尊這般對待自己,雖是看不見她的容顏,面具之下的臉卻有些微紅。
“尊主這般,可是需要屬下侍寢,這裡,只怕不太方便,若尊主想要,日後,屬下定當奉陪。”許久等不來鳳尊的話,也不見鳳尊有深一步動作,只是一雙鳳眸冷冷的看着自己,魔尊有些按耐不住。早些時候入了鳳天魔殿便聽聞鳳尊喜歡的是男子,原先他很是詫異,直到看着偶然一次鳳尊和天尊一起親吻的場景,適才相信了這是真的。如今,也不知她是否會喜歡自己這皮囊?
“呵,你是本尊的奴,即便本尊在這裡要了你又如何?”明明是那般曖昧的話語,從她口中吐出,卻是這樣的冰冷如寒,也不曉得她是否說的是真是假。
果然是個變態。魔尊心中誹腹,將目光隨意的移動,那方,血流成河,獨孤羨就在不遠處爲她殺人,
而她,卻還能做那種事,不是變態,是什麼?
心中誹腹着,卻突然覺得面上一涼,轉回目光,鳳尊手中在拿着自己的面具,繞有興趣的盯着自己的臉看。
“告訴本尊,你叫做什麼名字?”這白皙俊俏的臉蛋,這妖嬈嫵媚的風姿,如畫中仙,花中妖,辯不清是仙多一點還是妖多一點。
“上官千瑕。”動了動脣,他還是如實說了出來,反正,是真是假她全知,有何必說了那假話苦了自己,這變態指不定還有什麼手段來折磨人呢?敗在她手下,只怪他技不如人。
“上官嗎?”真是有趣。“你知道你叔叔是怎麼死的嗎?”俯身到他耳邊,曖昧的吐着熱氣。
上官千瑕卻渾身變得僵硬,眼中流露了一絲恨意,很快的就收斂了起來,“不知。”
“那本尊告訴你,你叔叔他長了天下最好看的容貌,很小的時候,本尊就與他說,要他做本尊的男人,他同意了,你猜,後來如何?”感到身下的人越發的僵硬,鳳尊笑得越邪惡,“在青城寺那會兒,本尊去尋了他,要他履行當初的承諾,而他卻說那不過是他見着本尊小,不懂事,方纔騙本尊的,你可知,本尊最討厭別人的欺騙了,所以,他死的那一晚,可是與本尊歡愛在佛前的,因着他強勢過重,又與本尊歡愛,你猜,他還有命嗎?”
看着身下的人臉色越蒼白,身體越緊繃,鳳尊笑得更歡,“本來他是該活着的,誰知,他不懂收斂,和本尊抵死纏綿,最後,呵呵,能死在本尊身下,也是他的一種福分。你是他的侄子,容顏比他更勝一籌,若是你能伺候好本尊,本尊將這尊主之位退讓於你,如何?”
手扶上了他的臉,眼中沒有錯過那恨意與厭惡,可笑,他竟然會覺得自己噁心呢?
“好。”臉色微微的變化,上官千瑕眼中溢出了妖嬈的溫柔,緩緩伸出得到解放的手,一寸一寸的觸碰上鳳尊的面具,在將要觸碰到面具時,鳳尊抓住了他的手腕,“取悅本尊,可不能如此。”
“國師大人,你……啊!”看着血流成河的場景,鳳雨兒忍不住尖叫出聲。
那些眼神空洞的螻蟻已被獨孤羨屠殺殆盡,鳳雨兒和帝家人是隨後才感到的,看到這樣的場面,都有些反胃,眼神穿過了獨孤羨,看到了後面的場景,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定定的看着,一動不動。
獨孤羨緩緩轉身,看到面前的場景,微愣,“丫……鳳兒。”
“藍公子留步,我們有話與你說。”武長老和那位神秘的長老攔住了藍若薰的去路。
藍若薰停下步子,身上散發着生人勿近,冷眼看着眼前的兩人,沒有什麼動作,卻並不代表不會有動作。
“藍公子,我們有些話想要問你,不知你可否如實相告,事關你身世的。”見着藍若薰這般,武長老知道,他必然不會開口,所以,不等藍若薰動作,自己先說了起來。
聽到事
關自己的身世,藍若薰眼中起了些變化,看着兩人,有些警惕。
“藍公子不必擔憂,我們並非是與你有仇,我們是來尋你回去的,只是不確定你是否是我們所要找的那個人,所以,有些話才需要問清楚。”武長老笑意親切的安撫藍若薰,如今,離了那人,他才堪堪有機會與藍若薰接近,這次,決不能錯過了。
“藍公子,你的父母都很想你,他們盼着你早日回去與他們團圓。”見到藍若薰有一絲的動容,那個神秘人開口,聲音蒼老低沉,聽着聲音便知他是一位很蒼老的老人了。
“是啊!從你出生開始,你的父母就一直在尋找你,這些年,他們都生出了許多的白髮,都是擔心你才生出來的。”武長老在一邊附和。
混沌世界,天地寂靜,仿若等着藍若薰一句話,良久良久,藍若薰才緩緩啓音,“問。”
“藍公子,小的時候你是否生着一雙紅色的瞳孔,脖子上掛着玉質的平安鎖,那平安鎖的正面寫着吾兒安康,反面寫着百里長安。”得到允許,武長老懷着激動的心情問道。
“是。”頓了頓,藍若薰纔回答,沒什麼表情,武長老卻是萬分激動的看着藍若薰,“我能看看那平安鎖嗎?”
“不在我身上。”
“是啦,她怎麼可能會讓你帶着,不過,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少主,請受我們一拜。”武長老了然,和那位神秘的長老雙雙跪了下來,眼中流露着一抹激動,尋找多年,如今終於找到了,怎能不激動?
“我是誰?”看着下跪的兩人,藍若薰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任何情緒都不曾外露。
“少主,你名喚百里長安,是我們洛神門的少主,本來,你不該來到這片大陸的,只是你出生不久之後,有仇敵闖入洛神門,恰巧時空縫隙出現,你不知被捲到了哪裡,這些年我們一直尋尋覓覓你的下落,諸神大陸都快被我們翻了個底朝天,卻沒能想到你竟在這片大陸。其實,在五年前我就該認出你就是我們少主的,只是你身邊的那個孩子阻止了我追查你的身世,似乎,她不想我們找到你,想來,你的平安鎖是被她拿去了吧!那個平安鎖,是你母親在神廟裡爲你求來的,她在神廟跪了足足三天,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誰知會出了那種事,害得你們母子分離,整整十七年啊!”武長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將所有的罪過都推託到了帝兮癡的身上,那模樣,好不悽楚。
“你說孽她阻止你們追查我的身世?”提起帝兮癡,藍若薰終是有了一些情緒,儘管波動不大,武長老也能看出很重要,想來是那個人於他來說很重要。
“五年前,在青城寺之時我就覺得你是我們的少主,那時,她百般阻止我們追查你的身世,還放了狠話,說,若我們在繼續對你糾纏不休,她定要將我們挫骨揚灰,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有這樣的心腸,這些年少主在她身邊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