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照射在漓國的每一寸土地之上,卻照不開雪域公主的心。
“可惡,漓國了不起啊!有錢有權了不起啊!”雅緻的院落裡,雪晴瀾一臉怒火的消滅着桌上的糕點,嘴裡還唸唸有詞,很明顯的,今天公主殿下十分的生氣。
“公主,你就別生氣了,消消氣,氣壞了身子柳兒不好向太子殿下交差啊!”替雪晴瀾捏着肩,柳兒安慰道。
她不安慰還好,一安慰雪晴瀾就更加的生氣了,只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嚥下嘴裡的糕點,指着柳兒,一臉的氣急敗壞,“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還沒被他們氣死,就先被你給氣死了。”
“我們的公主這是怎麼了,氣成這樣?”人未到聲先到,只見柳風一身厚厚的大棉袍披在身上,以一個慈祥老人的姿態出現。
“丞相爺爺,都是那個裴鈞,都是那個朝陽水軒惹的晴瀾不高興,爲什麼魂生可以上去,晴瀾就不可以?他們有權就了不起啊!就可以目中無人啊!”看着柳風,雪晴瀾委屈的訴說着自己的不公平待遇,在雪域她已經被不公平對待怎麼久了,爲什麼到了漓國她還是被不公平的對待着?
這不公平。
“公主,柳兒已經打聽得很清楚了,朝陽水軒真的不能上的,會出人命的。那個傳說中的朝陽水軒啊!是漓國的皇帝司空奉漣專門爲太子司空上承建造的,當今世上,除了這兩個人,其他人只要踏上了,一律都死了。所以,公主,爲了您的生命安危,爲了雪域與漓國相處融洽,這事我們就算了吧!”將雪晴瀾恢復成了公主該有的模樣,柳兒耐心的勸說着。
“我不相信,魂生明明好好的回來了,而且我那天還看到另外有五個人在,爲什麼他們都沒事?”任性的公主更加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
“公主,難道你希望太子殿下有事嗎?”柳兒的臉色變得有點危險。
“當然不是。”雪晴瀾有點心虛。
“那就好,至於那五個人其實並不能說是五個人,只能說是一個人,那個人啊就是漓國的太子司空上承。”柳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
“那其他四個人呢?”雪晴瀾不解,爲什麼其他四個人不能說是人。
“柳兒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那些小宮女說她們不是人,是不存在的,那些小宮女好像都很避諱討論起她們,只說了這些,其他的都不敢多說。”回想起那些小宮女害怕的模樣,柳兒也是一臉的疑惑。
“照柳兒所言,她們應該就是司空上承的影衛。”消化完她們的談話,柳風跳出來爲什麼解惑。
“爺爺知道她們?”柳兒和雪晴瀾一臉驚喜的看着柳風。
“嗯,傳說司空上承身邊有這樣四個影衛,她們不是人,是不存在的,她們只是司空上承的影子,四位一體,如影隨形,如蛆附骨,只要有司空上承在就會有她們在。”談論起魑魅魍魎,柳風一臉的凝重,末了不忘提醒二人,“日後同司空上承相處的時候要小心一些,別說錯話了,知道嗎?”
“嗯嗯,明白,明白。”聽完之後,兩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點頭如搗蒜,很是害怕的應允了下來。
“明白就好,我去找太子殿下了,你們好好準備一下,晚宴快要開始了,可不能失了雪域的禮儀。”見兩人怎麼乖,柳風欣慰的離開。
兩人目送着柳風離開,在對視一眼,雙雙哀愁。
“柳兒,光是聽到這個我就覺得司空上承很可怕了,你說,如果她看上了我怎麼辦啊?”雪晴瀾一臉哀傷的趴在桌子上,爲了她完全無需擔心的事情熱淚盈眶,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公主,我聽這裡的小宮女說啊司空上承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她們進宮好些年了,從沒有見過司空上承長什麼模樣!宮裡的人沒人聽她說過一句話,聽說司空上承是個啞巴呢!還有啊……”柳風一走,柳兒便不在是好好女官的模樣,而是拼命的在打擊雪晴瀾,就跟雪晴瀾和她有仇一般。
“什麼?啞巴!”柳兒的話還沒說完,雪晴瀾就抓狂了,“啞巴!啞巴!啞巴!她竟然是個啞巴!”
都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雪晴瀾卻說了四遍,這該怎麼理解?
“冷靜,冷靜,冷靜,冷靜……公主冷靜。”抓住張牙舞爪的雪晴瀾,柳兒重申了n+1遍冷靜。
“事到如今在這裡自行煩惱是沒有用的,我們要化被動爲主動。”
雪晴瀾眨了眨眼,不解,“怎樣才能化被動爲主動?”
“公主你聽柳兒給你分析,這原本呢你就不願意嫁給司空上承,到了漓國之後更是聽到了關於司空上承各種不好的傳聞,這樣你就更加不想嫁給她了對不對?”柳兒一步一步的分析着。
“嗯嗯。”雪晴瀾各種點頭。
“都說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既然公主不想要嫁給司空上承,那我們就故意把臉畫醜,這樣,司空上承一定不會看上公主的,這樣公主就可以逃離司空上承的魔爪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雪晴瀾不確定的說。
“公主,如果有一個醜男放在你眼前你會是什麼反應?”柳兒嘆了口氣。
“想吐。”雪晴瀾很誠實的回答。
“這就對了,你變醜了,司空上承看到都想吐了,怎麼可能還會看上你嘛!”柳兒一拍手,一臉的認真。
“說的也對。”雪晴瀾雲裡霧裡的點了點頭。
漓國的皇宮中燈火通明,一盞盞的琉璃燈照亮了黑暗,顯得異常的美麗。
宮宴早已開始,宮女太監們忙得不可開交,卻也井然有序,可見其訓練有素。
宮裡的妃嬪們依舊不急不慢的在整理妝容,進宮參加晚宴的大臣們也攜帶着家眷紛紛到來。
今晚,最爲熱鬧的還是紫魚殿。
因爲今天的宮宴將會在紫魚殿展開,所以,紫魚殿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了起來。
在這最爲熱鬧的一天裡,漓國的皇宮只有一個地方依舊還是冷冷清清,絲毫不曾有所改變的,那就是司空上承的鳳梧宮。
鳳梧宮中,
琉璃燈下,司空上承一身繪有銀蓮的白袍披在身上,整個人變得清華冷豔。
她擡頭凝望着滿天的繁星,耳邊迴盪的是喜慶的聲音,臉上卻是那樣的平靜,眼中只倒映出了繁星點點,像極了一具漂亮的行屍走肉。
“小承兒不高興嗎?”司空奉漣不知何時出現,他從司空上承身後抱着她,目光和司空上承一樣,望向了滿天繁星。
然而,司空上承卻紋絲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今晚你想要的雪魂生會來呢!不好好打扮一下給他看嗎?”曖昧的在司空上承耳邊吐着熱氣,司空奉漣一臉玩味道。
良久,司空上承依舊不爲所動。
“好吧!讓吾替小承兒好好打扮打扮。”得不到任何的迴應也不見司空奉漣生氣,反而還很高興的抱起司空上承來到梳妝檯邊。
被打磨得光滑無痕的鏡子清晰的映照出了兩人的模樣,撫摸着司空上承的臉,看着鏡子中的兩人,司空奉漣玩味道:“有時候,真想把小承兒放到鏡中,讓小承兒永永遠遠只屬於吾一人。”
聞言,司空上承眨了一下眼睛,緩緩轉身,背對鏡子看着司空奉漣,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小承兒是在乎還是害怕?”輕撫着那張如玉的臉,司空奉漣揚起了肆虐的笑容。
對視良久,司空上承環住了司空奉漣的腰,將臉貼在了他的胸膛,喃喃道:“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才結束。”
結束這荒唐的一切,結束這空虛的一切,結束這黑暗的一切。
“會結束的,但不是現在。”緊抱着懷中的人,他笑得一臉的溫柔,變臉比翻書還可怕,所以說,沒有人明白漓國的王是一個怎樣的人,永永遠遠都不會有人明白的。
“雪域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柳丞相到。”紫魚殿外,一個太監拖着長長的公鴨嗓音喊道。
對於今晚的客人,雪域的皇親,衆人早已翹首以待,如今聽聞人到了,一個個伸長脖子去看,都想要見見這傳聞中容顏美若仙人的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
當他們真真切切看清楚了之後,有驚豔的,還有驚駭的。
話說爲什麼會這樣呢?
紫魚殿內,雪魂生一身正裝純白如雪,乾淨美好得宛若天人,自然是驚豔癡迷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他身邊的雪晴瀾就不一樣了,只見雪晴瀾一身藍色的長裙穿得極美,頭髮梳得極好,不過,容貌卻是極醜。
那大小不一的紅色斑點將她整個人給毀了,而她卻依舊自我感覺良好,不把所有人嚇得驚濤駭浪纔怪。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柳丞相,這邊請。”一身官服的裴鈞現身,紫魚殿的一片寂靜瞬間被打破了。
隨着雪魂生他們的落座,衆人又在三三兩兩的談話,像是不甚在意一般,但是他們的目光卻時不時的停留在他們身上,明顯是有所忌憚而不敢上前。
將他們的表現盡收眼底,裴鈞笑得像只狐狸一樣狡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