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的等待中,女子終於出來了。
高臺之上,女子一身繁華的白裙,竟和漓海的人穿的是同一種類型。
長裙拖地,腰部以下的裙襬如同石榴花一般綻放開來,裙邊紋條清晰。一套長裙美的震撼人心,古老的花紋點綴,琉璃白玉加身,袖大翩飛,繁亂一身,顯出的是繁亂的美,迷亂人心。
世人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套裙裳,縱然是繁亂翩翩,卻也不會妨礙到穿裙人的活動。精美,細膩,如羊脂般白,如碧水般柔,真乃一套絕世珍寶。
女子一頭青絲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乾淨利落,臉覆白紗,朦朧的美若隱若現,一身繁華的白裙更是讓人轉不開眼。
從女子穿出這套繁華的裙裳時,淡然如羅蘭,高貴如秋寒,都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五位長老也滿是驚愕,卻也沒有如羅蘭兩人一般。精明的看着女子,心思百轉千回。
“流仙寒羽裙!”無琊驚呼,不可思議的看着柒麟。
柒麟離開天堂的那一天,除了一把黑金長劍,便只帶走了這套流仙寒羽裙。
流仙寒羽裙是柒麟的母親留給她的。傳說,千年之前,流仙寒羽裙是由化仙的漓海之王所煉化。此裙只爲紀念漓海之王的亡妻,化仙者留下來的東西,自是用處非凡。
流仙寒羽裙華美非凡,春暖夏涼,刀槍不入,在主人有危險之時便會自動形成一道光保護主人。
但千年來,適合它的主人少之又少,說是人穿裙,不如說是人襯裙,流仙寒羽裙的美,美到讓人忽視了穿着它的人。
記得,柒麟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這套流仙寒羽裙,她每天都要細心的整理一遍,說是長大了要穿着流仙寒羽裙嫁人。每次她這樣說都會遭到秋之夜的冷眼,說不知是人穿裙還是裙穿人。其實她是嫉妒的,她嫉妒柒麟擁有流仙寒羽裙,她是天堂最高貴的公主,憑什麼擁有漓海之王留下來的流仙寒羽裙的人是柒麟,而不是她。
直到柒麟長大之後,能穿上流仙寒羽裙時,驚豔了四方,震驚了天堂,沒有所謂的人襯裙,只有裙襯人。
流仙寒羽裙似是爲柒麟量身打造一般,清秀的臉,繁華的裙,璀璨奪目。
那一天,秋之夜瘋狂的嫉妒了,她以公主的身份要來了流仙寒羽裙,可一穿上,便真是人襯裙。此後,她對柒麟耿耿於懷,時時刻刻想着如何才能奪到流仙寒羽裙。
柒麟走的那一天,她派人大肆翻找了柒麟的房間,沒有找到流仙寒羽裙,柒麟的房間裡,除了黑金長劍和流仙寒羽裙,一切都完好的擺放着。
此刻,流仙寒羽裙竟然驚現在這裡,想起今早,柒麟在細心的收拾一個包袱,想來便是那流仙寒羽裙了吧!
可爲何流仙寒羽裙會穿在那個女子身上?難道她便是那個讓柒麟舍了黑金長劍的人?
“流仙寒羽裙!柒麟!”寒秋驚呼,想不到百花朝聖上竟會見到她。
剛想上前便被羅蘭給攔住了。“她不是。”
寒秋聞言,在認真一看,果然如羅蘭所說。女
子眼神淡漠,流仙寒羽裙穿在她身上,既非裙襯人,也非人襯裙,似是兩者都在爭執着誰纔是主人般。
聽到柒麟二字,女子詭異擡頭,向羅蘭兩人看去。這便是啊麟要避開的人了吧?果然如啊麟所說,這些人都是人精一羣。
暗暗思趁,女子走向高臺中間,向四周淡然看去,一瞬間,見到了柒麟,柒麟向她微微點頭,她才幽幽收回目光。
“鳳舞九天。”寬大的裙袖翩翩飛舞,如鳳凰在風中翱翔,腳步輕盈轉動,如鳳凰在雲中翩飛。
揮袖,轉身,腳步微動,美輪美奐的舞姿,優雅的神態,引人入勝的神韻,翩躚舞動。
跟着舞姿走入,如同見到一隻傲視九天的鳳凰在翩躚起舞。舞,盛世凌人,震撼人心,動人心絃。
鳳凰飛舞,身後金光閃現,璀璨奪目,一片金黃,帶着不可阻擋的信念,鳳凰向九重天宮衝去。
九重天宮之中,鳳凰無拘無束,快樂翱翔,翩翩飛舞,傲世九重天。
無音之佩,女子用繁華一舞,完美的詮釋了鳳舞九天的神韻。
衆人看得一片癡迷,久久都無法回神,他們還猶意未盡,剛纔一舞鳳舞九天竟是被女子揮灑得淋漓盡致。繁華的流仙寒羽裙和女子配合得天衣無縫,不管是從那個方面來看,女子都成功的征服了衆人的心。
一舞鳳舞九天,比女子穿出流仙寒羽裙時還要震撼人心。一舞鳳舞九天,比先前所有的表演都要精彩萬分。
藏身在一旁的藍衣女子深深的震撼了。
鳳舞九天,以女爲尊,能舞出鳳舞九天,便是新一代鳳帝。
她怎樣都想不到,那個只懂鍀撒嬌討好人,被保護得太過天真爛漫的二皇姐竟能舞出鳳舞九天,還將它詮釋得如此淋漓盡致,完美到無可挑剔,樓西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變成這樣?
“你……”白衣女子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明明就能離他很近了,爲何?她可是公認的帝京三絕之一。
“承讓。”清冷的開口,縱然輸贏以分,她也不驕不躁。
鳳舞九天,母皇,父後,你們在天上看到了嗎?兒臣做到了,兒臣終於做到了。
她永遠也忘不了,一場大火,樓西子民的呼喊,皇城之中的戰爭,死的死,傷的傷,她只能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個一個的倒下,看着自己的父後葬身在火海之中,看着自己的母皇萬箭穿心,倒在血泊之中。她想衝出去,她想救他們,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她只能看着。心,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痛蔓延開來,痛徹心扉。淚,肆無忌憚的落下來,迷亂了她的眼。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樓西化爲烏有,一切都不在了,全都沒有了。她萬念俱灰,也想隨他們而去,可有人告訴她,長公主殿下不能逃避,敵人還在逍遙快活,我們不能消沉,我們要手刃仇人。所以,仇恨在支撐她。
“哼。”白衣女子暗自握拳,向臺下走去,有三人向她走來,竟是柳蒼於,蘇顏,鍾離佑陽三人。
“姐姐,你沒
事吧?”白衣女子也正是蘇容。蘇顏關心走到蘇容身邊,想要伸手攙扶她。
蘇容冷眼看向蘇顏,一甩袖,便獨自一人快步離開。
“二小姐。”柳蒼於急忙追上去,鍾離佑陽也快步追上去。好好的一個病者,病都沒好,讓問。跑怎麼快抽什麼瘋?其實鍾離佑陽也不想追上去的,可自從被蘇顏推下水之後,他就有點畏懼蘇顏了。
“姐姐,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不是她將你擊敗,後面兩人也會將你擊敗的。姐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清醒啊?”喃喃自語,蘇顏失神離開。
蘇顏幾人在住進來福客棧醒來後竟發現他們身在荒郊野外,不見醉妖孽和藍若薰,便回到來福客棧。可來福客棧的掌櫃死了,來福客棧也被官府查封了。找不到醉妖孽和藍若薰,他們只好商量着一路回帝京,一路尋找醉妖孽兩人。
想不到的是,他們來到冷雲城時,竟遇上了冷雲城五十年一度的百花朝聖。蘇容聽說真命天女就是給佑櫻天朝的皇,便跑來參加,他們攔也攔不住。
現在輸了,心更痛了吧?爲了一個男人,真的值得嗎?
“吶,這女的跳得真好,可惜啊!可惜。不是小麟,真是浪費了流仙寒羽裙。”秋寒靠近羅蘭挑釁道。
“白癡。”對於這個惹是生非的傢伙,羅蘭只能用白癡二字來形容,看向女子的目光有點複雜。
“你說,小麟會不會在這裡啊?”秋寒無視掉白癡二字,繼續挑釁。
“或者說,小麟已經不在了。”見羅蘭久久不搭理自己,秋寒聳肩。
“你說什麼?”淡然的眸變得有點冷然。
“我是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這個女的見流仙寒羽裙好看,便將小麟給殺了,把流仙寒羽裙佔爲己有。”秋寒摸了摸鼻子,小聲道,那殺人的目光他承受不起。
“那我就殺了她。”羅蘭依舊淡然,說出來的話卻狠絕無情。
“看來你還是關心她的嘛!”秋寒聳肩,調笑道。
“拿回母親的遺物。”
“噗……”秋寒剛喝下的茶全部噴了出來,全場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他訕訕放下茶杯,這不能怪他啊!誰讓這傢伙的斷句怎麼久,實屬無語。
“怎麼回事?”炎長老皺眉看向他,眼中精光閃現。
“沒事,剛剛不小心噴了口茶,嘿嘿,各位繼續啊!”摸摸後腦勺,秋寒有點冒冷汗,炎長老那是什麼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小小的心靈承受不起啊!連連向衆人擺手,幽怨的瞪了一眼羅蘭,活像一個慾求不滿的小媳婦樣。
“活該。別用你那種噁心的眼神來看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睛給剜下來。”用眼角掃了秋寒一眼,羅蘭嘴角微揚,心情似乎很好。
秋寒一聽,立馬危襟正坐,目不斜視,生怕自己的眼睛真的被羅蘭給剜下來。要知道,他對羅蘭可是清楚的很,羅蘭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做不到的,只是沒有觸犯到他的底線而已,一但觸犯到了他的底線,管你天皇老子,照砍不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