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危險。”霧長老本也是同樣的瘋狂,可是看到雲長老衝出去,他立刻意識到了危險,因着守在門口的毒蛇通通撲到了他的身上,還沒有聽到他的慘叫,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雲長老的遭遇,將衆人狠狠的震醒,不敢大意,對着鬼少,更是防心重之又重。
蛇是蛇殺召喚出來的,如今,這一切不是表明了蛇殺不想他們繼續前進,而蛇殺是鬼少的人,如果沒有鬼少的認可,蛇殺怎麼可能敢怎麼做?
“鬼少,你什麼意思?”霧長老老臉猙獰的看着她,缺了一條手臂,看着更加令人心驚。
鬼少沒理會他,看着那些蛇許久,邁着清雅的步子向前走去,見狀,蛇殺,幻殺和音殺跟上,很奇怪的是那些蛇竟然對鬼少很是忌憚的模樣,紛紛僵住不動,等鬼少走過去之後,那些蛇才繼續活動,卻也不離開。
看到鬼少走過去,帝漓晴蹙眉,看着鬼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然,鬼少怎會理會他們如何想,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陪葬品,當看到某一樣東西的時候,停住了目光。
那是一套衣羣,十分的古老,有着繁華亂美的感覺,古老的圖案繪出了它曾經滄海一粟,美得令人窒息。這樣的一套衣裙,怕是世間千千萬萬女子,沒一個是不會愛上它的。
看着它,鬼少鳳眸怔怔的,一動不動,看出了鬼少的怪異,蛇殺有些奇怪,順着鬼少的目光看去,對那衣裙也是心生喜愛,不過還是奇怪爲什麼鬼少會對這衣裙看得怎麼出神?
幾乎同一時間,人們都發現了鬼少的詭異,看着她,同樣很奇怪,面對這樣的陪葬品,她不是炙熱,不是佔有,而是出神,怎能令人不奇怪。
“尊上。”輕輕的吐了兩個字,鬼少向那套衣裙走去,眼裡,露出了悲慼,那種悲慼是如此的真實,連門外的帝漓晴他們都能感受得到。
她在悲慼什麼?
輕輕到撫摸上那衣裙,如此的不真實,這真的是尊上的嗎?留給她的。
“師父,是你嗎?”抱住那衣裙,將臉埋進去,有些哽咽於喉。
她最想見的那個人啊!離她如此遙遠,如今,她卻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可是,自己卻離他越來越遠了,這到底是爲什麼?
這便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嗎?
“尊主。”從沒見過這樣的鬼少,幻殺看向音殺,音殺只是靜靜的看着鬼少,覆在面紗之下的臉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也許,沒有表情的吧!如她的眼一樣,沒有絲毫的表情。
君歸未歸,魂歸未歸?該歸來的到底是什麼?
“師父,你想要和我說什麼?”對不起,千年之前沒能明白,千年之後卻又一次次的錯過,一切都是我的不好。
她彷徨的問語,等不來一個回答。
靜下心來,看着這套衣裙,輕輕一揮手,衣裙消失,起身,離去。
該回來的總是要回來的,該離去的
也是要離去的,不能強求。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看着前方的道路,淡淡的說着,“走吧!”前面的路還等着她走下去,不能在這裡停下來。
“哦!”蛇殺三人詫異,對看一眼跟上去。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細細的揣摩這句話,魑孽輕笑,伸手輕輕一劃,血溢了出來,那些毒蛇一遇他的血,紛紛退避三舍,很是害怕他的血一般。
紫裳似乎成爲了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在這冰白的世界裡,唯有他是最美的。
蘭芝玉樹,眉目如畫的人三千墨發素落,擁有世間最美容顏的他輕伏在白玉的棺槨上,嘴角揚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白玉棺槨裡面的人,安靜得似未最喧譁的一幕。
白玉棺槨中的女子一身大紅的華裳,繪着金色的鳳凰,手戴冰藍的鐲子,額間印有栩栩如生的鳳凰,一頭白髮如霜,擁着絕美尊貴的容顏安靜的躺在白玉棺槨之中,似乎,她只不過是睡着了一般,並沒有死去,只是長眠於此罷了。
闖入這寂靜的世界,看到裡面的一切,鬼少停在最陰暗的一角,男子擡頭看着她,亦是一樣的寂靜,什麼都不說。
看着情況,霎時,蛇殺三人識相的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說,這裡,他們根本就管不上,插不了嘴。
兩人這樣寂靜的看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似乎,打算這樣一輩子看下去,維持如此便好。
當魑孽他們來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畫面,甚是奇怪。
蛇殺回頭,看了一眼,竟然又少了一人,當真可笑,不知道,後面會少誰呢!
“國師大人,沒想到竟是您先到了這裡。”帝漓晴上前一步,隔斷了鬼少與獨孤羨之間的對視。
淡淡的點頭,獨孤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白玉棺槨中的女子,神色淡然,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這就是百里仙兒嗎?”上前幾步,看清了棺中女子的面容,帝漓晴神色大變,“怎會是她?”
這個女子的面容她是見過的,不止一次,在宮裡見過一次,在幻境中見過一次,她似乎和現在的帝兮癡有扯不清的淵源。
可是,細細長長的看去,卻發現這個女子不是那個女子,這個女子雍容華貴,可那個女子悲慼不已,這不是同一個人能擁有的氣質,那麼,他們便是相似了,像帝兮癡,鬼少和魑孽一樣,容貌相似而已。可是,這個世上會有怎怎麼多的巧合嗎?巧合到他們不願意相信。
這個女子,額間鳳凰印記,少年白頭,和紫重口中的那個紅龍是如此的相似,紫重,鍾離央,紅龍,百里仙兒。該不會,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羨。”站在那裡,很輕很輕的開口,如果不是仔仔細細的去聽,或許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在說什麼。
“嗯。”良久,獨孤羨方纔淡淡的應了一聲,看着她,依舊保持了原先的動作,有些淡淡的疏離感。
“君歸
未歸?魂歸……未……歸?”頓了頓又道:“你說,這該歸的是什麼,不該歸的又是什麼?”
聞言,獨孤羨臉色一白,“君歸未歸,魂歸未歸?”
對啊!他所要尋找的是……
“癡……鳳兒,我……”起身,有些踉蹌的靠近她,神情一陣恍惚,看着她妖孽的容顏,神色中帶着無盡的痛苦,已經有多久他忘記了疼痛是什麼感覺?
看着獨孤羨這樣,衆人一下子心思各異,有着自己不同的想法。
魑孽疑惑的看着他和鬼少,笑得有些深意。帝弄櫻則是蹙眉,許是許多事情直到現在他還沒有一個答案吧!
後傾檸神色淡然,心裡卻是一番的驚濤駭浪,君歸未歸,魂歸未歸,不過八個字,卻概括着什麼他人不能說的事情?
帝漓晴則是認真的觀察他們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獨孤羨突然出現在這裡,多多少少會有很多不好的事情需要他們去估計,偏生,這些人都是怎麼的令人能以捉弄。
“她是百里仙兒對不對?”看向了靜靜躺在棺中的女子,鬼少冷笑着,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傻,多麼的天真,怎麼就相信了鍾離央的話了呢!如果自己可以看得和更清楚一些,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面了。
可是,如今的鬼少,帝兮癡,醉妖孽,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可能是百里仙兒,都不可能是紅龍,她只是她,只做她自己,不會做誰的替身。縱然那個已經死去了的百里仙兒就是她的前身,她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毀滅掉。
因爲,那只是一具毫無用處的軀殼,留着能有什麼用,不過是徒增傷感,這一點,怕是她比誰都要清楚,比誰都要明白的。
“嗯。”回頭看去,安安靜靜的躺着的依舊還是千年之前一去不復返的百里仙兒,依舊還是那個傻丫頭。
可是,現在,在他面前的也是那個傻丫頭啊!他的抉擇是什麼?君歸未歸,魂歸未歸。該歸來的一樣都少不了,不該歸來的,真的不需要強求太多的吧!
“你說過的,你只喜歡帝兮癡,守着一具軀殼,你能守住什麼?”從暗處一步一步的走出來,靠近獨孤羨的時候,她的臉色是怎麼的冷,怎麼的陰沉,怎麼的難看。
她都看到了,他在留戀百里仙兒,縱使百里仙兒是從前的她,可是,她不允許,她只要他喜歡自己就好,曾經的她就讓他忘記了吧!不要在想起來,不然,只會更加的痛苦到底不是嗎?
“我……”對啊!他守住一具軀殼有什麼用處?
這幾天,他日日夜夜守在百里仙兒的身邊,漸漸的,就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的事情他開始一件一件的想起來了,有關於那些美好的,也有關於那些不美好的,還有很多他本來就已經忘記了的事情。
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的了,記憶裡,他一直都是生活在漓海里,上邪門中,伴隨他童年長大的是尊上和沙華,除去一片冰白的世界,就只剩下一扇金黃色的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