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茫……”好好的教訓他一頓。帝兮癡本想這樣說,可看到安卓眼中的詭計,心中不屑,改變了主意,想她死無葬身之地,那她不介意也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主人有令,羽茫停了下來,不用它出蹄,主人出馬他死得更慘。這樣一想,帶着同情的目光看向眼前這個可憐的人類。
羽茫停了下來,安卓想果然如此,不過他看羽茫看他的目光帶着同情,心下一愣,隨後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不然他怎麼可能看見一匹馬會露出同情的目光?再仔細一看,發現沒有,搖了搖頭,一定是他多心了。
羽茫暗暗吐了口氣,差點壞了主人的“大計”,人類就是這樣,詭計多端,果然什麼表情都不該露出來啊!
“安賤人他哥,剛剛你說什麼?小爺沒怎麼聽懂。”一聲“安賤人他哥”弱爆了在場的人,人們沒忍住,個個笑出聲來,先前花容失色的千金小姐們也不再害怕,想想,其實帝兮癡也沒怎麼壞。安健與安卓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一個小鬼竟然敢罵他們一家人都是賤人,實屬可恨。
“帝兮癡,俗話說得好,有什麼樣的畜生就有什麼樣的主人,這頭畜生目無王法,把我弟弟傷成這樣,當主人的一定是故意指使這畜生怎麼做的,像這樣的主人如此目無王法,膽大包天,就該拖出去遊街示衆,斬首問罪,鞭屍曝曬……”
“安卓,住口。”安卓說得正爽,安梨一聲大喝制止了他,此刻安梨已是面白如紙,一張美麗的容顏半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蒼白得如鬼一般,臉色難看至極。
演變成這樣,帝兮癡知道安卓是要倒大黴了。她一早就發現,自羽茫闖進來時,有些人面露詭異,卻也不做聲,而且羽茫把安丘給傷成那樣,亦不見他們有動靜,也不見有人問罪羽茫,可見羽茫是有個大靠山了,而那個靠山纔是它“真正”的主人。
“堂姐,我爲什麼要住口?它把我弟弟傷成這樣,難道就這樣便宜那個混蛋了嗎?我們應該把那個混蛋繩之以法……”安卓這個人就是聰明過頭了,凡事都不打聽清楚,也不會看人臉色做事
,他沒有發現四周有很多人的臉色變了,安梨的臉色他也沒看到,只是一個勁的認爲帝兮癡的死期到了,還越說越勇猛,越說越起勁。
安健沒攔着,他也是看不慣帝家的一切,也很是希望帝兮癡能被治罪,而且他的兒子還傷在帝兮癡的馬下,帝兮癡今日若不被治罪,他也不甘心。
“安卓,你給我閉嘴。皇上,安卓他不是有意冒犯龍顏的,希望皇上網開一面,饒過安卓。”安梨嚇得臉色鉅變,立刻跪倒在鍾離未央腳邊。
衆位大臣也紛紛跪倒。“臣惶恐,望聖上息怒。”
見怎麼多人都跪下,人們紛紛跪倒,衆嬪妃也當場跪下,一下子,永和宮內一片黑壓壓的。
也只有安健父子倆抱着昏死的安丘一臉傻愣,迷茫……
帝兮癡揚着紅脣,雙手抱胸,眼裡滿是幸災樂禍的站着,她身
旁藍若薰眼帶寒茫,亦是不跪。
一秒鐘的錯愣,龍煙絨,魅玉幽,帝弄櫻還是坐在太師椅上不爲所動,有些不解人們怎麼都跪倒在地。
憐憫,一片憐憫,獨孤羨無奈,癡兒又在耍人了,不過死了也活該。淡淡的坐在那一方,充當一片美麗的風景線。
噙着妖媚的笑顏,帝藍田亦是看戲一般看着。
上座之上,溫潤俊美的男子依舊是一片溫潤,眼底帶着癡癡的笑意,薄涼的脣輕輕一勾。“網開一面?皇后要朕如何網開一面?”
明明是那般溫潤動聽,風輕雲淡,卻壓抑得人差點喘不過氣來,帝王的威壓盡顯無遺。
安健一看這陣勢,瞳孔睜大,頭皮發麻,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以他多年混在官場上的經驗來看,在蠢也該知道這白馬是誰的了,剛剛安卓罵的那個人是誰了。
“皇上饒命,犬兒無知,不知這馬是皇上的,請皇上饒命。”安健再也管不了怎麼多,立刻拉安卓跪倒在地,安卓本來還想反抗,可聽他父親一席話,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有閒心去反抗?
他剛剛竟然罵了皇上!而且還要將皇上游街示衆,斬首問罪,鞭屍曝曬,繩之以法……這一條條足夠誅他九族了,他哪裡還有思考的機會?
“皇上饒命,饒命啊!皇上,剛剛草民不知這馬是皇上的,草民不是故意的,請皇上饒命……”安卓嚇得語無倫次,腳都軟了,顫顫巍巍的磕頭認罪。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咯?大膽刁民,竟敢有意而爲之,你有幾條命冒犯龍威?”火上澆油,推欄助火,落井下石是她的最愛,帝兮癡先是涼涼的說安卓是有意的,隨後頗然大怒,一臉怒不可遏。表演得一分真心,二分氣質,三分不錯,四分到位,五分感情,六分鏡頭,七分態度,八分語氣,九分角度,十分像樣。
人們一聽,除了嚇得要死的安健父子,紛紛偷偷摸摸的擡頭,一看是帝兮癡在狐假虎威,紛紛偷偷摸摸的擦了把冷汗。小祖宗,這時候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啊?
可安梨見是帝兮癡,心裡更是絕望。
“不,不,不,草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安卓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可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的安卓哪裡還理會怎麼多?立馬連說三個不,更加賣力的磕頭認罪,以證明自己是清清白白的,絕對沒有半點不敬之意。
“既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那你就是特意的,好你個安……安……安,安賤人他哥,你竟敢特意而爲之,你當我們佑櫻國的皇上是什麼東西?是你想隨意辱罵就能隨意辱罵的嗎?”想狡辯,她還有n多種整死他的理由。
人們聽得冷汗連連,把頭埋得更深了,心想,小祖宗,你敢不敢在狠點?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想怎樣?
“不,不,草民沒有不把皇上不當東西,不,不,皇上不是東西,不,皇上是東西……”安卓那叫一個冤,竇娥都沒有他冤,這次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繞着繞着發現自己舌頭
都打結了,而且還越說越不對勁。
“混賬東西,你竟敢罵皇上不是東西!豈有豈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人們真的很想笑,心裡佩服,十一小少爺,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厲害啊!連皇上的玩笑都敢開,您牛,您太牛逼了。
“皇上恕罪,犬兒是不知情的。”安卓已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一句,安健急了,立馬開口,不見的三魂七魄已歸位,只是心有餘悸。
帝兮癡冷哼。“不知情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如果說哪天小爺逛街,令公子不小心撞傷了小爺,小爺一怒之下也不小心砍了令公子,可小爺根本不知道令公子是誰?哪又該怎麼算?是不是右丞相大人也會饒小爺一命,對小爺的種種作爲不作任何追究呢?”
時候纔想反悔,小樣的,告訴你,晚了。
“你……”安健猛然擡頭,卻是看見帝兮癡,一下子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了。他根本沒想到會是帝兮癡,可聽着那一口一個小爺,他已然猜到。這一番話說得真是犀利,令人半點還口的機會都沒有,她真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一個草包怎麼可能說話如此伶俐?
“小爺怎樣?”揚起“友善”的笑容帝兮癡蹭到安健面前,一個跪,一個站,一身紅衣晃花了安健的眼。
“強詞奪理。”安健怒不可遏,暗自握拳,他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由帝兮癡引發而來,如果不是帝兮癡激怒安卓說出那番話就不會這樣,而帝兮癡從一開始就把他們玩弄無股掌之中,還讓他們無言以對,這要有多深的城府才能做到?他絕不相信帝兮癡會是個草包。
“什麼強詞奪理?小爺只是用詞得當而已,你們對皇上口出不敬,大家都聽見了的,小爺可沒有信口雌黃。而你,身爲父親的不好好管教兒子,整天讓他在外面胡作非爲,現在還來對皇上惡言相向,你爲人臣子的又做了些什麼?依小爺看,你還不如棄了這烏紗,回老家種田去吧!興許那樣還能喚回你的一絲良心,教子無方的廢物。”一大段話,帝兮癡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相當厲害。
她這樣子說,安家這欺君犯上的罪名已是被落實了,再無迴轉之地。安健,安卓,安梨臉色發白,絕望在心中蔓延。
“你……”安健真真是氣得無話可說了。
偏偏帝兮癡不太會尊老,還嫌不夠氣人的說道:“我?呀!小爺可沒有烏紗帽呢!在說,一個小小的丞相之位小爺還不稀罕呢!小爺還是覺得當帝家十一少好,整天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多好。你別這樣,一副嚮往的神情,小爺的好命不是爾等凡夫俗子能擁有的,也不是你們能羨慕得來的,你這一生已經夠悲劇了,就知足吧!”一番話把安卓貶得一文不值,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她敢不敢在扯蛋點?一個丞相之位竟是小小的!還比不過她一個你家十一少,這話虧她說得出口,還如此大言不慚,不知羞愧,實在無恥。而且人家那是一臉憤恨的表情,她怎麼就說成了一臉嚮往呢?無恥,這世上在沒有比她更無恥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