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主近來可好?我和武老弟近日來到了帝京,這人生地不熟的,只是想來你們帝將軍府做做客,不知道帝家主歡不歡迎?”寒長老搶在武長老面前開口,他一開口便擋住了帝天瀟回絕的機會。他都這樣說了,如果帝天瀟拒絕豈不是說他這個作東道主的太小家子氣,連他們這樣的老人都不願留宿一兩天。
好狠的一招,果然不愧爲無寒門的人。帝天瀟眼神一暗,不敢小看寒長老,也不能拒絕他,心裡確實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剁了喂狗,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僞君子,無恥之徒了。像寒長老這樣的人,當真死有餘辜。
像他們這樣的人,非友非敵非客,你卻又不能不把他們當成貴賓,着實氣人。
“怎會,兩位裡面請。”以一個家主該有的威嚴開口,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他是帝家的家主,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長老可以隨意藐視的。
不管他們的年齡有多大,實力有多強,在一個能掌握一個宗門的家主面前,他們還沒有資格瞪鼻子上眼。
帝天瀟擺出來的威嚴就是要讓寒長老明白他自己是什麼身份,上位者當久了,他不得不收斂姿態,有些陰狠的看着帝天瀟。
“啾啾啾……”這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樹上的金絲雀都一字不落的聽了去,一點都沒錯過的看了去。在他們一行人向門裡走去時,金絲雀揮動着小小的翅膀也向帝將軍府裡飛去……
在帝將軍府飛了半圈,金絲雀飛到了帝兮癡的鬼竹閣,一路向裡面飛去,見了裡面的情況很是自覺的飛到大樹上。
看吧!多有自覺心的一隻鳥兒……
大樹底下,如果忽略了某人猙獰的表情,一切,可能都是美好的。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大樹底下,撤走了棋盤,擺上了精美可口的飯菜,一看便使人食慾大增。
六個絕世傾城的美少年圍在了一起吃飯,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卻是出奇的安靜,出奇的……唯美,又出奇的……詭異……這都無法理解了。
邪魅的美人優雅的吃着飯菜,一臉享受的樣子,還時不時的幫某人夾菜,看到某人一臉猙獰的樣子,馮提有多開心。
煙華翩翩的俊美男子帶着淺淺的笑意吃着飯,也是那般的開心,同樣時不時的爲某人夾菜,夾得不亦樂乎。
冷清的楚楚病美人有些擔憂着某人,不明白她爲何一大早就擺出了那麼猙獰的表情,好像她現在吃到的不是香甜可口的飯菜,而且蒼蠅一般。
如神詆一般俊美無雙的人也是同樣的擔憂,一開始還好好的,不明白她現在爲何這樣?說問她又怎不出口,她現在的樣子恨不得想砍人一樣。
銀髮絕美的男子面無表情,安安靜靜的吃着飯,順便替某人把那些傢伙夾過來的菜全部夾走。這裡只有他清楚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一襲滾金邊,繡繁錦花紋的火紅華服,三千墨發拖地的翩翩美少年,本該是妖孽無雙,風華絕代的。現在她面目猙獰,狠狠的把碗裡的飯菜當成敵人一般使
勁的咬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帝兮癡本來想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共進早餐,誰知道有兩個死皮賴臉的傢伙非要參合,在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名正言順的住進了她的鬼竹閣後,她對他們只有一個字,“恨”。恨不得撥他們的皮,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現在她一忍再忍,他們卻給她得寸進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長得還“有點”姿色,她早把他們扔出門外去了。
“啾啾啾……”在帝兮癡努力剋制自己的暴脾氣時,一陣悅耳空靈的鳥叫聲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擡頭向樹上看去,美麗的金絲雀在歡快的唱着歌兒,一聲聲的向某人描述一些她沒看到的景象,是她最想看到的,一切來得真及時。
當聽金絲雀說完後,原本暴動的心安靜了下來,嘴角邊揚起愉悅的笑容。太好了,重頭戲來了。想陰她,等她先陰死他們再說吧!
只是她不知,她這無意一笑是有多美,禍國殃民也不過如此,這世間在也沒有哪個女子能同她相比。
披散的發,不施任何脂粉的素顏,這樣的她和一個女子無異,勾走了多少人的心?
“小孽兒喜歡的話,本座幫你把它抓下來,可好?”見她那麼猙獰的表情因一隻小小的金絲雀而變得愉悅,他不禁想把那隻金絲雀拿來送給她,願能留住她的笑顏。
“你敢!”想也不想,帝兮癡二話不說就惡狠狠的瞪着魅玉幽,這隻金絲雀本來就是她的好不好?要是真被他碰了那還得了,這鳥不直接滅亡纔怪。
她的突然變臉嚇壞了衆人的小心臟,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說變就變?她真實善變。
“鳥兒也有它們的自由,如果就這樣永遠被困入牢籠,它們該有多傷心,這一輩子可能再也無法唱出怎麼美妙的歌聲。那樣我們就成了罪人,生命是平等的,不管是人還是鳥,只要有生命都值得我們好好的去愛護它們。我們不能自私的奪走它們的自由,所以,愛護小鳥,人人有責。”知道自己的表現真心嚇到人了,帝兮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獨孤羨,調皮都眨了眨眼睛。
其他人都瞭解她的“人品”,這裡唯有獨孤羨不瞭解,她也不太好意思表現得太那個啥!畢竟獨孤羨知道她是個女孩子的,這樣她的形象就完蛋了。
聽了她一番“肺腑之言”,魅玉幽眼中一抹複雜劃過,有些詭異的盯着她,非常不能相信她會說這樣的話!
生命是平等的嗎?如果是,那爲什麼他的命是如此的不值錢?這簡直就是荒繆,她說的話全都是假的,每一句是真心的。
“我吃飽了,若薰,我們走吧!一會客人就要到了。”從懷裡拿出一條手帕,擦乾了嘴角的碎屑,在桌上一放,帝兮癡便起身。她的客人,等着她的到來吧!
“嗯。”放下碗筷,藍若薰優雅高貴的起身,如影隨形一般站在她身邊。
“羨哥哥,櫻,你們先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一步。”想了想,陣容太大不太好,所以帝兮癡還是想讓他
看看他們,應該能一眼認出他們。是友非友,是敵非敵,是客非客的人啊!
等着他們多年之後的相遇吧!有些事,她說了就一定會是真的,不管怎樣,這事始終無法動搖她半分。
樹上的金絲雀歡樂的飛起,向藍天展翅高飛,追尋着那一片屬於它自己的天空,家園,追尋着它最快樂的歸宿。是鳥就該翱翔藍天,享受無拘無束的生活,那樣纔是鳥兒們所想要的。
自由自在的翱翔於藍天……
大廳裡,帝家人都集中在這,以帝天瀟爲首,個個臉色嚴謹。
武長老與寒長老被尊爲上賓,享受上賓的待遇,好茶好水好糕點侯着他們。
而身爲客人的邪魅美人和某皇子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大廳來,此刻他們正饒有興趣的觀看着衣着奇特的武長老與寒長老兩人。大廳裡的氣氛有些許怪異。
“帝家主的兒女當真個個是英雄兒女,不枉帝家主一世英名。”在帝天瀟把他的兒女介紹完之後,寒長老立刻接過話來,心中有數,想到了該如何提那件事。“只可惜了,偏生府上十一少爺是個頑劣不堪的紈絝子弟,不然帝家也不至於有個壞名聲。”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有些事他也要掂量掂量着做,他不能得罪喋血雙仙,同時他也瞧不起帝家,眼紅帝家,所以有了帝兮癡這個名頭,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嘲笑帝家了。
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就能聽懂是什麼意思。當下,衆人心思各異,也虧了帝兮癡平日裡的頑劣不堪養就了帝天瀟如今的模樣,聽了寒長老的話他還能臉色不變的坐着。
“寒長老說笑了,我兒不知哪裡得罪了你,會讓你這樣說她?”言下之意就是你這樣變着花樣來羞辱我的兒子是什麼意思?我兒子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樣含血噴人是不是不太合理?
一句話噎着了寒長老,讓他無話可說,他臉皮在厚也不能接着說了,不然丟人的就是他了。寒長老暗暗咬牙,心裡記住了這個仇,眼神陰翳的看了一眼帝天瀟。
一句話,人們愣住了,當真想不到像帝天瀟這樣一絲不苟的人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主,當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蹬蹬蹬……”氣氛有些冷場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向門外看了去,其實一早他就知道有人向這裡走來,只是沒怎麼注意,現在是挽場的時候了。
有人向門外看去,受好奇心和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的影響,人們紛紛探頭向門外看去,這時不知誰會來這?
那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響起,踏過每個人的心坎,在時間的靜靜流逝中,終於有人現身了。
一抹紅色首先映入眼簾,用金線繡成的華服奢華至極,美麗華貴。風華絕代的人,妖孽無雙的臉,一眼傾盡山河,日月失色。三千墨發滑落,隨風飄動,長至腳裸,踏着一雙鑲銀金靴出場,美得驚心動魄。
身後,三千銀絲飛揚,顏容絕美,舉世無雙的男子漢只削一眼,不知迷了多少人的心?這天不知爲他失色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