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是,藍若薰竟然回了他的話,還是帶着那種對帝兮癡特有的笑容回的,“鳳天魔殿三百六十五堂小堂教衆。”
一句話,驚得人們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想到,一個鳳天魔殿就有怎麼多個堂,只是隨隨便便一個堂六十三百六十五,那鳳天魔殿總共多少個堂?這也太逆天了吧!正派人士的門派像是都沒有怎麼多。
“若薰,退下。”帝兮癡神色莫測的看了一眼鳳天魔殿的方向,讓藍若薰離開戰臺,這裡,還有比試沒有比完,就讓他們繼續拭目以待吧!相信後面會越來越精彩的。
藍若薰轉身下臺,那個白髮少年卻沒有離開,而是轉身看向了帝家,帝沐瑤,暴戾的開口,“戰帝沐瑤。”四個字,暴戾到令人心驚,他們從沒想過,這個少年不單單只是救場的,他竟然還是上來挑戰的,而,那個人竟然會是帝沐瑤。
帝沐瑤,身處帝京誰人不知,帝京三絕之一,素有第一畫師之譽,性情極好,容貌亦是極好,不知有多少男子思慕於她,只是都未得她心。可是,雖說她身在帝家,卻是個不會武的主,如今,那個少年爲什麼指定了要她上場?
難不成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宿仇不成,可是依着九小姐的性子,是不可能會與人結仇的,那到底是爲的什麼?
看着臺上的那個白髮少年,他們有了太多的不解,他既然救了帝家的帝兮癡,爲什麼還要挑戰帝家的帝沐瑤?
“不知這位少俠是?”斂去了一肚子疑惑複雜的心思,帝天瀟含笑看着白髮少年道,這個少年怎麼看都不是好惹的茬,也不知帝沐瑤怎麼救得罪了他。
“鳳天門主。”看了一眼帝天瀟,白髮少年就是怎麼暴戾,怎麼拽,怎麼狂的說着。
鳳天門主!不過四個字,是多麼的驚人,誰能想到堂堂的鳳天門會是一個小小的少年,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的吧!
可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神奇的是,人們都接受了,相信了他就是鳳天門的門主,不爲別的,就爲他這一份暴戾和狂傲。
若是沒有這樣的氣場,他怎麼可能穩坐鳳天門主的位置沒有被踢下臺來。
“戰是不戰?本座沒有怎麼多時間陪你們等。”再次看向帝沐瑤,他的話中帶了一絲不耐煩,似乎,在讓他等下去,就要血洗了這裡一般,他的暴虐,不是說說而已。
看着還殘留在戰臺之上的柳五的屍體,人們哪裡敢讓帝沐瑤上臺,這個少年如此殘暴,如果帝沐瑤真的上去了,就真的只有死掉的份了。
“怎麼,姐姐是害怕了,還是不敢還債?所謂血債血還,欠了別人的,不管是多是少,就要還,莫不是姐姐忘了九年前的血債了?”寂靜的沉默,帝兮癡玩弄着藍若薰的銀絲,有一絲冷意,卻是鳳眸哪裡都不敢,只看着藍若薰的銀髮。
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所有人都看着她,可是,帝沐瑤明白,看
着帝兮癡,在看向鳳天門主,她慌了心神,如果帝兮癡是引,那鳳天門主是什麼?纔是主嗎?
“姐姐知道若薰這滿頭銀髮從何而來嗎?”一點一點的玩弄着藍若薰的銀絲,似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曾經,若薰也如姐姐這般滿頭青絲,長長的,柔柔的,像絲綢一樣潤滑,像墨一樣好看。可是,是你害的,你將他害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再也不覆當初,再也……呵呵,姐姐,欠下的債,儘管你心裡是多麼的不願意還,不願意承認,可是,終歸,你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也終歸,是會有人來向你討債的。”
“不……”帝沐瑤臉色蒼白如紙,連連搖頭,氣都不願意相信一個死人真的會回來,真的來討債了,她想要的還沒有得到,她不能就怎麼輕易的認輸。
“不相信是嗎?很多人都不相信,並不是只有姐姐一個人不相信,每每午夜夢迴,我也不相信自己還活着呢!可是,怎麼辦呢!我就是還活着啊!活得生不如死,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我的人生已經夠悲慘了,爲什麼你還要在上面在添上一筆?”涼涼的話,像是她口中說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可是,那個抱着她的人眼中卻盈着痛苦,是爲誰而痛?
“和她廢話怎麼多做什麼,直接交給本座,本座一定會讓她嚐嚐當年本座嘗過的一切,讓她也體會體會那種生不如死,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鳳天門主暴戾的打斷了帝兮癡的話,似乎,他已經等不及了一般。
“沐瑤,九年前你究竟做了什麼,會招來這樣的禍端?”看向帝沐瑤,帝天瀟厲聲斥喝着,他一直都知道帝沐瑤瞞着他什麼,卻想不到會惹來怎麼大的禍端,到如今,她還不肯說嗎?
“孃親,我沒有,他們在撒謊,我沒有,你相信我。”拉着木笑衣,她臉上落下了淚水,無聲的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天瀟,爲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瑤兒,就因爲他人一句話,你就要將自己的女兒推入火海嗎?若將瑤兒交由那種人的手上,你以爲瑤兒還有命嗎?你也不看看其他人落得的都是個什麼下場,連死都不能痛痛快快的死,你這樣,於心何忍?”護着帝沐瑤,她指責帝天瀟的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他們的女兒往外推,究竟要怎樣,他才肯罷手。
“我於心何忍?若不是不忍心,九年前發生的事情我就不會留到九年後在來追究,若不是不忍心,她自己做錯的事情我就不會替她瞞過去,你說我於心何忍?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說兮癡的,狠心歹毒,蛇蠍心腸,玩弄人命……這本不該是她給揹負的,最後卻都由她揹負了,你將一切好的名聲都留給了你的女兒,可是你有想過你的兒子嗎?那也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啊!”他心痛,心寒,不明白,不明白他的妻子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孩子而將另外一個孩子往外推開。
“……”木笑衣一怔,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
和帝天瀟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爹,孃親,你們不要在吵了,我上去就是,就讓沐瑤以死證明沐瑤的清白吧!”放開了木笑衣的手,帝沐瑤拭去了眼中的淚水,帶着絕決,絕望,一步一步走上去,若一切非要她以死證明的話,就用她的血來見證這一切吧!
“姐姐。”
“沐瑤。”
“九妹。”
帝家人喚住了帝沐瑤,除去帝天瀟,其他人都不贊同她這樣子意氣用事,她這樣子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白白搭上一條性命,這又是何苦?
回頭,看着帝家人,帝沐瑤大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哥哥姐姐們,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沐瑤以後再也不能看着你們成婚生子了,在也不能和你們一起談論未來,可是,沒有了沐瑤,你們也一定還要好好的,就當,是爲了沐瑤怎麼做好不好?還有大娘、二孃、三娘、四娘、對不起,沐瑤要讓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了,不是沐瑤不願意陪着你們一起到老,是沐瑤要用自己的命去換回自己的清白,你們常常教導沐瑤,帝家的兒女,頭可斷,血可流,可是,清白是不容他人玷污的。沐瑤沒有本事,唯有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你們會支持沐瑤的對嗎?”
“小思癡,以後姐姐不在了,你要好好的孝順爹孃,不要像姐姐一樣惹爹生氣知道嗎?以後,你也要學着一個人照顧自己,還要幫着姐姐照顧爹孃,對不起,姐姐再也不能看着你長大了,答應你的事情也不能替你完成了,可是小思癡,你要學會一個人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知道嗎?”看着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她一句一字的說着,像是最後一次說這些話的。
“我不要,我要姐姐,我只要姐姐,姐姐,你怎麼可以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你怎麼可以拋下我一個人?”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淚眼婆娑,模糊了眼,上前抱住帝沐瑤,沒有了帝沐瑤的帝思癡算什麼?
“小思癡,聽話,你就聽姐姐的一次好不好?”狠心的拉開了帝思癡,將他丟給帝紅吟。
“姐姐!”小人兒不明白她爲什麼要扔下他一個人,哭得更加的傷心,還想上前去,卻被帝紅吟緊緊的拉住,不讓他上前去。“大哥,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姐姐走,我不要……”哭着喊着,小人兒一陣折騰,就是不願意就這樣讓帝沐瑤離開。
“請你們幫我照顧好小思癡,小思癡,不要怪姐姐心狠,等你長大之後就會明白了。”將目光狠心從那個哭着喊着的孩子身上移開,看向了木笑衣,“孃親,你不要在爲難了,沐瑤知道,你一直都是相信沐瑤的,沐瑤也知道,你一直都是愛着沐瑤的,也許是天見不得沐瑤擁有這樣的幸福,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沐瑤開玩笑,不過,沐瑤不後悔怎麼做,只是對不起,請孃親原諒沐瑤的自私,沐瑤不願意被他人玷污名聲,可是,沐瑤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