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會合之後是在六天後的事情,整支隊伍除去一些微不足道的人,都沒出什麼問題,不過,進了軒轅皇陵之後,人人都揣度了一顆不一樣的心思,誰也無法得知誰在想什麼。
夕陽西下,篝火升起,所有人都圍在篝火旁,隊伍分明,如今,卻有着怎麼一絲不一樣。
鳳尊身旁是上官千瑕和獨孤羨,依次是魅玉幽,在過來是魔鳳十三殺,之後纔到藍若薰,而聖武門緊緊靠着藍若薰,這樣詭異的事情人們不是沒發現,只是看着卻不知怎麼說,索性不說。
然,得知鳳天魔殿的魔尊是翬眠國的五王爺上官千瑕之後,人們又是另一番心思,他們所懷疑,鳳天魔殿和翬眠國之間有勾結,此般,想要得到軒轅神劍又有了諸多困難。
薄薄的白紗之下,後傾檸凝望着遙遙相對的鳳尊,同是一層面具,卻因不知,而錯了心,錯了意,錯了情。
私底下,魔鳳十三殺用眼神交流着,爲什麼他們鳳尊和天尊的關係成了這樣?
“弄櫻。”他記得以前自己和帝弄櫻是很要好的,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形同陌路。後梁桑說他知道,那他到底知道些什麼,是否真的是自己遺忘了些什麼?
聽到後傾檸喊他的名字,他臉色一冷,撇開了臉,如此不待見他。
後傾檸眸中有些複雜,爲什麼他這般的不待見自己。
兒時一些記憶涌流。那是一個雨天,他記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自己毫無知覺的醒來,發現帝沐瑤被毀了容,挑了筋,全身傷痕累累,很多人在安慰他,說什麼都過去了,不用害怕了。
唯有一個小男孩不是,他嘴角揚着甜甜的笑意,梨渦淺笑,如琉璃璀璨的眸子帶着希翼,甜甜的喚了他一聲傾檸哥哥。
“癡兒呢?癡兒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怎麼沒看到癡兒?”
他不知道他口中的癡兒是誰,可是,當他提起這個名字時,他看到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得十分的令人詫異。
“傾檸哥哥,你告訴我,癡兒她在哪裡好不好?我很擔心她,只要你告訴我癡兒在哪就好,我自己去找她。”見着他許久不說話,小男孩着急了,拉着他的手是那樣的用力,好似真有怎麼一個叫癡兒的人他認識,卻又不見了一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記得當時他是那般冷漠的回答他。
他記不得太多人的表情,他只是永遠也忘不了那小男孩的表情,是那樣的震驚,生氣,憤怒,失望,絕望……那樣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他。
“你不知道我在說誰,後傾檸,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癡兒他對你怎麼好,知道你快要離開了,還特意到白龍寺替你求平安符,她爲你做了怎麼多,現在她失蹤了,你竟然說你不知道我在說誰,後傾檸,你到底是怎麼看癡兒的?癡兒在你眼中真的就怎麼不堪嗎?”
後來的事他記不清,只記得他隨無崖子回了紫靈谷,全身心投入玄修,一開始,每年都會隨無崖子到帝家幾趟,每次見到帝弄櫻都是冷若冰霜,在無記憶中笑得甜美可愛,天真爛漫得模樣
。到琉璃神殿越大壯大的時候,才斷了去帝家得行程。
“弄櫻,不得無禮,小時候你不是和傾檸挺要好的嗎?如今怎麼這般,真搞不懂你這孩子。”帝弄櫻如此,無非駁了琉璃神殿的面子,再者,帝漓晴與無崖子有交情,看後傾檸也挺順眼的,不免臉色有些冷硬。
“姑姑莫要提以前,這種負心之人,侄兒自當不屑,在說,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琉璃神殿聖皇,我這種小角色高攀不起。”這話怎麼聽怎麼有刺。
八卦到哪裡都是免不了的,如今一聽這話有姦情的味道,人們在一旁豎起耳朵,不想枯燥乏味度過一晚。
“十弟,傾檸哥哥從沒有負過誰,你說這話的時候注意些。”帝沐瑤如花似玉的小臉生出了些許不滿,有維護後傾檸之意。
“九姐說得對,我是該注意些,不該說他負過誰,而是該說這種人根本不配和她相提並論。”看着維護於後傾檸的帝沐瑤,帝弄櫻琉璃般的眸子露出了不屑與厭惡,毫不遮掩,這般的赤裸裸。
帝沐瑤愕然,“十弟,你……”
“阿櫻,小妹畢竟是你姐姐,你如此說話不該。”帝輕雪蹙眉,有些頭疼。
“何爲該?何爲不該?她當初說了那話就該知道後果如何。”
“小妹不是故意如此,只是……”
“只是有意和特意而已,我知道,四姐不必多言。”
“弄櫻,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而已,如果不方便,你大可不必說,你們無須爲我吵成這樣,家和纔是萬事興。”眼見他們要爭論起來,後傾檸及時插話。
“呵,有什麼好問的?但說無妨,免得某些人說我不是。”離着帝家的陣營遠了些,突然想起臨行前帝兮癡的交待,帝弄櫻加入了鳳天魔殿的隊伍,和藍若薰靠近了些。
後傾檸抿了抿嘴,看了眼對一切漠不關心的後梁桑,才問道:“九年前,我和十一很熟嗎?”
他的話如驚天地雷一樣,方出口,一片倒吸涼氣聲。九年前他和帝兮癡的關係,但凡活在那個年代的人都是聽說過的,親密無間,雖不及帝弄櫻的形影不離,卻是一切縱容着帝兮癡,那時他們還小,人們不當回事而已。
本是對一切漠不關心的許多人聽到這話題都將目光轉了回來,鳳尊有些魔怔,魑孽有些觸動……
“傾檸,你問這些做什麼?”無崖子臉色有些不好,帝家有十二個孩子,他最不喜的便是帝兮癡,只因帝兮癡沒有帝家兒女的風範,完完全全是一個紈絝子弟,時常帶着後傾檸去那不入流的地方,教壞了後傾檸。
“很熟,不過那又如何?你們終歸是陌路,以後不要招惹癡兒,我們不會有人同意。”有些失神,看了眼魑孽,冰冷的話不帶一絲情感。
我們。值得深思。
“帝兮癡,還真是風流。”很突兀的,魑孽帶着一絲諷刺意味。
“是嗎?”有怎麼一個人,像是回答了他的話。
“難道不是嗎?鳳尊。”
“魑孽,你真不該這樣說,不過是遺傳而已。”
魑孽。人們倒
吸一口涼氣,驚得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
那個雪山之巔的主人,人人傳說的聖尊,竟是想不到會是這個和帝兮癡有着一模一樣容顏,白衣勝雪的少年。這樣的傳說存在於他們身邊,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怎會不驚。
“你到會爲她辯解,莫不是你也是她的男寵?”魑孽不在於人們震驚的目光,只是觀賞着鳳尊唯一外露的一雙鳳眼,像極了帝兮癡的那一雙鳳眸。
“你覺得,本尊像嗎?”涼涼的瞥了一眼魑孽,鳳尊有些冷意。
“不像,她只喜歡長得美的,而你,怕是醜得無法見人。”
一條一條,一道一道,血肉模糊,其貌不揚,人見人喊的怪物……
明明不冷的,人們生生打了個寒顫,詫異於鳳尊周身的冷氣。
“尊主……”
“十三,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都過去了……”醉佩之將鳳尊安置在懷中,反反覆覆的說着同一句話,似水溫柔的話如同沾染了魔力,令鳳尊平和了下來。
藍若薰有些木然,他還是差了一步。
看到如此巨大轉變的一幕,人們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地上,實在想不通怎麼長生門和鳳天魔殿的關係怎麼好了?
“鳳兒,好些了嗎?”獨孤羨輕輕柔柔的一句關心的話驚得人們下巴差點沒掉地上,這不認真看還沒發現鳳尊的人脈如何的好。
“嗯。”淡淡的應了聲,靠在醉佩之懷裡,穿過獨孤羨,定定的看着藍若薰,聽不出悲喜。
眼見她看過來,藍若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的,她卻將目光撤走了。
“蘇白,後面要怎麼走?”
雖說這話題轉得快些,不過蘇白也是懂得鳳尊的厲害,沒有敷衍的意思,“軒轅皇陵自修建成立之後便沒人進來過,千年前修建皇陵的人也葬身於皇陵之中,唯有鍾離央手中持有一份皇陵地圖,如今地圖不知所蹤,我也不知怎麼走,想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做打算。”
“怎麼說,你已經沒用了?”聽了蘇白的解釋,雙琥門的少主李東海甚是高傲的藐視蘇白。雖是事實,但他說得太過於直白,完全是不把人放在眼裡。
“確是。”被人藐視,貶低,蘇白依舊面不改色。
倒是想找蘇白麻煩的李東海無話可說了,只能悻悻的閉了嘴。
“蘇白,明天還是由你帶隊。”
“憑什麼由他帶隊?”李東海甚是不屑,對鳳尊高傲到了極點。
一抹幽光劃過,五把精緻小巧,美觀鋒利的飛刀直直向李東海飛去,李東海嚇得無法動彈,他身旁的長老輕輕揮手,將飛刀打到了一邊。
“你這個魔頭,你竟然敢刺殺我,你……”回過神,李東海氣得臉紅脖子粗。
“少主,萬萬不可。”剛剛那個長老拉住了李東海,鳳尊的實力深不可測,如今他們並不知道鳳尊的底,還是在所有人面前,他們更加不能對鳳尊出手,那樣只會弄巧成拙。
“哼,魔頭,這次便宜你了。”甩袖,李東海不敢忤逆長老的話,只能在他搭好的臺階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