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見我?”
“嗯。”
早在剛起牀的時候,李北牧便聯繫了值守的星盤成員,讓他喊來一號。
書房內。
兩人分而落座。
李北牧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我覺得沒必要整這麼麻煩。”
“公子是指……梅花莊的事?”
“嗯。”
一號微笑着從懷裡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白紙,走到李北牧旁邊,在書桌上展開。
這是一張堪輿部署圖。
其中大部分是介紹山黃縣,以及梅花莊的勢力所屬以及分佈。
剩下那部分,則是記載的如何從臨安城出發,走哪條道可最快抵達山黃縣。
所有的信息都清清楚楚,一目瞭然。
李北牧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一號已經做好了準備。
旋即微笑道:“很好。”
“能爲公子分憂,是屬下的榮幸。”一號抱之已微笑。
“不是,你從哪學來的這些溜鬚拍馬的東西?”
李北牧轉過身子,看向他,失笑道。
一號笑而不語。
李北牧懶得深究,再度把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堪輿圖上。
畢竟會說話的一號,總比不會說話的一號要好。
李北牧仔細查看了一番,也沒看出什麼需要補充的地方,便放下了圖紙,問道:“你是什麼打算?”
“公子的打算便是屬下揮刀的方向。”
“再這樣信不信我抽你。”
一號這纔開口道:“殺!”
“與其這般細查個十幾天,隨後等着下一次別人挑釁上門我們被動接受,倒不如直接揮刀,給那些暗地裡老鼠們長長見識,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
李北牧右手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鬍渣。
“是這麼個道理。”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得暴露了,依目前的形式來看,這並不是個好法子。”
一號灑脫笑道:“劫掠梅花莊的,是海龍山上的強盜,關公子什麼事,再者,我們真要滅了梅花莊,無論是荊州還是山黃縣,感激還來不及呢。”
很好,是個老六,我喜歡……李北牧頷首道:“也行,那就按你說的去辦。重點還是得查出他們是怎麼和倭寇聯繫上的,我覺得這事……背後似乎還有別人的影子。”
“是。”
一號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與狠厲……還有一絲的欣喜。
鎮北關戰役回來的他們,沒有誰會喜歡唯唯諾諾的主子。
於是李北牧下一句話,就讓他更興奮了。
“那你回去準備一下,我今晚要去朱縣令家赴宴,我們爭取……明後兩天就出發。”
一號驚訝道:“公子你也要去?”
“嗯。”
李北牧身子微微前傾,伏在桌面上,似乎是竭力在壓抑着什麼,“別人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不得去送他們一程?”
“公子沒必要以身涉險的,這些事,有我們就夠了……”
“我的命是命,你們的命也是命。”
一號眼底閃過一絲感動。
“所以我的命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可要把我安全帶回來,我是真的怕死,哈哈。”
……這纔是我認識的公子,一號右手握拳放在胸口,鄭重道:“公子放心。”
一號走了。
李北牧一人坐在書桌前,看着那張堪輿圖,怔怔出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想去,畢竟在這古代,趕路就已經是一件一等一的難事了。
更別說還是這跨省的趕路,去到山黃縣,也不是遊玩,而是去殺人!
或許是因爲明年就要出遠門了吧,所以現在先去探探路。
或者說穿越過來這麼久了,都還沒出過遠門,沒去見識過真正的大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對,就是這樣。
李北牧甩去心底那些壓抑不願面對的想法,便聽見了姬靈兒的聲音。
“大哥?”
“來了來了。”
李北牧推開門走了出去,是左瑤瑤和黃煙雨來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展……幾人之間基本上都沒什麼隔閡了,也不存在關係進展不進展的什麼。
總之離結婚,都是隻差臨門一腳了。
對於這事,左如中也曾隱晦的問過李北牧的想法。
李北牧卻是不急,因爲在他看來,左瑤瑤和黃煙雨都還沒到結婚的年紀。
一個18,一個19。
而在大楚,一般結婚之後用不了多久,便是要生孩子。
對於這醫療條件幾近於無的古代,女人生孩子無異於是走一遭鬼門關。
她倆年紀本來就還算小。
李北牧不願拿她們以身試險。
甚至就連秀兒,李北牧在某些事情上面,都很是剋制。
“對了,李北牧,你都很久沒和我們去玩了。”左瑤瑤的稱呼一如既往。
“說吧,想去哪?”
一般她說這話的時候,她都是已經看好了地方了。
而且對於她,也不存在什麼客套試探,有話都會直說。
“城東那邊有個大食人開的珠寶店,聽說有好多好看的首飾,我們也去逛逛吧?”
說到這。
大廳裡頭的四五名女子,眼中都在放着光。
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得住這誘惑。
何況這還都是一羣不差錢的小富婆。
李北牧看了看天色,以星盤他們的手段,大概率是明天就要出發的,然後今晚又還要去朱廣權家赴宴。
“行,都去吧?收拾一下現在就去好了。”
“走走走。”
“快,煙雨,咱們也回去收拾一下。”
李北牧回想了一下路線,“這樣吧,待會我們在煙雨家門口匯合好了。”
“好。”
左瑤瑤立馬拉着黃煙雨朝着門口走去。
跟過來的葉溪屢次回頭,似乎是有什麼話想對李北牧說。
不多時,在李北牧的再三催促與威脅下。
終於把李巧顏和姬靈兒喊了出來,至於秀兒,似乎還是沒能從原本的身份之中轉變出來。
柔柔弱弱地跟在李北牧身後。
一副“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的模樣。
“你就別帶錢了,我這有。”
眼看秀兒也要回去取自己的小金庫,李北牧便制止道。
他也知道,自從自己收了秀兒之後,劉月如便更改了她的月例,每個月都會給她一定的錢財,偶爾也會從外頭給她帶些首飾衣裳。
但她從來沒花過那筆錢。
搬來李北牧的院子之後,她更是將那筆錢偷偷藏在了衣櫥裡頭。
有幾次夜裡。
李北牧從書房回來時,曾靠在門外,見她在屋裡偷偷盤點。
那模樣,像極了一隻小倉鼠。
所以他願意守護她的那一份美好。
就像她每天早上提前醒來時,都會靠在他懷裡,偷偷打量他很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