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
期間書院趙賢公也找到了李長安,詢問功德金光之事。
但李長安只是說有了一些變化,但文道並沒有恢復,反而武道精進喜人。
趙賢公出言安慰了幾句,說等南方賑災徹底結束,朝廷就會在柱石殿立下功德碑。
功德碑能聚攏極大的氣運,文道還有希望。
不只是趙賢公,幾乎所有知道功德金光存在的人,心裡都在想一個問題。
李長安的文道,到底恢復了沒有。
恢復文道與否的李長安,完全不一樣。
若沒有恢復文道,李長安再如何逆天,也絕不會對四院一監乃至朝堂局勢,造成實質的影響。
沒有文道,就註定無法爲白鹿書院坐鎮文脈;
沒有文道,官位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畢竟在人類疆域,氣運對文氣有直接的加持。
但武道修行,更多的還是專注於內,無論是真氣還是體魄,都需要仔細打磨。
說白了,沒有文道的李長安,對絕大部分人沒有威脅。
可一旦李長安恢復了文道。
那就將意味着一頭幼鯨,即將進入官場。
而且這頭幼鯨,還擁有舉世無雙的詩才,狠辣成熟的治世之才,以及白鹿書院的全力扶持。
這頭幼鯨,將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成長,最終將會成爲朝堂內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而且還是擁有可怕實力的那一種。
光有地位沒有實力,這個位置坐不穩。
而一旦地位加上實力,將再無人可撼動。
所以李長安是否恢復了文道,成爲了衆多人關注的焦點。
“我問了南巡鎮撫司裡的同僚,好像沒聽到李長安恢復文道的消息。”
“真的嗎?那可是功德金光,有功德金光都沒辦法恢復嗎?”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李長安的文道徹底廢了,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
“恐怕十有八九了,那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功德金光,連這個都沒用,還有什麼辦法能有用?”
絕大部分人打聽到消息後,都覺得李長安恢復無望。
但依然還有一些人,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那可說不好……當年所有人都說他死了,可最後還不是從墳墓裡爬出來了?”
“連文籙自爆,文宮自毀,都還能活下去,這種人必定天生就有大氣運,就算哪一天突然恢復了文道,我也不覺得奇怪。”
“是啊,南方賑災很快就要結束了,到時候功德碑一出來,興許會讓他恢復也說不定。”
“距離賑災結束,也沒有幾天了,等等看就知道了……”
功德碑,無疑又是牽動人心的大事。
隨着時間的推移,功德金光的事情,正在逐漸淡化。
不過南巡鎮撫司內部的氣氛,卻是越來越高漲。
勝利就在眼前。
這種心時刻都在亢奮跳動,以及大功即將告成的那種迫不及待,“折磨”着南巡鎮撫司的所有官員和差役。
如果說功德金光是意外之喜。
那麼功德碑,就是衆人等待已久的正餐。
如今南方已定,就差最後烏山郡和新竹郡的劃分田地。
所以之前一直卡着不放的官員,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大方地劃分出一大片土地,分給百姓。
畢竟地又不是自己的,給那些官宦商賈,興許能得到些好處,但要是被發現,自己的小命就算能保住,估計家也要被抄了。
給吧,給吧。
早一點結束南方賑災,就能早一點拿到氣運。
回去之後平步青雲,不比在南方吃苦受累來得強?
越到最後,賑災的效率就越高。
除了每日的任務之外,衆人也都在議論,自己可能會獲得多少氣運。
功德碑上會按照職務刻下名姓,至於該獲得多少氣運,全憑真正做了多少事,由國運直接影響,不受人力掌控。
用一句俗語來說,“人在做天在看。”
該拿多少就拿多少。
誰也沒辦法假公濟私。
“你我做的事情都差不多,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差別吧?”有司務在小聲議論道,
“十三位鎮撫使佔大頭,剩下來就是參議,再接下來就是主事司務,以及隨行差役。”
“職務不同,差距估計會不小,但相同職務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差距。”
不少人也都在點頭附和。
任誰,也只願意是自己多拿,如果無法保證,那就大傢伙一塊平分,纔是最公平。
“恐怕沒這麼簡單。”這時有主事開口了,
“李長安那一部恐怕會比我們多一些。”
他小聲而又急促地說道,
“他們那一部在賑災期間,因爲李長安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但恰恰收攏了相當一部分人心。”
“那些人肯定也跟着水漲船高,拿到的氣運必然會比我們高。”
此話一出,之前還覺得會平分的人,都愣住了。
雖然有心反駁,但卻發現這番話說的頗有道理。
“之前我說李長安只是過來做做樣子,結果剛來南方,就斬了同知。”
“後來聽說他把麾下司務和主事的職務,都拿出去送人,還以爲那些人就是過來蹭氣運的。”
“結果萬萬沒想到,李長安做成了那麼多事,世事難料啊……”
有主事不無感慨地搖頭道。
這些人都聚在一個院子裡,邊吃晚飯邊在閒聊,談到這裡,一個人輕聲問道,
“你們覺得李長安能佔多少氣運?”
飯桌上頓時安靜了一下。
一人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他只是參議,就算做了再多事,難道還能比鎮撫使多?”
“我估計在參議裡能排到前幾位,甚至首位,但也僅此而已了。”
旁邊有人也在猜測,“我感覺也差不多。”
“雖然李長安在南方民望極高,但終究還是第十三位鎮撫使手下的一個參議。”
“到最後肯定會被頂頭上官分走一部分,在參議中估計能拔尖,但必然在鎮撫使之下。”
連續兩個人都這麼猜測,不少人也都點了點頭。
但還是有人不放心,“可李長安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就算是鎮撫使大人,好像也沒有這麼耀眼過。”
“你們仔細想想,斬同知還有整座府城所有糧店的掌櫃,逼迫所有糧店開倉放糧。”
“而後把一整個郡的官員,從上到下殺了個遍。”
“再有這一次,眼前的最大的事,烏山萬衆大壩,聽說也是他推動的,還有文昌碑歸位,功德金光……”
旁邊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烏山萬衆大壩是李長安推動的?不是說他只是監工嗎?”
“是啊,大家都在傳他只是監工,怎麼會說大壩是他推動的呢?”
這些人都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
“推動修建烏山萬衆大壩,恐怕就算是某一位鎮撫使大人,都沒這個魄力吧?”
“這樣的大事,肯定應該是十三位鎮撫使大人商議的結果。”
最開始說話的人連忙擺手,“我也不確定,但我聽李長安手下主事無意中說過,他說李長安爲了大壩,一直都在發愁。”
“那時候,烏山萬衆大壩連個影子都沒有,我都還沒聽說過有大壩這件事。”
“嘶……”
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真要是這麼說來,那又是大功一件,加上文昌碑歸位,功德金光……”
“恐怕李長安真有可能和那些鎮撫使,得到相差無幾的氣運。”
一衆人都在低聲議論。
兩種觀點都有,誰也說服不了誰。
眼看爭辯無休無止,有人拋出了一個問題,
“你們說……第十三位鎮撫使,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