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年的胡鬧

擁擠的人羣,簇簇擁擁翹首着,像一些池塘邊鳧水鴨子的脖頸,似乎永遠都不會疲乏。看着臺上的人鬥得死去活來,津津有味笑着。楊曉一時無聊,忽然覺得臺上如果不是自己的話,就沒有多少的意思,於是只好呆着不知道時間的怎樣過法。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楊曉不集中的精神開始集中,回過頭髮現是林生。

“你小子,原來你是被女孩子吸引啊,異性相吸果然厲害。”林生嘻哈着。

“那你和我在一起不是要被排斥啦。”楊曉算是徹底恢復了精神。

林生故作退後的姿勢,一下子退後了好遠,“啊,沒想到排斥力這麼大。”林生這一退,卻沒想到撞到一個人。

“你這小子,你撞到人啦。”楊曉嘻嘻着。

林生回過頭,頭髮掃到了葉紫的面龐。

“呃……不好意思啊,異性的吸引力果然也很大。”林生尷尬着低垂着頭。

葉紫並沒有答話,走向楊曉,“比試的時候不要太勉強,這次比試的規模比較大,管理比較嚴,上面比較重視,每個參賽的人都會用盡全力,比不贏就向侍衛說一下。”

不知道爲何,林生依舊低着頭。

楊曉心中一暖,面對着她不露齒地微笑,“謝謝你。”後搭着手,因爲實在是不知道手該怎麼放才能使最好的姿勢,展現自己的謝意。陽光肆無忌憚灑下,兩個人站在廣場盡情笑着,忘記了一切。

接下來細微的顫動打破了許久的感動。

獅子座平臺發生了混亂,熱鬧並着吵鬧異常。楊曉拉過了頭緒,迴轉過自己。雨夕就在那一剎再次消失在了現在,沒有想到的是葉紫也消失在了眼前,只有林生繼續呆在原地。莫名的失望剛一開始降臨,卻又立馬消散,只因爲這浪漫的比武會吧。

楊曉不知不覺朝着獅子座平臺走去,因爲哈利教授也在那裡。

獅子座平臺繼續熱鬧着,楊曉和林生鑽了進去,因爲哈利教授有開口。

只見一個清癯俊美的少年站在平臺的中央,對面是一個頭發被燒焦被燒完,全身被燒成黢黑但沒燒傷身體的愛麗絲學生。看得出被燒的學生非常憤懣,不知所措無可奈何,陋態百出丟盡了臉面又尷尬萬分。

“你……你是故意的,太過分了!”被燒的學生口吃着支吾。

“是你自己太弱了呵,只怪你媽沒多生你兩條腿。啊,即使你有四條腿也避不過被燒的命運哦,哈哈哈。”俊美的少年嘲笑着。

現場居然也有幾聲笑聲,在這嚴肅的場面聽出了幾分刺耳。

楊曉一直應付着擁擠,根本聽不出少年在說什麼,也不明白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林生卻悠閒着散着自己的保護罩,微微騰空着,輕易就看清了臺上的每個動作。

哈利教授轉過頭對着獅子守衛,“你怎麼這麼不注意,讓學生弄成這個樣子。”

獅子守衛慌張着解釋,“哈利先生,我有阻止,但那個少年實在是太過頑固調皮,出其不意,非常狡猾,速度出奇的快,力氣也不小,我一時鬆懈失職,請處分。”

哈利教授思索着,居然讓獅子守衛鬆懈,這個少年真不簡單。哈利教授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現場的難題。

楊曉繼續着難受,特別是被那些大塊頭的磨擠着,還夾雜着些許的汗水。不過哈利教授是他的偶像,能夠聽到他的隻言片語,對他而言都算是好的。

“這個少年是誰?”哈利教授饒有興趣。

獅子守衛捏了把汗,“據資料顯示,他是屬於馬克教師帶領的那個班級。”

“馬克的那個班級不是屬於新生級別的嗎?怎麼這個少年……”看得出哈利教授十分困惑。

會場一陣沉默。

“嗯,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哈利教授面向着少年,不以物傲人。

“不告訴你,氣死你!”少年繼續放肆着。

會場略有笑聲。

哈利教授嘴角一動,但是他的修養還是很深厚的,“嗯,這樣吧,先自我介紹,我是這個學園的教授——哈利。園長暫時不在,所以我暫時接替園長這個職務,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哈利教授過人之處顯露無遺,良好的修養加上謙和的性格,真無愧於三好先生的稱號,連他夫人也這麼覺得。

“哈利?原來是你這個老頭,我父親經常提到你哦。他經常這麼跟我說,怎麼說去啦?讓我想想……”少年撓着頭作思考狀。

老頭?

在場的人忍住了笑。

“對了,我父親經常跟我說:哈利先生百般驕傲,各種諂媚,心懷不良,胸藏歹意,見錢眼紅,殺人放火,圖財害命,不敬天地,不尊君上,藐視神明,欺兄滅嫂,逆長犯上,誣罔正人,欺壓良善,**孤寡,挾制貧窮,口是心非,謠言惑衆,惡口咒人,負義忘恩,嫌貧愛富,不安本分,無事生非,作踐廟宇,穢污字紙,輕棄五穀,荼毒生靈,暗箭傷人,借刀殺人,造言害人,設計坑人,淫**女……”

少年停了一下,深吸了口氣,準備繼續。

哈利教授聽到“淫**女”的時候全身略微擺動了一下,牙齒咯吱咬得緊緊的,只不過在場的人被少年吸引,沒有注意到。

“我父親還說:哈利誘人子弟,離人骨肉,間人弟兄,破人婚姻,引人嫖賭,謀人財產,奪人事業,壞人名節,陷人不義,唆人興訟,唆人不和,說人閨閫,暴戾恣雎。哈哈……”少年繼續自我着。

一陣沉默。

“最後再送你四個字。”少年又吸了口氣。

其實衆人都引頸翹盼,都很想知道少年是以哪四個字結束。

“神奸巨慝,卑鄙奸宄!哈哈哈哈。”少年笑得前俯後仰。

“還有啊,你知道宄是什意思嗎?不是尻哦,尻又是什麼,你知不知道啊?是你的臀部不是你的殿部哦,哈哈啊哈……”

少年笑得已經蹲到了平臺的地面,眼淚都流了出來。面部笑得很誇張。他的所做所說與他那俊美的面容極不相襯。

許久的沉默。只是有偷偷忍不住的笑聲。

“神奸巨慝,卑鄙奸宄”不是八個字嗎?楊曉終於擠進了前面,聽到了少年的言語,同時被少年的俊美震驚。

少年突然不再說話,會場一陣安靜,似乎連繡花針掉落都能聽到。

“呃,那個……在你的學生面前詆譭你是不應該的,你會很沒面子的,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接着低下了頭,少年的改變是三百六十五度的。

“算了,你究竟叫什麼,有什麼目的嗎?”哈利教授似乎十分痛苦着。

少年猛地擡起了頭,“騙你的啦,老頭真的很好騙啊,哈哈。”少年笑得很肆無忌憚,放肆之中又略帶點非凡,兩個大拇指頂住自己的太陽穴做煽狀。

哈利教授手一拂,面龐嚴肅,嘴角收緊,“小虎在哪裡?”

忽的哈利教授眼前出現人影,迅速得不像世俗。

“那少年擁有獅子守衛的實力,現在不想弄很大的動靜,盡最大的力盡快收服他。”哈利教授嚴肅的時候威嚴得讓人怯退。

“是。”小虎得到了最高的命令似乎很開心,“四大侍衛其餘的出來吧。”

一聲令後,平臺立即出現了另外三個人影,圍住了少年。四大侍衛臉上因爲少年對哈利教授的訾言現出忿恨。

“哈哈,父親果然說的沒錯,你們這些人就會凌弱欺寡,可是我不怕。”少年依舊嘻嘻哈哈着,並不曾感到略微的後怕,“看看你們,狐狸尾巴露得厲害,獠牙是那麼的凸顯。我父親經常教導我,人果然就只能是人啊。”

四大侍衛並不理會,“擺好陣勢!”

小虎全神貫注,雙手迅速結印,口中不知呢喃着什麼。

“幻術•花非花之術!”

說完粉紅的花片頓時在現場飄着夢幻。

花非花之術?那不是書中所說的……禁忌之術?楊曉嚇了一跳,並不知情的他開始着急起來。

“楊曉,我有個發現,那個少年居然沒有喉結欸,說不定是……”林生一直盯着少年,說完之後轉過頭,楊曉又不見蹤影,“那小子……”林生無奈着,回過頭,張着嘴發現楊曉已經站在了獅子座平臺上!

不會吧。

“請等一下!”楊曉嘶盡了全力,攔在了少年與小虎侍衛之間。

全場頓時因爲楊曉注意力轉移。哈利教授的手一阻,四大侍衛的幻術收了回去。

“請等一下,我可不可以插上幾句。”楊曉哀求着。

哈利教授慈祥的面容散發着神聖,“可愛的孩子,想說什麼就說吧。”

“謝謝哈利先生。”楊曉清了清喉嚨,“我覺得這個少年和我一樣是個青春正茂,所謂一事輕狂便少年,人誰無過呢?何況愛麗絲學園的宗旨是教育悔人,所有的事情也應該從另一個方面想想,這個少年做的錯事或許是對我們的另一種考驗呢?”

楊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是如果他知道事情的本末,知道心中的偶像被侮辱過,也不知會不會勇敢站出來。

哈利教授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首肯。愛麗絲愷切教學這麼多年,看來園長Rex肖的成效不錯。

楊曉衝上去的時候腦袋一片空白,萬一那種禁忌幻術發動的話,後果就嚴重了。只是……雨夕風晨的格言,曼陀拉夫人爲了那種東西堅決不悔總是在他腦中敲擊着,他覺得自己應該爲這世界或者爲自己做出一些什麼,或者是一些改變。

少年似乎看見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呆了很久,不過隨即轉回了本性。

“臭小子,你是哪根蒜苗啊,快給我滾遠點!”少年大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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