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氣之空間術

夢中又是一些奇怪的言語,到底是誰吟哦出來的,又傾訴給誰聽?身體或者腦海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念頭及想法,像是現在終於找到引火索了,可是現在自己得到的確又是那麼的模糊。思緒好紊亂,得不到整理,就那麼漂浮着。

醒來的時候,夕陽斜下,映照周圍一片淡紅,像是誰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滴出了傷痛。楊曉活絡了一下自己的身骨,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金子終於躺在旁邊熟睡的憨樣,奇異着這類樂天之人。

思緒一下子飄到了關於雨夕的回憶之上,仔細想想,雨夕似乎很少露出笑容,而成小詩的那種囅然之笑卻時不時使自己的心跳活躍。

那個璐之花園……就是那裡!原來一直讓自己不安的地方就是那裡。

楊曉一個激靈,蹬的一下,從牀上跳到了地面,匆匆拍打了幾下衣服,望着金子熟睡的安詳,不忍驚醒一個人的好夢。剛要離開,復又想到金子起來後見不着自己會很擔心的。於是匆匆潦草了幾筆,留下了簡訊,飛也似離開房間,趕往璐之花園。

前面還是鬱鬱蔥蔥的植物,只是人已全非。楊曉傷感一陣,連忙穩住自己的情緒,他知道接下來自己得小心。

看來自己對這裡的一些藥物散發的氣味比較適應,自己的體質和成小詩的果然很大差別。走進了璐之花園,楊曉想了想,於是放心穿過交錯的小路,不理會蓊蓊鬱鬱聒嘈的影響,小心逃避着奼紫嫣紅的誘惑。

這座花園住宅設計得過於庭院化,整個花園住宅只有幾棟簡單的木房。楊曉數了數,穿過這個茂林後有一間主房,後面就零散着幾棟簡單的木樓。只是這些木房比較別緻,粉刷了整個房子的白漆在夕陽的暈染下成了赭紅,或一大塊或星星點點的紅色裝飾漆扮飾着房子的青春,除此之外就只有屋頂是暗棕色。凸出的拱形窗戶愈加增添了活潑。背後默默無聞的煙囪嫋嫋着晚餐的味道。周圍同樣白色伴着粉紅的柵欄及其他裝飾活潑着氣氛,一直延伸至後花園,只有綠色依舊相連着不肯罷休,恍然來到了童話森林的世界。

楊曉不敢貪念,直衝衝闖進這間不忍衝動的屋子,只是這陽光依舊映射着萬物的止息,那是種無與倫比的溫暖。

沒想到會是這麼順利,楊曉微喜之下越加大膽起來,放鬆了自己的警覺。

闖進了一個走廊,楊曉望了望不見盡頭的走廊黑暗深處,只好跑動起來,好久好久,一直在跑,就像夢中不間斷的故事。

這是,幻術嗎?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冗長昏暗的走廊,沒有盡頭?按照這個房子的格局,不應該會有這樣的通道啊。果然不能太大意。楊曉警惕着回過了頭,糟糕!

原路已經和去路一樣——是冗長的昏暗。

真敗給了自己的自信,這下可真的麻煩了,出不出得去還是一個大問題。若果自己再受困,他們兩個怎麼辦?

正自踟躕中,前方不遠處一處晶晶熒熒的身影吸引着楊曉的注意,這種感覺,是黑暗結晶的結果嗎?

“楊曉,當你觀察那些有斑點的牆面,或者由不同石頭組成的牆面,並設想一些場景的時,你能在其中看到各種景色。它們點綴着山脈,河流,岩石,數木,平原,寬闊的山谷以及起伏的山丘。你還能看到各種格鬥場面,快速運動的身影,古怪表情,奇裝異服以及你可以分解組合的無數其他形狀。這些牆面和不同的石頭的組合似乎能發出鐘鼓聲,讓你在叮叮咚咚的響聲中想到每一種事物和每一個詞(達•芬奇語)。”

楊曉呆呆看着奇怪的他,聽着奇怪的言語,聽出什麼之後想抓住其中的領悟片段,卻又無從着手,只好細細尋找記住的,可是回過神之後全都忘了,只有那怪人暗黑晶瑩的衣袍。

“我願意講解一些法術的原理給你,我和其他人一樣,期待你的成長。”

楊曉低下了頭,似乎聽出了什麼,但又不敢肯定,只好繼續彷徨着。緊緊攥緊自己幼小的拳頭,心有不甘地咬着自己的嘴脣,卻又不敢過於用力,愈加低着自己不願倔強的頭。

“你是維希吧。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那樣做?玩弄我也要個理由吧。”

黑暗之中沒有人說話,沉默此刻在這裡發揮到了極致,其他的任何東西都黯然失色着。

“爲什麼啊!”楊曉衝了過去,握着的拳頭因爲用足了力氣,血管似要爆出,呲着牙咧着嘴宣泄着自己的不滿,眼睛圓睜着痛恨着這個不平等的世界。

一拳揮過去,預想中的落空了。

可惡,又是暗之分身,影子居然幾乎就是實體。這種程度的法術能力不應該欺負我們這種與你們毫無相關、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弱者吧!你們還要強大到什麼程度?

楊曉不停揮舞着拳頭,一個個暗之分身消失了又凝聚,凝聚之後又消失,只有楊曉不停跟空氣開着可有可無的玩笑。

暗之分身不停地出現在前方,楊曉不斷瘋狂着自己向着遠方。走廊,走廊之外,還是走廊,遺下了自己滴滴的傷心。

“你還是邀來你的好友吧,我的同盟會在後花園等你,希望能見到你更大的突破。”維希說過之後,暗之分身慢慢後退着消失在黑暗的無邊之中。

楊曉累了,躺在這間童話似的屋子裡,夢幻的粉紅並不能消弭委屈的辛苦。

拖着自己的疲憊回到旅館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籠罩自己身上的雲翳遮住了平日裡的歡顏,癡頑的固執暗暗嘲笑着自己的弱小。

看着金子的熟睡,更大的身體沉重感壓了下來。一下子精神的支柱垮掉了,似乎有虛脫的感覺,全身痠痛異常,像是誰把自己的精髓瞬間給抽取。

沒有多餘的思考就陷入了睡眠,連自己也感覺不到的迅速。進入睡眠也是那麼的沉重,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猛地砸昏了自己。

黧黑的四周掩飾了種種的罪惡,一切的小心謹慎着,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沉默的時間是很容易過去的,當一線微弱的光線刺破暗的皮膚,露出了裡面的真實,黝黑的外表漸漸被稀釋了,成了淡淡的紫,濃濃的藍。

楊曉緩緩睜開了眼睛,自己的身體果然有點奇怪,傷痛一掃而光,只有伸展筋骨之後的活絡。

晃了晃腦袋,回想起了發生過的件件哀愁,咬了咬牙,堅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念。再出發!

楊曉弄好了自己的着裝,加緊了自己的護腕,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朦朧。一切有條不紊舒暢的時候,外面已經略有動物或者蟲兒的叫聲。

“快走!”金子突然的夢話讓楊曉心頭一震,吃了一驚。

“醒醒,醒醒……”楊曉略有感觸,遲疑了一下,決定讓金子醒來的時候能夠看見自己,而且維希也不希望自己一個人去那裡,似乎有什麼深意。

金子被楊曉這麼一玩弄,扭動着自己的身子,疼痛着睜開自己的眼睛,直起了身子,伸展了一下手臂,哈欠一個接着一個。

“是你啊,這麼好的溫度就應該好好地睡一覺,打擾一個人的清夢會得不到主的惠與哦。”金子繼續糊塗着言語。

“我知道,只不過夢總是會醒的。我們一起去救個人。”

“救個人?”金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赧顏一笑,“其實我睡了蠻久。”

“不會啊,剛夠休整的,睡好了就可以更加努力修行。”楊曉微微着嘴角的笑意。

相對視而歡顏。

“呃,我想先出恭一下。”金子不好意思提着褲腰帶。

“來不及了,天亮的時候那個暗之術的使用者——維希會愈加的厲害。先忍一下吧。”楊曉來不及思考尿急的真實感受,只掛記着成小詩的安危。

“嗯,我想我應該忍得住。”金子無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生理。

楊曉衝在了最前面,熟悉的地段,依舊的街景,感傷的璐之花園。

“這裡別有洞天啊,原來人生就是要這樣享受。”金子好奇着這座童話的呼喚。

“不要粗心大意。”楊曉小心着自己的步伐。生怕因爲自己的緣故,好不容易纔有的身邊的人會毫不留情再次被時間帶走。

終於看似安全繞過這間奇妙的房子,來到了後花園,黑暗已經稀釋得有點明朗了,遠處的黑暗星子慢慢被廓清。只是黑暗還是黑暗,正等待着日神不忘記的喚醒。

“楊曉,你學會了‘氣之空間’啊。”金子不緊不慢。

“什麼?”楊曉疑惑着。

“不然你怎麼會在這麼黑的地方健步如飛?”金子小心查看着地勢。

“是嗎?”楊曉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調了調自己的氣息,“不過我沒感覺。”

“那就奇怪了,你只有把自己的氣息散發出來,才能在黑暗之中避開那些障礙物啊。”金子看了看楊曉,不解的同時準備着突然的戰鬥。

“是嗎?”楊曉陷入了沉思,想是因爲金子和維希的解說自己才無意學得所謂的“氣之空間”吧。

二人停了下來,後花園的空曠開始有點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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