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宛筠的這句話是明確的表明了她自己的態度,在她心裡孃親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養母,沒有周氏什麼事。
這讓周氏如何能夠接受呢?
從小她在家裡就是被寵愛的麼女,雖然沒有出嫁但是兄長嫂子依舊很照顧她。
等到她長姐過世,她去將軍府幫忙照顧鳳青嵐和鳳塵,因爲她是將軍府唯一的女長輩,因此將軍府裡也沒有人敢跟她說一個不字。
就算是騙了她,卻依舊讓她深愛的隨君昊,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哄着她順着她的。
儘管,隨君昊哄她是爲了騙她,讓她繼續爲她做一些事情。
但是,她心甘情願。
總之一句話,周氏活到這個年紀,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明面上這般不給她面子過。
即便對方是她一直愧疚的女兒,周氏也十分不高興。
“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生了你給了你生命,你就這個態度和我說話嗎?”
周氏見走溫情路線沒有效果,乾脆恢復了自己平日裡有些高高在上的面孔,態度也變得有些強硬了。
鍾宛筠笑了,指着周氏的鼻子說道:“給了我生命?你是爲了我才生下我嗎?不,你是爲了給你那情郎一個絕好的棋子,你才生了我。”
“想必,你當初決定生下我也有點想要借我套住他的意思吧?只不過後來他一點改變都沒有,你也就任由他將我扔到這裡來,爲的就是今天把我安插到雲王府。”
“這樣的母親,有什麼值得我尊敬的嗎?那不如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對你什麼歌態度纔不算失禮呢?”
這個他,自然就是指的鐘宛筠的父親,也就是隨君昊。
現在的鐘宛筠有些失控,畢竟這些話憋在她心裡十幾年了。
她從早就想問一問周氏了,既然不想要她爲什麼要生下她?
難道她生下的價值就是被親生母親拋棄,被親生父親當做棋子來利用嗎?
今天周氏又是這個口氣,自然觸動了鍾宛筠壓抑已久的怒火。
鍾宛筠一連串的話,讓周氏臉上的顏色變得十分的不好看。
“無論我爲什麼生下你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是我給的,你就不用管這樣和我說話,這是最起碼的禮義廉恥你懂嗎?”周氏氣勢洶洶的教訓道。
一個剛剛見面的女兒,居然敢和她這個口氣說話,簡直要上天啊。
“哼,禮義廉恥?你沒有成親卻生下了我,好像最不懂禮義廉恥的是你吧?”
周氏不拿她當回事,她又何嘗看周氏順眼了。
周氏簡直要被鍾宛筠氣死了,聽聽這都是什麼話啊?
“你!”周氏高高揚起巴掌,似乎想要一巴掌抽過去,可是不知道爲何卻在抽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你可以不懂我這個做孃的心思,對我不恭敬。但是我這個做孃的,哪裡能不掛心你。唉。”
周氏說着還搖了搖頭,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一副很受傷很難過的表情。
鍾宛筠簡直要被氣樂了,“還可憐天下父母心?你不會還認爲自己配當一個母親吧?”
真是……無語。
周氏臉色漆黑,恨聲道:“總而言之我是你親孃,你只需要你的命是我給……”
“那你拿去好了。”
“你說什麼?”周氏似乎是不敢置信的問道。
鍾宛筠聳了聳肩,說道:“既然你老是強調這個,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也免得我被你們利用去傷害別人,也好早點結束我這痛苦的人生。”
其實,鍾宛筠已經能夠想象到她和雲清寒的結局了。
她的父親並不是讓她嫁給雲清寒幸福的,而是爲了在雲王身邊安插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
所以,她和雲清寒的結局只有兩種,要麼雲清寒恨她,要麼兩人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鍾宛筠想要看到的。
如果,現在周氏能夠真的拿走她的生命,也挺好的,至少以後她不會被她父親利用做出傷害雲清寒的事情來。
只可惜,周氏不會的,因爲她怕殺了她之後,會惹怒隨君昊。
多麼可悲,卻又是事實,是她真實的人生。
“你……”周氏氣得不行,卻又對這樣強硬的鐘宛筠無計可施,只好僵硬的轉移話題。
“鳳絕和你想要私下裡相處或者想要……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不要拒絕。而且最好私下裡和鳳絕暗暗透露你在雲王府過得不好的消息,明白了麼?”
周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對着鍾宛筠說道。
要不是因爲隨君昊要她帶着鳳絕來,正好她又看到了鳳絕看鐘宛筠的眼神,她都不明白隨君昊這麼做的意思。
其實,對於隨君昊暗中佈下的棋局,周氏還是隱隱猜得到的
不過……這也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隨心影……我等着看你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一天。
其實,隨君昊以爲她不知道,可是一個女人的心思是十分敏感的,尤其是在男人的心思猜測方面,那天賦太本事簡直無師自通。
她恨,隨心影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沒有出身的村姑,居然靠上了寧國公這棵大樹,然後居然從寧國公府出嫁,嫁給了順靈帝。
順靈帝爲她廢除後宮,十幾年獨寵她一人,哪怕她沒能生下一個皇子,順靈帝也頂着巨大的壓力堅持不可納妃子。
這些頂多讓周氏嫉妒,真正讓周氏恨的原因自然在隨君昊身上。
自從察覺到隨君昊的心思後,周氏不僅不攔着,反而推波助瀾。
既然她得不到隨君昊的心,那就毀了得到隨君昊的心的女人就好了。
鍾宛筠聽完周氏的話,大驚失色,“他不是說讓我嫁給雲清寒麼?爲什麼還要讓我……”
爲什麼還要讓他勾搭鳳絕?
她是他們的女兒啊,不是一個工具也不是一個*子,他們怎麼就能夠這樣一點都不愧疚的對待她呢?
“叫什麼?生怕別人聽不到嗎?”周氏不悅的訓斥了鍾宛筠兩句,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
鍾宛筠脣瓣抿的緊緊地,掙扎似的說道:“雲清寒又不是傻子,雲王府也不是擺設,怎麼可能任何我……到時候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怎麼能夠這樣呢。
若是這樣……居然連一點她和雲清寒之間的美好回憶都不給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