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悠悠晃晃的過去了,轉眼露華都有了快九個月的身孕了,整個信陵王府否嚴陣以待起來了。
鳳塵一面擔心注意信陵王府的情況,一邊又要應付玉紫衣,着實心累。
這一天,逍遙王府裡蘭修煥看着打着花骨朵的桃花,自言自語道:“桃花快開了……”
又是一年桃花盛開的季節快要到來了,他想等蘭國的桃花盛開,整個逍遙王府都開滿桃花,她也應該回來了吧。
桃花和滿天星一起盛開的承諾,他一直在等她。
“父王,我出去了啊。”玉紫衣和逍遙王打了一聲招呼,就要出去。
這半個多月來鳳塵對她又和之前一樣,很好很好,好到讓她以爲在客棧的那一天,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就只是她的夢罷了。
蘭修煥看着玉紫衣的身影,忽然說道:“衣衣啊,你最近是不是惹惱了塵王?”
這話,讓玉紫衣有些摸不着頭腦,回頭皺眉看着蘭修煥問道:“沒有啊,父王爲什麼這麼問?”
這些日子,她和鳳塵相處的很好啊,整個蘭國京都都知道她和鳳塵整日裡出雙入對,都說用不了多久她也要嫁給鳳塵做王妃了。
至於失蹤了半年的塵王妃露華公主,則被人們忽略了。
露華在蘭國京都的名聲自然沒有紫衣公主的名聲響亮,更何況百姓都是善於遺忘的,露華已經失蹤半年了,人們自然早就遺忘了。
若是大盛,也許還有人記得,但是這裡是蘭國。
一切,都是不一樣的。
至於隨心影的事情,鳳塵和隨景巖一致認爲等到露華生產之後,再全力以赴。這個時候他們兩個的心思都撲在露華身上,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更何況,隨心影在隨君昊手上絕對不會有危險的。
蘭修煥笑了笑,溫和的看着玉紫衣說道:“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是我最近總感覺有人在王府周圍監視,也許不是塵王的人吧。”
蘭修煥的一句話讓玉紫衣的整個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了,有些木然的看了一眼蘭修煥後,玉紫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定是父王感覺錯了,若是父王沒事,我就先走了啊。”
“恩恩,去吧,好好玩。”
看着玉紫衣離去的背影,蘭修煥站起身走到一株桃花樹前,將一朵已經開放但還未盛開的桃花折斷了枝椏,隨手扔到了一旁,還喃喃自語道:“這麼着急幹什麼。”
蘭修煥也走了,桃花林還是和之前一樣,若不是那朵被踩進泥土裡的桃花,一切好像都一樣,又好像有什麼……變了。
信陵王府內,玉樺剛剛接到下人通報,說是紫衣公主來了,前去探望露華公主。
“王爺,隨谷主那裡的人傳來了消息,說是隨谷主已經出去了,好像是出去採什麼藥去了。”
玉樺聞言低嘆一聲,“天意啊。”
“王爺?”下人不明所以的擡頭看了一眼玉樺後,問道,“王爺,要不要派人跟着隨谷主?”
這些日子裡,雖然自家王爺沒有限制那個隨谷主的出入自由,卻時時刻刻讓人監視着隨谷主,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派人跟着隨谷主出去的。
雖然一般都是這樣,但是這小廝還是恭敬的問道。
玉樺閉了閉眼,舔了舔脣角,有些苦澀的說道:“不用了,隨他去吧。”
這個時候,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隨景巖,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你日後不會恨我呢?
“去套馬車,本王好久沒去東宮了,聽說我那個小侄子一天一變樣,本王要去看看。”
考慮了一下,玉樺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不在王府裡,纔是最好的,兩邊都不得罪。
再者,他確實好久沒去過東宮了。
蘭國太子玉棠已經有了嫡子,剛剛三個月還沒有滿一百天呢,長得粉雕玉琢很是可愛。
用玉樺的話來說,就是長得和玉棠一點都不像,不然就不可能這麼好看了。
現在看來,這個藉口不錯。
剛玉樺離開信陵王府的時候,玉紫衣也到了露華所在的院子,院子裡現在空無一人,只有隔着窗戶相望的姐妹兩個。
在信陵王府裡,下人們很顯然還是比較聽玉紫衣的話,至於露華……
“怎麼不進來?”
不知爲何,露華看着這樣沉默不語的玉紫衣,心中竟然隱隱覺得不安。
玉紫衣沉默着進了屋子,然後就站在離露華三步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怎麼了?”露華有些意外的問道。
對於月濃,無論怎樣露華都是忍不住的關心。
就是露華擔心不已,想要站起來詢問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玉紫衣一聲清脆中帶着一抹哽咽的“姐”。
這一聲姐,讓月濃淚流滿面。
這一聲姐,更讓露華渾身一震。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露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玉紫衣,連聲音中都帶上了一抹顫音。
玉紫衣猛地撲到露華的懷裡,撕心裂肺的一聲聲喊着,“姐,我是月濃啊,我都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姐……”
淚水,浸溼了露華胸前的衣襟。
這如夢幻一般的場景,讓露華有些發矇有些不敢置信,動作有些呆愣的伸出手,緩緩撫摸玉紫衣不斷顫抖的背部。
不過,這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露華髮現,這個時候她竟然一句安慰都說不出來,一個字音也發不出來。
她發現,時隔多年月濃再喚她姐的時候,那感覺和雲悉當年在大漠喚她的那一聲姐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至於哪裡不一樣,她暫時說不上來。
“姐,你不認得我了嗎?”
許久之後,玉紫衣見露華一句話也不說,便稍稍從露華的懷中退了出來,淚眼朦朧的看着露華,那神情十分的可憐。
露華一愣,“怎麼會呢?你是我的月濃,姐怎麼會忘記你呢,只是太突然了,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罷了。”
之前蘭修煥的話讓露華以爲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聽到月濃喚她一聲姐了,這忽然之間月濃就恢復了記憶,實在讓她驚異多過驚喜。
玉紫衣將臉貼在露華的胳膊上,撒嬌似的說道;“我就知道,姐姐怎麼會忘記我呢,從小到大姐姐對我最好了。”
“你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等阿巖回來我讓阿巖再幫你看看。”露華揉了揉月濃的發頂,表情十分柔和的說道。
只是露華沒有注意到,剛月濃聽到這句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