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晚間評畫的時候,正在我和姜恆重溫下午騎車的快感慶幸沒被校領看見之際,老班把我和姜恆叫到了一邊,問我倆這一天去哪了。我和姜恆當時有點慌,因爲老班這麼問就肯定知道我倆有問題,可我們不能就這麼承認了,於是我做一臉無辜狀說:“就畫畫了唄。”

老班皺着眉頭說:“你別蒙我啊,你們倆昨天就交的那幾張畫,雖然我不懂畫,但是畫的樣子我還記得,趕緊交代。”老班的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這下我沒話了,老班眼睛太毒了,這都被她看出了破綻。

“老師,我倆今天走丟了,就沒畫,要是畫的話估計現在我倆都回不來。”姜恆解釋道。

“你們倆走的可夠遠的啊,沒利用點什麼交通工具?”

我和姜恆明白了,老班什麼都知道了,可我和姜恆不明白的是,單從昨天畫的那幾張畫上怎麼能看出我和姜恆騎自行車了呢?我倆正愣着,老班說:“今天這事就這樣了,這是我知道了,要是讓王主任知道了你倆現在就已經坐在自己家裡寫檢討書了,剩下這幾天了堅持住,別給自己找麻煩,知道不?”

我和姜恆“恩,恩……”的點着頭。

我一直很納悶,老班是怎麼知道我和姜恆騎車這事兒的,經驗告訴我,一定是有人向老班打小報告了。回寢室後我就問姜恆:“太邪門了吧,老班難道還特意在鄉下安排內線了?”

姜恆說:“內線肯定有,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安排的。”

“哦?你這麼說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今天段林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問我在哪畫,我說我和你正騎車私奔呢……沒別人了,就這狗腿子告訴咱老師的。”

我一鑽拳頭道:“他奶奶個腿!正事他那狗腿怎麼不這麼勤!”

我正吼着,段林吊兒郎當地推門進屋了,往牀上一躺,笑嘻嘻的告訴我和姜恆說他今天的畫當選優秀作品了。

我一股火就衝上腦袋了,張口就罵:“你個賤樣,操!男人能做成你這樣的也挺神奇了!”

段林立馬從牀上直起了身子:“郝樂,你罵誰呢?!你有病是不是?”

“就罵你了,你他媽幹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啊,別在這給我裝沒事兒人似的,今天你幹了什麼背後操人的事兒你不知道啊?!”我起身想動手,被姜恆拉住了。

姜恆說:“段林,這事兒你實在是太不仗義了,你說你爲了點什麼啊?”

段林軟下來和我倆說:“是,我承認今天我不是很光彩,但是我也不是有意的啊……”

“你大爺的!背後打人小報告你還整出個有意無意的,屁都讓你給放了!”我說着順手揀起一雙臭襪子狠狠地扔向了段林。

段林順勢又把襪子向我扔了回來,並向我大喊:“你大爺的!孫子纔在背後打你小報告了!”

“不是你打小報告,那咱老師怎麼知道我和姜恆今天騎車的事兒?!你都承認自己乾的事兒不光彩了,你還狡辯什麼啊!”

“我說的不光彩事兒是我今天把王思夢的畫不小心弄溼了,結果我的畫評上了優秀,誰在背後操人了?!”

聽段林這麼一解釋我還真不知道往下該說什麼了。

姜恆問段林:“那你沒和咱班老師講我倆騎車的事兒?”

段林拿出那幅我怎麼看也不至於評上優秀的畫撕個稀巴爛說道:“我要是和咱班老師說了你倆騎車的事我的下場就猶如此畫!”然後把碎紙往天上一撒,屋裡馬上廢紙飄飄,這場面多少有點壯烈的感覺。

我一看段林這架勢,是肯定是沒做這事兒了,又不好意思和他道歉,正在矯情的時候,姜恆對段林說:“行,這事算我倆錯怪你了,請你喝酒。”

段林說:“酒就算了,郝樂,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看我不順眼無所謂,但你別把人看扁了,我有那麼賤嗎?”

我不好意思的向段林道了個歉,然後起身去拿掃帚,把地上的碎紙給掃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畢業後我過問老班是怎麼知道我和姜恆騎車的,老班說那只是個玩笑,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姜恆騎車的事情,當時就是那麼一說罷了。

七天的寫生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夜,如果韓絮和我一起參加這次寫生的話,我會樂意在鄉下多呆幾天,因爲那幾天我覺得很開心,唯一的遺憾就是韓絮不在身邊。

這次寫生我們大家的收穫都很大,尤其是對高二的男學長和我們班那些剩花餘柳來說收穫是巨大的,學校無疑是爲他們這些單身做了一件大好事,經過短短的七天迅速培養了他們的感情,以此達到他們在今後的日子裡形影不離的目的。

最後一天晚上學校組織了篝火晚會,臨時編排的幾個豆腐渣節目撐過場面後就是校領導的發言,結果發言一發不可收拾,前面的那些表演似乎都是爲了這些發言做的暖場。當校領導的發言結束後,篝火也燒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要有一個壓軸節目的。壓軸節目就是圍着篝火跳舞,參演人員全體。我們一男一女心懷不軌的手牽着手在一起轉圈,校領導們此時更是跳的盡興。當時場面很混亂,音響的聲音開的很大聲,我甚至聽不太清旁邊人在嘻嘻哈哈的說着什麼,背景音樂是花兒樂隊的“嘻唰唰”,我頓時覺得我們一下子變成了土著人,大家都圍着火,嘴裡在嘰裡呱啦些什麼,像在舉行什麼神聖的儀式。雖然環境很混亂,我還是清楚的看到王思夢右手邊緊緊攥住的是誰——姜恆。

當篝火晚會結束後,我們回到寢室開始了我們自己的小型酒會,我們把藏在牀底下的啤酒搬出來,之後就是一頓暴風驟雨的乾杯,乾杯,對瓶吹。很快姜恆和段林就支持不住了,而張陽和王小亮似乎纔剛剛喝出了點興趣,我也覺得有點迷糊,靠在被子上,邊啃着手中的“鄉巴佬”雞翅邊聽張陽和王小亮講他們班女同學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