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開玩笑。”朗逸平舌頭打結,嚇得臉都成了菜色。
江昊天臉色冷峻,高深莫測的俊顏微帶慍色,越過朗逸平身側,徒手將樑沐言拉到自己懷裡。
她癱軟地靠在他胸口,頭一直低垂着,眼皮也閉上了,明顯是被人下了藥!還能撐到現在,算是個奇蹟。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覷起晦暗的冽眸。
朗逸平瑟瑟發抖:“我……我什麼都沒做,樑小姐可能多喝了幾杯,我是好心把她送到酒店來休息。”
“是嗎?你朗逸平的情操有那麼高尚?”他陰鷙地挑起型眉。“是我把你的膽子養大了?現在竟敢堂而皇之違揹我的意思?你就不怕明天各大媒體都登載你做得那些好事,嚐嚐死得很慘的味道?”
朗逸平異常緊張,人前趾高氣昂的他在江昊天面前乖順得像只哈巴狗,一臉諂笑地套近乎:“江總,這個樑沐言幾次三番地得罪您,您何必管她的死活?我只不過是隨便玩玩,不會批准qk上市的,您放心好了。”
江昊天危險地走進幾步,剛硬的下顎線條緊縮:“她是我的女人,你玩得起嗎?”
朗逸平瞪大驚駭的眼睛,眼珠子突地都快掉下來:“她……她是您的人?那您爲什麼不讓她的公司……”
江昊天米起邪眸:“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着你來發問!”
“輪不着,輪不着……”
朗逸平連連道歉,忽然想起江昊天的妻子貌似也姓樑……一身的冷汗從腳底直竄上頭頂:“她該不會是您的老婆吧?”
江昊天的眉心皺得更緊:“滾!在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哦!是!”
朗逸平如喪家之犬,連滾帶爬地消失在過道上,速度快得可以類比“真狗”。
“唔……”
樑沐言的杏口發出含糊的呢喃,全身軟得和灘水似的,毫無力氣地掛在江昊天身上。睡意朦朧的她沒有半絲的防備之心,乾淨剔透得像個水晶娃娃,窩在他的懷裡,軟綿綿的觸感極佳。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她很可能已經被那個姓朗的玷污,江昊天的胸口就好像有把火在燒,悶得他不是個滋味。
“蠢女人,不知道他是個卑鄙下流的人渣嗎?這種人都敢惹。”他凝望她寧靜的睡顏,低喃地數落。
然後腳下一拐,將她兩手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置到牀上。
她睡得很安靜,江昊天忍不住湊上去,健碩的身體壓在她的上方,俊臉只離她一手掌的距離。
這麼近地看着她,什麼時候起,已是那麼遙遠的事了――
飽滿光潔的額頭、白皙的臉頰,彎月似的細眉,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輕眨動,挺翹的小鼻子兩側的鼻翼輕扇,給人可愛嫺靜的好感,盈亮紅潤的粉脣微微向上噘起,兩瓣櫻脣時不時地蠕動下,令人剋制不住欲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原本,他可以理直氣壯地擁有這張傾城麗顏的主人,如果沒有四年前父親的猝死、一年前的變故……
褪去平日的咄咄逼人,彷彿回到了一年嬌俏可人的模樣。
一年中,他偶爾會問自己,如果時光能夠倒回,他還會那麼做嗎?
深邃的眸掠過一抹黯然的憂色,但僅有連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察覺的瞬間。
怎奈有些障礙是先天就設定好的,註定他們不可能真正走到一起。只是眼前爲了復仇而脫胎換骨的她,竟讓他心生憐惜,彷彿是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不擇手段地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傷害摯愛他的人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