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逢鷹派了數百老弱殘兵,扮作逢銳部下,星夜來襲逢冢,結果全軍覆沒。
季橫在逢家莊北部邊界接報,率領精兵來援,連取了逢銳的幾個據點。逢銳組織反擊,奪回據點,並與季橫一軍交惡,雙方纏鬥不已。
逢鷹得報大喜,急聚衆文武相商,研究討伐逢銳之戰。
隆墨說道:“自古二地交兵,須師出有名,這樣不管勝敗,都能向各方面交待。逢銳暴虐成性,苛政繁多,惹得天怒人怨。依我之見,不妨發一道《討逢銳檄》,傳告四方,再出勁旅,一鼓盪平逢銳盤踞的東寨!”
衆人點了,紛紛表示贊同。
逢鷹大喜,朗聲道:“那就勞煩隆先生草擬此檄吧,哈哈哈哈!”
數日後,一道檄文出現在逢家莊的大街小巷、田舍漁棚,連周邊部落也張貼了一些,自然是那篇《討逢銳檄》了。
檄文如下:
伏念逢氏先祖,披肝瀝膽,艱辛備至,方創立獨立部落逢家莊。歷數百年,子孫興旺,山寨無虞。
誰料禍起蕭牆,老寨主逢進仙逝後,餘下三子裡,大公子逢謙德行高潔,不慕名利,放棄寨主之位,外出雲遊;三公子逢銳當上寨主後,暴虐成性,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
老夫人新亡,逢銳就提兵攻打逢冢,冒犯祖宗神靈,罪該萬死!
五公子逢鷹謙恭有禮,文武雙全,乃目前寨主最佳人選。天上蒼鷹飛,地上寨主換,乃天經地義之事。
唯有德有才者方可居寨主位,逢家莊軍民願協助逢鷹,興義師,守好逢冢,統管全寨,抵禦周邊部落入侵,還子民平安生活。
從檄文發出之日一個月內,逢銳如幡然悔悟,須主動放棄寨主之位,單身赴西寨謝罪,可免牢獄之災,領一份俸祿,做一介平民;如執迷不悟,抵抗義師,兵敗寨破之日,就是人頭落地之時。
逢家莊的軍民們,看到此檄文,立即行動起來吧,到五公子逢鷹處報到,可享受優厚待遇;如助紂爲虐,跟着逢銳,必定自取滅亡。
檄文很快傳到逢銳寨中,逢銳覽文畢,勃然大怒:“好你個逢鷹,竟敢誣陷於我,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點兵!點兵!我要親征西寨!”
曲博諫道:“寨主切勿動怒,眼下危機時刻,尤須冷靜。據探馬飛報,季橫已經與逢鷹聯合起來,共同對付東寨。我認爲眼下應以避戰爲主,堅守東寨,安撫人心,方爲上策!如貿然行動,恐於事無補,增加險情!”
逢銳此時怒髮衝冠,哪裡聽得進曲博的話,他當即走出議事廳,點了三千精兵,帶着鄭革、潘坡,徑奔逢冢而來。
此前,逢銳已派南宮痕、池草、侯舉領着數十個精卒潛入逢冢,尋找進攻點。
逢銳領兵抵達逢冢附近,命令埋鍋造飯,就地紮營,他決心在逢冢與逢鷹、季橫的聯軍作生死決鬥!
季橫數日前就安排王六外出尋找逢謙,請謙逢下達指示。
另外,季橫與逢鷹進行了聯繫,要求逢鷹出兵相助。
做好這一動作後,季橫率軍深溝高壘,堅守逢冢。
塵頭大起,逢銳的三千精兵到了逢冢外圍。
逢銳命令手下幾個親兵去尋找南澳三殺手,進行信息反饋。
且說南宮痕、池草、侯舉帶着數十名精卒深入逢冢後,發現裡面
暗道密佈,每通過一個暗道,都要付出數名兵士的代價。
好不容易過了六七個暗道,清點手下兵士,只有十幾個了。
侯舉說道:“前面的暗道,還有兵士掩護咱們,現在就我們這些人了,如果再往前尋探,恐怕回不去了。”
池草也說道:“痕哥,還是知難而退吧,我們不能做無謂的犧牲。探清了六七個暗道,也是大功一件了。”
南宮痕擺了擺手,斷然道:“不行,如果我們半途而廢,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弟兄?寨主那邊也不好交待,我們既然爲寨主效力了,就要弄點戰果出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估計前面不遠處就會出現重要的暗道!佔領了它,至少能控制住逢冢的幾十個機關。如果你們不去,我自個兒去!”
南宮痕這麼一說,池草、侯舉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搖着頭,跟着南宮痕繼續在暗道中摸索前進。
突然,前面狹長的甬道里燃起了數十把火炬,亮如白晝。
“不好,快隱蔽!”
南宮痕大聲喊了起來,他邊喊邊縱身向上,用那對極寨凝冰剌抵住左右石壁。
只見對面擲來數十把飛刀,明晃晃的,晃得人頭暈目眩。
啊啊啊,一聲聲慘叫聲在甬道里迴盪。
精卒們一個個中刀倒地,鮮血狂噴,有的精卒身中數刀,成了一個血窟窿。
這飛刀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只要被飛刀擊中,就能洞穿一個人的身體。
這數十把飛刀終於全部落在甬道上,餘下的十幾名精卒全部歸天。
南宮痕往下一看,不見了池草和侯舉。
急得他縱身跳了下來,又找了一下,終於在一個石旮旯裡找到了池草和侯舉。
池草說道:“痕哥,不聽我的勸,這下吃苦頭了吧。哼,再往前走,我們仨就得搭上,這個賠本的買賣,我們南澳三殺手可不能做噢。”
南宮痕冷哼一聲,臉罩寒霜:“池妹,你又打退堂鼓了。成敗在此一舉,我去前面把機關的觸發點搞掉,肯定有大收穫!”
說完,南宮痕縱身一躍,徑向剛纔擲出飛刀的地方走去。
南宮痕終於看清楚了,原來是幾十個木人,一字兒排開,上下分了三層。
原來碰到了機關,這些木人就會自動擲出飛刀。
之所以分上中下三層,那是因爲可以向人的上中下三路發起攻擊。
南宮痕怒叱一聲,揮舞極寒凝冰剌,口中唸唸有詞,極寒凝冰剌泛出一道道藍光,向木人逼去。
剎那間,許多木人竟被逼得不斷後退,撞在後面的石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木人粉身碎骨了。
此時,南宮痕已經撲到餘下的木人前面。
突然,幾個木人伸出手臂,猛地夾住南宮痕的身體!
殊不知南宮痕早就煉就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硬功,那是金剛不壞之身,木人的手臂無論怎樣用勁,但夾不斷南宮痕的筋骨。
但南宮痕一時間也無法擺脫這些木人的手臂。
他想施展妖法,但身子被夾,一時間發不出來。
就在此時,只聽旁邊一聲斷喝:“哪裡來的鳥人,竟敢擅闖木人陣?!我看是活得不耐煩了,弟兄們,給我上!”
說話的是守衛逢冢的趙六。
他是
逢謙的貼身護衛,武藝高強,爲人精細。
只見趙六旁邊,奔出數名軍卒,各執兵器,殺向南宮痕。
趙六冷笑:“你就是使用極寒凝冰剌的南宮痕吧,你們不遠萬里,離開南澳族來到逢家莊,助紂爲虐,今日你的死期到了!南澳三殺手也將在江湖上消失,哈哈哈哈!”
南宮痕想掙脫木人的臂膀,使用極寒凝冰剌迎戰,可是木人的力量實在太大了,他無法掙脫!
軍士的刀槍已經挨近南宮痕了。
再往前一點點,南宮痕必死無疑!
就在此危急關頭,只見南宮痕的背後,一支長筆飛過,穿過南宮痕左胳膊與木人胳膊的空檔,剌中了一名提刀砍向南宮痕的軍士。
只聽一聲慘叫,那名軍士胸部中筆,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聲音全無了。
與此同時,在南宮痕右胳膊附近,數支獸鋼針飛過,南宮痕前面的數名軍士中針倒下,均命歸黃泉。
連哼的機會也沒有。
使用長筆者是誰?
乃池草也,她善使一支勾魂筆,收放自如。
這不,那名軍士身上的勾魂筆嗖地一聲,飛到池草囊中。
使用獸鋼針的是侯舉。
獸鋼針不像勾魂筆,只能一次性使用,是收不回來的。
趙六見狀,大吼一聲,好似半空中響了個霹靂,揮舞亮銀燕翅钂,殺向南宮痕。
侯舉掄起牛頭鋮,抵住趙六廝殺。
池草趁機拔出短劍,砍斷了夾住南宮痕的木人手臂,救出了南宮痕。
南宮痕使開極寒凝冰剌,來戰趙六。
池草取出勾魂筆,也來助戰。
趙六以一敵三,約戰六七合,料知不敵,只得虛晃一鏜,退出了木人陣。
池草、侯舉要窮追趙六,被南宮痕阻止了。
“破了木人陣,就是大功一件。窮寇莫追,前面肯定還有更大的機關!”
南宮痕邊說邊用腳把餘下的木人全部踢斷。
做完了這一切,南宮痕盤腿而坐,調息運氣。
池草、侯舉也像南宮痕一樣,積聚妖氣。
過了一會,妖氣終於恢復了。
南宮痕說道:“破了木人陣,只是取得了逢冢一角機關的控制權,後面還有更多更難的機關等着我們。我們先回去,面見寨主,商議破敵之法。”
話休絮煩,南宮痕、池草、侯舉見到逢銳後,稟告了探冢經過,逢銳大喜,命令下人,用好酒好肉招待南澳三殺手。
席間,逢銳說道:“如今破了逢冢的木人陣,我看可以全面佔領逢冢了。”
南宮痕擺了擺手,沉聲道:“木人陣的方位在南方,只是逢冢五個防禦要點的一點。除了木人陣,東、西、北、中還有四處更大更險的機關,具體是什麼機關,我現在還沒有探明。”
曲博說道:“心急吃不得熱粥,寨主,眼下之計,先派小股部隊襲擾敵方,儘量減少與季橫一軍的摩擦。因爲據探馬最新飛報,逢鷹已經領兵向逢冢方向移動了!”
逢銳一聽,差點跳了起來:“什麼?逢鷹親自帶兵到逢冢來了?看來規模更大的會戰在後面,我們宜早作準備!”
有分教:想置對方死地,應知對手部署。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