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着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柔柔的清風吹拂着搖曳的鮮花,連風都有了沁人的香氣。紅豆閣內,亭臺流水、假山奇石,在朦朧的夜色中更添一分美感。可就是這樣一處花朵漫天、處處皆景的閣樓,卻深藏着一所幽深黑暗的地下宮殿。
這是錦兩年前偶然間發現的一座宮殿,機關就是陪襯在各色鮮花之間非常不起眼的小草。當錦無意發現進入宮殿時,也被嚇了一跳。此地下宮殿佔地遼闊,分爲三部分,一部分是石牀寢室,一部分是空曠石屋,一部分則是兵器盔甲。由錦猜測這是一座訓練士兵的場地,尤其是裡面的兵器盔甲,不計其數並且也是花樣甚多。
不過現在這座石室已經不復當年的摸樣,因爲錦將這座宮殿擴充了一倍。並且建成了一座刑具齊全的地下囚牢。在宮殿的西北處,一座名爲“請君入甕”的石屋內擺放着各種刑具,佈滿荊棘的石凳、寒光森森的鐵三角、細長尖銳的鐵鋸、均爲針刺的十字架刑、鞭刑、棒刑、箭刑、貫穿刑…
多種刑具在黑暗的石室中閃動着嗜血的光芒,春泥看着周圍的刑具,陰冷的寒意從心底瀰漫開來,不過嘴角依舊是諷刺的笑意,冷冷的盯着錦問道:“你是怎麼識破我的?”
“哈哈,好一個有骨氣的女子,我欣賞。”錦看着周圍寒意深深的刑具,心底潛伏的嗜血因子被一點點釋放。她拿起手邊的一個烙鐵,嘴角笑的開心之極:“不過不要着急,一會我在慢慢回答你,還是先試試烙鐵的感覺吧。”說罷一把抓起女子的胳膊,將烙鐵烙在了女子的左肩之上。
“啊!”慘嚎的女子叫聲響起,春泥面色慘白的瞪着錦,怨毒的眼神如鋒利的劍柄尖銳刺來。錦笑笑:“呀,還有力氣瞪我,不錯嘛。”單手一轉女子的另一隻肩膀,立即烙上了同樣的疤痕。衣服與肌膚燒焦的味道縈繞在春泥鼻中,肩膀上的疼痛彷彿要撕裂她,可這時候她卻不能流露出痛苦之感,只能咬緊牙關任汗水抖落如雨
“我這次選派進宮的女子所學步伐皆是按照洛神賦中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柔美之姿進行訓練,不管其走路的形態、舉手的動作都能給人一種嫋嫋婷婷,衣帶當風的飄逸之感。”錦一邊欣賞春泥青筋直冒的慘狀,一邊笑意冉冉道:“而你一進門我便發現你走路的不同,相對其他人來說你的腳步雙角腳尖相前,略微有些偏斜,而眼中也並無原本的堅定沉穩之光,與其他宮女走在一起更突顯浮躁急切之感。”
一把挑起了女子的下巴,錦黑眸妖邪如地獄的惡魔,整個人散發着鬼魅陰冷的氣勢,嘴角的笑容也越發詭異:“更何況當時的二十個宮女乃是我親自挑選,韓國闋瓦城李春泥性格外柔內剛、爲人善少言語,乃是二十個宮女中最爲沉默的一人。這樣一個寡言的女子,怎會急着在太后表現自己?”
白皙的玉指連連在女子的臉蛋上流連,錦冷笑道:“恐怕你是想盡快取得太后的信任,得知更多的消息吧。”
女子猛然擡頭,眼中充滿了震驚。好敏銳的洞察力,好高深的城府,原以爲自己沒有露出破綻,卻沒想到錦少一眼就已經識破。更可怕的是她非但沒有將自己當場揭穿,反而利用她引出她身後之人。利用賞賜來打消她的戒心,在最短時間內選出更利於自己的局勢。春泥的眼睛充滿了審視與警惕,看來主人這次遇到勁敵了。
她們是與少主共同挑選的二十位宮人,並且武功皆是按照錦的方式所學,可她們當時卻沒有注意這女子步伐的異常,只認爲宮內如今是她們的管轄範圍,以至於警惕心大減,忽略了原本的破綻。若非少主提早發現,後果必定不堪設想。濃霧和飄雲兩人互看一眼,臉色羞愧的低下頭顱。
龍月天則是看着言語輕佻卻睿智細緻的錦少,黑眸中閃動着崇敬自豪的目光。這就是他的姐姐,談笑間奪人性命、言語中擊潰敵人、以靜制動、制敵於無形。一直以爲自己離姐姐很近很近了,可今日之事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不過現在不能夠與之媲美,不代表永遠不能。龍月天清澈的黑眸燃起了熊熊的鬥志,在心底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與你齊手並肩,共同走在權利的巔峰。
主人猜測之人乃太后當年丟棄之女,名爲錦少。此人眼神妖邪,行事詭異,雖來歷不明、卻深得太后皇帝喜愛。而且深宮帝王、神智清明、辦事果斷,毫無呆滯之象。恐之前佯裝無知、乃消除主戒心所故,望主一切小心。-鈺彤
錦將紙條的內容看完,點頭道:“小美人,原來你叫鈺彤哪。”錦右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一把小型彎刀,在女子的臉上不斷的流連,眼睛是冰冷的,嘴角卻笑的邪魅誘人:“如紅玉般美麗,不錯,你很配的上這個名字。”
春泥憎恨的看着錦,嘴巴剛要吐口水,錦左手揮動的烙鐵已經烙在了女子的胸部。“敢跟我玩花樣?”錦笑容陰森,手中的烙鐵一一與女子的肢體進行接觸。當女子已經身上已無完整肌膚,幾近眩暈時才冷笑道:“準備鹽水,鈺彤小美女可是要暈了呢”
此話一出,鈺彤神智頓時清醒了不少。看着邪魅如斯的錦,一種極端憤怒的情緒涌上心頭。可嘴中卻因極致的疼痛無法發出聲音,只任由一雙怨毒的眼睛發泄着內心的不滿。
錦嗤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最好一字不漏的將你知道的訊息全部供出,否則你如花似玉的臉蛋可是不保嘍!”
“呸--你休想!”女子冷傲的盯着錦,惡狠狠道:“憑你也想和主人鬥?真是不自量力!”
濃霧一個巴掌煽了過去,冷道:“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對少主出言不遜。”拿起烤紅的刀柄戳到了女子的臉上,濃霧原本冷若冰霜的臉色更加寒冷。陰沉的臉色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有的只有對這個女子的憎惡。
在她面前沒有任何人可以侮辱錦少,自從錦少將她救起的那一刻,她就發誓她這一生都屬於錦少。不管她是邪惡還是善良,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少主要生就陪她生,少主要死就陪她死。她就是這樣一個執拗的女子,認定一件事就不會改變。
飄雲亦是不屑的看着女子,一腳踹中了女子的胸口,隨即扯開了女子焦灼的衣衫,嘲諷道:“對付你這種給臉不要臉的女人,只有這個辦法。來人給我將荊棘石凳搬來,讓你好好嚐嚐美妙無比的滋味。”飄雲臉上的溫柔笑容褪去,涌上的只有無盡的瘋狂。原本美麗的眼睛也盛滿了殘忍,好像飢餓很久的餓狼,看到獵物的興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