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風吹動着這諾大的院子,吹的竹林沙沙作響。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路旁的樹枝切割着夕陽,把光的碎屑不斷地灑向染金的地面。除了滿地的鮮血之外,一切似乎都變得安靜起來,這種安靜彷彿一片死寂一樣,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機和血液。
錦少低頭看着已經死去的諸葛夜,又回頭看向了滿院子的士兵,將領,還有那些個關心她的人,身子一軟倒在了無塵的身上。
“錦兒,錦兒!”無塵大叫,將錦兒抱在了懷裡。
後來發生了什麼錦少並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累,累得彷彿幾天幾夜沒有睡過覺了。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躺在了夢裡,任由自己不去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因爲在這裡沒有愛恨情仇,沒有晦暗陰謀,現在的她很平靜,很快樂。
在這樣安靜的空間中,錦少回到了現代,回到了那個曾經和葉嚴明溫馨的時刻。當時的她還是一個小女人,每日的幸福不過是給丈夫做好飯菜,等着丈夫回家。當時的她猶如全天下的女人一般,丈夫就是自己的天。爲了他變成了廚娘,保姆,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然而這樣的深情不斷沒有換來恩愛,反換來了是背叛。從此她心灰意冷,開始變得殘忍。
畫面一轉,就變成了重生的古代。老天似乎爲了要還她一個人生。在這裡她有了她親愛的師傅清,有了俊雅的無塵,有了邪魅的諸葛夜,甚至還見到了那一張與葉嚴明一樣的臉。上一世的悲痛,讓這一世的她變得可怕,不擇手段。
在看到葉嚴明之後,她將現代沒有報復的恨,加註在了古代。她貿然的跑到其他國家,成爲了他的貴妃。她笑裡藏刀,她機關算盡,她甚至竊取了他的國家,就是爲了給他沉痛的一擊。爲此她不惜傷害無塵,傷害諸葛夜,傷害了所有人愛她的人。一切猶如一個輪迴一樣,直到夜的死亡。
他死前憂傷的眼神,痛苦的話語,像是一把劍,戳破了錦少所有的僞裝。現在的她突然覺得自己錯了。自己大錯特錯,錯的十分離譜。她爲什麼會覺得上天薄待她了呢?
她明明是有愛她的人,有傾心守護她的無塵,有忠心不二的下屬,甚至還有支持保護她的國家。她是如此的被人寵愛着,但是這一切在夜離開之後,他才發現。是不是很傻?錦微微的笑出聲,但是笑着笑着,眼淚不知道怎麼的就流了出來。
無塵和飄雲等人看着睡夢中不安的錦兒,擔憂道:“公子,爲什麼少主到現在還沒醒來?”一切的軍機大事都需要錦少處理,趙國的政事,關於韓國的一些人員處理情況,都需要錦少定奪。
無塵嘆息的看着,錦道:“她沒事,胸口的傷我已經給她包裹好了,現在的她只需要靜養!至於她的那些政事,我來處理吧!”
飄雲清風點頭:“是,多謝無塵公子!”
兩個人說完轉身走了出去,現在諸葛夜死了,魏擎蒼和南沐風,帶領的軍隊殺到了京城。韓睿帝直接被控制起來了,整個京城亂作一團。哪都需要人手,而現在錦少還在昏迷中,複雜的形勢,多變的局勢,讓所有人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處理。
無塵也是知道這種情況,所以放下了齊國的諸多事情,留在錦少身邊一直照顧錦少。他知道錦兒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他。
昏迷中的錦兒每天都睡得不安穩,即便是昏迷中,眉頭仍舊是緊緊的皺着。無塵給她每日換藥,直到第七日,錦少才睜開了眼睛。
而此刻一片黑暗,錦少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應該是晨曦時分了。天矇矇亮,所有人還在睡夢中酣睡。她想要坐起身,身體微微動彈,發現身邊似乎躺了一個人。
他一身雪白的衣衫纖塵不染,如墨染的髮絲傾瀉而下,劉海處的幾縷髮絲有意無意的垂落在了眼前,映襯着他高潔淡雅的面容,有一種莫名的誘惑和高貴。嘴脣微微抿着,光潔的額頭上微微蹙着眉頭,那模樣似乎是爲什麼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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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少看着這樣的無塵,心中升起了一絲暖意。她知道在她昏迷期間,無塵一定爲她做了很多。這個男人的浩瀚深情,一直讓錦少從心底裡感激。她低着頭輕輕拂去無塵額頭上的皺紋,對着他的額頭親了下去。
輕輕柔柔的吻代表着錦少對無塵的愛和思念,無塵身形微微一動,朦朧的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錦清醒的時候,無塵猛然瞪大了眼睛,驚喜道:“錦,你醒來了?”
錦微微一笑,替無塵拂去了額前的髮絲,道:“是,我醒來了,這些天一定辛苦你了!”
無塵微笑的拉住錦少的手,輕聲道:“你醒來,所有的辛苦和苦難都值得!”他坐起身將錦兒抱在了懷裡,感受着錦少溫熱的身體,溫柔道:“感謝上天,讓我再次擁有你!”
錦微笑的看着無塵:“傻瓜,是我應該感謝你,是你讓我相信,這世間還有如此不求回報的愛!你的大度,你的溫柔,你的胸懷寬廣,一直讓我深深的感動!”錦兒說着,輕吻了無塵的嘴脣。
無塵被錦兒吻的微微心動,他將錦少壓在身下,輕聲道:“那是因爲我愛你!”愛你的邪魅,愛你的強大,愛你的嬌俏,愛你所有的一切,因爲愛所以包容。無塵說完,嫣紅的脣畔已然對上了錦兒的。
長久的思念讓兩個人稍微的放縱起來,無塵幾乎是貪婪的擁有着錦兒。她的眸光溫柔,他的笑意清淺,兩個人相視一笑,像是身心融合在一起一樣的溫馨和快樂。
“我昏迷了幾天?”錦少躺在無塵的胸口上,開口道:“感覺我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你啊,昏迷了一個星期。如果不是我在,恐怕下面的人都着急死了!”無塵瞧瞧錦少的頭,道:“以後可不能這麼頑皮了,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