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他們擁有彼此,幸好他們可以抱團取暖,他真的很難想象,若是有一天他失去了上官初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一想到這裡,他便將上官初夏抱得更緊。
感謝蒼天,賜予了自己這樣一個可以溫暖他心的女子,讓他能有那麼幾個時刻,回到當初那個單純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上官初夏便帶着暮然和紅林來到了知書的墓前。
上官初夏突然跪在了知書的墓前,這讓暮然和紅林有些措不及防。他們都知道的,上官初夏不是一個輕易就會下跪之人,而知書不過是個下人,可她這一跪,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好像是做了一件自己內心一直想做的事情一般。
“知書,你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你安息吧。”上官初夏看着墓碑上知書的名字,眼眶漸漸紅了,“下輩子不要再做我的丫鬟,不要再那麼傻的每次都擋在我的面前,我會日日祈禱,讓你能投胎到個好人家,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吧……”說完,她便朝着知書的墓重重地磕了一頭。
“小姐……”紅林在一旁捂住了自己的嘴,身爲一個下人,這是她見過最爲動容的場景,上官初夏的心氣如此之傲,可是對待一個下人卻是如此真誠,她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你不要這樣說,知書她下輩子一定還想做你的丫鬟的,她曾經這樣對紅林說過……”
上官初夏擡起頭,她轉過頭來對紅林說道:“我只希望知書下輩子能過得好,這一輩子的緣分,是我辜負了。”
“小姐……”紅林想到之前與知書在一起的種種,她也忍不住哭了出來,上官初夏最後看了一眼墓碑,隨後便起身道:“紅林,暮然,我要你們發誓,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爲了我而犧牲自己。”
“小姐……”暮然和紅林俱是一愣,暮然性子比較直,他當即說道:“爲了主子犧牲自己是我們做下人應該做的事情,若是小姐你出了什麼事情,暮然定然會擋在前面的……”
“是啊,小姐……”紅林也是抹着眼淚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沒有人的生命是應該爲了別人而浪費的。”上官初夏看着紅林和暮然的眼睛說道,“我不希望你們因爲我而受到任何的傷害,更不希望你們像知書一樣在我的心中留下永遠不可磨滅的傷痛,所以,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輕易地爲我而死,你們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是……”暮然還想說什麼,可是紅林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如今答應上官初夏便是了,但是真的遇到什麼事情,恐怕只能聽從身體本能的反應吧?
“小姐,那成王殿下這邊要怎樣對付呢……”在回夏閤府的路上,暮然問道,“閣主今日讓我問您,說是成王殿下的事情不用小姐您操心了,只要您告訴他想讓成王殿下怎樣,閣主便會替你做到。”
上官初夏想
了想說道:“北堂玉珺有眼無珠,這雙眼睛不要也罷。”若不是因爲北堂玉珺當初退婚,原主也不會自尋短見,之後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若不是他看不清事實,當初知書也不會死,所以北堂玉珺的這雙眼睛既然如此白瞎,那還要着做什麼呢?
“屬下明白了。”
當暮然將上官初夏的原話告訴北堂葉紫的時候,北堂葉紫笑得很燦爛,只要是能讓上官初夏高興,別說是北堂玉珺的一雙招子,就算是拆了成王府,他也樂意。
他怕的只是上官初夏不夠依賴他,如今上官初夏既然提出了意見,那他便會給上官初夏看一場好戲。
自從上官麗秋被廢之後,北堂玉珺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畢竟他曾經對上官麗秋也有過幾分真心,不過最重要的是,因爲上官家,他近日受到了不小的牽連,父皇對他的不喜也是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
於是他開始有些自暴自棄,終日遊手好閒不務正事,而且還時常會去些風花雪月之地,鬧到深更半夜纔回府。
那天晚上,北堂玉珺如往常一樣,在一家青樓玩好後便醉醺醺地回了成王府,走在路上之時,突然竄出來的一羣暴徒,對着北堂玉珺便是一頓暴打:“讓你欠債不還錢,讓你白白玩姑娘!”
北堂玉珺原是有些武功的,可是他喝得爛醉,根本使不上力氣,再加上爲了不讓明貴妃知道自己去青樓的事情,他的身邊也沒有帶什麼侍衛,就這樣,他竟然被這羣暴徒當街一頓好打。
“你們這羣混蛋,知道不知道本王是誰!”北堂玉珺抱着頭嗷嗷地叫着,可是那羣暴徒的手中卻沒有任何放鬆,突然有個人對着北堂玉珺說道:“我讓你偷看姑娘洗澡,來,將他這雙狗眼都戳瞎了!”
聽到這句話,北堂玉珺的酒便被嚇醒了一半,想來這羣人是認錯人了,他慌忙站起身來說道:“我是成王!你們認錯人了!快給本王滾!”
只是那羣暴徒又怎麼會相信,他們哈哈大笑道:“你在做什麼夢,老子親眼看着你從胭脂樓出來的,還敢說你是成王?你是成王,老子都能做皇帝了!少和他廢話,來,戳瞎他的眼睛!讓他還敢偷看豔華姑娘洗澡!”
北堂玉珺的雙手被抓住,他根本逃脫不得,只見一個大漢從懷中拿出了一根細棒子,對着北堂玉珺的雙眼便戳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劃過天際,北堂玉珺痛得在地上打滾,那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在都城巡邏的軍訓院,軍巡兵們匆匆趕到,他們拿下了那羣暴徒,並向秦子歌報告。
“報告秦將軍,有一個男子滿臉是血倒在路邊不知身份,是否要交都城府尹?”
秦子歌皺了皺眉道:“人在何處,本將軍先去看一看。”
只是當秦子歌趕到時,卻被眼前的悽慘的場景給驚到了,只見北堂玉珺一邊捂着雙眼一邊在地上厲聲喊叫着,秦子歌當然
是一眼便認出了北堂玉珺,他剛忙命自己的親信將北堂玉珺悄悄送回了成王府中,自己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緣由便進宮向皇上稟報。
北堂葉弘深夜聽得秦子歌來報,便知都城之中定有大事發生,他忙召見了秦子歌。
“啓稟皇上……剛纔末將在街上看到……看到成王殿下被……被……”秦子歌實在不知這件事應該如何開口才好,他咬了咬牙說道,“成王殿下被一羣暴徒毆打,並戳壞了眼睛……如今已送回成王府中,等待太醫救治……”
“你說什麼!”北堂葉弘聽到這個消息簡直要昏厥過去:“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敢對朕的兒子動手?”
“經末將初步判斷,應該只是認錯人了……”秦子歌自知此事嚴重,所以在來之前他便已經全都瞭解清楚了,“因爲成王殿下從一家青樓出來,而那家青樓的花魁最近一直被歹人騷擾,他們恐怕是將成王殿下認成了那個歹人……所以……”
真是每一句話都在打皇室的臉面啊,秦子歌知道皇上的脾氣,恐怕聽着這每一個字,皇上都氣到要吐血。
“混賬!混賬!這都城之中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北堂葉弘真是有氣發不出來,自己的兒子不爭氣,竟然整天往青樓跑,如今被人認錯毀了一雙眼睛,就算是殺了那羣暴徒又有什麼用呢,“你們軍巡院是怎麼搞的?在都城之中,一個皇子竟然會被當街暴打……”
“皇上是在指責此事是末將失職嗎?”秦子歌不卑不亢地擡起頭對着北堂葉弘說道,“末將怎會知道身爲皇子竟然半夜還會從青樓出來,就算是從青樓出來,爲何還不帶侍衛?不過末將也不想推卸責任,若是皇上覺得是末將的失職,便收回軍巡院吧。”
“你……”北堂葉弘被秦子歌噎得說不出話來,秦子歌的話句句在理,軍巡院確實是確保都城安定的,但其職責也只是在都城有事發生的時候能夠及時平定下來,此時那羣暴徒已被軍巡院控制住,秦子歌的義務便也算完成了,根本算不上什麼失職。
而且,這軍巡院關係重大,秦子歌爲人耿直,若是從秦子歌的手上收回軍巡院,將軍巡院交給任何人,北堂葉弘都不會放心。
“朕並不是這個意思,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北堂葉弘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朝着秦子歌揮了揮手,這一瞬間,他彷彿老了好幾歲。
明貴妃很快便知道了北堂玉珺出事的消息,她哭哭啼啼地前來請求北堂葉弘放她出宮前去看北堂玉珺的傷勢,北堂葉弘紅着一雙眼睛對明貴妃說道:“朕同你一起前去。”
雖然近來對北堂玉珺有些失望,可他畢竟也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皇子啊!
北堂葉弘和明貴妃來到了成王府,只見北堂玉珺的眼睛上纏着布條,太醫們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這都算是個什麼事,那麼大半夜的,皇子竟然被戳瞎了一雙眼睛,真是聞所未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