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纔像是個男人,像你們一樣,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生孩子纔算嗎?”北堂玉宸對着秦子歌冷笑了一聲道,“只可惜,上官初夏肚中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說不定你等一會兒下山,就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也不一定。”
“上官初夏她怎麼了?”秦子歌聽到北堂玉宸的話後臉頓時就青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有空在這裡管我對她做了什麼,還不如親自去問問她。”北堂玉宸根本就沒有心思同秦子歌糾結,光憑武功他不是秦子歌的對手,而且秦子歌的身邊還有陶思煙和他們的孩子,他如今就是在賭,賭秦子歌對上官初夏的感情。
秦子歌得知上官初夏生命有危險,他頓時有些動搖了,若是他繼續同北堂玉宸打下去,想要殺了北堂玉宸恐怕沒有一兩個時辰也做不到,但是若北堂玉宸說的是真的,一兩個時辰後,自己真的見不到上官初夏……
想到這裡,秦子歌便收回了長劍:“你最好祈禱上官初夏沒事,倘若她真的出事,不管是天涯海角,我就算窮盡一生,拼着這條性命不要,也一定會來取你的項上人頭的!”說完,他飛快地跑下山去。
北堂玉宸見他們都走了,他半跪在地上,心中憤恨不已,爲什麼事情都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發展?他擅長算計人心,這一切應該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北堂葉紫絕對不會拿上官初夏的性命開玩笑,所以他可能會讓千辰和秦子歌來的!
而且,他原本已經想好了,不管北堂葉紫有沒有動手殺千崢,他都中了自己的圈套,殺了千崢,千辰一定不會原諒他,不殺千崢,自己便不會將上官初夏交給他,明明都算計得天衣無縫,爲什麼最後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千辰和秦子歌不但齊齊出現在他的面前,其實縱然他們出現也沒有關係,只要上官初夏還在他的手上,他就永遠都掌握着主動權,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因爲陶思煙的話而分心和猶豫,也沒有想到上官初夏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會冷靜地使用暗器。
他突然想到了皇甫非與死前對自己說的話,這個世界上,最難掌握的便是人心,因爲只有人心是一直都在變化的,就好像他,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因爲一個女人的一句話而壞了自己的好事吧。
人心是最難預料的,尤其是自己的心。
“玉宸,你沒事吧……”陶思煙離北堂玉宸站得並不是很近,她似乎是猶豫了許久才輕聲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她的眼中有着明顯的害怕和緊張,這讓北堂玉宸看着覺得有些心疼。
“思煙,好久不見……”北堂玉宸話一出口,他便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聲音竟然是那麼得溫柔,這一點兒也不像是他自己口中能說出來的話,他平時說話不是都是一副刻薄
的樣子嗎?
“是啊……好久不見……原本以爲此生不會再見了……”陶思煙重新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北堂玉宸走近陶思煙,他看着陶思煙懷中白白胖胖的寶寶,孩子的胸前還掛着他當初留給陶思煙的玉佩,沒想到那一夜真的讓自己和陶思煙重新有了一個孩子,北堂玉宸的嘴角竟情不自禁地揚起了一絲微笑。
“你過得……還好嗎?”北堂玉宸看着陶思煙清瘦的臉,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她一定是過得不好,一個亡國貴妃,又獨自一人帶着孩子,怎麼可能過得好呢?
只要看她如今清瘦的樣子就知道了……可是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問這句話,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陶思煙這些日子來是怎麼過的。
陶思煙點了點頭道:“過得很平靜,只是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後來聽說慕容舞嫁來了白楚國,好在她後來並沒有爲難我,沒想到你也在白楚國中……”
北堂玉宸很想說,就因爲他一直都和慕容舞在白楚國中,所以慕容舞纔不敢找她的麻煩,但是他不想說,因爲他害怕陶思煙聽到縱然慕容舞已經做了楚淼的女人,自己卻還是和她廝混在一起會感到傷心。
儘管他和慕容舞並不是那種融洽的關係。
他更不會將自己是如何控制慕容舞的事情告訴陶思煙,儘管陶思煙很清楚,自己是個怎樣卑鄙的男人,但是至少現在,那麼長時間沒有見了,他不希望陶思煙對他的“卑鄙”有更多的瞭解。
“思煙,跟我去新月國吧。”北堂玉宸看着陶思煙的眼睛道,“到新月國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玉宸,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陶思煙從來都沒有出過天照國,她不知道爲什麼北堂玉宸會要自己去新月國,但是以北堂玉宸的能力,想必這新月國已經在北堂玉宸的控制之中了吧。
“奪回本來應該屬於我的一切!”北堂玉宸剛纔還柔和的臉上頓時又是一片肅殺,“天照國原本應該是我的,既然被十三皇叔毀了,但是這沒有關係,那就用新的白楚國來賠!”
陶思煙聽到北堂玉宸的話後臉上一白:“我們過平安的生活,不好嗎……我可以去求攝政王,讓他放過我們,我們和孩子就在新月國過安穩的日子,這樣不好嗎?”
“你在胡說什麼!”北堂玉宸聽到陶思煙的話後大發雷霆道,“爲什麼要去求他?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要不是因爲他,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如今只希望上官初夏一屍兩命,讓他嚐嚐失去了心愛的人後的感受!”
“玉宸……要不是當年上官初夏放過我,或許我……”
“要不是當年上官初夏欺騙你,你就不會得罪慕容舞,慕容舞也不會那麼恨你!要不是當初十三皇叔謀逆,你還是天照國的貴妃,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更不會因爲天照國的毀滅而需要上官初夏‘放過你’!”北堂玉宸不等陶思煙將話說完便打斷了她。
陶思煙緊緊地抱着孩子,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如果上官初夏真的出事,攝政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若是上官初夏死了,十三皇叔一定會崩潰,到時候就是我將他徹底消滅的最好時機!”北堂玉宸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陶思煙在一旁不知道能對北堂玉宸說些什麼。
而那邊,北堂葉紫心急如焚地將上官初夏帶回了宮中,上官初夏已經徹底地昏了過去,甚至她的下身都已經開始流血,這讓北堂葉紫感到無比地害怕。
可是當他們終於來到宮中,讓上官初夏躺平在牀上時,千辰替上官初夏把了把脈,只是這一次,他咬了咬嘴脣對北堂葉紫說道:“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現在我只能用盡我的全力來救初夏了。”
北堂葉紫拉着上官初夏的手嗎,是他不好,他不應該丟下初夏獨自一人來白楚國的,要是初夏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就算得到了全世界,他又能與誰分享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千辰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來,可是上官初夏卻還是沒有醒來。
“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上官初夏自己的意志力了……”千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皺着眉頭輕聲說道。患者本身的意志是非常重要的,上官初夏是個堅強的女子,他相信她一定能夠聽過鬼門關的。
上官初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兒,他正咿咿呀呀地對着自己叫,就好像是要她抱一般。可是當她走近小男孩兒時,他卻又轉身離開了。她用力地追着小男孩兒,卻怎麼也追不上,她就這樣一直追,一直追,可是永遠都同小男孩有着兩米的居留,她覺得自己好累,彷彿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已經用完了,卻還是追不上。
“初夏……”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她記得這個聲音應該是北堂葉紫,可是爲什麼會傳來北堂葉紫的聲音,而他的人又在什麼地方?
想到北堂葉紫,上官初夏很想衝破這個漆黑的地方,她只想緊緊擁抱住北堂葉紫,告訴他他們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他們已經有了孩子,他就要當父親了……
想到孩子,她又猛地轉過身去,可是那個胖娃娃卻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剩下的就只有她自己……
一直在昏迷着的上官初夏的眼中流出了兩行清淚,千辰和北堂葉紫都發現了上官初夏的反應,北堂葉紫將上官初夏的手抓得更緊了:“初夏,醒醒吧,只要你活着,就什麼都沒有關係……”
這時,上官初夏那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了一下,北堂葉紫緊張地看着上官初夏,她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只是伴隨着眼睛的睜開,她的眼淚卻無聲地流落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