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我不需要你們過多的替我做什麼,替我在西方增添一份宗派的血脈吧,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們既然已經拜我爲師,本門的典籍也全部都教授給了你們,甚至就連《問天篇》的正本也傳授給了你們,你們就努力的在西方休養生息吧。”
揹負着雙手,任憑帶着點寒意的風掀起自己的長袍,讓寬大的袍袖張狂的飛動着,站在這棟屬於愛德華家族的古堡最高的塔樓上,眺望着下方被縷縷霧氣籠罩的廣袤的草原和森林,呂風有一種蒼涼的感覺,也不回頭看一下眼皮子有點發紅的白小伊他們四人,呂風輕聲囑咐道:“這次我去追查那些海盜的根底,卻得了不少好處,可是也發現了我們敵人的強大。”
抿抿嘴脣,他嘆息到:“太強了,根本就不是我們可以正面對抗的,所以,我想要替師門復仇,會是一個很漫長也很艱難的過程,也許我會成功,可是更大的可能是失敗,如果我失敗了,如果我死了,你們就留在西方,哪怕用一萬年,兩萬年,三萬年啊怕是一百萬年的時間,也要壯大屬下兄弟們的實力,爲我報仇,爲我們的宗派報仇,你們做得到麼?”
寒風吹過,拇指頭大小的雨點‘噼哩啪啦’的落了下來,灰濛濛的躬身下去,低沉的說到:“伊省得”。遲疑了一下,他繼續說到:“小伊定然會在西方努力的教授門下的兄弟,絕對不會懈怠……若是,若是大事不成,師傅還請到西方來休生息地好。”
呂風回頭看了看錦衣衛最大的四個憊賴人物,突然拊掌大笑起來:“古人都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我呂風豈又是給自己留下後路,不思進取之人?這番事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再也沒有得商量,談何逃到西方來修養呢?總之,你們做好你們的事情,我就很欣慰,很高興了……呵呵,不要怪我逼着你們搞入本門門下,實在是……唉!”呂風悠悠的長嘆了一聲,隨手一掌把面前的一個城培垛兒給打成粉碎。
“不過,雖然你們以前是被逼加入我門下的,可是畢竟爲師的也沒有虧待你們,天地君親師,你們對得起我這個便宜師父就好了……記住,除了發展我們本門的道統,我傳授給你們地巫門密法,也要儘快的找到合適的人選繼承下去,我不反對你們兼修巫族的法術,可是還是要專門的分離出一支正統的巫族宗派來,這是爲師答應過那個前輩的事情,萬萬不能失信。”
白小伊,八戒,修心,養性四人齊聲應諾了,同時跪倒了下去世,朝着呂風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他們已經正式的繼承了一元宗和巫族的道統,呂風就是他們的授業恩師,再也不能馬虎大意的。
呂風笑起來,隨手一揮,把他們的身體拖起,囑咐到:“西方境內有黑白兩大勢力,你們初期不要驚動他們,等得自己的勢力大了,就異軍突起,爭取成爲三足鼎立之勢,可千萬不要滅了其他兩大勢力哦,畢竟他們還能幫你們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掩護你們的行止地。”邪惡有惡報的笑了笑,呂風嘆息到:“至於愛德華。對於權勢功名的興趣遠遠超過了修道的興超,那就由得他罷,畢竟你們名義上是師兄弟,所以,日後如果有必要,就多派一些門人弟子照顧着他,還有他的家族,明白麼?”
白小伊凝重的點頭,應諾了這件事情,而八戒已經是恢復了原本地憊賴德行,嘴角帶着涎水的閃光,有點饞的問呂風到:“師傅,正經事情都交代好了,咱們說說別的罷……那幾只大蛤蟆的偉大可真不錯,您從哪裡抓來這麼大地蛤蟆?還有,您抓這麼大條蛇回去幹什麼?四十幾丈的蛇,比佻最大的寶船還要長上好大一截,這麼大的蛇,怕不是要嚇死朝延裡的那些大臣麼?”
眉毛跳動了幾下,呂風嘻笑起來:“那蛤蟆這麼大,肉質又如此的細嫩美味,有如上好的牛肉一樣,那就乾脆叫他牛蛙好了……至於那條蛇麼……哼哼,那不是蛇,那是蛟,明白麼?蛟龍,那是一條蛟龍,他孃的,師傅我在海上做了這麼久的海盜,金銀珠寶都是兄弟們用性命拼下來的,自然不能便宜朝延裡的那些大臣,師傅我交上這麼大一條活着的蛟龍上去,可經什麼財寶都有功勞些啊。”
白小伊他們四人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修行養性偷偷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吐了吐舌頭,徹底的服氣了,他們不僅是道行修爲上比不過呂風,就連厚顏無恥,陰險狡詐這些方面,也是大大的不如啊!
微風吹過,呂風的身體漸漸的融化在了清風中,他抵沉的說到:“罷了,雨下得大了,我們也進屋子裡去罷,這兩天,師傅我就要帶人走了,給你們留下了那些人手,都要儘快的把他們給藏匿起來,畢竟我們的容貌和西方人大爲不同,不要引起太大的驚動了……等我走了,你們就陪愛德華去他們的王城,好好陪那個皇后老婆娘較量一番吧,幫愛德華多取得一點權力,也方便你們‘西極宗’日後的行事。”
八戒看着呂風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不由得呆呆的說到:“啊?這麼說來,以後我們不掛一元宗的牌子了?我們是‘西極宗’的人了麼?”
呂風的聲音突然穿透了好幾層厚厚的磚牆,遠遠的傳了過來:“廢知,你們在那老怪物老巢附近打起一元宗的招牌,那不是找死麼?西極宗,西極者,大地的最西方是也,正好符合你們地狀況……不要廢話,趕快下來,還有什麼不懂不清楚的地方,我好好的再點撥你們一下,還有一批靈丹以及飛劍法寶之物也要送給你們,反正那是主聖送給我的,便宜了你們了。”
隱隱的雷聲傳了過來,大雨終於傾盆而下,愛德華家族這塊廣大的領地上,淡淡的協和氣嫋嫋的升騰起來,如果你地眼力足夠好的話,可以看到那些樹叢,小湖泊,山丘之類的物事,竟然在極其緩慢的移動着,霧氣漸漸變得濃厚了,隱隱有各種幻象,閃光從那濃霧中升起,很快的,一個巨大的‘心魔顛倒幻仙大陣’佈置成功了。
很顯然道行又極大的增中了地無名氏額頭微微帶汗,從那濃霧中閃了出來,得意洋洋的說到:“哼,不就是佈置一個幻陣麼?姑奶奶我敢打賭,整個西方就沒人能破了我的這個魔陣,用來護衛那個黃毛小子的城堡,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朝着數百個協助她佈陣的黃龍門……哦,如今是西極宗的弟子自吹自擂的一陣,無名氏身體化爲一道扭曲的流光,掠進了愛德華家的城堡,找呂風去了。
隱約的,可以聽到她在低聲地笑着:“呂風小娃娃,你往哪裡跑呢?嘻葉,我就不信我吸不到你的元陽,哼……,應天府那邊聽說你還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居然還是九陰之體?嘻嘻,可不能讓她給搶先了,你的一點元陽,可以讓我省去千年的煉魔苦功呢,誰叫你引了先天火元靈體入體,如今已是九陽至剛之軀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與此同時,峨嵋山深處,一道清光一道彩光沖天而起,朝着應天府的方向飛了過去,水元子唧唧喳喳地叫嚷着:“小丫頭,你真的要去找那水秀兒的晦氣?唉呀呀,她雙臺灣同胞招惹你,你去找她麻煩幹什麼?……依爺爺我看來,你還是在江山社稷圖內多修煉一陣的好,雖然你的神體大盛,幾種厲害的這劉術也有了很深的火候,可是在那靈氣充沛之地多修煉一段時間,總有好處的。”水元子滿肚子的鬼胎,看都不敢看籠罩在採光中的趙月兒一眼。
趙月兒微笑着看着水元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隙蹦了出來:“水前輩,您老人家有心了,可是我的七品升神術和普通法門不同,只要神體大成了,就再也不用耗費太大的功夫了……再說……嗯,這個……再說我自己心裡有數,您不也說了,如今我的功力,起碼可以比拼普通撲面而來羅天仙了麼?起碼眼前是夠用了,唉,我又怎麼會去找秀兒娃娃的麻煩呢?我不過是想去看看她,看看她長什麼樣子罷了。”
不等水元子說話,趙月兒繼續說到:“再說了,風子他不在應天府,卻又有人找他的錦衣衛的麻煩,我身爲他的師姑,他又拜我做了師傅,我怎麼能不幫他看顧着點?我隱身在小貓身邊,幫他打打人,教訓教訓幾個不長眼的傢伙,也就是了。”
水元子嘰哩咕嚕的咕噥了幾句,歪着臉嘆息到:“誒,你不找水秀兒的主林煩就好,那丫頭倒也可憐巴巴的,嘖嘖,唉……不過,你隱身在那老虎精身邊就好,可不要顯出自己的身形來,那元聖的道行極高,似乎還隱藏了極大的法力封印在了體內,摸不清他的水深水淺的,你可要當心了,尤其那傢伙喜歡在那青樓裡面混跡,是個天字一號的大色鬼,比呂風還要色上十倍,你可要小心了。”
原本都是笑嘻嘻的,可是一聽到最好那兩句話,趙月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也不能見她掐動法訣,憑空就有三團七彩光芒裹着一團金光朝着水元子當頭炸了過去,‘轟轟轟’三聲,饒是水元子功力精深之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三顆神雷炸得身形一陣動搖,被直直的從數萬丈高空炸得差點摔在了地上,這老怪物吐吐舌頭,情知是自己說錯話了,根本就不敢再開口,滿臉諂笑的飛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趙月兒的後方。
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趙月兒低聲的嘀咕聲:“青樓?風子不會去那種地方吧?若是他敢去,非打他個半死不可。”在青雲坪和呂風埸夕相處六年,市井裡地勾當,趙月兒什麼不知道?自然清楚青樓是什麼鬼地方,無形中,趙月兒對元聖除了仇恨外又憑空多了絲鄙夷,但是對於呂風麼……誒,小姑娘心裡想着些什麼,那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很短一段路程,以這二人此時的功力,大峨嵋山飛到應天城,哪怕他們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一面帶起太大的破風聲,可是也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就到了,可是就在這一頓飯的時間內,水元子被西王母一脈秘傳的‘消心神雷’連續炸了七次,整個人灰頭灰臉的,狼狽無比地跟着趙月兒進了應天城,“老天爺,我不過說了幾句呂風那小王八蛋心狠手辣,殺人如訂,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怎麼她也炸我?”
在城外按下了劍光,嘰裡咕嚕的抱怨了幾句,水元子揉有點發麻的肩膀,垂頭喪氣的跟着趙月兒進了城門,往小貓的大將軍府行去,“天,這神雷可是西王母門下威力至大的絕學,隨心而起,隨心而滅,爺爺我被炸了七次,居然還沒有死,爺爺我的道行果然是高深莫測啊……誒喲,再來一次都受不了了,這女娃娃似乎還沒有太用力,難道西王母地道法就真的這麼厲害?”
沒好氣的跟着臉上蒙了一層白紗的趙月兒緩緩前行,水元子很快就忘記了方纔被炸的事情,一對眼滴溜溜的朝着馬路兩邊的亂掃。
“一黑二白三花四黃。嘖嘖,這條老黑起碼也有二十斤乾肉,好啊……唔,趙記金鋪的看家狗啊?唔,今天晚上來照顧他的生意。”一邊慢吞天的咕噯着,水元子一邊走,那口水都快從牙齒縫隙裡面滴下來了。
就在趙月兒,水元子二人走進應天城地時候,好幾個勢力的人同時發現了他們,對於趙月兒,沒有人注意,這個蒙着臉蛋的丫頭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上一點真元,甚至武林中人真氣的影子都沒有,分明就是普通百姓一樣,不用注意,可是對於水元子這個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的怪物,引地盧地轟動可就大了。
首先是十幾個錦衣衛從跑邊的酒樓中衝了進來,興高采烈的向水元子行禮不迭,噓寒問暖的逢迎了他一陣後,立刻就把最近幾天應天城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那東廠的人馬,在幾個身穿紫色勁裝地太監帶領下,帶着點畏懼的看了水元子一眼,撥腿從城門附近撤退了,隨着他們的確撤離,路邊很多看起來彷彿普通行人,無所事事閒人,也都面色倉惶地四散開來。
至於另外的一些眼露精光,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德行,看起來氣度不凡的傢伙,一看到滿臉賊笑的水元子揹着雙手走了進來,臉色變得那個難看啊,起碼三十個這般的人同時化爲了清風溜走了,就剩下了一羣掌櫃的,小二在那裡破口大咒:“那個斷子絕孫的王八蛋,吃霸王餐跑了?他孃的,點的都是最好的酒菜,最好的茶呀……”
趙月兒看得這般雞飛狗跳的模樣,而這不過是一道城門罷了,可想而知,如今的應天城混亂成了什麼樣子了,就趙月兒看來,就有三股不同的勢力在看到了水元子後倉性溜走了,暗地裡她沒有發現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不過,唯一讓她感覺到奇怪的就是:“這應天城內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修道人?而且大誕廣衆之下化爲清風溜走馬觀花,他們也太膽大妄爲了一些吧?”
而此刻,在小貓的府邸內,元聖正憤怒的朝着小貓咆哮着:“我不管你這麼多,把你的軍令交出來,給我一萬大軍調動權,”他的臉蛋扭虧增盈曲,整個臉都是鐵青色的,而小貓而是極其安逸的躺在一張柔軟的搖椅上,哼哼嗤嗤的和他含糊着。
“這個嘛,不行啊,元聖啊,我身受重傷,從草原上跑回應天府來養傷的,權已經上繳兵部了啊,如今我雖然名義上是整個破陣營的將軍。可是實際上能調動的,不過是身邊的一千親兵而已,誒,這個麼,不如你去五城都督府,直接下了軍令後,調動禁軍的人馬怎麼樣?你也知道,我破陣營的兄弟都是什麼德行的,要是把他們調配進城充場面,天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元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陣亂轉,終於勉強點頭說到:“人間就是這麼麻煩,明明是自己的兵馬,成然還調動不動?哼!算了,你養傷吧,本聖自己再去想辦法去……唔,歐陽指揮,這應天府內有多少武林幫派啊?“他看着坐在旁邊品茶的歐陽至尊,沒好氣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