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點點頭,他自然清楚錦衣衛的實力如何,絕大部分錦衣衛,就是他以前的王府護衛啊,裡面的人有幾斤幾兩,他朱棣會不清楚?這些護衛,如果調動三四千人,也可以做到昨夜的那種情況,但是現在應天府方圓百里內,錦衣衛的人手加起來不過兩千餘人,哪裡有實力吃掉蒼風堡數百高手外帶一營禁軍?
朱僜不服氣的擡頭說到:“父皇,你可不要被大哥也騙了過去,錦衣衛招攬了多少江湖豪傑,這事情誰不知道?”
呂老太監咳嗽了一聲,低聲的在朱棣的耳朵邊說到:“陛下,錦衣衛招攬的江湖豪傑,陝西的那些人還留在陝西,他們是金龍幫留在那裡控制馬市的,沒有來京。幽冥宮的人馬,已經全部投*了東廠,沒有老奴的命令,他們根本不會出動的。錦衣衛現在的高手麼,恕老奴大膽說一句,怕是還不夠使用的。”
朱棣皺了下眉頭,低聲說到:“此話怎講?”
呂老太監陰聲說到:“二殿下的話,也是沒理到了極點。錦衣衛的高手如今都派出去追查那人的下落了,哪裡還有什麼好手留在京城內?就看看厲風重傷,周處、呂安、藺軾三位指揮倒臥牀榻之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沒有一點風聲,這錦衣衛的實力,還嫌稍微薄弱了一些。”
朱棣默默點頭,深以爲然。厲風沒事的時候。天下地風吹草動,尤其應天府內一個大臣半夜起牀小解了幾次,他朱棣都可以清清楚楚的,這厲風一倒下。這消息可就來得慢吞吞的了。這可不是好事情,錦衣衛就是監察機構,要是因爲能幹的人太少,弄得無法發揮正常地效用了,這可就實在是荒唐至極了。
“哼,老二他不過是推諉責任罷了,禁軍如此無能,怕是和他推薦的那幾個將領不無關係”朱棣如此想到。當下他也懶得多說什麼了,徑直喝道:“老二、老三,你們明日就出京。去你們自己的封地吧。尤其老三,你既然有了這麼多的武林人士作爲羽翼。想必是不需要護衛了,你的護衛,就削減一萬人罷。蒼風堡的所有門人弟子,有官職的統統廢黜,你都帶出京罷。”
給朱任一個面子,加上蒼風堡的確對朝廷有功,朱棣這纔沒有大肆的殺戳。不過。削減了朱任一萬名護衛,朱任可就要哭都哭出來了。這蒼風堡的人,好容易在朝廷裡面牟取了些許官職,如今被朱棣通通免職,怕是不恨死了朱任他們?
手一揮,朱棣身上霸氣橫溢,不容人反駁地喝道:“蒼風堡乃是武林門派,和朝廷關係太緊密了,卻是對朝廷名聲不佳。日後蒼風堡弟子,不許入朝爲官,除非他們脫離蒼風堡。否則子孫三代,不容收錄……僜兒,你,好自爲之。任兒,你貪酒好色,原本就不會有什麼做爲,在了地方上,不可再犯糊塗,替人頂缸了。”
說到這裡,朱棣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僜,朱僜身體一哆嗦,又趴在了地上。
朱僖大喜啊,這下可好,兩個禍害被趕出了京城,這可就方便了自己了。只要和厲風密切聯手,掌握朝臣地忠心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但是朱僖的美好願望立刻就被朱棣給打得粉碎,朱棣冷聲說到:“朕今日再宣佈幾件事情。第一,朕特命呂總管組建東廠,監察天下,和錦衣衛並列。東廠的職責,監察百姓,監察大臣,監察錦衣衛!”
全部人的身體都哆嗦了一下,這東廠的權力似乎比錦衣衛還要大。那些大臣更是滿心底的苦了起來,一個錦衣衛就讓他們整日裡提心吊膽地了,現在還多了一個東廠,這日後還怎麼過日子啊
“第二,等開春後,朕準備御駕親征漠北,掃平元蒙殘黨。特命厲虎將軍率領破陣營北上,整頓軍務。張玉在京提調兵馬糧草,運往燕京城。蛛能帥兵南下,征討安南,平定南方百越之地。”
朝臣震動,這下又要開仗了,太平日子才過了幾天啊?但是既然是朱棣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觸怒了朱棣,這是會滿門抄斬的。
“第三,爲了宣揚天朝上國之風,朕已經命令馬和在杭州、泉州、揚州三地行造寶船,準備南下大洋,向各域外之國顯我國威……此間事大,不能疏忽。朕特委任錦衣衛大統領厲風爲督造大臣,前往三地巡視,督造寶船。”說到這裡,朱僖大驚,朱棣則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一肚子的話都嚇唬了回去。
“此三件事情,都關係着我朝走向,因而諸位卿家萬萬可大意,一定要全力協助才行……如此,退朝。僖兒,僜兒、任兒,你們留下。”
等大臣們都走空了,朱棣在大殿內把三個兒子訓斥得彷佛豬頭一樣,這才放了三人出去,臨行還沒有忘記提醒朱僜和朱任,明天一大清早,立刻就滾蛋回自己的封地,不許在應天府逗留。
回到禁宮內,朱棣這才朝着僧道衍嘆息起來:“這三個兒子啊,哪一個省事?老三原本還好,和老四一樣吃喝嫖賭無所爲,朕就當養了一條狗一般的養着他罷。偏偏他如今也有了野心,想要出頭了,不好好的訓斥一通,怕是日後三兄弟自相殘殺,不得收場。”
僧道衍端坐太師椅上,笑着看着朱棣問到:“那陛下吩咐厲風出京,卻是作甚?”
朱棣眯起了眼睛,笑嘻嘻的說到:“此事莫非道衍想不通徹麼?僜兒、任兒做出這麼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來,不就是害怕厲風在京師內,用自己錦衣衛統領的位置勾結朝臣。奪走了他們繼位的可能麼?聯還年輕,還有到死的時候,哪裡就輪到他們現在就開始鬧騰了?嘿,把厲風派出京師,老二、老三也可以放下一半的心思了,老老實實給聯在地方上治理百姓罷。”
他面色凝重地說到:“再說了,那寶船的事情可是大意不得,馬和威嚴莊重,卻是不夠刻毒,恐怕督造一事難以勝任。厲風屬下的那批人,哪一個不是穀殼裡面都可以榨出油水的人物?要厲風去督造寶船,我看地方上的那些官兒誰還敢給朕偷奸耍滑的……尤其,日後出海。馬和宣揚國威,可是那在各國打探消息。追殺朱允玟的事情,還是要厲風去監督纔是。”
僧道衍微笑起來:“陛下知人擅用,道衍不及遠勝……”頓了一會兒,僧道衍滿臉擔憂的說到:“可是厲風要是一走,怕是大殿下在朝中再無人輔佐,二殿下有兵部一脈人馬支持,三殿下也勾結了不少大臣。怕是大殿下到時候會吃虧啊。”
朱棣笑起來,一臉從容的說到:“朕那三個兒子,朕自己清楚。嘿,讓厲風留下他屬下的三員大將在京,那些文武大臣也會收斂許多罷?朕御駕親征漠北,這京城裡面地事情,就留給僖兒打理,莫非那些大臣還敢不聽他號令不成?……嘿嘿,僖兒文弱。朕讓他坐鎮京師,還是比較放心的,要是老二、老三兩個。嘿,朕就害怕大軍剛到燕京城,他們就在京師稱帝了。”
僧道衍笑了笑,點頭說到:“如此,陛下削減他們護衛,也是有道理地?”
朱棣長嘆了起來:“是啊,聯可不能讓聯百年之後,天下再來一次靖難之役……道衍啊,瞻基那孩子,你見過了罷?福緣如何?”
僧道衍微妙的說到:“昔日陛下夢見老皇帝把玉璽交於己手,則世子瞻基降世,這乃是吉兆啊。”
朱棣開心的笑了起來,點頭說到:“這話倒也不假,瞻基比他父親,還有他那三個叔叔,倒是象話多了。最近他似乎還在跟着厲風習武,這也好,我朱家的子孫,多少要學點刀馬的功夫纔對得起祖宗。”朱棣拈鬚長笑,一想到這最大的孫兒,他就忍不住的開心。
崑崙山,綿延千里,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深谷幽壑不爲人知。傳說中,崑崙決定乃是上古大神西王母修煉地所在,數千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崑崙山找了又找,希望能碰到神仙,弄點想不到的好處出來。奈何仙道飄渺,他們不少人倒是碰到了崑崙門下的修道士,被收入門下,但是碰到西王母門人的,卻是沒有一個。
傳說中,西王母自從封神一役之後,看到天下的濁氣日益濃重,頓時捨棄了在崑崙的居所,移居到了九重天外,所以凡夫俗子,再也難得碰到西王母的門人了。
這天,就在朱棣和僧道衍在禁宮內笑談的時候,崑崙山深處,最偏遠的一萬丈絕壁之下,冒出了細微地七彩光芒。
一隻小小的三足青鳥拍打着翅膀飛了出來,嘴裡發出了歡呼聲:“終於又可以出門了,我青青又可以出門了……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主子搬家的時候去偷喝仙酒,弄得我睡了九年,醒來就見主子了……可憐啊,可憐啊,我青青真可憐啊……嗚嗚嗚,我在下面喝了五千多年地酒了,我現在要吃肉,吃肉啊,吃肉啊……我要吃肉啊……月兒,快點上來,我肚子餓了,我要吃肉。”
她盤旋了一週,興奮的朝着天空的一隻大鵬鳥撲殺了過去:“小鳥,不許跑,我要吃肉啊,肉啊……”
一隻晶瑩透明的,翻動着七彩琉理光彩的手臂緩緩的自懸崖下探了出來,輕輕的在崖壁上一借力,一個單薄的身影已經翻身到了絕壁之上。她看了看自己那支似人類的怪手,臉上滿是似悲似喜的古怪神情,連忙用水袖把自己的左臂包好,右手一展,一股無形巨力把那小青鳥拉了回來,腳尖一點,身體已經到了百里開外的另外一座高song的雪峰之上。
不理會那青鳥唧唧喳喳的胡亂抱怨,這少女看了看方向,低聲的說了一句:“崑崙派的山門在哪裡呢?我可沒有來過。”咬了咬嘴脣,她低聲說到:“慢慢找罷,如果崑崙派肯出手相助,怕是事情就好辦多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卻不知道從何找起,一見就知道是一個沒有什麼江湖閱歷的新手。
茫然的繞着偌大的崑崙山脈走了十幾圈,少女一無所見,不由得苦笑了幾聲,腳下踏着一朵七彩蓮花,朝着中原飄然而去。
此時的應天府,厲風舒適的躺在牀榻上,啃着小貓幫他削來的凍梨,笑嘻嘻的說到:“小貓啊,明天你去給呂老太監說,就說我厲風既然拜了他做義父,自然就應該改姓呂,以後呢,我就叫做呂風子。你的名字也要改了,以後你就叫做呂虎。嗯,你說啊,等咱兩兄弟有了孩子,第一個兒子就過繼給他老人家,這樣他呂家就不會絕後了。”
小貓呆了老半天,終於苦笑起來:“改姓?跟着一個老太監改姓,風子啊,有這個必要麼?”
厲風白了他一眼,冷笑到:“你是害怕天下人嘲笑我們?我呸,只要我們大權在手,誰敢嘲笑我們?誰敢啊?”
“這次被皇帝派出京師,說白了就是怕我在京城營黨舞弊,把我派出去,不把你帶在身邊,他還真的不安心。我改姓呂了,就是用呂公公的面子拘住他,呂公公對他忠心耿耿的,他不會懷疑罷?那我都當呂公公的兒子了,皇帝還懷疑我幹什麼?尤其他明知道,我都認太監做父親了,他還怕我搶奪皇位成?”
“羞恥?嘿嘿,只要有權有勢力,羞恥是什麼東西?我這‘厲’,也是在廟裡抽來的,天知道我的親生父親叫什麼狗屁。小貓啊,你再給呂公公說,就說我傷重,不能親自給他磕頭了,你就替我多磕幾個響頭罷。我這認了他做父親,改了他的姓氏,老傢伙知道應該怎麼做的。有他在京城輔助我們的主子,那就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厲風看着小貓冷笑到:“不過是改一個姓氏,可以帶來這麼多的好處,我厲風爲什麼不做?從今以後,我就叫做呂風,不要叫我厲風了。你們,周處啊,你們以後都稱呼我爲呂大人,尤其在呂公公面前要這樣稱呼,有得是你們的好處。”
周處、呂安、藺軾三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他們只是在心裡讚歎:“不愧是我們師傅啊,這厚顏無恥的本事,果然比我們高了十倍止。先前不過認太監做義父,這回可就結結實實的叫親爹了。厲害,果然厲害啊……當斷即斷,果然是大漢子的作爲。”
厲風,哦,不是,是呂風眯着眼睛沉思起來:“京城這邊,不用擔心了,嘿……去那邊督造大船?倒是一筆輕鬆的勾當,正好休息一番。那些地方官兒,都知道呂公公是什麼的身份,看到我這個呂老太監的兒子下去了,還有曲意奉承的麼?倒是不用帶這麼多的錦衣衛去嚇唬人了……他們就留在京師,給我監察那些文武大臣的動靜罷。”
打着如意算盤,呂風輕聲的笑了起來。
僧道衍笑了笑,點頭說到:“如此,陛下削減他們護衛,也是有道理地?”
朱棣長嘆了起來:“是啊,朕可能讓朕百年之後,天下再來一次靖難之役……道衍啊,瞻基那孩子,你見過了罷?福緣如何?”
僧道衍微妙的說到:“昔日陛下夢見老皇帝把玉璽交於己手,則世子瞻基降世,這乃是吉兆啊。”
朱棣開心的笑了起來,點頭說到:“這話倒也不假,瞻基比他父親,還有他那三個叔叔,倒是象話多了。最近他似乎還在跟着厲風習武,這也好,我朱家的子孫,多少要學點刀馬的功夫纔對得起祖宗。”朱棣拈鬚長笑,一想到這最大的孫兒,他就忍不住的開心。
打着如意算盤,呂風輕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