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她打的?”上邪昊的黑眸裡閃過了一抹怒火,“朕的人何時歸她管教了?”
太后害死凌語笑的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親孃的份上,他也許早就報仇了,可是自己的親孃,他下不了手。
“皇上,太后那日之後也臥病不起了,這個……”衛玄默默地爲自己擦了一把冷汗。太后雖然不好,可是總歸還是他的親孃。
上邪昊丟了手中的筆,“既然如此,去看母后一會兒。”也許,他是該去找她說說話了。
自從凌語笑死後,他就沒有去看望過她一眼,更是沒有去和她說上一句話,這完全是出於自己沒法釋懷的地步。
太監房裡,本來就雜亂許多。
而且這裡幾乎都是太監,凌語笑給自己擦藥都不方便,所以每次都趁着大家不在的時候悄悄給自己擦藥,於是這幾天每天都在牀上裝死,這太監總管看着自己這半死不活的模樣也不好讓自己去伺候皇上。
她倒是樂得輕鬆,那太后看上去好像是心臟病發作了,對於古代,這種病是沒有辦法醫治的。也不對,在現代醫治地也很困難,如果這麼說來,那太后估計着也是將死之人了。
她趴在牀上,來不及繼續思考,就聽的門外響起了一聲尖利的叫聲。
“皇上駕到!”
此時的太監房裡,除了她一人,便無其他人了,這麼說來,這皇帝是來看自己的?
她慌忙坐起身準備套上太監的外套,結果太過激動,整個人便從牀上滾了下去。
“啊!”這麼摔下去,就正好摔到了她的傷口,痛的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的眼前,她都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這人給抱起,放在了牀上。
“玄,快去傳太醫。”緊接着就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凌語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刻抓住了上邪昊的手,也顧不得這是皇上了,“不不不,皇上,不必了,這個……這個我自己處理就好了,奴才這貴賤的身子實在……”
“既然不要太醫,那就朕瞧瞧。”上邪昊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掃了一眼衛玄,衛玄立刻會意地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這下子凌語笑更加淡定不了了,讓他看見自己這不是找死嗎?要是讓他發現自己是個女的,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不不不,皇上,這個會髒了您的手,這個奴才自己就可以處理了。”
“都是男人,你還在乎這些?”上邪昊略微有些不解,在他的眼裡,眼前的這個小太監就是一個孩子,他並不在乎。
在來太監房之前也去了太后那裡一趟,聽太醫說這太后病情加重了,恐怕能活的時日不多了,他便覺得,也許自己再多的恨意也不能長留在心中。
那總歸是自己的孃親……
至於這個小太監,他留在身邊也不過是想要瞧瞧這小太監究竟特別在什麼地方,居然讓雲皓煊如此在乎,可是如果在乎是一回事,又怎麼會讓她隻身一人來大繁的皇宮裡呢?
“……”都是男人……
凌語笑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皇上,真的不用。”
“好,
既然你不願意,朕也不強求。”他也不懷疑,畢竟想起了之前她輕薄自己的場景。這個傢伙喜歡男人。
他站起身來,“那你以後便搬到炎羽宮偏殿去住着吧,畢竟在這裡養傷實在不好。”
“啊?”凌語笑愣了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可是一擡頭看着他那萬分認真的表情不像是說假話。她硬是想不通,他怎麼突然對自己好起來了?
之前不是對自己冷冷的?
“待會兒朕就派人過來收拾你的東西。”上邪昊伸出手,“現在跟朕回炎羽宮。”
凌語笑低垂眉眼,看着那伸出來的大掌,心裡有一陣的迷亂,如果她還是過去的她,他還是那個過去的他,他們現在會不會還能好好的?
“嗯?”見她半天沒反應,上邪昊似乎是失了一些耐心,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領。
“皇……皇上,你溫柔點,我會被你勒死的。”凌語笑在他的手上掙扎,覺得會被他給弄死去。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野蠻了?
上邪昊這才恍悟自己做的動作似乎粗魯了一些,此刻的她也沒有套外套,身上只有一件素淨的白色裡衣,目光微微下垂,一眼便看到了她脖子以下的肌膚細膩白皙,這完全不像是一個男人給有的肌膚。
隨着脖子一路往下,看見了她那清晰的鎖骨,看上去格外顯眼,因爲這個人本來就是瘦,鎖骨因此變得格外明顯,目光不自覺地開始往裡探。
不是他想要深究的,只是,一眼就瞧見了她胸前裹着的白布……
因爲太過明顯了,一眼就能夠瞧見了。
難道……她是女人?
這個猜測忽然在腦子裡形成,讓他似乎有了一點奇怪的想法,也許,她真的是女人,不然以隴辰夜,怎麼會如此在意她?
“走吧。”他忽然收回了目光,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凌語笑的心狂跳,這樣的姿勢實在太曖昧,可是她不敢再出聲反抗。
衛玄瞧着也覺得自己好似見鬼了,皇上抱着一個太監是什麼事?這樣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大笑?
“皇上……”
“不用你提醒我。”上邪昊冷冷地打斷了衛玄的話,他當然知道衛玄要說什麼,可是他只不過是試探一下這個人罷了。
這個人的身子如此軟,一點男人該有的硬朗都沒有……或許他的猜測是對的?
凌語笑也不覺得什麼危機,反正她也抗拒不了,索性便靠在他的胸膛前假寐。這個懷抱還是那麼溫暖還是那麼讓她安全,她還是這麼留戀。
待回到了炎羽宮的時候,懷裡的人早就睡去了。
因爲衛玄提前就差人把偏殿收拾好了,他便將她小心地放在了牀上,轉首對着衛玄說道:“去把金瘡藥拿來吧,玄,別問爲什麼。”
衛玄怔了怔,隨即點了點頭。他知道,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好了。
衛玄離開了,上邪昊的心裡好似有萬千碼字爬過,這真的是女的?
伸手輕輕撥開了一點她的裡衣,隨即就看見了她胸前裹着的白布,目光漸漸下移,忽然瞧見了一樣東西……
這是一個胎記,形狀格外奇怪,但是也正因爲
這個胎記,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震驚地看着這個熟睡過去的人。
難道……
可是怎麼可能?
這個胎記只有凌語笑纔有……
***
凌語笑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黑了,她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柔軟的牀上,她都不記得自己好久沒睡這麼柔軟的牀了,她爬起來的時候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裡應該是炎羽宮的偏殿,看來那小子還真的是君無戲言。
一低頭,猛地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她的傷口被人上了藥,雖然衣裳完好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居然……
誰幫她上的藥?
上邪昊三個字立刻跳出了她的腦海裡。不會……真的是他吧?
門此刻被推開了,嘎吱一聲響,她立刻看了過去,就見那人逆光站在門外,挺拔地站在門外。
“醒了?”他出聲,聲音沙啞了幾分。
凌語笑覺得不對勁,可是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只能點了點頭。她的確是醒了,她也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清楚。
“皇上,我的傷口上的藥是你……”
“是朕。”他飛快地回答她,不讓她有任何的僥倖。
“……”凌語笑真不知道該問什麼了,因爲,他都知道了。
他將身後的門關上,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既然朕都知道了,朕也終於知道了他們爲何如此在意你了。”嘴角勾起了一抹譏笑。
下一刻,凌語笑就被一隻略微冰涼的手給擡起了下巴,擡頭被迫面對他的視線,“你……”
她想說什麼,卻是被上邪昊冷硬的聲音打斷,“只是朕一直有幾個問題不能明白,你身上爲何會有和凌語笑一模一樣的胎記?”
凌語笑如遭雷擊,身子瞬間僵硬。
“你爲何會情不自禁地吻我?”他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還有這雙紫色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他微微皺眉,“凌語笑?是不是你?”
他緊張地看着她的表情,緊張地盯着她的紫眸,只想從她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雖然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凌語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處,她想不到,他會這麼快就認出了自己,更是想不到他對自己的熟悉已經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胎記,他居然比自己還清楚。
“不……”她忽然覺得有些慌亂,恐慌地推開了他,赤着腳就要跑,結果來不及逃避,就被那人給一把握住了腰際。
“想跑?”他抓住了她的腰際,將她完全禁錮住,下一刻,他就將她狠狠壓在了牀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凌語笑咬着下脣,她想過無數的可能,卻獨獨想不到他會認出她來。
她以爲,自己僞裝地夠緊密,可是他的眼睛卻比自己的更加晶亮。
“你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低聲警告,如果下一刻他敢對自己做些什麼事情來,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是嗎?”上邪昊勾脣,這語氣波瀾不驚。他的手都是顫抖的,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這是凌語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