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你忍着點,在過幾個時辰就到炎城了。”
靜靜地躺在天盛懷裡,我揚起嘴角笑了笑。剛從疆場歸來血跡染滿他的戰衣,蓬鬆零散的髮絲,連頭冠也歪倒一邊,額頭的汗水密密麻麻的滲出,身上還散發出一陣陣的怪味。
他低眸,烏黑的睫毛像一把大型的刷子。兩手緊緊抓着我的手臂儘量不讓我靠着馬車。
忽然,他轉過頭看着我的笑容,便滿是疑惑地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我搖搖了頭,問:“你多大了”
他隨意的抹去額頭的汗水,回答道:“十八”
“你爲什麼要去充軍,你沒有家人嗎?你娘子了,她們也在炎國嗎?”
一連串的問題,他似乎有點措手不及,不知該從何回答。愣了愣,他傻笑,埋着頭,我看到他眼眸閃過的一絲憂傷。
尷尬的氣氛瀰漫車內,我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便立即斜眸看向另一邊,道:“你有權利不回答,或者,當我沒問。”
“我沒有娘子,那只是騙你的。”頓了頓,他接着道:“我孃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被一個漁民收養爲義子,後來,帝國戰亂,義父被驥軍屠殺,我便發誓定要爲義父報仇,所以,我纔到炎城充軍直到現在跟隨歐將軍。”
“孤兒啊!似乎有點可憐。”我冷冷一笑,說些沒心沒肺的話打擊他,我懷疑在他發飆之前我瘋了,我依璃原本就是一個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妖孽。
然而,跟我預料的一樣,他淚水奪眶而出,惡煞的對着我大吼:“我不要你可憐我”
我一把推開他,獨自扶着馬車,我們誰也沒有理誰。因爲我也是個孤兒,我要他知道有人可憐是好事,像我這種無人可憐的人俗稱可悲。
沉默許久,氣氛越來越尷尬,我厚着臉皮開口:“有人可憐你是一種幸運,但是你想想比你可憐的人多着了。”
嘆息,他抹着淚水憋着咽嗚聲道:“誰都可以可憐我,但就是你不可以可憐我。”
“爲什麼”我眯着眸一
臉鄙視他問。
“因爲我喜歡你,短袖也罷,但是我就是喜歡你,我...我...”說着,他的臉頰盛開一朵白雲似的小腮紅,嘴裡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看了看我,又別過頭。
我黑着臉,心底咒罵:兔崽子既然是Gay,是不是被打得腦殘了纔會胡亂說話。
頓了頓,我開口道:“你應該喜歡女子”
“離歌,我愛你。”他望着我,陽光俊俏的臉盆伸了過來,含情脈脈道。
我抖了抖身子移到角落裡,與他隔開,做出楚河和漢界的一條深溝,隨後想出個餿主意道:“我已經有娘子了,天盛...天盛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不,我.....”
他正想把手伸來,我阻止道:“不準碰我,不然我跟急。”
聽着,他縮回手,委屈道:“我這一生一世都跟隨你,永不相離。”
“停-----”
我剛冷吼一聲,馬車內一陣晃動,我立即撩開車簾看着外面的動靜,駕馬的士兵七孔流血而死。
“坐好,我出去看看。”天盛連忙拔出長劍跳下馬車,可未見到人便暈倒下了。
見此,我把頭靠在馬車上,淡道:“出來吧!”
“姑娘果然是聰明人”話一出口,那肆落在馬車前,手握白扇。
“你是誰”我宛如刺蝟般武裝起防備,傲慢的問道。
“姑娘可否記得在下”他抱拳鞠躬,禮貌地問候着,步伐慢慢遊移過來。
擡眸,一張清秀的娃娃臉蛋映入眼,是他,那晚的飛毛賊。
“你想怎麼樣”臉上的神情止靜如水,我不冷不熱的問着。心裡略有一絲不安,畢竟出來的時候手槍沒帶,可能這次真的要任人擺佈了。
“姑娘真是爽快過人,在下只是想請........”
“少廢話,有什麼就直說。”低頭,微微咬着櫻脣忍着傷口的疼痛,胡亂拿出跟綁帶把凌亂的髮絲高高綁起。
“那好,在下就得罪了。”
從
中,我看到他複雜的神情,一瞬間,頭暈眼花的,沒過多久我昏沉過去了。
一個時辰後
天盛眨眨雙眼,突然想到剛纔的那一幕心頭便有不好的預感,猛的爬起身,破口咒罵:“該死的,既然被人下藥了。”
頓了頓,顛倒亂撞的起身掰開車簾,可是馬車內卻是空無一人,心猶如斷了的琴絃般咯噔了下,慌張的用兩手做成喇叭形狀喊:“離歌....離歌.....”
清朗的嗓音迴盪在森林間,遊漫了真個山道,天盛慌了,第一步卻是匆匆回營地稟報。
夜,月牙悄悄地映入窗戶灑落在我的身上,睜開眼,是個陌生的壞境,顯然的這是一個永無出路的山洞,四周都封得嚴嚴密密,往下看,我躺在正中央的玉石上,下面是一塘深不見底的泉水,一塊冰涼的玉石閃爍着淡淡的光澤,而玉石上有張羊皮毯子。
嘆息,手腳被捆動彈不得,就算有辦法也逃不走,苦笑,這是人生中最可悲的一次,突然發覺自己好無能更無知。
側身,躺下去,絕望的心像泄了氣的氣球般,氣餒了。
“姑娘,你醒了”
突然,左側的山壁上緩緩移動,一聲巨響把我驚嚇到了,我翻起身看着那個大門慢慢打開,我要看何方神聖奈我何。
“你想怎麼樣”很直接的,第一句話就足以讓對方糾結的無從回答的斷話。說着,我輕輕地移動雙腳使出力氣站起來。
他不作聲,只是微微笑了笑眸裡劃過一絲滑稽,心底或許拿着一個金算盤打着主意吧!我似乎低估了古人的智商。
“啞巴嗎?說話啊!”我仰首傲慢地盯着他的雙眼,波光粼粼的水面蕩起一束束閃光,隨而,我冷冷的笑了笑,跟自己打個賭。
輕微遊移步伐,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步段,剩下零點零幾米的長度,我繃緊神經莞爾一笑倒向泉水裡。
瞬間,他飛了過來把我接住了。我贏了,而他輸得徹底,玩心計,他就如小拇指上那麼一點的指甲,我隨時都可以把它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