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起的渡口,棹楫橫陳於如歌的往事。一曲棹歌,飄揚微波泛泛的湖心。欸乃一聲,青山綠意覆蓋起內心的荒蕪。隔岸的漁火,一葦渡之,往事如夢,幽幽淡淡,浮塵。
景象如虛如幻,我如渺小的壁虎沿着石壁往上爬,無聲無息的躲過驥兵的視線,黑夜中,我拔出靴筒上的鋒利的短刀插入石縫裡,一刀接一刀,翻身,一個鯉魚躍龍門,手又握緊另外一把刀的把柄。
十來個軍卒足以夠我對付,我宛如一陣風般輕悄悄的爬上石臺階,蹲下身子跟隨在那士兵的身後,舉起閃爍着光刃的短刀刺向驥兵的喉間。
轉身,剩餘十來個的兵卒發現了我,驚呼,都手持長矛衝來。
見到那個瘦小的兵卒,纔想起剛剛在下面的時候從頭頂而降的一泡尿,不由自主的冷着臉,罵道:“你姑奶奶我要閹了你”
快手快腳,猶如黃飛鴻的無影手般敏捷,飛速,靈銳,一刀接一刀劃破兵卒的喉嚨,心底越來越痛快。可望見遠處一個小卒去通風報信我掏出懷裡的手槍直接斃了他。
用手背抹去臉頰上的鮮血,速速去開城門,兩三下解決城門的小卒,放下大型的鏈鎖,打開城門,放下吊橋,對着河流前的林叢大喊:“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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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大將,不好了,不好了,炎軍攻進城了。”一名年邁而立者顛倒亂撞的撲進房間,跪在地上埋着頭顫抖着身子稟報。
“什麼”陶瓷花碗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響出刺破耳膜的雜音。那副將吃驚的真起身,神情閃過一絲擔憂,此時,可是火上焦眉,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結果,那刀疤大將撇下臉,一掌擊打着桌面獅子大開口,吼着:“來了正好,本將倒要會會,這個離歌可有此等的厲害。”
說着,這刀疤大將一把抓起身旁放着的開山大斧怒氣衝衝的走出房間外。
與奈特碰面,我挽起袖子冷冷對奈特囑咐道:“殺無赦,一個活口也不留。”
“如你願,隨我意。”奈特笑了笑,拍拍身上
的大衣挑出一把短刀迎戰。
“小心點,你受傷,疼在我心。”
轉身,對上歐陽瑞清澈的雙眸,我扭扭乏酸的脖子,冷着臉,把話說得清清楚楚,“你少廢話,我受傷與你無關,少這裡發牢騷,噁心。”
拔出背上的大刀,掏出懷裡的繃帶護住手腕,與奈特相視一笑。
“離歌是何人”
一聲驚吼,我調過頭,混亂的人羣中只見遠處有一個手持開山大斧的大將,臉上有一道深長的刀疤,黑色身穿盔甲戰衣,滿面鬍鬚,面寬似“田”字,惡煞的神眸如冤魂,朱脣如塗脂般豔紅,身形強壯如虎比奈特的身形更高一籌。
“我就是離歌,有本事單挑。”
我狂傲的仰首狠狠的瞟他一眼,彷彿一層金光罩護體任何物都襲攻不了若抗我者死,違我者殺。
“好狂妄的口氣,廢話少說,看招。”
說完,那大將舉起開山大斧匆匆奔來,一路砍殺我兵,一路狂吼。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屍體無存。”放下狠話。扎穩腳步,雙手緊握大刀匆匆迎上他,大刀與開山大斧兩樣兵器相抗,他勝過我一籌,可說實力比較或許並非如此。
“璃,小心”歐陽瑞與那副將搏鬥廝殺,時而不望回頭囑咐一聲。
那大將蠻力如牛一刀揮來倒廢不少力氣抵擋他的開山大斧,可歐陽瑞又像只啄木鳥一樣在那裡唧唧喳喳嘮叨個不停,擾亂思緒,想着,一肚的惱火,我喊道:“歐陽瑞你在多說一句,我把你給剪了。”
“未想到堂堂一個男子漢既然是斷袖”那大將一斧劈來,狂笑一聲。
躲過他的攻擊,我倒退一步,一個轉身劈向他,冷冷道:“幹你孃”
結果,那大將冷哼,冷臉大怒,道:“本將乃是容得你胡口亂罵,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本將軍怎麼收拾你。”
一個跳躍,躲過他的大斧,一個側身我一刀砍向他,他識相的躲過了,見難以對付正想掏槍可又想到他的張狂我更惱怒,握緊刀柄,注視對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
刀法都能破除跟陣法一樣都有破口,只要用心看。
“怎麼,怕了”那大將賊賊的笑着,猥瑣狼狽的神情令人作嘔。
“何怕之有”說完,我揮起大刀砍向他。
圍着他繞圈一直躲在他的身後,他雖強壯如牛可我卻利用這一點來對付他,看中時機我便一刀捅向他的心臟,隨後,又把大刀拔出來在他的肚腸插上幾刀,腦袋被我劈成兩半,腦漿流露在外,我恨,若不這些人的野心我就不會被上帝安排到此,可惡,可惡。
歐陽瑞與奈特把身旁的軍卒和副將弒殺完,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看着這一幕,心驚膽跳的觸景。
歐陽瑞不敢置信,低眸,神色沉暗。
奈特卻是莞爾一笑,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擦乾淨短刀上的鮮血。
鮮血灑在我的臉頰上衣衫上,四周都瀰漫了濃厚的血腥味,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陽,如彼岸花,茫茫遊移的氣息散播在夜空中,煊染了潔白的雲朵彷彿一個妖異豔紅的女子在空中飛舞,詭異的,夜。
“璃,他死了。”歐陽瑞臨危不懼拖起沉重的腳步走來,紫眸閃過一抹疼惜,輕聲喚道。
一刀接着在一刀,直到心中的怨氣消散,才扔掉手中的兵器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空中的氣味。
歐陽瑞走到我身旁直接把我抱起,我在也無一絲力氣來反抗,士兵連連佔領了驥國的邊境,雷宏留下再此地看守,我與歐陽瑞退兵回營地,奈特尾隨在後。
路上,我閉眼輕聲嘟囔:
看見的熄滅了
消失的記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聽見土壤萌芽
等待曇花在開把芬芳留給年華
彼岸沒有燈塔
我依然張望着
天黑刷白了頭髮....
死神來收靈魂了,收回那些死在我手下的怨靈,我手染血腥罪孽深重,我望見了墓地裡的彼岸花開了,那妖異濃豔得近於紅黑色的花朵,遠遠看去像是鮮血鋪成的一條幽冥之獄,火照之路,那座地獄之門開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