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不知道我有潔癖嗎?
莫雙寧的臉色陡然慘白,轉過身來,獵豹般的眼睛凝起懾人的光,漆黑的眼底猶如火山般噴發出灼灼怒火,緊抿的脣褪盡了血色,卻因爲發怒而不停顫抖着,只聽得耳邊一聲震天的怒吼:“王——文——麗”氣氛冷凝至冰點,危險驟然而至。
黃雪晴纔想起害怕,她篩糠一般地顫抖着,驚恐地看着這個渾身散發着寒冰一樣氣息的男人,他漆黑的眼底,正無聲地席捲起一場凜冽的暴風雪。她一時間嚇得竟忘了呼吸,渾身僵硬,緊張地盯着他的臉,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莫雙寧邁步過來,暴戾地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眼裡陰寒冷絕的光芒讓她不禁一顫。突然眼前一花,雙腳離地,他揪住她的長髮,冰冷的氣息落在她蒼白驚懼的臉上。
痛得眼冒金星的黃雪晴不知是怎麼被被拎進這陌生的另一間臥室的,頭昏眼花的她被摔在寬大的軟牀,彈了一彈。黃雪晴被甩得頭七葷八素,腦子也因充血而轟轟作響。
她翻起身來想跑,哪裡快得過莫雙寧,很快被壓了下去,兩手被一隻鐵掌抓住,高高舉在頭頂,他跨在她身上,另一手連給了她好幾個嘴巴子,縱然已經控制力道,黃雪晴也已經被打得疼痛難忍,眼前金星直冒,火辣辣地痛,不用說已經腫了起來。
莫雙寧罵道:“不知死活的臭女人,不知道我有潔癖嗎?我警告你,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我不是隻會說的,也不是隻能拿和你父親的協議來嚇你的。”
說完,他一下子縱下了地,打開牀側面靠牆的紫檀木雕花衣櫃,從下邊的小抽屜裡抽出一條拇指寬的新皮帶,扭曲着一張俊臉,瞪着血紅的眼睛,轉身對着牀上還在哭泣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抽打起來。每一下,他的眼前都閃過陳宇暉絕望的憔悴的臉。每一下,他的耳邊都響着陳宇暉羞辱的聲音:“王文麗在大庭廣衆之下撕碎了我的尊嚴,並踩在了腳下。”
他充血的眼野獸一般迸射出憤怒的光,恨不能吃掉眼前的女人,周身熱血翻滾,“絕不能心軟,絕不能!”他心裡一遍遍命令自己。
伴隨着一聲聲嘶心裂帛的慘叫,黃雪晴本能地翻滾,卻無論如何都躲不開。薄薄的粉色棉質睡衣上映出一條條血跡,如盛開的鮮花,觸目驚心。不一會兒,她不動了,沒了聲音。
莫雙寧停了下來,恨恨地望着牀上那血肉模糊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的力道掌握得剛剛好,不會傷及筋骨,卻可以讓她有皮肉之苦得到教訓。他知道她現在只是昏了過去,一會兒就會甦醒。他就是要教訓她,要把她改造得服服帖帖、溫柔恭順。哼,阿暉做不到的,他一定幫他做到,這世界上沒有他想辦而辦不到的事!
丟下皮帶,莫雙寧從衣櫃裡再拿出另一套白色棉布睡衣,重新洗了個澡。該死的女人,竟然往有潔癖的他身上潑污水!
重新弄乾淨了自己,莫雙寧皺眉看了看凌亂的臥室,心道明天得讓鐘點工好好清洗一下。他走去原來黃雪晴睡的臥室休息。
打開窗簾,讓室外燈光露進來一些。他不喜歡完全黑暗的環境,這是那個漆黑的夜晚執行任務差點喪命留下的後遺症。
雨意明顯起來,大朵大朵厚重的烏雲交錯着在天際行走,雲縫間擦出隱隱的閃電,有涼風撲面吹進室內。
關了燈,鑽進那攤開的被窩裡。一股女人清幽的馨香撲滿鼻孔,莫雙寧心裡沒來由地劃過一陣涓涓暖意,他的所有,從肉體到思想都瞬時放鬆開來,全身被從未有過的舒適暖意包圍,睏倦也因而襲上眼簾。雨滴打在雨棚上啪啪作響倒成了最自然的催眠曲。
睡得並不安穩,夢中那些光怪陸離的場景不斷地變換,自己和戰友拿着槍緊張地驅避閃躲和尋找隱藏在暗處的知人。
突然自己腳下踩空,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裡。
莫雙寧大叫一聲突然驚醒,大睜着一雙驚恐的眼睛在黑暗中逡巡。終於意識完全清醒了,雖然已經離開了僱傭軍團好多年了,可是那種緊張到極致的感覺褪之不去,總在夜裡不時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