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發作
莫雙寧清了清嗓子,咳了下說:“是這樣:阿暉,對不起,我錯了,我是賤人。請你饒恕我,如果你還願意,我隨時嫁你!我會好好服侍你的。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女奴。”
黃雪晴微微一怔,嘴角滑過一絲苦笑。肉麻,太肉麻,臉上尷尬極了。縱是他同情陳宇暉對王文麗的癡情,但,但這些話也太過份了,她說不出口。
她的嘴脣囁嚅着,一陣略長的沉默。她嬌嫩如花瓣的脣瓣輕輕顫動着卻終究沒有說出口,額角滲出幾滴汗。
看着黃雪晴站在面前揉搓着睡衣,睫毛閃動,臉上一紅一白的不情不願的樣子,莫雙寧登時怒色顯露,又恢復了冷漠霸道的嘴臉,一手抱胸,修長的手指捏着下頜,他霍然擡起眼簾,挑眉冷笑:“嗯?不願意?那我們今晚就耗一夜。哦,也許你更喜歡在那裡交流?”他的目光掃向她洗澡前已被拉開的被窩。
黃雪晴激淋淋打個冷戰,這人是在用她最忌諱的方法脅迫她。這是她的底線所在,絕不可以失去。看着面前裸露在自己面前的線條流暢的蜜色肌肉,遂忙不疊地擺手點頭應着:“我答應我答應。就這一段話是吧?好,我馬上說。”就當自己是替王文麗還債吧,丟掉的只是一點面子而已。
只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自己這麼說,難道是對陳宇暉真正道歉的預演嗎?不過按目前的身份,“王文麗”是莫雙寧的未婚妻,這話說給陳宇暉聽很不合適。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只要能熬過媽媽的手術,那時就不再管他有何用意了。
黃雪晴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就想趕快結束好睡覺。她鼓起勇氣,用僅限於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結結巴巴地重複的一遍,那語氣裡充滿了驚慌、難堪無措,記不得的還得莫雙寧提醒她。
末了,莫雙寧撥了撥她臉側的髮絲,冰冷的氣息讓她一陣僵硬,“太糟了,不流利。再來一遍。”尖酸刻薄的語氣裡帶着玩弄的惡趣味。這個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男人,腦海中驀地閃過陳宇暉在醫院絕望的一副畫面,他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心軟,他一定要幫阿暉雪恥。
無奈,黃雪晴頂着內心翻涌的噁心再說一次,有了第一次,這次流利了些,她期盼地望着莫雙寧,猶如學生面對正給自己面試的老師,看看能不能給個及格分。唉,無奈的精神折磨。
莫雙寧則不慌不忙地端起茶來抿了一口,閉着眼睛慢慢咀嚼茶葉細品,把黃雪晴等得心焦。
莫雙寧閉目揉了揉了太陽穴,有些疲倦的樣子,慵懶地瞥瞥她:“呃,將就過關吧,明天繼續練習,而且要表現得比今天低賤才能過關。我要休息去了。”
他站了起來,湊到黃雪晴耳邊,“好好用功吧,看好你哦。”他冷硬曖昧的聲音響在耳邊,冰涼的鼻尖在她脖頸處慢慢蹭過,隨後擡腿走人。
黃雪晴鐵青着臉,咬着牙見他旁若無人地踱了出去,崢然一聲,彷彿最後剋制的弦也崩斷了。心頭被壓抑的怒火再也熬不住了,猛地衝進衛生間,奔向放在地上的洗腳盆,端起來就衝向門外,門沒關,她直奔走廊,莫雙寧正走到另一間房前。
“莫雙寧,我恨你!”她狂吼着,同時將一盆水盡情潑在他身上,然後扔了盆子,雙手插在腰間,眸子裡似乎能噴出火來。
頓時無限的羞辱、無盡的怒火、隱忍很久的痛楚,在這一刻,盡數迸發出來。
莫雙寧聽見她狂吼的同時,忽然嘩啦一聲,背後一涼,整個睡衣後部全部溼透,腳下汪了一地的水,睡衣下襬還在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