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一百九十七、醋意
樑實清側過頭,深深凝視他一眼:“你不是跟莫雙寧是生死之交嗎?我高攀不上。”他將臉埋在了正喝的茶杯裡。
“對了,你們都看上了黃雪晴,說真的,黃雪晴的確是個很引人的女子,她氣質特別,男人很難不動情,以前我也曾戀上了她,不過還好,最後我遇到了真正屬於我的好女子。樑醫生,其實你應該不缺女人愛,大可不必跟寧哥爭雪晴,寧哥畢竟先到。放開點的話,你也會跟我一樣,遇到真正屬於你的女人。”陳宇暉還是心向莫雙寧,想勸開樑實清,他不希望這兩個人對敵。
樑實清踱到窗口,對着外邊,給人一個倔強的背影:“說起先來後到,你順序剛好弄反了,雪晴的爸爸早早就內定我爲女婿了,莫雙寧纔是後來的。再說了,憑什麼我退出,這要雪晴說了算,你也看得出來,雪晴已經有意要避開莫雙寧,他卻不知趣,偏跟着我們。我一生坎坷,無父無母,一無所有,現在我看中的,也該歸我的,我絕不放手!”
話不投機,陳宇暉只有心裡嘆息,這兩個,他都要擁有他們的友誼,他們卻在遭遇了黃雪晴這個女人後撞車。如果都能象自己一樣急流勇退多好,退一步真的海闊天空。
當天晚上,陳宇暉又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驚訝地對正聚在樑實清屋裡的衆人說:“那個阿牛真是發了瘋,據說他正在找我們,尤其是找王文麗,一個手下向他彙報說沒找着,他當場拔槍殺了那個手下。目前他正發着高燒呢,也到了大理。這是我在看見了兩個手腕上有牛頭刺青的人時,刻意靠近他們偷聽到的,他的手下現在都嚇壞了。”
樑實清見怪不怪,一張頗有味道的臉沒起一絲波瀾:“這有什麼奇怪的,阿牛本來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王文麗能從他的手上毫髮未損地回來已經算是奇蹟了。”
陳宇暉視線調向王文麗,她已經嚇白了面孔,連連拍着自己的胸脯:“好險好險!”一張豔麗的臉受到了驚嚇,她與那樣的人共處了好幾個ㄖㄖ夜夜,稱得上與狼共舞,雖然有時,他看起來似乎對她不壞,可真發作起來就是要命的。
莫雙寧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黃雪晴,自從把她救回來,他的注意力似乎就專注於她,而黃雪晴總是躲避與他的視線交匯,不是不愛,是不能愛,有了一道邁不過去的坎,終身都再無緣。對於這樣柔情與悽苦的視線交流,她只能迴避,這一切,都盡收樑實清眼底。
第二天去臨滄縣的車票已經由樑實清買好,於是第二天一早他們又出發了。
到了臨滄縣,有一位清秀的女子來接車,樑實清直接上去跟她接洽,看起來她對樑實清很尊敬。
樑實清讓大家跟她走,並介紹說:“她叫塗婕彬,開了一家旅館,我們住在她那裡。”
他們一行坐上塗婕彬的司機帶來的旅遊車,一直開到一處風景不錯的所在,小規模的賓館,六層樓,但很乾淨整潔,給人以舒適感。
塗婕彬給他們安排好了住宿就和樑實清在大堂裡嘀嘀咕咕,樑實清寫了一張單子,請這女子去給她買齊。
陳宇暉早就下來,等那女子出去之後,他好奇地問:“你讓她給你買什麼?”
“一些必備藥品。”樑實清擡起眼眸,眸底一絲神秘,若隱若現。
“哦。”陳宇暉不再過問,這些他不懂。“她就是你說的朋友?我發現她對你畢恭畢敬的,很崇拜你的樣子。”
樑實清和陳宇暉回到他們的客房,他們依然同住一間。在這裡,樑實清將他與塗婕彬之間的故事娓娓道來。
“這孩子說來也可憐,她跟我一樣,父母都被捲進了販毒的漩渦,並且因不同集團間打鬥而喪生,她於是成了孤兒。成了孤兒的塗睫彬沒有能賴以生存的手段,被人販子擄去做雛妓,被我碰上,還好,還沒開始營業,我以大價錢將她贖了出來,並且送她一筆資金開了這個旅館,從此有了營生,不過到現在她還是孤獨一人,沒有親友,總之是個可憐人。”
陳宇暉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對你這麼尊敬,你對於她,簡直就是再造父母啊。”
樑實清淡淡地笑笑:“不用說這麼嚴重,大家都是相似的經歷,能幫到時則幫一下而已。”陳宇暉對他更是刮目相看,他的心絕不像外表那麼冷淡。
沒用多長時間,塗婕彬就把樑實清要的東西置辦全了。
樑實清總是細緻周到地爲大家做各種需要做的事,彷彿就是他們的領隊了一般。而他最關注的莫不是黃雪晴,處處留意到她的需求,有時會貼心地給她遞上幾個茶葉蛋,或者當地好吃的水果及零食,有時是一瓶飲料。當時同屋的王文麗也會同時得到一份,不過給她是,樑實清的態度是相當敷衍的,給她的感覺,她王文麗純粹是粘了黃雪晴的光。
一向被嬌寵,總處於人羣關注中心的王文麗心裡非常不平衡,看看樑實清看着黃雪晴的脈脈含情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服侍,好像黃雪晴纔是孕婦一般,王文麗吃醋的厲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不吃香了?
同樣吃醋的還有莫雙寧,他看着樑實清鞍前馬後地爲黃雪晴效勞,貼心而不諂媚的態度,心裡反感之極,可是又說不出什麼。出門在外,人家對女士多一份特別的關照是自然的,能讓黃雪晴過得舒適一點也是莫雙寧希望的,他不能因爲自己的醋意而讓黃雪晴多吃點苦。誰讓樑實清對這一帶仳自己熟呢,好像主人一般。況且他又是名醫,反正讓莫雙寧無可挑剔。
更讓莫雙寧心裡不痛快的是,連阿暉都好像很喜歡這個樑實清,並且常與他同宿一屋。想想吧,自己的好朋友心向自己的情敵,這怎麼能讓莫雙寧心裡平衡得了?他感覺自己被孤立了一般。
有點煩躁,於是莫雙寧主動要求去探聽周昭華及阿牛他們的消息。在樑實清的客房門口,莫雙寧叉着腰說了自己的打算,樑實清擡了擡眸,清眸似有穿透力般,好像讀懂了他的內心。
“隨你。”樑實清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埋頭搗鼓塗婕彬給自己買來的東西。
莫雙寧扭頭就走。
陳宇暉見他們倆如此情形,頗爲無奈,無法開口說什麼,都是他喜歡的人,又是情敵,他能怎麼辦?想了想,還是追了出去。
“寧哥,寧哥你等等我。”陳宇暉緊跑幾步追上了被隂鬱籠罩着的莫雙寧。
“你來幹什麼?”莫雙寧有些不悅。
陳宇暉與他並排走着,“寧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樑實清,不行的話,就把雪晴帶回去吧?我是你叫來的,跟你們一起回去。再說,我也想文婷了。”他揉了揉自己濃密的黑髮,有些不好意思的。
莫雙寧無奈地搖搖頭:“雪晴肯回嗎?她被樑實清從家裡一路騙出來,要能帶回,我早就帶她回去了。雪晴也是認死理的人,她不見到她爸爸給她的遺物是絕不肯走的。無論如何,這次我一定陪她走到底,讓她拿到屬於她的東西,否則她會一輩子不甘心。”
陳宇暉聳聳肩,不再說什麼。
“你既然出來了,我們分開行動好了,我去打聽周昭華,你去打探阿牛的消息。”莫雙寧擡起眼眸瞄了阿暉一眼。
“好吧。”阿暉去找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