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二百二十、他一天不被放出來,你們就一天不能走
“門衛也許以爲我只是跟別的孩子在玩捉迷藏,我失蹤的時間不算長,我跟誰都沒說,爸爸媽媽也不知道。龍騰小說網提供但是從此以後,我在夜裡便極爲害怕,總做噩夢,那個場景一遍遍回來,一次仳一次可怕,我害怕黑夜。”
“我這相毛病沒人知道,我在外邊很努力的樣子,想把自己打造成強者,雖然各個方面我都很成功,但是隻要到了夜晚,我還是脆弱得沒有辦法的孩子。只到遇到王文麗。”
“起初我把她當一般的拜金女,只存着玩玩的心態。可是到了夜裡,只要我握住她溫暖的手入睡,以前那些嚇人的噩夢都沒了蹤影,我可以睡得很踏實很甜美。從此我的生活全變了樣,我又精神煥發起來。研究她的名字,我終於知道那個小麗就是她,我找到了她!”
“後來我找人專門查了她的身世,原來她就是何晉湘的女兒,當年是她求何晉湘放了我,當時何晉湘並沒有注意到地上那小小的孩子就是他老同學的兒子。”
“我知道我再也離不開王文麗,有了她我纔有安穩的睡眠。當阿牛抓去她之後,我的噩夢又來了,所以我瘋狂地想救回她,直到你們把她帶回來,我的生活才恢復平靜。這下你們該明白了吧?我無論如何都要娶王文麗,要跟她生活一輩子。”
“在你們的眼裡,她儘管貪財,儘管任性,儘管自私,儘管好妒,但她本性善良,我和生活中不能沒有她。在外邊,我是一位強人形象,在內心裡,我其實是個極膽小脆弱的人,有了王文麗,我的生命就完整了,我也不再膽小害怕。她愛財,我就多多掙給她就是,她任性,我就寵着她就是,只要她留在我身邊一輩子。”
這麼長一段敘述,黃雪晴感動得淚盈眼眶,妹妹真是太幸福了,有這麼愛着她寵着她的男人,她這一生再無障礙。
莫雙寧看向黃雪晴的目光一片瞭然,在劉暢然回醫院後,他們一起回所住旅館的路上,他們選擇步行,莫雙寧摟起了黃雪晴,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不要羨慕王文麗,我對你的感情,一點不仳劉暢然對王文麗。沒見你不理我那段時間我的瘋狂樣,沒有了你,我也一樣很脆弱。”
一股幸福的暖流從耳根直流到心底,黃雪晴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莫雙寧的手。
當晚過得有些尷尬,塗婕琳對他們不理不睬,他們有諸多不便。黃雪晴在客房中對莫雙寧說:“寧,我們明天去看一看樑醫生,然後就回去吧,在這裡有種不好的感覺。”
莫雙寧握着她的手坐下:“我也是這麼想,不管她如何恨你,以後我們回a市,不再跟她打交道了,就當從沒認識過就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黃雪晴點點頭。
正說着,響起了敲門聲,莫雙寧站起身開門,門口站着雙手抱胸一臉敵意的塗婕琳。
屋中的黃雪晴也看到了她,黃雪晴急忙站起走過來,熱情得有些討好的意味:“塗姐姐,快請進來!”
塗婕琳白她一眼,從莫雙寧身邊繞過就進了屋,到了屋子當中,她猛地轉過身來,兇巴巴地對黃雪晴說:“黃雪晴,你們一家把樑實清害成這樣,你們不打算做點什麼幫他出來嗎?有罪的是你爸爸,他無罪!如果他出不來,你們休想離開我這裡半步!”
莫雙寧臉色變了變,昂起頭,口吻冰冷:“塗婕琳,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也知道樑醫生是好人,問題是他要走法律程序,我們幫不了他,法律程序一走完,該調查的都調查了,他沒問題,肯定會放他出來,你現在急不來的。”
塗婕琳一甩手,氣哼哼地走到窗前背對着他們:“如果不是你爸爸要他去找你,就算他要辛苦些照顧你爸爸一輩子,但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他那麼清高的人,怎麼能象那些下三濫一樣被關起來?我不管你們怎麼說,事情因你們而起,我不找你們找誰?總之一句話,樑實清一天不出來,我一天不放你們走!虧他居然還信你爸爸的話癡心想娶你!”最後一句說得好委屈,黃雪晴見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
黃雪晴往前走了兩步,眸中是深深地瞭解,“你很愛她?”
塗婕琳低了頭,沉默兩秒鐘,兩滴淚無聲地滴落腳下,她再次伸手一抹,猛然轉過身來,倔強地昂着頭:“是又怎樣?沒有人仳我更知道,樑實清是這個世界是最善良的人,同時也是最孤獨的人。他用冰冷的面具武裝自己,是因爲怕受到外界的傷害,他的內在其實是極膽小的,他的靈魂那麼柔軟,於是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縮在殼裡。他拒絕接納別人的好意,因爲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他沒有朋友。我不要你們傷害他!”
她吸了一下鼻子,垂眸望着腳前的地,斂住了心裡的傷痛,幽幽說道:“這世上,樑實清唯一絕對尊重並忠心不二的,就是收養了他,讓他脫離黑社會,並送他接受教育的何晉湘。而且因爲他,黃雪晴你成了他唯一敞開心扉信任的人。可是就是你們這兩個人讓他受傷最重!”
她接過黃雪晴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接下來,極委屈極不甘地低聲說:“如果,他能把用在你身上一半的心思來接受我,我一定會用我一顆赤誠的心來溫暖他冰冷孤獨的心。”塗婕琳痛心地緩緩搖着頭,又甩落了幾滴淚:“可惜,他不給對我敞開心扉。”
“也許是我出身低微,我是個孤兒,被人販賣做出賣身體的營生,還沒正式營業就被樑實清救了出來,讓我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是這一輩子都難以忽略他了,我對他的愛深植骨髓,當初他救我情形深烙在我的腦海中,那時的他,在我眼裡俊美得好像天神下凡,是正義的化身,周身籠罩着明媚的陽光和聖潔的光環。從此我就對他入迷了,他是我人生的指航針,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願意爲他粉身碎骨。可惜我怎樣也走不進他的內心,我想,他是嫌棄我的出身吧,我身上既帶着黑社會的烙印,又揹着曾做下賤行業的名聲,他不屑於我,我配不上他。”
塗婕琳無望的敘述使她雙手蒙面悲泣不已,如此失態實非她所願,只是長久壓抑在心裡的悲哀無法不喧泄,於是房間裡充斥着塗婕琳壓抑的哭泣聲。
如此的無望的深情讓黃雪晴和莫雙寧感覺到沉重的壓力,黃雪晴不知說什麼才能安慰她痛苦的心,但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樑實清的真情。
黃雪晴求助地望向莫雙寧,莫雙寧輕輕走過來,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對她輕輕搖搖頭,意思是什麼都不要說了。
過了一分鐘左右,塗婕琳突然放開手露出涕淚縱橫的臉,語氣深硬地警告:“總之,樑實清如果一天不被放出來,你們一天不能走,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樑實清必須沒事!”
說完,她踩着半高跟皮鞋登登登地往門口走去。她走到門口,正要轉門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塗姐姐,請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樑醫生接受你!”
她回眸,掃過黃雪晴那熱情溫暖的美瞳,慢慢開口,冷氣森然:“謝了,我不接受你的施捨!”
隨着門砰地一聲響,登登的腳步很快遠去,黃雪晴僵硬地站着,心裡瞬間涌起酸甜苦辣。
莫雙寧親暱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咱們什麼時候要走,她攔得住嗎?明天一起去看樑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