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各有煩憂
惋兮！悲兮！
天地不仁，以萬物作芻狗矣！
巴哈納攜本部傾巢而出，欲南追，剿虎臣之殘部以爲泄憤！
到得德州南關外二里小營，馬踏死卒，似亦毫無悲痛之心！
“報——”
“報！”
“稟都統，前方繼續往南，四里外，續見賊部蹤跡！”
前軍探哨回返報信來。
“都——”
“都統！”
“都統啊！”
“呼巴郎來也！”與此同時，於後壓陣呼巴郎，業已攜步卒後軍趕至，忙緊向前來，稟對都統事！
忽來一時，同聞前後兩處抵報，巴哈納深吸口氣，端正姿態。
“都，都統啊！”
“咱本部幾乎是全員兵馬，都調動過了來！”
“您這到底是要怎個追法兒？！”
“想那賊敵，就算是遁逃了出去，所剩也不過僅就百餘騎了吧？！”
“您，您說您這.”
“哎呦，何苦呼啦抄，遣出這些個人來呀？！”
“派得一隊騎勇，沿途去追也就是了嘛！”
呼巴郎見是這會子巴哈納慍惱有緩，遂纔敢小心言來不解之語。
所爲，亦拳拳合軍安危計！
聞及，巴哈納卻是一眼剜去，不領其情，冷哼出口。
“哼！”
“你小子他媽懂個屁！”
“追剿闖營的賊敵，自是用不了這麼大陣仗！”
“不過，我觀那石廷柱已有二心！”
“有意阻咱南取建功！”
“老雜毛，狗雜碎！我呸！”
“哼！”
“此番出兵，一來，追剿襲營之賊寇！”
“這其二嘛，也就着這個引子，攜本部直插向南！”
“老子早就有此意思，那石廷柱懷私，連日來百般阻行於我！”
“去他姥姥個腿兒噠！”
“我又豈會受制於他？！”
巴哈納渾口不忿，左右已再不容置喙！
言至頓口處，其於馬上挺直身子，緊追續命令下。
“呼巴郎！”
“傳令下去！”
“咱此路出兵，先取平原縣，後攻臨邑、高唐！”
“告訴他們！”
“打到哪兒，咱就吃到哪兒！”
“進城不封刀，都給老子把勁頭兒卯足嘍！”
“咱南去先速克他幾座城池，看石廷柱那老癟犢子，還有何話說！”
言畢，巴哈納一攬繮繩。
“駕——”
隨及大吼，再不經停，其攜前軍騎勇，再度南馳，去咬虎臣殘部去矣！
“都統？！”
“都統啊！”
望去主將匆走，呼巴郎本還欲有言相勸，可奈何話不投機，盡顯白費功夫！
“甭多廢話！”
“你攜後軍，給老子儘快趕上！”
“遲了腳程，老子先扒了你的狗皮！”
不由分說，巴哈納言間，業已又驅馬馳出了老遠去！
早霞出，天有晴放！
同時彼處，再南四里，虎臣一方，這般現刻，亦有得計較來。
“籲——”
“籲！”
“高虎？！”
“高虎？！”虎臣勒馬止蹄，左右旋着腦袋，喚聲吼起。
“啊？！”
“在，在呀！”
“將軍，有何吩咐？！”高虎聞及緊應。
“先別跑啦！”
“快！快叫前面弟兄都停下！”虎臣有令。
可聽言這話，高虎卻是挑眉一愣。
“啊？！”
“幾，幾個意思？！”其甚懵怔。
“哎呀！”
“這麼個跑法兒不成啊！”
“咱是撩的夠快啦！”
“那後邊兒的韃子狗，不就追不上了嘛！”
“你我他媽攜兵幹啥來了？！”
“咱就是塊餌，明白不？！”
“扯線太快，大魚都跑鉤了，你他孃的還釣個屁呀！”
“快！”
“先叫弟兄們把腳程放緩些！”
“等身後見着敵騎，在提速也不遲！”虎臣釋令。
“呃，是！是！”
“明白！”
瞭然關隘之高虎，聽罷，忙拍馬前追去，將整部百餘騎殘兵之南返速度，盡力收慢下來。
待任畢完活兒，其再回馬抵來主將李虎臣近前。
這會子，虎臣顛着馬，卻正扭身面北不住地瞭望！
“誒！將軍吶！”
“放心，咱後邊放了幾騎好手，敵兵追來，自會報信噠！”
高虎趕回，瞧是虎臣回望多有顧忌，其心會錯意，寬言隨語道。
“唉！”
“我倒不光是擔心這個！”虎臣亦跟隨言吐口。
“哦？！”
“那，那還因個啥？！”高虎費解。
聞是副官言話問及，李虎臣一瞥眸子，長嘆一聲。
“唉！”
“因個啥？！”
“咱來時隊伍裡，還有尊大神，你他媽忘啦？！”
“袁平，袁老弟唄！”
“來前兒，督軍那可是親手把自己這結拜大哥交俺手上噠！”
“說是跟來幫手，呵呵”
“其實呀，不就是奔着有歷練，混臉兒熟，順道兒撈些功勞履歷嘛！”
“可現在倒好！”
“功不功的先放一邊兒！”
“咱這襲了營，勾得敵軍是要奔南返啦！”
“可這袁平，卻是沒了影兒了！”
“你說，這叫我回去怎個給督軍交代呀？！”
“唉！愁煞我也！”虎臣言來喪着一張臉，頗有懊悔神色。
但旁在的副將高虎，對此，卻甚不在意。
“呃，又是這種事兒！”
“他孃的，打個仗都不叫人安生！”
“之前在京畿附近混皇糧，就他媽沒少受這窩囊氣！”
“這咋.，咋，跟了蕭督軍南來，還是這麼一地雞毛！”
“再言說啦！”
“那袁平，擱德州南關外，那是自個兒非要獨立行動噠！”
“咱能有個甚法子？！”
“又關咱鳥事去？！”
“無妨！”
“將軍你也甭勞心啦！”
“實在不行，等這仗打完，倘是督軍真就揪着此事逼你就範！”
“我高虎出頭給你作保！”
“我證明，是他袁平一意孤行，跟咱本就沒關係！”
“這不就妥了嘛！”
高虎言是好意，可就是有些太自以爲是矣！
遂聞之，李虎臣亦有來不耐。
“去去去！”
“你可拉倒吧！”
“少跟老子這兒裹亂了！”
“捱罵挨罰，也是我受着，你少摻和！”
“別本來沒事兒，再叫你小子他媽整出點兒事來！”虎臣苦語。
“那，那要不這樣！”
“將軍吶，你帶人呢，誘敵繼續往南！”
“我高虎去隊裡找些好手，再是迂迴北返，去尋他一尋！”
“他袁老哥，我記得先前兒夜裡，統共是也沒扯走幾個腦袋！”
“這會子天都放晴亮堂了！”
“襲營的事兒一經做完，他不出意外，怎麼也合該尋法子同來南遁纔是！”
“我呀，帶人四下找找，沒準兒嘿，就真能把人給帶回來了呢？！”
高虎再有主意言出。
可瞧去主將虎臣卻搖首不相同意。
“唉！行啦行啦！”
“你呀，也甭費那勁，甭去找了！”
“算逑！”
“算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