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認識他。”狐狸皇上黑亮的眸子裡射出一絲精光,半真半假地試探道:“那你是希望他好呢?還是希望他不好呢?”
“他不是被你打入天牢了麼?好不好關我屁事!”舒喜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嚇得身邊的宮女太監們頓時哆嗦成一團——他們大概從沒見過敢對皇上拍桌子的妃子。
狐狸皇上半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他的招牌狐狸笑容,緩緩說道:“你這是在對朕怒?爲他着急?還是聽不得他的名字,恨不得他早死?”。
“別跟我提他的名字,我一聽就火大。”舒喜在衆人哀求的目光中,怒氣衝衝地坐回椅子裡,開始對着桌子上的盤碗杯碟撒氣。
幾個宮女趕忙上來把桌子上的飯菜撤下去,順便收拾了個乾乾淨淨,免得她突然飆,再次挑戰“權威”。狐狸皇上接過太監遞過來的茶,悠哉悠哉地品了一口,又開始循循善誘:“東方勝這個雖然平時冷冰冰的,可也不會隨便殺人,他又爲什麼要殺你?爲財麼,你身無分文爲色麼,你胸無二兩肉難道是你觸到了他的痛腳?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怎麼知道?他簡直就是個瘋子。突然撲過來,差點掐死我!”舒喜在氣頭上,自動忽略掉狐狸皇上貶低她的若干語句,也早就忘了她之前說過不認識東方勝之類的話。對於東方勝她此時只有一個詞可以精確形容,就是——瘋子。他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就狠下殺手,雖然她跟着來朝堂的目的的確不純潔,是想給他搗亂來的,可她也真沒搗亂啊!反而是他三番四次的想要她的小命,想想就氣人。
狐狸皇上笑眯眯地遞過來一杯順氣茶,神秘兮兮地低聲問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想不想出口惡氣?”
“想。”做夢都想。舒喜快地點頭。
“那你得先告訴朕你到底叫什麼。”狐狸皇上不動聲色的談條件。
“舒喜。”舒喜猶疑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個條件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她本來也是想好了要告訴他的,只是他看起來狡猾精明得像只狐狸,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爲了博美人一笑就點起烽火臺的昏君周幽王,那他是打算怎麼爲她出口惡氣呢?
“梳洗?”狐狸皇上忍着笑,嘴角有些抽搐。
“是舒服地舒。喜慶地喜。”舒喜瞪大眼睛看着他。又要怒了。她最討厭別人拿她地名字開玩笑了。誰讓當初那個孤兒院地王媽媽偷懶給她起了這麼個名字地。
“嗯。舒喜——朕地仙妃你聽着。朕說話一項算數。現在就給你出氣。”狐狸皇上一改之前地懶散樣。正氣凜然地坐直了身子。對着門外喊道:“來人。傳朕旨意——戰神將軍東方勝謀害公主米婉兒和劉青劉大學士。朕已經查明情況屬實。明日午時推出北城門當衆斬。以儆效尤。”
“斬?”舒喜大吃一驚。差點掀翻了桌子。她是想出氣沒錯。可還沒有氣到殺人地地步啊!
“對啊!”狐狸皇上扭過頭來。很無辜地看着她。笑道:“敢對朕地仙妃不敬。就是對朕不敬。判他斬已經便宜他了。朕本來打算說五馬分屍地。就怕你到時候看得血腥。吃不下飯去。”
舒喜眼睜睜看着傳旨太監退了下去。趕忙拉住狐狸皇上地袖子。急急地說道:“不不不!也不用那麼狠!你快叫那個太監回來。小懲一下就行了。我可沒想讓他死啊!再怎麼說他也是戰神將軍。爲國家立過汗馬功勞。”
“胡說!”狐狸皇上臉一板。較上真兒了。“皇上說過地話就是金口玉言。豈有收回來之理?東方勝他天生六指。巫師曾批命說他是煞星轉世。朕肯斬他。給他留個全屍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他應該感到光榮纔對。還是你心疼他。不希望他死?那樣地話。朕馬上讓傳旨太監回來。改判個五馬分屍之刑!”
“你你你”舒喜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他並不是那個昏君周幽王,而是被另一個有名的昏君——紂王附了身。他這醋勁兒吃得有些大了點,莫名其妙了點,動不動就殺人誰受得了?怎麼跟他就講不明白道理呢!
“怎麼?仙妃真的不忍心讓朕殺他?”狐狸皇上湊近了她耳邊,輕聲問道。
舒喜看着他那張白皙英俊的狐狸臉,只覺得皮膚慢慢變黑了些,臉慢慢變圓了些,鼻樑慢慢變塌了些,嘴巴慢慢扯大了些,頭慢慢爆炸了些活脫脫變成了個“馬景濤版紂王第二”。那她豈不是成了禍國殃民的“妲己”?
神吶!這到底是個什麼時代啊?難道不是天啓王朝,而是傳說中的商紂時期?
她吞了吞口水,試探性地問了幾個問題:“一,父親和兒子同時過河,爲什麼父親不怕河水涼,兒子卻不敢下水?二,怎麼能看出孕婦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三,呃沒了。”其實她對紂王妲己的瞭解僅限於電視劇封神榜裡看到的這些,第三個問題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你在說什麼?猜謎遊戲麼?”狐狸皇上上下打量了她半天,確定腦袋沒有燒糊塗,那樣子分明是在好奇她怎麼突然說起胡話來了?
舒喜聽到他的話暗自鬆了口氣,但這也不足以打消她的疑心,說不定紂王當時也是這麼跟妲己回答的。她嚴肅地看着狐狸皇上,說道:“你先別管。先回答我的這兩個問題。”
“這個”狐狸皇上認真地想了想,開始轉動他的腦細胞,“父親能下水,兒子卻不敢,可能是因爲兒子年紀尚小,怕下水後會被淹到吧?至於第二個問題孕婦肚子裡是男胎還是女胎,這個就簡單了!”
舒喜豎着耳朵聽着,第一個問題答案雖然回答的有些“囧”,但至少排除了一半他被紂王附身的可疑性,可是孕婦這個問題古代貌似沒有B之類先進的檢驗儀器,怎麼會簡單呢?難道他想到了那個血腥的方法——剖腹檢驗?
她的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着,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地追問道:“怎麼個簡單法?”